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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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自己找了这么久，又有什么收获吗？”
听见这声疑问，夏油杰从一个仪表前抬头，五条悟正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蹲着。目光灼灼，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截皓齿，锐利的有些过分：“哎呀，如你所愿，雷电将军是个人类。你打破了六眼的断定。该高兴的情况下，你又在不高兴她之前的身份吗？”
挚友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直白而尖锐，与他不算冷淡的音色成反比。这时候，他的声音研磨着细细的薄沙，从旁人的反映来说应是好听的。五条悟开口：“老早之前我就想说了，你怎么总是那么在意普通人。”
“难道我们不就是要保护他们？”闻言，黑发的咒术师重新看着手上的东西，淡淡的反问。
“是这样，那为什么管他们的情绪？”五条悟手肘放在膝盖上，大大一个人缩在一个凳子上。突然拉出私货趁机将他的问题反压回去。
“我想，这和你说过。这是基础的社交吧。”
“多此一举。”五条悟歪头想了想，很快就给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你总是这样。”夏油杰听到这番话，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我不想看见太多因为咒灵产生的别离，所以我才会去帮助那些弱者，他们没有咒力，只是普通人而已。”
五条悟的语气理所当然的，他的回复不假思索，很有他平时的特色：“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低头翻找着不知又从哪里抽出来的纸张：“有能力的强者，和弱者的关系罢了。”
“噢——杰还真是傲慢啊。”
“不遑多让。”夏油杰没有点名宾语，他只是笑眯眯的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五条悟只是盘着腿，手掌托着脸颊，眼睛盯着夏油杰，没有错开过。“……”
“……”夏油杰只是盯着那张纸。
“……”
“*……这样吧，你有什么要说的不如早点说了吧？”他揉揉额头，表示已经经受不住他白发挚友的视线攻击。
“其实，刚刚我的结论还有一处矛盾。”五条悟说，他的视线只是落在夏油杰的脸上，思绪却不在其中。他像是梦呓，又像是自言自语，“要是这处矛盾出现了问题，可能整件事情就和我的结论出现了核心的差异。”
“其实我也认为你的结论定下的太早了。”
五条悟说：“你还记得吗？我们似乎没有探究过那个钥匙里面的东西在其中是作为什么角色。”
“那个不会动的心脏？”夏油杰摸了摸下巴，他有些意外五条悟在这时候提起这个事物。
这时候，他才转过身认真的听挚友将要说的话。
闻言，五条悟只是抿抿唇。确实，在他们从辅助监督那拿到这个盒子起，就通过六眼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不过他们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检查一遍便不再理会。因为这个没有明显活动咒力的器官，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咒术师的遗物。
但是他们同时也知道这个世界很多隐秘，或许这个东西就如同宿傩的手指一样，是某个强大的咒术师在死后被敌人制作成了咒物。也可能是因为死前的遗恨不得疏解，咒力凝结而成。这些都和五条悟他们没有关系，只关心解开它自身锁定的封印时，它会爆发出它分得生前多少的力量，而又对咒术师有多大的作用。
五条悟浅浅回忆六眼观察到的咒力波动：“那里面的东西见到雷电将军后产生反应了，我找到试验记录那个本子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瞬的咒力发动的波纹，很明显的有问题。但是我找了个理由问她时，那个胆小鬼顺着我给的台阶下去了。”
“？”夏油杰后半段一时间没听懂，他诧异的视线让五条悟一阵语塞。白发的咒术师挥了挥手，将刚刚冒出一截幼苗般的烦躁甩出去：“不管这个。你就没有想过，万一SC1021献祭之前就已经濒死了呢？”
“记录不会几下细枝末节的全部，他们也只是留下多了个人体素材的文字段罢了。”五条悟补充，他的头偏向一边，觉得这个理由并不充分，那个夏油杰或许不会相信。但他又偏执的转过来抱着手，像是一定是这样。
仿佛心脏上写有雷电将军的名字，盖上她专有的戳印。
但是他看见夏油杰突然轻轻的用气音笑了几声，他越笑越大声，甚至用手臂压住了腹部弯下腰。脸上是遮盖不住的揶揄。
“这是私情吗？SC1021或许是一位能留下咒物的强大诅咒师哦。”
五条悟看着他在黑暗中略显自在的笑脸，却没有露出被戏耍的表情。他只是一如既往的自我，给出了他的答案，语气中全然是他的无所谓：“那又如何？顺我心意的不会最差，逆我感觉的不会最好。”
“我从不怀疑自己。”你呢？五条悟只将嘴边的话说了一半，他坐在桌子上，一脚还踩在桌边。他只是单单垂眸，眼睫在脸上打下一处阴影。他平静的看着听完他一通话更是笑弯了腰的好友。
他的内心在此时想着什么，从他的眼睛里看去，只能看见亮晶晶的六眼，流转着莹莹的蓝色。
“你真是，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夏油杰抬起手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他心情颇好的，指节瞧瞧墙壁上藏得很好的终端。“这个是管理编号的仪器，一切和账号编号相关的操作都在这里。”
“注册，编号，包括交换。”他意有所指的说，“只是可惜丢失了对应的名字和面部识别。”
五条悟马上就反映了过来，“你是说？”
夏油杰：“对，雷电将军确实不是SC1021。这里在二月十一日晚上注册了CT087，并且在二月十二日的凌晨，交换CT087和CT007，后面又换了回去。后续交换了CT087和SC1021的工作内容，于此同时SC1021代替SC1033的工作申请被通过。并且，在那一天晚上，CT007，CT087和SC1021同时注销。非常的迅速，并且那人把相关的内容都掩饰的很好。”
“消失三个人都能不被发现？”
“或许他有自己独特的作案手法。”
五条悟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华点：“可是这个事实好像和我给的线索没有关系。普通人可留不下咒物。”
“这个咒物也没说是雷电将军的，悟。起码能确定一点，就是她一定不是化生会的人。”夏油杰笑眯眯的将好友的疑问压了下去。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五条悟耸耸肩，他只是留意了这个发现。
假如按夏油杰所假设，雷电将军本来是个普通人。那么这个装有心脏的盒子，为什么称之为钥匙？
想到暗害三个人的化生会某个成员，五条悟突然拧起眉毛。
……这个‘钥匙’，又是化生会的谁提出的？
另一边，想通来去的我将灵体投影到外面。若无其事落地时候，假装自己没有装过乌龟躲进咒骸里。
转了一圈，才发现那两位咒术师不知去到了哪里。徒留下我的咒骸和那个盒子共处一室。
这是什么天然的好机会。
我毫不犹豫地摸向盒子，福至心灵的直白打开。甚至是在我不自觉地时候，手指自己就去按压那个不断膨胀，收缩的器官。
它的表面很冰冷，有些意外的粘腻。
突然，一丝刺痛袭向了我的指尖。我露出错愕的表情，触电般收回了手，盒子被我打翻在地，心脏崩落，跳出华丽的容器落在地面，一侧沾满了肮胀的尘土。
血色和污迹混在一块。
视线看到时候，更是觉得不小心沾了满手的液体，就是这血和土的混合物。它布满了我右手五指的每一个纹痕，我仿佛闻到其上的腥臭。甚至掌心传来液体下滑的瘙痒，仍不住想甩手，心底的嫌弃愈发突出。
但是在背后的门被同时打开，“雷电将军，有个对你来说不太好的消……”
来人明显看见了女性背对他，露出的那头辫到脚踝的长辫。黑色的阴影打在房间内，看不见雷电将军的表情。
但夏油杰能看见摔散在脚边，溅了满地液体的器官，和倒盖的华美容器。
发生了什么，是肉眼可见能明白的事情。夏油杰一直能细微的感受到人类情感的变化。这时，他从来没认为即使是这么普通的话，会是如此难以说出口。
在雷电将军和钥匙独处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个下意识的想法在此时冷静的进入他的分析系统中。
“怎么了吗？”那个人开口，其中的熟悉也不能放下夏油杰此时内心升起的戒备和不知何处来的怀疑。
她声音中的情感明明是平常时的平淡。一如既往带着她自己也不曾知晓的，身居高位的些许漫不经心。
黑暗中的女人没有想转身的动静。夏油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俯身捡起已经不再我面前跳动的那颗人类器官，用点点力量，柔软的分离其上的沾粘着的沙土与灰尘的颗粒。将它收敛在重新干净的盒子里，最后细心的盖上。
“你干嘛傻傻站在这里？”门外传来白发咒术师不爽的声音。他推搡着夏油杰僵硬的躯体，将头探了进来，发出了一声喔的声音。似乎没有一点感知环境的细胞一样：“你在试图谋杀咒物吗，搞成这样？”
“没有，只是不小心碰掉了。”我慢吞吞端着它转过身，看见了被蓝色的数据光照亮着的，两人还带着高兴和放松的面孔。
一时之间，三人面面相觑。
五条悟眨眨眼睛看着房间内诡异的气氛。但是他自认为这里已经被调查的差不多了，并不想在此处继续浪费时间。所以，这时五条悟拉着夏油杰过来准备带上将军撤退，回去和窗交接任务下班。
他思来想去，认为自己似乎要注意什么，但是又无所谓的将自己的意图直接点明：“我们要回去了。”
“雷电将军，杰他找到你是被陷害的证据了。”五条悟语气跳跃的和我分享了这条信息。
我想起刚刚从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处接收到的信息，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推翻他们本来的结论，又拥有了什么证据，证明了我是被陷害的。但是我知道，整个过程中，我极有可能是自愿的。
不然我不会提前准备这些未卜先知的东西。我有些心情难以言喻，看着手中的这个盒子。
那颗心脏是我没记忆混乱之前的设下的安全锁之一。只要接触到，我就能重新找回我的记忆。
或许如他们后续的调查所言，我又有可能是被加害的。
因为刚才，我触碰到了这个安全锁。它向我传递我是主动融合咒胎的事实。
那个咒胎让我在生死中触摸到了雷电将军的力量，摘下了祂的名号。
它确实是钥匙，外面的盒子是化生会的钥匙，里面的心脏是我记忆的钥匙。
并且我也想起那个很久之前，我踏破反省室的门板时眼花看到的幻觉。
我的思绪回到那里。当初第一眼看见等在外面的五条悟时，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与五条悟坐姿重合的男人，他是从我这剥下安全锁的凶手。
这个器官，是他从我这夺去的其中之一。
看着夏油杰难掩担心和五条悟明亮傻缺的眼神，我一时之间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心境，差点被自己有所隐瞒的愧疚所击败。
以至于没有掩饰住我情不自禁眨了眨，移开目光的眼睛。
所幸这个表情应该还是在五条悟暴露给我的消息，我能做出的反映范围内。他们没有起疑心。
我不由得抿了抿唇。
这个回忆让我一时之间更加站稳了原本整理好的心态。如果我没做错什么，那我接下来不会做任何错事。如果我做错了，那么我会为自前的所作所为，进行弥补。
只是，我有些许踌躇和不安。
我是否犯下了我承担不起的罪责？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