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的眼神》Jahk

7、寂寞旅程（上）

　　飞机起飞，深圳时间已是11点多。身旁的人睡着了，苏白却有点不知所措。到底他想干什么呢？苏白越来越糊涂了。她推了推，男人不作任何理会。气愤不已的苏白掐了他的手。
　　他皱着眉问，干嘛？
　　你去干嘛？
　　玩。
　　那你怎么跟我同一个航班？
　　偶然。
　　有那么多偶然？
　　托马斯跟特蕾莎还不是许多的偶然。
　　我不是特蕾莎，你不是托马斯。
　　哦。是偶然。
　　……
　　毫无营养的对话。苏白却是真的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飞机大概飞行2个半小时就会到达另一个国家，另一种文化体验。她怀念出行前最开始的感动。
　　他们的行李很少，就一个背包，还有一个随身的小包。一下机，就根据攻略进入移民区域，似乎中国人的过关要简单容易多了，随便瞧两眼盖个章就放行了。只是折腾到来，也快两点半。苏白随便找了条长凳，搁下背包，就坐着不动了。林笑也效仿了她的行为动作，一人占据左边，一人占据右边。林笑没有问她关于行程的事情，反正跟着走就对了。曼谷机场特别地冷，半夜苏白起了身套了一件外套，仍是觉得异常地冷。林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苏白瞪了他一眼，却也未说什么，只是，凑了过去，把衣服搭在两人胸前。
　　6点手机闹钟响了。两人又背着背包坐上了机场大巴，前往华兰蓬火车站，目的地是阿优他雅，即所谓的大城。泰国的火车怎么说，不是说落后，只能说传统。短途的，都是座位，而且几乎不排座位号，上车有位就坐。他们挤在了一小座位上，阳光从玻璃窗透了进来晒在脸上，热乎乎的。清爽的风，在烈日下慢慢地炙热起来，她也不觉得丢人直接挽起了裤脚。
　　报站几乎是泰文。她看着LP的书，对着火车站时一个人递给她的火车时刻表。她有点犯晕。这时候，却听林笑跟身旁的老人聊了起来，是简单的中文。下一站就是大城了。真奇妙，哪都能遇上好人。
　　去老城区要过河。也不过1泰铢。想起江南的乌篷船。摇晃着过岸去，那边有等待的人。
　　住哪？林笑终于发话了。
　　不知道。哪里靠近车站就住哪。苏白发现自己真的不擅长看地图。
　　林笑抽走了她的书，看出了书上的标识，没多一会，就发号施令了，走。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GH。进去的时候看到俩男人在席子上躺着看电视，还有一条狗儿。竟然三人间比两人间还要便宜，且两人间无窗户。放下背包，洗了个脸，打算出门了。
　　跟老板租了两辆单车，要了一份周围景点的分布图，就上车了。
　　四处都能见到佛教的影子，完整的佛像，被破坏掉的佛像，零散地分布在四周。她的相机不怎么好，拍出的效果有时候是背光了，有时候是色彩暗了，但却依旧乐而不疲地按着快门。林笑在前面带路，速度不快，却能很好地掌握住两车间的距离，偶尔他也会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苏白妒忌他，她喜欢她的相机。是佳能的500D。
　　佛头树根，残砖断瓦，斜倒在河里的大树，阳光下的影子……
　　她拍了许多他的背影，也许还有侧面。这个被破坏的世界里，总是有许多残缺了的影子。我读过的文字，看过的照片，却总是要在他的影子里，慢慢复苏，重叠，再被压碎。
　　历史，总要现给人许多的残忍。佛，总要指引人脱离出苦海。我们，总要在虚无里对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