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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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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一下午都很高兴，但是池江渝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可惜果果也不会想那么多，她把自己的小玩具打包好，开始幻想以后有家的生活。
果果来到池江渝身边，笑眯眯地道：“那我是不是有爸爸妈妈啦？他们会陪着我，对吧？”
池江渝点头：“嗯。”
“池老师，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呀？”果果疑惑道，然后又豁然开朗：“哦——我知道啦，你是舍不得果果是不是？没事没事，果果到时候一定会回来看你！”
池江渝勉强笑了一下。
果果嫌弃道：“咦，你笑的好丑啊。”
池江渝：“……”
池江渝一把将果果推开了，果果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他计较，笑着跑开了。
今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他们也没有半夜惊醒，一切都很安逸。
果果离开之前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眉眼弯弯的，一看起来就很开心，很期待。
果果主动牵起池江渝的手，院长就在旁边，院长看到这一幕，笑道：“池老师，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你啊。”
池江渝浅浅地笑了一下，拎起一旁的袋子，牵着果果下了楼。
院长看到了那个袋子，问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池江渝瞥了他一眼——其实他一直有个疑问，院长一直戴着面具，他究竟是怎么看到的？
“果果的玩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池江渝解释道。
院长顿了几秒，说：“果果啊，你到了新家之后会有更好的，这些咱就不要带过去了吧？”
“可是我喜欢啊。”果果突然间委屈了起来。
院长沉默几秒，耸耸肩，道：“好吧，你爱带就带吧。”
今天来的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人高马大的，一脸严肃，身旁还有两个保镖。
果果看到这个阵仗，吓了一跳，躲在池江渝背后。
院长把她拉出来，说：“果果，别怕，没事的。”
果果的手有点抖，但还是出来了，池江渝把袋子给她，男人一看见这个简陋的袋子，露出嫌恶的表情，道：“把这个袋子丢了，丢人。”
池江渝试图交际：“这个是孩子的玩偶，她很喜欢。”
但是男人依旧是那种态度：“喜欢以后再买，这些玩偶被多少人抱过，脏死了，扔了。”
果果下意识把袋子往后藏一下，但男人一把上前夺过，就往福利院外的垃圾桶扔去，拉着果果就上车了。
果果被吓得眼泪就落了下来，车开没多久后，果果手上抱着的仅有的一个娃娃，也被扔出窗外。
池江渝跑过去将娃娃捡起来，拍去它的灰尘，看着飞驰的宝马，渐渐没有了影子。
池江渝把娃娃拿回去的时候，院长有些震惊，道：“你把娃娃捡回来了？”
“嗯。”池江渝点头，“果果说她会回来的，等她过来我还给她。”
院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话你也信？她不会回来的。”
池江渝指节被捏的发白，一言不发。
确实回来不太可能，但是他就是莫名地觉得，果果一定会回来的。
池江渝把娃娃重新放在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简陋的袋子里，放进柜子里。
池江渝是跟主系统一块进的教室，于时瑾一看到主系统过来，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却又很快收起来。
不过池江渝就瞥见了这么一瞬间，主系统离开后，池江渝问：“你好像对院长有很大的敌意哦？”
“你不觉得这院长不对劲儿吗，你真相信他是什么好人？”
“不相信啊。”池江渝耸耸肩，不在意地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现在也不急着去揭穿他，跟他打好关系也没什么，任务所在。”
“嗯。”于时瑾飞快结束这个话题，接着问：“果果被送走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池江渝有点头疼，坐在于时瑾旁边，说：“那个来领养他的男的，看起来很凶，还把果果全部玩偶都给扔了。”
于时瑾深吸一口气，表示他知道了。
这几天过得还行，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白天也一样平静，孩子们都很乖，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池江渝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他刚松口气的这天晚上，就出事了。
池江渝半夜惊醒，他仿佛听见了果果在哭，他醒后发现于时瑾已经站了起来。
池江渝穿好鞋子，跟于时瑾一块下楼。
楼下确实坐着一位小女孩，她坐在地上哭，哭得很伤心，见到有人来了立刻把哭声收起，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发现来的人是池江渝和于时瑾，她愣了几秒。
小女孩就是果果，但此时的果果披头散发，脏兮兮的。
果果突然间又绷不住，哭得更大声了。她爬起来，应该是嫌自己坐在地上脏，她拍拍身上的尘土，边哭着边走过来。
池江渝看清她的脸了，脸上有血迹，还有伤疤，手上也是一个一个的伤痕。
看来果果并没有过上她想象中美好的日子。
果果拉着池江渝的衣服，眼泪跟瀑布似的，根本止不住，她哭着把话说完：“我……我的娃娃被……被人丢了，它被人丢了，我最喜欢的、最喜欢的娃娃。”
“没有没有，我把它捡起来了，没有被丢掉。”
果果哭得更惨了，池江渝很后悔没有带一包纸下来。
他们俩把孩子领上楼，池江渝拿出那个娃娃——这个娃娃捡回来后池江渝又觉得太脏了，把它洗了一遍，现在看起来很干净。
池江渝把娃娃递给她，果果拿到喜欢的娃娃，现在是一刻都不愿意松开，紧紧抱着。
于时瑾帮她擦了眼泪，但是或许果果太难过了，眼泪总是抑制不住地掉下来。
于时瑾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帮她擦掉，但在他下一次要帮她擦眼泪的时候，果果躲了一下。
于时瑾纳闷儿道：“你躲什么？”
果果把挡在面前的手臂放下，弱弱地道：“我以为你要打我。”
于时瑾：“……”
“我打你做什么？”于时瑾皱着眉，接着问：“你在那边被人打了？”
“嗯。”果果眼泪又要掉下来了，但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愿意自己哭起来。
“没事你说，在这里没人打你。”于时瑾道。
“他们天天打我。”果果的声音都在颤抖，“还说、还说不听话就把我卖掉。”
“不是说，会有好日子过吗？”果果泪光闪烁，语气不激烈，反而特别平淡，“我现在过的，是好日子吗？”
于时瑾解释道：“总的来说，如果你被人领养，多半会有家庭，但如果领养你的人是什么禽兽不如的家伙，那就说不好了。”
果果瘦小的身板晃了晃，又问：“那……那多多呢？她过得好不好？”
于时瑾：“这个我们也说不准。池老师告诉你会有好日子，那也是因为他不想让你不开心，害怕，他更想让你融入新的家庭。只是没想到这户人会是这么个渣滓。”
果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就回来看看，我逃出来的，他们迟早找到这里。”
果果把自己的眼泪擦掉，临走的时候，再次拉起池江渝的手，哽咽地说：“这个院长，院长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是我们的院长，他、他是假的！”
这时，楼下响起粗旷的嗓音：“开门！给我开门！我在你们这领养的孩子跑了！让我看看是不是躲到这里来了！”
果果的身体抖了一下，原本就颤抖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她还在说着话：“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快逃，求求了。我撞见了他们的计划，我恐怕是跑不掉了。”
“快跑，池老师，于老师，不要待在这里了！我们真正的院长，早就被现在这个人杀害了！！”
果果说完抱着娃娃就跑，但她没路可逃，她只能跟着男人回去，她被吓得腿软，但还在往楼上跑——楼上院长在睡觉。
果果真的没有力气了，她直接坐在地上，流下两行眼泪。
院长被男人喊话的声音吵醒，推开门就看见瘫坐在地上流眼泪的果果。
他显然有点生气，道：“果果，在家呆的好好的，跑回来做什么？你看把家长给担心的。”
果果抬起头看他，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光。
院长拉起她下楼，果果浑身无力，麻木地跟着他下楼。
这次回去，她多半会被打死。
但没关系，她起码在死之前抱着她最喜欢的娃娃，还跟池老师和于老师道了别，还告诉他们要快点跑，她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池江渝没有下楼，在楼上看着，果果似乎知道他会看，抬起头冲池江渝笑了笑，又低着头。
男人特别生气，对着果果就是一个巴掌，果果被打得趴在地上，又慢慢地站起来。
池江渝握着拳，气到不能呼吸。
院长大概调解了一下，总之男人没再打她，用力地拽着果果的头发，把她拽上车。
果果疼到面部扭曲，但是双手死死抱着玩偶，一刻都不松开。
等车开走，于时瑾才出来。
于时瑾深吸一口气，问：“你接下来，想好怎么做了吗？”
池江渝抿抿嘴，拉着于时瑾进了房间，对他说：“我觉得，那场大火，是果果放的。”
于时瑾笑道：“我也觉得，怎么样，猜到了大概？”
“嗯，明天再说，困死了，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