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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主线那就正经点吧 ...

  •   松阳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那张脸本来就和他本体很像,现在更像了。也许是龙脉力量的修正,也许是别的因素,反正,躯体逐渐转向他最熟悉的样子,甚至在变得更加有力,一切都在回归自己那不老不死的状态。
      有点遗憾,他很想当更久的普通人,但是他的条件好像和普通人犯冲。
      就比如现在。
      关于此事的前情提要:沟鼠组想当高天原的保安,三七分成,当然,沟鼠组七。
      然而高天原现在有保安。
      ……这就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松阳看着三个“牛郎”,一位妈妈,一群牛郎和一群沟鼠组。
      “所以说——柿种花生当然是七比三!三七是世界的完美,是黄金比例啊!”
      说起来,那个人,好像,似乎,是狂死郎的母亲吧。
      松阳和狂死郎对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然后万事屋三人组就毫不犹豫地开打了。
      “算了,算了,”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三七分头的黑驹胜男揉着自己的脑袋,无可奈何地起身,“那么……”
      他的目光忽然滑向松阳。
      “既然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决胜吧。如果原本的保安——我是说那边那个——能战胜我们,我们自然乖乖离开,如果不能嘛……”
      松阳没回话。
      他当然能,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压根不用他动手。
      下一刻,三瓶唐培里摔到沟鼠组脸上,银时挡在他身前,轻飘飘地回应:“这算什么,这里可是牛郎的店铺,不是牛郎的人拒绝上场哦。”
      “喂他居然不是牛郎吗,我还以为他兼职呢。”
      “这个嘛……”银时一转头,“你是吗?”
      “喂,不要在这种时候跟着敌人的节奏啊!”扔唐培里给银时的新八。
      “我不是,”松阳选择银时的节奏,“我是路过的,喂,这里有次郎长的人欺负普通路人耶——真的可以吗,不会给次郎长抹黑吗——次郎长手下的人居然这样啊喂——”
      黑驹:“……”
      他能怎么办,他借口家里的狗生产立刻撤退,不理这群装傻又能打的人。
      然而大家都没注意到,那位母亲跟着黑驹去助产了。
      除了松阳。
      除了一路跟到黑驹那边的松阳。
      “不好意思,我和她嘴里的那位八郎稍微有点关系……哦对了我是谁来的,我是你们要打的保安啊。”他用非常银时的语气说着,顺手一拽对方的双手,把人往前一按,关节脱臼的声音清晰无比,“那这位客人的安全由本店负责,还请您理解一下。”
      话音未落,他向前一晃,躲开脑后袭来的拳头,反身一个扫腿敲在对方腿弯,趁对方前倒往前一按,顺手把对方的脑袋在地上敲了两下。
      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多大力气,这么打架也绝对不会出事,实在太方便了,他都有点想多打几下。
      黑驹:“……”
      他尚且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正在玩,并且玩得很开心。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没什么肌肉的人能如此准确地搞事,大概是以前混过的吧。
      “那么,”松阳对他挥了挥手,“我能把这人带走了吧?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
      “你是哪个势力的?”
      “哪个势力……?”松阳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是木叶村叛逃到国王军,之后加入勇者的旅程并在最后效忠神龙的。组织应该是晓?”
      “……懂了,”直到他们走出门,黑驹才点了点头,“是登势(大蛇丸)那边的。”
      不管这个脑回路到底怎么挂接的,反正殊途同归,黑驹把高天原划成登势势力区,而母亲和她的儿子成功团聚,虽然没有挑明。
      这是很好的结局,只是在这结局之下,真正的庞大风暴正在酝酿,而那团飓风即将伸出最初的触腕。
      那触腕的名字叫红樱篇。
      “假发他失踪了,”神乐这么和他说的时候,松阳正利用白天的空闲时间在屁怒吕那边看花,“伊丽莎白来求助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听说有试刀杀人魔出没,小叶子你也小心点哦。”
      “小叶子是什么啊。”
      “因为银酱不让叫妈咪,所以叫小叶子阿鲁。小叶子你不担心吗?”
      松阳耸了耸肩。
      “不担心啊。因为他是桂,因为他还要看日本的黎明呢。”
      他将手里的花盆在架子上放好,对旁边的屁怒吕点头示意,跟着神乐走出花店。
      “那么,来找找桂在哪吧。我们比比谁先找到他?”

      安全屋里没有。
      松阳忍不住地皱眉。他和攘夷浪士们确认过,现在还不知道桂的生死,只知道那个名叫冈田似藏的试刀杀人魔声称自己杀了桂,甚至出示了头发。但是还没发现尸体,所以情况还可以说尚不明确。
      尚不明确啊……
      ……不,很明确。桂没有死。那家伙就算爬都要爬回来看日本的黎明,所以绝不会轻易死去。
      松阳在桂的据点遇到了新八,攘夷浪士们群情激愤要给桂报仇,新八和伊丽莎白也是满脸的严肃。
      “银时受伤了吗?”
      “啊,是的,吉田先生……总之,现在来讲……”
      “现在来讲,”那个总是微笑着的吉田先生说,“谁借我把刀?”
      在新八的印象里,吉田先生的存在感并不高。毕竟他是直到不久前神乐父亲事件才认识了这个人,而这个人除了偶尔被神乐拉来,几乎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就连上次高天原的时候,这人也压根没和他们一起打,专注陪银时逗乐,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面前这人并不想和他们拉近距离,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很在乎银时……大概这样。不过,这人居然也认识桂吗?那岂不是说,可能是攘夷战争时认识的?
      但是,就算这样……
      “我们不能让不会战斗的人上场,”一个攘夷志士开口,“我们都知道您在暗处为我们做了很多,但是——”
      松阳上前一步,拎着这个开口的人就是一个过肩摔。
      “嗯,我知道。不过这次我必须去,谁借我把刀?”

      空气里有种锈蚀的气息。海水的咸腥,海边护栏生锈的铁腥,以及单纯的血腥。
      松阳活动着自己的关节,不过其实他不怕突然剧烈运动造成的伤害,龙脉力量还够用,他能肆无忌惮地行动。哪怕是那些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自杀般的发力,他也完全可以。
      这样一来,身体本身力量的局限就不那么重要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杀人……算了,这不是现在能想的问题。如果桂一切平安,那肯定不用;但如果真的见到桂的尸体……
      那就不是“我不想杀人”能解决的了。
      到那种时候,他能保有理智吗。
      松阳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仅仅是现在尝试思考一下,他都觉得眼前发黑。要是还和虚在一个身体里,那他可能会在桂的尸体面前切人格。就算是拽他都要把虚拽出去杀人——唔呃。
      这么想想,果然他还是虚的一部分啊。
      松阳一边反思自己,一边甩了甩手里的刀。攘夷浪士特供款,结实耐用,适合搞事,但是好像不太能对付面前那个东西。
      ……那个挥着一把四十米大刀砍舰艇的东西。
      那是什么啊,那是刀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刀啊,说到底这是刀吗!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所以说,桂是碰上了这个东西吗。
      似藏从船身侧面滑过,刀刃切割开船体,发出尖锐的鸣声。高空的风吹过他的躯体,像是细小的尖刀挖着他的肌肤。他从那里飞过,而下一刻,身后忽然一沉——
      松阳踩着船舷,直接跳上了似藏的单人飞行器。
      “先生,”刚完成了可怕动作的人在似藏身后开口,“把你的刀收一收。”
      那是什么情况啊。
      在高空,在被破坏而不停晃动的船沿一跃而下,落向另一个正在飞行的东西。下方是茫茫大海,上方是同色的天,对方就像飞鸟一般,准确地落向自己的目标。任何人都会觉得这简直是自杀,这根本不可能完成;但那一刻,似藏清楚地感觉到,“乌鸦”落在了他身后。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形容。但那就是一只乌鸦,散发着可怕的寒意,指引着死亡的方向,当它的羽毛落下,人的灵魂已经被带走。
      “还有……”对方的刀刃落在他喉间,声音冰冷刺骨。
      “你杀了小太郎?”

      那个场景简直令人目眩。即使在海面上也能看到这一场景,就连分别拿着各自的课本对峙的高杉和桂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那一幕。此时桂刚刚脱离伊丽莎白的变装,拔刀挡在神乐和新八身前。他和高杉手中的课本都被刀刃划破,浸透了自己的血。
      那像是他们的老师给出的最后一次保护,然而它居然用在他们两人的刀剑相向之中。
      “那是谁啊,”高杉收起课本,轻飘飘地问,“你找了个好帮手?”
      “你知道的。老师的儿子。”桂却反而皱着眉,“为什么他会跟过来,而且……”
      而且那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从飞艇往飞行器上跳,稍有差池,就会整个人拍到海面上,被水面砸个重伤再沉入海底。
      高杉愣了愣。
      距离太远,这边看不太清,但集中注意力的话,确实能分出那头浅色的长发。他印象里的那个人没有练武的痕迹,但这种行动,从来没练过的人真的能想到吗?
      不过他也没时间再思考那么多了。其他飞艇的成员已经抓紧机会降落,桂派的攘夷志士加入战场,战争彻底白热化,完全变成了双方的火拼。他暂时从这样混乱的战场抽身,而桂紧追不放。到处都是嘈杂和混乱,有一会他甚至潜意识屏蔽了噪音,只能听到身后又子和变平态的脚步声。但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是抬起头,看向天空
      看听不到他们的嘈杂,只有风声呜咽的天空。
      那个浅色长发的人就在那里,他甚至看到了对方刀刃反射的寒光。
      松阳老师。
      即使有“对方不是那个人”的认知,他心里也无法克制地浮现出这个名字。
      那个人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呢。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让他认识对方前所做的一切都显得渺小可笑。带他去看从未想过的天地,告诉他这世界上有无数的方向,让他明白每一条路之中都蕴藏着“武士”——
      可偏偏被命运带走的是那个人。
      他以为自己在不停地变强,不停地追赶,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背影都无法守护。
      “松阳……老师……”

      似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船上的身影救了。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绝对会死。对方的杀意几近实体,在他的视线里,那人燃烧着他从未见过的火焰——并不庞大,但刺目,翻滚着汹涌的杀意,如同将高杉的火焰再度压缩,变成刀尖的一点寒芒。
      然而,在对方的目光向下扫、看到船上的某个人时,那种火焰忽然就消散开,寒芒变得温和,尖锐变得柔软,对方的火焰散成一片光球,让人想到冬日里遥远地平线上的太阳,温暖,却又蒙着一层雾。
      “啊,误会你了。”身后的人收起刀,声音都带了笑意,“抱歉,我有点太着急了。没吓到你吧?你好像不太舒服,还是下去看看吧?”
      ……很强。
      这个人强得可怕,他的本能、他的躯体、他的刀都在这么告诉他。但没有时间了,他迫降向船,去找那位刀匠检查红樱。身体在被侵蚀,他知道自己会死,但他不想死得太早。
      很愿意死在这条路上。很愿意如此纯粹地离开。只是,想要为高杉做更多的事,想要能让那团火变得更加灿烂明亮——
      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寒芒和太阳。
      对方跟着他迫降,然后从他降落的屋顶滑下,没有再和他纠缠。不过下一刻对方就停下脚步,因为新的火焰从屋内冲出,展露在他面前。
      看清屋外场景的那一刻,高杉几乎僵住。他望着对方,而对方刚站稳脚跟,抬头去看他。他们在海面上空,这艘船刚刚升起,松阳背后是水天一色,高杉背后是紧随而来的桂。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然后,没有任何人开口,只是高杉向一侧挪,后背碰到船舷;桂从门口让开,和另外两个人近似于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大海在他们下方咆哮,上方则是似藏、铁矢以及即将到来的银时,松下私塾的人们不期然汇聚在一起,刀刃所向,是不同的明天。
      桂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垂下刀锋,没有吭声。他本来就怀疑松阳的身份,现在正好看看情况。而松阳的目光从桂挪到高杉,再挪向上方,似乎不打算说什么。
      “你怎么……”最终,还是高杉先开口,声音发哑,“在这里?”
      “啊,因为有人说他杀了桂嘛。多少有点生气了,就跑来看了一眼,不过没事就好。”松阳指了指上面,“跟着他下来的。那是你的朋友吗?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啊。”
      “没关系。他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死。……非常单纯,强大又美丽,虽然好像有点疯狂,但就是这样。”
      “想要这种东西啊。”松阳无所谓地点头,“不错。这就是他的悲怨吗?”
      晋助抿了抿唇。对方的目光太奇怪,与他认知中松阳的目光完全一致。
      那是注视着庞大虚无与黑暗的目光。
      “那么,高,杉,先,生,”对方望着上方,用平板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我能问你点问题吗?”
      那一瞬间高杉在发抖。如果是松阳,这种语气就意味着,他下一刻就要被锤进地里了。
      但这是船上,而他也不再是个小孩子,松阳并不打算再那么教育他的学生。
      “……你问。”
      “嗯……比如说……是你让人去杀桂的?”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这样。”
      “现在你要继续和桂打,是吗?”
      “没错。”
      “你复仇的路上,”对方的声音轻得好像会落入海中,浮在水面上,“连你昔日的同伴,都是你要斩杀的对象吗?”
      高杉闭了闭眼。
      他的声音干涩得喉咙发疼。
      “……是这样。”
      松阳转过头。
      触到对方目光的一刻,高杉全身都绷紧了。他下意识往旁边躲,下一刻,松阳的刀便落在他刚才所处的位置。
      但那是带着刀鞘的刀。
      那柄刀并未出鞘,顶多能当钝器使用。
      “高杉先生,”对方像是在叹息,“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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