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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本就是个不值得的人 ...

  •   宿醉的结果是头疼,困,困还是困。
      昨天喝到最后,陆岑都喝断片了,林玦怎么把自己抬回宿舍的都不知道。
      自己在这里难受的紧,林玦那边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不过,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感觉还不赖,喝醉了之后晕晕乎乎的感觉还很舒服。
      爱屋及乌,陆岑对龙舌兰的印象好,连带着林玦的信息素闻着都和酒一样上头,比以前舒服多了。
      林玦遵守诺言,答应了要分信息素,第二天就控制好信息素的量,若有若无地飘在自己身边,是刚刚好有一点点微微刺痛却不难受的地步。
      陆岑眼皮微微合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盯着林玦一如往常臭屁又俊美的侧脸,闻着淡淡的龙舌兰气味,心里很平静,也很奇怪。
      明明之前还死活不同意,为什么突然同意了?是闫清吗?闫清叫他照顾自己?还是良心发现?
      叮咚。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陆岑赶忙把手机摁到静音,查看消息。
      林玦:看我干什么,睡不着我就把信息素收回去。
      这家伙,竟然趁自己睡着往自己手机里存号码,幸好自己给‘重要资源’都上了锁。
      狂。
      但不敢惹。
      但是想惹。
      但是不敢。
      你怂了,陆岑,你居然怂了!你怎能如此堕落!当初许下要做一中最A的A的誓言你难道都忘记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支棱起来,你要为自由和正义做抗争!
      撇了一眼林玦察觉不出情绪的脸。
      不敢惹。
      陆岑偷看的眼神越来明目张胆,灼热的目光让林玦有一种脸都被烫穿的错觉,干脆放下手头的事,转过头说道:“看什么看,叫你趴着睡觉。”
      “关你屁事,傻逼玩意儿。”
      林玦眼睛微微一眯,语带不善,“傻逼玩意儿?”
      “哎,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这傻逼玩意儿用信息素压我!压我!
      拿信息素搞针灸?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哥,错了哥。”陆岑硬生生挤出一滴眼泪假惺惺地求饶。
      “别客气,一点点‘呵护’而已。”
      “可不可以,再少一点点?一丢丢?一些些?”陆岑苦着脸问。
      林玦随意的拨弄手机,置若罔闻。
      装聋!装聋!又装聋!上次是物理装聋,这次是心理能量屏障了属于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明天是中秋,学校为了调出这个三天假期已经半个月没放假了。北一学生住宿的居多,非周末节假日不得外出,憋了大半个月。许多同学为了躲避放假的交通小高峰,早早的就把行李打包好带到教室来。
      上面在讲课,下面的人一直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蠢蠢欲动,只等课一讲完,就立刻冲出去。物理老师知道下面这帮小子坐不住,干脆把粉笔撂在一边,坐板凳上陪着大家一起等下课铃。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就都鱼贯而出,转眼间教室就只剩下寥寥几人。班长彭俊驰和学委方慕作为内卷代表留校学习;陆岑和秦邵炎住的近,只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并不担心放假小高峰,慢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显得格外从容。
      林玦提着才发完的白花花的十几套试卷,随手一卷就打算扔进教室的废纸箱。
      陆岑眼疾手快地抢过他手里的试卷,下意识地呵出声:“你干什么!”
      “废物利用。”林玦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做作业?”
      “不做。”

      陆岑,你负责专项辅导林玦,一个学期,我要看到他进年级前一百。
      辅导林玦,一个学期,我要看到他进年级前一百。
      林玦,一个学期,前一百。
      林玦,前一百。
      一百......

      陆岑只觉得五雷轰顶,老班那张因为长期吸烟牙齿黑黄的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不容置喙的语句从他的嘴里不断地蹦出来。
      可惜没有一个字是他陆哥爱听的。
      林玦最不服管,他不想学,谁能逼他学?陆岑再横那也是在同辈中用拳头横,遇上校规和法规还得犹豫一下,林玦天不怕地不怕的,又他妈没有底线,寻常人只求躲他远远的,老班倒好,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自己手里。
      可是...自己都答应了,又没有回绝的道理。
        妈的,管他的,豁出去了。
      陆岑用舌尖顶了顶上颚给自己壮了壮胆,把一摞卷子又重新甩回到林玦的桌上,尽量用不带命令的口吻说出一道命令:“这些卷子,你必须全部做完。”
      看着陆岑如临大敌的警惕样儿,林玦深觉自己这些天的管教是有用的。
      林玦略带玩味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老班叫我辅导你,我答应了就得负责。”陆岑硬着头皮回答。
      别有深意地盯着陆岑看了好一会,确定陆岑只是公事公办并没有找茬的意思,林玦才把卷子放进了包里,迈着长腿漫不经心地走出了教室。
      “你别他妈光拿,你记得做!”陆岑对着林玦的背影大吼。
      恍惚间,听见林玦“嗯”了一声。
      ——————————————————————————————————————
      在寸土寸金的皇城里,别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小区,占着北高学区这样的好位置,却只修建独栋别墅,每栋别墅都有单独的庭院,各栋之间用密密绿植隔开,营造距离感,像是城市里的一处隐居之所。
      陆岑和秦邵炎的家在“别苑”的西南角,是两栋挨得极近的独栋别墅,为了方便两家来往,父母们早年在两家中间开了一条石板小路,后来陆岑父母离婚,两家来往不再如以前密切,这条路倒成了陆岑和秦邵炎两个人出逃的会师点了。
      与秦邵炎作别后,陆岑打开自家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玄关的鞋柜大开,各种鞋子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一件淡紫色的女士胸衣挂在柜门上。入门过道两旁的花瓶里的花已经枯黄,颓废地开着。外卖盒子堆在桌子上,地板上,妈妈和爸爸一起选的波西米亚风的地毯沾上了不知名的液体,一片红一片黄。沙发上散落着好几本插画书,有翻过的痕迹。陆岑顺着客厅走,厨房也是一片狼藉。楼下的客房还算整洁。陆岑随着散落的衣物上了二楼,径直打开画室的门。岑言果然抱着酒瓶躺在画室的地板上,身上和手指都沾满了颜料,眼眶红红的,嘴角还有酒渍。
      看见陆岑走进来,岑言抬了抬眼,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宝贝你怎么回来啦。妈妈都没打扫打扫屋子。”
      看着岑言这个样子,陆岑觉得自己的心抽抽地疼,慢慢地走过去,伸手扶岑言起来。
      “妈妈,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好吗?”
      岑言迷迷糊糊间只听见一个‘喝’字,又伸手在地上细细地摸索着,嘴里不停地低声说:“酒,酒.......”
      陆岑见她还没清醒,抓住地上的酒瓶就往墙上一扔。
      啪!
      酒瓶摔了个稀巴烂,红色的液体溅射到墙上又缓缓地流向两人。
      岑言愣了愣神,空洞的眼睛里溢出泪水,伸出手拉着陆岑撕心裂肺地喊:“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陆岑把眼睛闭上,轻轻拉下岑言的手,哽咽了一声,艰涩地开口:“你冷静一点,没有他,你也会过的很好的,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
      “不会好的,怎么会好......”岑言抱头痛哭,“我改了,我已经改了,我改了好多,可是他还是不回来......”
      陆岑轻轻地搂住岑言,细心安慰:“你还有我,妈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正在痛哭的岑言突然猛地一抬头,用手狠狠地掐住陆岑的脖子,面带凶狠地说:“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铤而走险用那种方法,我怎么会让他厌烦!他怎么会离开!我恨你!我恨不得我从来没有生过你!”
      陆岑任由岑言掐着,只觉得有万把利刃狠狠地剜在自己心上,颤颤巍巍地说出两个字:“怨...我...”
      如果自己不出生,每个人都会很幸福,岑言和陆志峰还会是人人羡煞的神仙眷侣,邱书易也不会有苦恼,闫清会耳根清净,林玦......林玦也不会摊上自己这个麻烦,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信息素......
      我的出生是不值得的,陆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岑言掐了一会儿,又突然松开手,紧紧地抱住陆岑,不住地道歉:“宝贝,妈妈刚才,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原谅妈妈,嗯?原谅妈妈。”
      岑言手不停地抚过陆岑的脖子,一遍遍地问疼吗。
      陆岑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地回抱住岑言,他实在是太贪恋那一点点爱了,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够支撑自己把最酷的酷刑受上一边。
      “我原谅你,妈妈。”陆岑缓缓地说。
      一千次,一万次,我都原谅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我本就是个不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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