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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假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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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池江渝没怎么睡着，他心情不太好，无数的想法交织在一起，把他的脑子都搞乱了。
于时瑾翻过身抱着他，呢喃着：“睡吧，不要想太多。”
“你没睡？”
“没，看你一直翻来覆去的。”
“……”
池江渝也翻了身，和他面对着面，亲了他一口。
池江渝拉着他的衣服，又亲了好几口，道：“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于时瑾问。
“我不知道，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池江渝心慌，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会出事。
于时瑾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别怕，就算有事，我也陪着你。”
说着将池江渝抱得更紧，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池江渝是睡着了，但他反复做梦，一会儿是个美梦，一会儿是个离谱到不行的噩梦。
他居然梦到大逃生，他拉着于时瑾一起跑，结果于时瑾没跑多久就将他推向一旁的悬崖，池江渝坠了下去。
潜意识里好像告诉他，于时瑾和他不是一路人了。
池江渝是活生生被吓醒的，这个噩梦做得太真实了，感觉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
虽然说梦是反的，但是过于真实的梦容易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所以当于时瑾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脑子有一瞬间短路了，还在想着，他不是已经抛下我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然后竟然还以为这里是他掉下悬崖后被好心人带回的家。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个梦而已。
池江渝的心又砰砰直跳，他真的被吓得不轻。
于时瑾觉得他此刻有些怪怪的，问道：“怎么了？没睡醒？要不你再睡会儿吧。”
池江渝起了身，向前抱了于时瑾一下，很好，是真人，这才是现实。
于时瑾也回抱住他，好笑着道：“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做噩梦了？”
池江渝闷闷道：“嗯，好真实的一个噩梦。”
于时瑾又用那个熟悉的句子：“梦都是反的，都是假的，困吗，你再去睡会儿？”
池江渝松开他，点点头，回到了床上，等于时瑾出去后没多久，他就起来了。
池江渝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
他尽力地把他所知的信息捋了一下，所有的事都指向这个院长，而池江渝对院长还有一份猜想。
池江渝倒吸一口气，准备去找院长，他倒不是去说理的，他只想把事情弄明白。
……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然而在池江渝要上楼去找他的时候，院长正好出现在他面前。
院长双手背在身后，明明他还是戴着那副笑脸面具，气氛却异常沉重，池江渝都觉得他或许有一点不高兴。
院长似乎是知道池江渝要做什么，抢先开口：“你是要找我吗？正好，我也要找你说事，走，去楼上说。”
池江渝点点头，跟着院长一起上楼。
其实之前他和院长也没有什么交集，就像普通上司和员工一样，上司偶尔关心一下员工。
但这一次，情况有点不太妙啊。
他们进了办公室，倒没有一下子就说话，双方皆沉默了好一阵。
没想到先开口的居然是院长，他道：“果果昨天晚上是来找你们的？”
池江渝点了点头。
“没想到啊，你当时说果果会来看你，我还不信，没想到她真的来了。只是最意外的，她居然是偷偷跑出来的，还想着逃跑。”
院长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啊……够调皮的，她的领养人都快气死了。”
院长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别傻站着啊，坐下来聊。”
池江渝倒是不客气，坐了下去，说：“院长，其实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果果身上的伤痕？”
院长皱了皱眉，道：“她身上有伤？我怎么没看到。”
池江渝心说你真的很瞎，但他语气还是很客气的：“好，就算因为当时天太黑你看不清，但是上车前领养人对果果的态度，你知道吧？够狠吧。”
院长居然还在争辩：“那是因为气急了，不能因为一件事就说果果被虐待。”
池江渝翘着二郎腿，语气平淡：“是吗？但我觉得如果性格好些，人品好些的人，是不会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这样的。”
“况且，她之前被领养的时候，领养人暴力地将她的玩偶丢掉，并将她拽上车。您说领养人是因为气急了，所以才打了果果那么几下。那刚被领养的时候呢？也是因为生气吗？”
院长皱皱眉，语气说不上好听：“你这就有点钻牛角尖了。”
“你就这么说我也罢，总之我要先把我的想法说清楚。”池江渝淡定地补充道，丝毫不给院长说“不”的机会：
“如果果果是想来看看我，看看福利院，并且领养人脾气好，那么果果完全可以跟领养人直接提要求，需要偷偷跑过来吗？”
“不过院长，你没看到当时果果是什么样子，不清楚我也能理解。她当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或许并不想来这里，因为来到福利院很有可能被抓回去，但她还是来了。”
“院长，我真的觉得，果果很有可能过得不好，说直白点，她很有可能被虐待。”
此时整个办公室都寂静了，池江渝把想说的说完，院长或许在斟酌要怎么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两分钟，但池江渝觉得过了好久。
院长开口道：“这不归我们福利院管，你也不需要管这么多，池老师，管太多闲事，可能会遭报应。”
池江渝默默地在心里说着，我也不想管，但果果很有可能就是把你福利院烧了的那个！
池江渝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院长又问道：“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没什么好问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要管了。”
池江渝突然笑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突然道：“当然不是因为这一点，主要我还有一个重点要问你。”
“嗯？什么？”
池江渝死死地盯着他，语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你和于时瑾见过，对吗？院长，或者说，主系统？”
主系统愣了愣，低下头笑了笑，道：“看来我没看错，你的确很聪明，不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池江渝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其实我也不确定，猜的吧，全凭直觉。但没想到你居然承认了。”
池江渝之前觉得主系统或许是一堆数据堆砌起来的不明生物，但他居然还有个人形！
池江渝顿了几秒，笑道：“你……上次把于时瑾带走的那个人，是你啊。”
主系统点头：“是啊。”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池江渝的脑袋有点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池江渝又笑着说：“所以，你跟于时瑾说了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伸手想要取下主系统的面具：“其实我很好奇，你面具下，究竟有没有一张脸。”
主系统及时的避开了，他双手抓住池江渝的手，好笑道：“池老师，好奇心害死猫啊，你可不能这么有好奇心哦~”
池江渝不知道为什么，固执地想要取下那个面具，但是主系统力气却非同常人，池江渝根本挣不开来。
主系统或许知道对池江渝说软的没用，他就恶狠狠地道：“我劝你乖一点，我弄死你很简单。我有这个世界最高的掌控权，把你弄死绰绰有余。”
池江渝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些系统，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对吗？是你把他们变成一个，系统是吗？”
“哦——没想到你们两个都猜到了，真是聪明，挺般配的。”主系统的笑意愈发地深，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不过可惜，你们在这之后，就不会再见了哦~”
“你说什么？”池江渝原本往前推开，听到这句话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没有力气——这还是因为那个梦导致的后遗症。
“你把话说清楚！”
“好吧。”主系统却装得很无奈，“于时瑾没跟你说吗？也是，他不跟你说也很正常。”
“你不是问我那天我把他叫走做了什么吗？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其实呢，他也问了我关于这个世界里的一些事情，我告诉他后，并且还跟他讲，我马上就要退休了，想找一位人来继承。”
“你猜怎么着？”主系统故意停了几秒，“他说那就让他来当这个继承人吧。”
“不过我掌控这个世界，也是我给你下发的第一个任务，我自然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我告诉他，继承人只能有一位，而你，要么完成任务出去，要么死在这里成为系统。”
“不过他说啊，这没有关系，他只想获得这个最高级的掌控权。”
池江渝愣了几秒，还没有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主系统直接说：“这就意味着，他要抛弃你了。”
池江渝的心突然剧痛一下——难道那个梦会是真的吗？
池江渝尽力地反驳：“可是他喜欢了我十年，而且他一直想要和我出去……”
一直想要……
主系统叹了口气：“傻孩子，人会变的。”
*
池江渝走了出去，他应该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
池江渝真的不相信，比较只凭着他的只言片语，怎么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于时瑾是怎么做到演得这么像的？这得颁多少个奖啊？
系统的话一股一股地冒出来：
0128：【我草，你刚刚和院长说了什么？我们黑屏了，也听不见你们说话。】
布布：【你怎么了？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
池江渝：“没，你们好吵，让我清净一下。”
虽然说“没事”基本上都是有事，但显然池江渝更愿意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池江渝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
这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吗？都是假的吗？
或许不是，但……绝对是因为那场梦，所以池江渝接受能力突然有点差，脑子也不清醒，不能好好地把这件事捋一捋。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起来或许就发现，这也是一场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