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29 逃锁人间10 ...
-
“你是SC1021。”五条悟说。
几乎在他话音未落，我就及其冷静的询问他：“为什么？”
虽然表面上是一副被冒犯的神色，但是我知道其实他说对了一半。按我现在的情况，内芯确实不是雷电将军。但是我不理解他凭什么说我是SC1021？
五条悟摩挲自己下巴，他凑近了看着我，像是在观察什么神奇的动物：“嗯，……准确来说或许你也不是SC1021，你是其中一环的意外，他们竟然因为一场意外实现了整个计划，多么荒谬。”
“从你的记忆空缺就能明白。”他在我面前用食指比出数字一，我望着他特意低下来的脸，上面是一如既往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值得在意：“SC1021和原本鸣山的咒灵，你是二者相结合的产物，比一加一的结果要大得多。”
多大的不幸？
咒灵的诞生，通常伴随着人类情感的灰暗和命运的坎坷。因此才会有埋怨和愤恨的延续，从而以此为基础孕育咒力，作为养分养育咒灵。
即使如今一些地区的社会压力大到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咒术界也并没有恐慌过。大家都明白特级咒灵虽然强大，但也不是说要出现就可以像鸣山咒灵一样这么悄无声息的养出。它本身含有多大的力量，就要承受人类多少的诅咒。
即使是依托于流言的假想咒灵，也需要极多的时间在长河中孕育。
然而鸣山的特级咒灵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没有一丝在途中使鸣山成为修罗场的意思。甚至是化生会从计划的起始到雷电将军的终结，关于实验死去的有知性的生命也只有其中一位诅咒师。
雷电将军成型过程中最大的动静，恐怕就是将将成型的那几天内，因为咒灵的引雷特性造成鸣山小型咒灵的骚乱。也是这才引起了窗的视线，被动打破了化生会的计划。
“在二月十二日这天，SC1021是死去的与这个鸣山咒胎的进化唯一有关系的人。”夏油杰低声说。
“说不定是为了给这个计划用的咒胎加个猛料，自己作为第一人献祭了。瞧不出来化生会还有这么忠诚不怕死的。”白发的咒术师当着我的面口无遮拦，被夏油杰轻声制止。
我闻言皱皱眉，从夏油杰那里拿过那本记录自己翻看起来。
一看记录我差点也信了。没想到我穿成雷电将军之后还会被造谣穿成了一个诅咒师。你就说如果我真是SC1021，我还能自愿去死是吧？难道真的这么勇吗。
但是穿越总不可能跟他们讲吧，说不定说出来就不是记忆混乱，而是神经错乱。难道说，我长了一张看着像是那种为了大业跳铸剑池的人的脸。我捏捏脸颊，想看看这是不是事实。
“别捏了，这~就是事实！”五条悟拍开我捏着脸颊的手指，恶劣的换成他的，掐住我的腮帮子往外扯了扯。“哎呀，来到我们咒术师的大本营可是要牢底坐穿的，诅咒师小姐。”
我的母语是无语，我拍开他的手。本想狡辩，但是又说不出任何的话。因为证据确凿，我根本不能推翻他们已经得出的‘事实’。
算了，穿越就穿越，用了别人的身体，就当要背负这个人的行为吧。我消散灵体，懒得和在场的另外两个咒术师多说几句，自己遁回玩具熊的身体。甚至决定没有危机就一直蹲在自己的心得领域，死都不会出来的。
手指捏空，瞧见自己的指尖穿过雷电将军的脸颊，五条悟就明白这女人想要遁走了。
“嗯？？”他大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遇见什么问题都跑会害了你！”
白发的咒术师连忙使出王八拳，没有使用咒力的双手在空中扇出的风却连逐渐变淡的紫色长辫一缕发丝都吹不起。直到几息之后，那个诅咒师闭眸彻底消失离去。
五条悟才收手，双手抱胸，面上有些不虞。“嘁，这就走了？”
夏油杰知道他因为话没聊上正在不耐烦中，也没有和他这个最近猫嫌狗厌的挚友搭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试验记录褐色的封皮。
翻来覆去，都只能瞧见保存完好，没有一丝折痕的纸面，没有一点经历过化身会大撤退的踪迹。他思来想去，还是问了问五条悟：“悟。”
那人从鼻腔里挤出回应，似乎还在烦闷。夏油杰看着他回神，于是问道：
“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
“喏。”五条悟还抱着手。他抬起下巴点了点中央的水池。“那个东西算是处于濒死状态的咒力胎盘。丢下去的人图省事，想用咒力销毁这个本子，可惜，这个状态的咒力吸收不了任何东西。”
“所以你拿到了。”夏油杰顿了顿，他笑眯眯的说：“啊，用捞的？”
“对啊。”五条悟脱口而出。他有时候做的比想的快，当回答说出口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皱邹鼻根，觉得甚是无聊的瞥了一眼夏油杰笑着的面孔。
后来他沉默的看夏油杰没有要管雷电将军栖身的咒骸的意思，一个人打过招呼之后去向较远的地方调查别的。不由得一声咂舌，响在空旷的这个办公室中。
突兀而悠远。
五条悟双手撑着后面，后腰靠在桌子旁边。他抬头望了望远在天边一样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被和‘钥匙’放置在一起的小熊咒骸，他的眼珠转了转，从房间的最右边，一直看到房间的最左边，再瞧瞧地板。
一双眼睛在墨镜后显得很大，专注时整个圆形的瞳孔没被眼睑遮盖一角，他将对视变得尖锐，充斥着旁人认为的傲慢。或许有时候只是极为愉悦，就像是猫咪好奇时放大的瞳孔，而他反其道而行。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说服不了我去喜欢和包容。我时常讨厌他用这种方式盯着我看。
“雷电将军？”五条悟向着空气喊，他的视线游荡在房间内，就是没有落在我的咒骸身上。“雷电——将军——？”
我没有吭声，因为暂时懒得理他。
白发的咒术师屈起一条长腿，做到桌面上用掌心拖着一遍脸颊，不厌其烦的在我旁边重复他知道的几个可以指示我的称呼。
“SC1021？”
——所以，到底是诅咒师吗。一丝难以听清的低语消散在耳畔。我一动不动，假装没听见他这句话。
他望着头顶水泥做的天花板，阴暗的环境里面很是安静，只有从窗户那边透过玻璃挥洒进来的电子的蓝光，还有我们面前荧幕闪烁的微弱亮色。很是破败，我睁开元素视野，才发现他的白发上沾满了灰尘一样的污迹。
看来这里并不是适合咒术界的天之骄子。最后一眼的景色在我心里过去这个想法。
我将元素视野关闭，沉浸到心得领域内。再睁眼时，已然出现在那个红色的，圆圆的道场中央。
这里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去变化分毫，也没有因为我心态的变化，得到什么改善。一如既往只有高高的，高高的鸟居，歪歪斜斜的直入一心净土的天空。
天之高寂，此时枯燥的萦绕于鸟居与天边。我盘腿坐在空无一物的地上，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托着腮，向上眺望暗红的天空。长辫垂在印着三重巴的沙土里，尾部发着微不可察的莹莹紫光。
一轮圆月高挂其上，与我遥遥相望。
似曾相识的场面让我想起最初醒来的时候，有些缅怀。
但是现在可与那时不同。那时我穿越的是一位魔神，那是稻妻的将军，那是提瓦特世间最为尊贵之躯。现在的我穿越的，是组合而成的雷电将军，我的意识载体，是一个与咒术师为敌的诅咒师。
我有些混乱。
我到底是组合而成的将军？还是是因为融合咒灵而记忆混乱的SC1021？
我此时的情况是来源于SC1021，身体不知名的刀剑与薙刀的熟练度也可能是直接来源于她。
或者根本不存在融合了咒灵，我或许就是失意的她。那么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就是诅咒师的身份，这可不好听。
诅咒师是咒术界的敌人，他们运用咒力，比普通人更能打的优势为所欲为，甚至有的隐隐有与咒灵狼狈为奸的趋势。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可能少的人命和罪恶。
啊，那这就不好整了。我无意识的搓了搓耳边的发，心里却豁然开来。毕竟现在是我，未来也会是我。
这具身体是我的，力量由我控制，责任，也由我承担。过去的如果是我，并没有多大的理由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过去的如果不是我，那我就顺应时机改邪归正好了，毕竟我只是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样的话，应该，大抵，可能，还是机会和年轻DK二人组，他们经常不能一同外出做任务的家入硝子，还有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关系继续友好下去。
我又想了想五条悟的态度，加了个大概。
一时之间，这份愉悦不知道是分给还能继续做朋友，还是分给对于自己身份的疏通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