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松阳老师的快乐日常》tltz1_小非

36、三十五 快进到虚银对A

　　两个玻璃方块，里面真空密封着东西。一个是高杉糕点，一个是松阳糕点，两块糕点贴在一起，看着非常祥和。
　　……个鬼。
　　神威上下打量这个场景，差点笑出声。
　　“喂，”他说，“你看起来真惨。这都没追到？”
　　“没追到？也许吧……”高杉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至少有点靠近了。”
　　一天前，当他说完那句话时，松阳愣愣看着他，随即忽然别过脸，耳根发红。也许他确实该感谢桂，虽然这小子偷跑，但桂确实让松阳获得——也许是恢复了一些能力。
　　一些因别人的话心跳加速、感到不自在的能力。
　　“是吗，”神威完全不关心他在说什么，“走了，我们该行动了。……他在哪？我们还有一架呢。”
　　“大概在万事屋？……回来，做完正事再去。”

　　松阳在阿妙那。
　　面前是一只巨大的……呃，白猫。
　　银时啊，你怎么又变成白猫了。
　　虽说这失忆的、只有一半灵魂的白猫认不出他，但松阳还是揉了揉对方的白毛，把猫拜托给了阿妙。而另一边，近藤趴在桌上和他们说土方不知又出了什么事，突然散养部下，气氛怪怪的。
　　松阳想起今天早晨突然早起、训诫神乐和新八、见到他时恭恭敬敬问好的精神百倍的银时，耸耸肩：“啊，抱歉，我一直是散养学生的，结果现在他们好像都这么带部下……”
　　“什么学生啊，我在说十四，十四啊。”
　　“那个……嘛，总之就是这样那样啦。我去和尾美一大哥聊聊天，你们加油哦。”松阳果断选择跳过这段剧情，他可不想折腾灵魂的事，万一被卷进去后发现他的灵魂压根不完整就惨了——毕竟他只是个人格，灵魂多半是有点问题的。
　　“先生，”在他起身时，白猫却突然叫他，“我们在哪见过吗？”
　　“……哎呀，也许吧？其实故事是这样的，我是个大魔王，你非常努力地想杀了我，但是我实在太魔王了，勇者失败之后被变成了猫，猫猫正在努力恢复记忆准备再搞一次大魔——”
　　“您不是。”
　　有一半银时记忆的白猫如此断言。
　　“啊，这个……谁知道呢。”松阳摆了摆手，“回见啦。”
　　所谓回见，就是和尾美一快乐聊“你的那个叫虚的兄弟”，然后在大家围殴白猫时返回。他其实没打算插手，只是想看看大家乱成一团的快乐日常，但白猫挡在阿妙身前，做出战斗的姿势。
　　当然啦，大家快快乐乐，一起打白猫拿灵魂……
　　“停手。”
　　“先生，”白猫在突然的寂静里成功返回阿妙身边，依旧挡着她，“拜托，救救大姐——”
　　“松阳，”土方壳子的银时和它一起说，“那个是我的一半灵魂——啊，其实我是银时你理解一下这个情——”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这么多人拿刀指着银时啊。”松阳的回答是走到白猫身边，和它一起“保护”阿妙，“理解一下你自己，他很慌乱哦。这么多危险人物一起来攻击他，太过分了嘛。”
　　“喂我为什么要理解一只猫啊！”
　　“因为他是银时啊。”松阳抬手摸了摸猫脑袋，白猫顺从地低下头，“明明能说话，好好沟通不好吗？劝他把灵魂还给你之类的……”
　　“不行。”
　　说话的是白猫。
　　仅有一只的、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松阳。
　　“我……有要救的人……”
　　“救出来了哦。”
　　“救出来了？”
　　“嗯，银时你，已经把我从牢笼里拉出来了。”松阳依旧揉着它白色的短毛，“我知道的。无论要等多久，你都会来捡走我。”
　　白猫颤了颤。
　　“所以和他们一起走好不好？你得完完整整地来捡走我，银时。”
　　“我来的话，你就会走吗？”
　　“啊……”它听到对方的笑声，“不然我能去哪呢？”

　　……好别扭。
　　笨蛋松阳在所有人面前说什么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奇怪的事啊，不要说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表白一样的话啊……虽然他们本来就知道但还是很奇怪啊……
　　银时红着脸缩起来，在万事屋角落里拍自己的脸降温。松阳坐在他对面，笑得他想打人。
　　“喂……我说……”
　　“我要走了哦，银时。”
　　银时猛地抬起头，对上含笑的绿色眼睛。
　　“你们接下来就好好演一演。虽说是演戏，但恐怕也不会多简单。毕竟，要对付他……”
　　“等你回来的时候，能告诉我他究竟是谁吗？”
　　“嗯。”松阳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的。”
　　银时一直在观察他。松阳这一次的回应没有勉强，也不带悲伤，只是静静微笑着。
　　“好，我等你，松阳。”
　　“……顺便，和他打的时候不要留情，不然真的会死的，银时。”
　　那毕竟是虚。
　　虚要做的是毁灭地球，松阳要做的是阻止他的杀戮，而银时……
　　原本松阳是希望银时来杀死自己的。
　　无论是“吉田松阳”还是“虚”，都应当被人类终结。像银时这样的孩子，会用自己的剑触及他们的高度，将他们送入永远的沉眠。
　　……只是，那个孩子却告诉他，不要沉眠，和我一起面对这个世界，痛苦也好，悲伤也罢，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啊啊，知道了，就是要打，还不能打死，还不能留手是吧，日常篇打架法，我们知道的。”
　　“倒也不是不能打死……”反正虚根本死不了，看起来银时他们也还没找到终结龙脉身体的办法。松阳耸了耸肩，决定相信他们。他们选什么，他就选什么，他选择他们。
　　嗯，就算他们要演桂和齐藤终、神乐假死、杀人鲸投漫画，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日常结束，跳入将军暗杀。
　　松阳走进天道院的驻地时，虚正在看情报。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的首领，他有遍布全国的情报网，本职工作就是处理情报。如果胧在，他还可以把工作给胧一部分，但胧去松阳那边了，于是他只能自己干活。
　　嗯，此前五百年，他也都是这么干过来的。
　　“胧，”他头都没抬地叫和松阳一起回来的人，“在他身边很开心？”
　　“说什么呢，”松阳没让胧开口，“胧不会离开你的，毕竟你这么喜欢他。”
　　“……没人喜欢他。”
　　“你不喜欢那我可就喜欢了？”
　　“你很喜欢惹我是吗？”
　　“你不喜欢，那我为什么能惹到你啊。”
　　“吉，田，松，阳……”
　　“哎呀，”松阳忽然伸手抱住他，整个人往他身上一靠，“别叫得这么深情，我在。”
　　虚：“……”
　　“我亲爱的主人格，为什么看到我一点都不开心呢？放轻松，我可是你自己主动找回来的帮手嗷——”
　　虚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是他自己找回来的又怎么样，是他自己又怎样，该剁的就得剁，该锤的就得锤。
　　“好吧好吧……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松阳乖乖坐到主人格对面，揉着脑袋上的包，“虽然我猜是暗杀将军……”
　　“要暗杀德川茂茂的是一桥派。”虚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文件推给胧，让他去隔壁处理，暂时支开他。
　　“嗯嗯，天道院只是觉得茂茂公不好说话，打算控制一桥喜喜。”
　　“……你还真把德川茂茂当将军……”虚的声音压下来，透着危险，“还是说，主人？”
　　“嘛。因为他拒绝做我的主人，所以他是我的主人。”松阳的说法有点拗口，但虚能理解，“虽然这么说，其实只是因为他和银时关系很好。”
　　虚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松阳准确读出了嫌恶。
　　“你对银时意见很大啊。”
　　“毕竟是你留下来杀我的人。……毕竟，”从龙脉那里获得过特殊记忆的虚皱起眉，“……烦死了。”
　　松阳没有笑，担忧地望着他的脸。
　　“很疼吧。”
　　“唔……你想做什么？”
　　“这就不能现在告诉你了。你有你的计划，我有我的想法，虽说我们的共同最高利益是一致的，但至少目前来看，就是你毁灭地球，我拯救地球……这种关系吧？”
　　“谁赢听谁。不错，你总是能提出那种我有兴趣的玩法。”虚这么说着，但看起来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是觉得你那几个学生能对付我，还是打算和我动手？”
　　“……你都有被揍过一顿的记忆了，还是准备毁灭地球啊。”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段记忆一定是真的。”虚的语速越来越慢，“何况，我现在可以针对他们调整计划。只要更警惕一点……”
　　“你调整的计划就是复活我？”
　　“……”
　　“你还是想给这个世界、给人类一个机会的吧？选择永恒、选择痛苦、选择生的机会……”
　　“闭嘴。”
　　“你复活我就是为了让我张嘴。因为你可以对他们的行动做出预判，所以你引入了一个无法预判的因素，也就是我。这一次，你不想和‘人类’交流，而是想和我战斗，想在‘虚’之中决出一个真正的胜者。生或死、存在或毁灭、安宁或痛苦——你与我分享了选择权。因为你毕竟，如此畏惧、如此羡慕着……”
　　“闭嘴！”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做这个选择的准备。我选择生、选择救赎——无论是人类，还是你我，我都会救的。”松阳的声音却依旧稳定，“我会保护，而你来破坏。……毕竟，只有胜利才能说服你啊，我亲爱的主人格。”
　　暴力、胜利、强制。
　　如果你曾被无数次施以暴力，又无数次将暴力施加给别人，那你也会深深相信它的力量。虚不会被口头争辩说服，能说服他的只有拳头。
　　简单而言，他只听能打赢自己，或者和自己有来有往的人的话。曾经输给人类的松阳如果想被他倾听，那就得再一次向他证明自己的力量。
　　证明他所走的那条路不会轻易粉碎，那里有足以容纳怪物的地方。
　　“……”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虚眯了眯眼，没吭声。
　　松阳看起来很……自信。那是一种有所倚仗的神情，人总要有足够的力量或是后盾才能露出那种表情。他的人格找到了自己的手之外的倚仗，他们接纳了他，也安抚了他。
　　“主人格……？”
　　“没什么，觉得你那种表情很碍眼罢了。”
　　那种带着幸福的表情。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在嫉妒，但他说不好是嫉妒松阳，还是嫉妒松阳的学生。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心情很快恢复虚无般的平静。
　　“是吗？我也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和我说一大串关于他们的攻击，然后否定我们的关系呢。”
　　“他们——”
　　是啊，我很想这么做。但他们为了你齐聚烙阳星，他们遵从你的教诲做自己的主人，他们拯救了地球，将这个占据他们老师身体的恶魔打败。
　　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虚曾经想过，如果在这段记忆的某个时间点——比如近藤勋越狱事件里，他叫回天道院的属下，直接去见银时，说明所有情况，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也许那些孩子会接纳他，即使他是杀死松阳的人。也许他们会承认他是他们的老师，至少是老师的一部分。也许……
　　但并没有什么也许。
　　当虚指责他们对老师挥刀时，银时告诉他，这里没有师生，只有一个恶徒。
　　站在那里的，只是被人类塑造出的怪物。
　　这个怪物最接近人类的一次就是松阳，然而他不是松阳，他只是个恶徒。
　　面前的松阳忽然起身，跨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躯体。就像他获得的记忆中最后一刻的场景，他的人格抱紧他，即使他曾伤害那些孩子，即使他要毁灭一切。
　　“……很疼吧。”
　　“我不知道。”他平静地回答。也许是应该痛苦的，但他的思绪只是一片麻木的冰冷。他不知道会不会疼，就算会，也一定被思维深处覆盖的虚无吞没了。
　　他早已学会不去产生激烈的情感，学会在人类手中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允许人类靠近他、走进他，将自身的情感依附于人类，就是在把伤害他灵魂的权力交给人类。那是绝对不能做的事，他会刺痛所有他有好感的人，迫使他们离开他。就像现在，松阳抱着他，而他皱紧眉，推开松阳：“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我。”
　　“那排队的话，我前面是谁呢？”
　　“……”
　　“胧吗？你需要他来关心你？”
　　“……”
　　“呵，”松阳的笑意带着嘲讽，“拒绝朋友、爱人甚至哪怕自己看着顺眼的人，把愿意尝试接纳你的人杀掉，就因为怕他们尝试到最后选择不接受——你不被接纳不是活该吗？”
　　“你真是很擅长嘲讽你自己。”
　　“是啊，因为我试图杀掉银时。我们真的会因为别人释放好感而试图杀人。”
　　虚的指尖发抖。
　　他很想直接杀死松阳。活该就活该吧，怪物早就该放弃挣扎，他早就没有什么和人类慢慢接触、彼此了解、尝试着沟通与和睦相处的精力了——他已经失败过太多次了。就连松阳，其实都失败过。累得要命，所以赶紧去死吧。
　　……别再抱有哪怕一点希望了。
　　别再折磨自己了。
　　但松阳就是要折磨他，就是要说，再试一试吧。
　　如果你不想试一试，你又为什么要唤醒我呢。
　　“……所以放松一点。”松阳握住他的手，再次拥抱他，将他向后推，“好好休息，保持精力……然后体会我为你找到的东西。我从那些孩子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你想上我吗？”虚突然问。
　　“……？”
　　“那你推我干什么。”
　　“形成压迫力，让你在处理我的话时不要多思考。毕竟你也知道，我们一思考，就容易想自杀。”
　　“你还是上我吧。”
　　松阳眨了眨眼，面前的虚静静望着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确实不奇怪。
　　只不过那不是求欢，是求救。
　　虚是不可能轻易说出“救救我”这种话的。他只是望着松阳，说，上了我吧——抱我，给我被支撑感，让我有把一切交付给你、偷偷喘息的空闲，让我从你那里获得热度。
　　让我的思考暂时停滞，让我的空虚暂时被填满，扰乱我，掌控我，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虽说体位和权力本来不该有所联系，但此时虚需要的明显是他作为掌权的那一方，在享受控制的同时提供保护和引导。虚在请求他的支援，就像松阳之前说的那样，是因为无助，才会唤醒松阳的人格。
　　“……能让我看看那段记忆吗？”
　　“没什么好看的，”被他压住的人哑着嗓子回答，“很疼。疼得乱七八糟的……炸掉大半个身体，恢复时还有一半皮肤恢复不出来，布料一擦就会疼。刺我的心脏，割我的眼睛，把异星阿尔塔纳碎片埋进血管里。最后我自己跳了龙脉，整个躯体都被溶解了，只剩下心脏。……记忆就是这么传回来的。你死之后，我在天道院醒过来，就有了这段记忆。”
　　“十年前吗？”
　　“嗯。”
　　“异星阿尔塔纳碎片是什么？”
　　“……能妨碍我不死性的东西。但是没办法杀了我，你知道，我哪怕只剩一滴血，意识也会重生。必须得毁灭地球才行。”
　　“就是说，其他星球的龙脉可以抑制我们肉躯的不死性……”松阳慢慢说，“靠着这个，让你的躯体暂时和地球隔绝，于是地球的龙脉会转而催生我——我的头。但是你的人格还有载体，不可能跳到地球，能在那里回复的只有我。这样我们的身体就能拆开了，是吗？”
　　“……”
　　“而且你是在宇宙里做的这件事。所以重生后我的身体里阿尔塔纳量低得可怕，你允许我回到地球后，我醒过来时甚至以为自己获得了普通人的躯体。这也符合你给我安排的身份，也就是，你希望我认为自己是被一个人的愿望拉过去的，而不是被你安排的……你怕我立刻去找你，怕你自己面对我时忍不住哭着求助，是这样吗？你在给自己留计划实行的时间，这样我们就能真正地相互对抗。”
　　“你……”
　　“但其实你已经看到过自己的失败了。你不愿意承认，你还是要挣扎，明知无果也要去做，‘只要这次做得更好一点’之类的……只是怯懦和逃避的想法，虚。”
　　虚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我们是畏惧着人类的生物……我们，是如此害怕失败啊。”
　　因为失败就是死。
　　因为面对人类时，只有暂时没被识破，和被识破然后死。
　　“可以的。逃避吧，虚。歇斯底里地继续行动，试图挑衅人类吧。将你的、完美的计划施加给人类……然后再一次失败。到那时候，我会抱你的。”
　　他垂眸亲吻着虚的唇，对方的唇一片冰凉。
　　“……我会抱你的，”松阳重复了一遍，“我会安慰我自己的。”

　　将军暗杀始于一桥派的动作，终于将军到达东京，而暗杀他的毒针早有埋伏。
　　可惜，这次将军直接诈死，没人能杀死一个死人，于是没人能把德川茂茂从东京森严的保护中挖出来弄死——至少能做到的人中，没人想这么做。
　　“你把胧拐走了，”确凿无疑的语气，“他知道你的计划，但他没告诉我。”
　　“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对决公平性吗？”
　　“……”虚脸上就写着“哪有什么公平”。他知道松阳不可能在这里坐着，任由天导众或一桥派杀掉茂茂；但他不知道松阳做了什么。不过这不太重要，他在这里的行动本来就是障眼法，为了让天导众以为他在地球折腾自己曾经的学生，而不是在宇宙折腾其他国家的龙脉。
　　“啊，就这么在乎胧的立场？”
　　“闭嘴。”
　　“直接承认就好，我不会笑话你的哦？”
　　“滚。”虚无比简洁地应付了自己的人格，“终战之前别再出现。”
　　“那我可就正大光明地去参战了？”
　　“无所谓。”
　　松阳依旧笑着，他的眼睛映着桌上的烛火，一时分不出是棕色还是绿色，总之暖洋洋的，让人心安。
　　“我不会拿刀对着你的。”
　　“你好像没少这么办。”指十几年前虚动不动想抢身体折腾孩子们，于是松阳动不动在脑子里和他打一架。
　　“我错了。”他的人格毫不犹豫地回答他，“那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事。”
　　虚：“……”
　　“我不会拿刀对着你，”松阳重复了一次，“我并不害怕你。我可不是人类，你想活的时候尖叫着让你去死，你想死的时候又会全力阻止你……嘛，虽说我确实在阻止你。”
　　虚红色的眼睛慢慢眯起来。红色本来是暖色调，但虚的眼睛只会显得冷。
　　“你明白的。我不是想阻止你实现愿望，只是想阻止你继续受伤罢了。”
　　“那你回去不好吗？”
　　“……？”
　　“你，”虚猛地吸了口气，“反正已经找到巢了。带着你的那群孩子去外星生活，让我毁了地球，你就负责和他们一起慢慢死掉——”
　　“那还不如我炸了地球，你去和他们一起好好生活，一起死掉呢。”
　　“他们认得出我。”
　　“不会的。”松阳顿了顿，“我会和他们说明我们之间的事，然后，你就说你是失忆的我就可以了。为了阻止主人格搞事而进行了精神层面的战斗，被打得记忆回到刚认识胧的时候……没什么问题吧？”
　　虚的嘴角在抽搐。
　　“哎呀，虽然糊弄不过他们，但他们只能接受这种理由。毕竟你就是我……”
　　“当你的学生怎么这么惨。”
　　“是呀，”松阳微笑着，笑容却显得比虚更凉薄，“在我身边的人总是很惨的。你我一直是灾难一般的人物……”
　　“但是你有家可回了！”
　　“谢谢，”松阳温和地回答，“谢谢你关心我，虚。但是，不能接纳你的地方，不可能真正接纳我。”
　　虚卡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没人关心你。”
　　“嗯，没有人，只有怪物。”松阳依旧笑着，虚此时非常明白什么叫“深不可测而令人恐惧的微笑”，“只有怪物在关心怪物，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松阳站起身，揉了揉主人格的发顶，对方一缩，但没有拍开他，“我只是在想，回去之后，一定会被折腾得很惨。大概是不去人妖店当店员不行的程度……”
　　虚冷冷看了他一眼。
　　“要我现在开始给你做合适的女装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