《佛不渡富婆》兮沐雪

5、第 5 章

　　付隽乙是来谈生意的。
　　他手上拿着合同说：“卫总，这是合同，请过目。”

　　卫瑢黯然失色，原来不是找自己的。
　　“我们这个公司，还有什么值得合作的。负债，没货……”

　　“人脉。”
　　“卫总，著名影视公司企鹅大厂诚邀您加盟某影视项目的消息，全网尽知。”

　　卫瑢笑了。
　　这哪是人际关系广。
　　这明明是对家太多，恨不得整死她。

　　“付先生，你确定要和荣华合作？我们公司现在徒有其表。”
　　说完，卫瑢忍不住冷笑。

　　荣华在业界口碑值高，但只是一个小企业，总部办公楼只有三百平左右的面积。

　　卫瑢被全网黑之后，公司股市下降得厉害。
　　本就没名气，现在更没人关注了。
　　现在公司上班的人数不到七人，从外表看，更为寒酸。

　　付隽乙不在意的样子，眉眼弯弯：“可是还是想和卫总合作。”
　　“合作什么。”
　　“演一场戏。”

　　卫瑢听完付隽乙的故事后都快哭了。
　　谁来想到名门望族之子居然惨死在边界线晃悠。

　　卫瑢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他悲惨的命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方面是伯拉爵夫人菜刀警告，一方面是他这张脸的诱惑，忍不住傲娇。

　　卫瑢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付隽乙沉默片刻，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起来了。
　　“今天和卫总的一番交谈很愉悦，下次再见。”

　　卫瑢：“……”
　　不是，不是谈合作的？
　　怎么说走就走了。

　　人走了之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谁要是拦住佛渡自己，就要找谁拼命。
　　谁要是给自己送钱，就和谁急眼。

　　就在刚刚，卫瑢改变想法了，想和付隽乙多一点接触的机会。
　　她懊恼地挠头，到底在干什么。

　　岳粤拿着一则文件进来了。
　　“卫瑢，企鹅那边发了最新通知下来了。”
　　“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公司能用的人员有限。
　　劝服王妍上节目，不仅是找女儿，还有几分情面在里面。

　　企鹅那边再闹什么事情出来，王妍去不去还是一回事。
　　到时候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自己恢复出厂设置，就和没了小命没区别。

　　“企鹅那边说要我们派一名28–40岁之间的女性去录节目。”
　　“……”

　　卫瑢今年25岁，岳粤28岁。
　　卫瑢心想这怕是没有直接说只要28岁了。
　　这一次，她没再问岳粤去不去参加了。

　　“王妍在办公室？”
　　“应该，刚才在收拾东西了。”
　　“让她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算了，我亲自去。”

　　卫瑢去到小办公室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妍姐呢？”
　　其他职员小声说：“好像是离职了。”

　　卫瑢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人离开也追不回来。
　　她给王妍发了条消息：【妍姐，一路顺风，我永远是您坚强的后盾。】

　　择日，卫瑢早上醒来就去公司了。
　　楼下多了很多异样的眼光，卫瑢选择了无视。

　　刚到办公室，岳粤拿着平板进来。
　　“卫总，晚上的新闻您看了？”
　　“有一批药物的功效比我们的还要好。”

　　卫瑢接过平板看了眼新闻下面的赞词，一脸淡定。
　　新闻里的这批抑制剂被夸得天花乱坠。

　　视频里痛到青筋暴起的人，在注射抑制剂后，慢慢平静下来。
　　眼睛缓缓闭上，一分钟后就恢复正常了。

　　这个药效确实比卫瑢用鲜血做的要好。
　　荣华的抑制剂注射进人体，还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恢复。
　　这个不到一分钟。

　　长按视频，可以为病人加速恢复。

　　视频时间线是正常的，卫瑢没有看出来有加速。

　　“岳粤，以后关于抑制剂的新闻不要拿给我看了。”
　　卫瑢怕她不懂，解释：“我们公司现在不做这个生意。”
　　“如果你有好的工作，就去吧！荣华没有前途了。”

　　因为系统突然分配一些乱七八糟的任务，卫瑢寻找其他两名毒师的计划必须搁置。

　　在此期间，她准备不再用血液赚钱。
　　而是，顺从佛的意愿，当个穷批。

　　“卫总，我……”
　　“你先退下去。荣华在，我在，员工的工资就算是自掏腰包，我也会给你们发的。”
　　岳粤没说话，退了出去。

　　办公室只剩卫瑢一个人后，头痛欲裂的感觉慢慢吞噬她。
　　药效这么猛，只有一个可能。
　　一只抑制剂里，有两位及三位毒师的血液。

　　抑制剂的试剂管，卫瑢一眼认出来是荣华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抑制剂出自另外一个毒师之手。

　　这位毒师拿到了卫瑢血液囤积的那批抑制剂，并且做出了加强版。

　　卫瑢苦笑，出厂前再心神不宁，东西出了自己能管控到的范围，终是会落到不法分子手上。
　　要想知道这位法师是谁很简单。
　　去查这抑制剂从哪里来的，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查。

　　只有毒师本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就十分危险。
　　毒师就相当于是能救全人类的续命活人。

　　卫瑢暗自庆幸，好在收手快。
　　毒师能查到自己身上，大概是怀疑了。
　　要是别人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卫瑢上午都在翻看公司在职人员名单。
　　“这位柴游是谁。”
　　“是公司综合部门的，负责外包的，之前生产抑制剂工厂也是他找的。”

　　“有没有递辞职信。”
　　“柴游之前说过辞职的事情，只是提了一嘴，什么都没说。”

　　卫瑢点头，这人提了，应该是想辞职。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给他洗了一通脑子。要不是特殊时期，公司缺人，我才不会喊他。真的是忘了卫总您当时是怎么厚待他了，忘恩负义。”

　　卫瑢快哭了。
　　一时间分不清楚，是被感动的，还是被蠢的。

　　她好想说，人家要辞职，强留干嘛。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干活。

　　卫瑢觉得自己要亲自出马，劝退他。
　　“柴游现在在公司？”
　　“没有，请了好几天假，每天朋友圈都是游山玩水的照片。”

　　岳粤翻到柴游今天的朋友圈。
　　“今天好像去钓鱼了，打卡郊外的库尔斯水库。”
　　卫瑢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get到了。

　　卫瑢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一个个给这些属下灌离职洗脑包，让公司关门大吉。
　　自己一心拜佛。

　　至于找什么毒师的任务，就留给下一届毒师继承自己的衣钵。
　　奉献自我，拯救苍生的事情，现在的卫瑢做不来。
　　之前的她如果不是钱，也不会做。

　　此时此刻，录制厅的后台。
　　王妍看着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嘉宾有些怯场。

　　她看过不少综艺节目，明白套路。
　　表现出色，排名越高，才有镜头和曝光率。
　　要想得到畅所欲言的机会，排名必须要靠前。

　　王妍清楚自己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来的路上，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争第一，获得发言权，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

　　当面对这些外形、背景、样貌都胜于自己的年轻女嘉宾们，王妍有些自卑。
　　她不知道在这档恋爱节目里，自己能有什么和她们去一决高下的资本。

　　距离节目录制只有两个小时，王妍跑了出去。

　　卫宅里，卫生津听说企鹅那边传来的消息，捧腹大笑。
　　“卫瑢身边都是什么蠢货。”

　　骂归骂，卫生津更是幸灾乐祸地高兴。
　　合同已经签了，卫瑢派去的大姐一旦不录，就要赔违约金。

　　想到上次卫瑢偷走自己卡刷了两千多万的事情，卫生津就肉痛。
　　这一次，一定要让卫瑢血偿。

　　卫瑢刚找柴游回来，这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死脑筋起来，非要觉得是不认可他的能力
　　不肯辞职，要证明给自己看。

　　卫瑢当即表示大可不必。
　　“您很强，真的强。”
　　可是没用。
　　柴游就是觉得卫瑢是看不起他，在敷衍他。

　　在柴游那里吃了闭门羹的卫瑢只能打道回府。
　　一回公司，坐下来没两分钟。
　　岳粤就进来说王妍不见这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卫总，需要换个人过去？”
　　“你有好的人选？”

　　公司年纪大，需要养家糊口的员工早就走了。
　　符合年纪条件的，只有岳粤。

　　岳粤闭嘴。
　　卫瑢说：“这人能去哪里。”

　　“妍姐可能是怯场了。”
　　“要是我，我也怕。”

　　“节目是会现场直播的，只有部分台本，基本靠临场发挥。”
　　“其他嘉宾都是科班出身的，镜头感强的很，这是现场直播，不害怕才怪。”

　　一般的节目是录播，经过后期剪辑，嘉宾上镜也好看，还能增加更多幽默和看点。
　　直播的节目少之又少，一来，突发情况多，二来，嘉宾不肯，三来，制作成本大，不好发行。

　　这档《恋爱循环》的节目，能拿到直播的发行权，说明出品方企鹅工厂的能力真的强。
　　王妍的镜头不会有很多。

　　担忧的时间，网上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之前一眨眼就能救活一个人的抑制剂翻车了。

　　副作用很大，抑制剂只是暂时遏制住症状。
　　那个打了抑制剂的人开始上吐下泻，奄奄一息。

　　卫瑢看着网上的新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怎么觉得，这是在拿人做实验。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
　　药效她是看到的，如果不是两个毒师血液制成的抑制剂，很难有这种奇效。

　　理应来说，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
　　她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卫总，您不觉得这是……”
　　岳粤看着评论区，心里诞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什么，你说。”
　　“这个是在反向来夸我们的抑制剂功效好，见效慢，没副作用。”

　　荣华的B类副作用是有的，两三天没什么胃口。
　　这和上吐下泻、奄奄一息相比，要好多了。

　　卫瑢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岳粤一惊一乍道：“卫总，公司的股票回涨了。”
　　“嗯。”

　　卫瑢回过神来，大受震惊：“什么？我不理解。”
　　“现在我们官博下面都是支持我们的。”

　　“卫总，公司终于可以不用倒闭了。”
　　卫瑢当头泼凉水。
　　“你不要高兴太早，这一看就是对家的捧杀计划。”
　　“……”

　　岳粤不理解老板的脑回路。
　　“卫总，如果您被对家威胁了，就请眨眨眼。”
　　卫瑢下意识眨了两下眼睛，岳粤差点哭了。

　　卫瑢心里都快骂爹了，这到底是谁，诡计多端，想尽办法整自己。
　　给自己送钱干嘛。

　　这不就是在逼着佛疏远自己。
　　卫瑢觉得不妥。
　　她不能被人给算计了，要拿到领先权。

　　始作俑者想尽办法让荣华起死回生。
　　网友的反应，让他颇为欣慰。
　　想给卫瑢发消息庆祝，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妥。

　　走到荣华公司门口，就听见卫瑢铿锵有力的声音。
　　正在劝人。
　　细听，话有点不对劲。

　　“岳粤，你不要被眼前的现象给蒙蔽住双眼了，这绝对是对家的捧杀计划。如果我们此刻出手，就中了奸计，绝对血本无归。”
　　“我们要守住本心，不能被外界干扰。”

　　岳粤强咽下洗脑包，唯唯诺诺地问：“我们本心是什么。”
　　“实现人生自由。”
　　人生不等于财务。

　　岳粤都快感动哭了。
　　她也不知道是被卫瑢决心给打动，还是知道自己快要失业而难过。

　　门外的付隽乙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苦笑。
　　这个女人，总是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