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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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有毛病吗，刚见就吵，”餐桌上妈妈不停地责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里住了两个仇人。”
凌帆舞的姐姐跟着爸爸回到家，正好就撞上二人僵持着的局面，她一向充当着家里的和事佬。
“妈妈别管他们，等会我去说他们就行。你看我这么久才回来一次，就不要说他们了吧，我们俩聊聊天。”
“还是棋棋懂事，来，妈妈这次特地给你做了水煮牛肉。”
凌观棋的话十分有用，妈妈立马就把两个人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拉着凌观棋问她的学习情况。
凌帆舞端着碗坐在姐姐旁边，低头默不作声地扒着饭。爸爸坐在一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总算开口：“多夹点菜，不要留剩菜啊。”
她闻言一顿，点点头伸筷子去夹菜。
忽然听到一个她十分敏感的词：“棋棋，你们班是不是有学播音主持的同学啊？”
“是呀，他们一个个都特别厉害。”
“真不错，希望你妹妹以后也能和他们一样，学出点成绩来。”
凌帆舞听这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妈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们班同学是真的优秀，他们都是你以后不错的人脉，高考之后也要联系的，知道吗？”
“明白。妈妈你刚刚说妹妹什么？”
妈妈仿佛一点也不记得她上次说的什么，只是简单地重述这件事情：“你妹妹喜欢播音主持。”
她感受到凌帆舞投来的略显惊讶的眼光，看着凌帆舞说：“我和你爸爸后来想了想，觉得我们崽肯定是很优秀的，才能受到老师的青睐。”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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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帆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大概像咬了一口棉花糖，明明什么也没吃到，口中却尝出丝丝甜蜜。
并且还想要不止地探求。
对凌帆舞来说，对着话筒说话简直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她从家里回来后的每一天都开心得要飘起来。
她现在想让全国人民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想站在舞台的黄金点上，迎着远处照射过来的灯光，做一个头顶会发光的小孩。
声波会穿过晨光与薄雾，舞动出陶醉迷人的线条。
她想要徜徉在梦与星河之中，与她的……仙女相会。
“叩叩。”
凌帆舞站在办公室外头，她很兴奋，想要快些定下这件事。
“请进。”
她进去把门关上，见老师不在办公桌前。一旁的女老师见她似乎没找到想找的人，问她：“同学你找谁？”
“我找黄老师。”
“你来得真不巧，他刚走没多久，”老师笑着摇头，“你找他有急事吗？”
“不是很急，我是来说要学播音主持的。”凌帆舞这话说得带点骄傲。
听这话女老师打量了她一下，似乎是比较认可，点点头：“你这条件确实还不错。”
又调笑她：“怎么不学表演啊？小姑娘就长着一张上镜脸。”
凌帆舞垂下眸，挠挠脸：“我感觉挺难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声音。
“看这快递，说放保安室偏不让，非得我去拿。”
黄老师手上拿了个包裹，进门看见凌帆舞：“凌帆舞？刚刚说什么挺难的。”
“你放宽心，跟着我学那肯定很简单。”
女老师替她解释：“人家说的是表演。”
凌帆舞笑了笑，已经迫不及待要说了：“黄老师，我爸妈同意我学播音了。”
黄老师表示很欣慰：“好事好事，我就知道会同意的，要不然就错失一个好苗子了。”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上次不是让你们选个人当下个月比赛的主持人吗？”
要沸腾了，凌帆舞想。
“他们让你去了，和大家一起好好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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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帆舞有时候会想，怎么会有这么多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感觉自己太幸运了，于是她总是觉得是不是会失去什么，生活总不可能一帆风顺，不可能这么美好。
“稿子大家都练得差不多了吧？明天就要上咯。”
“嗯嗯，就是有点紧张。”
凌帆舞和伙伴们坐在一块，讨论明天的主持。
她一个个看过去，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紧张的神色。
这些人都是学校里学播音主持的，最近经常凑在一起练习、磨合。
“凌帆舞怎么老是这么安静，这么久了你该不会还放不开吧？”旁边的女孩说着就搂过她脖子，想拉近距离，“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没什么的。”
“怎么可能，凌帆舞可能就是有点紧张而已，你想太多了。”
凌帆舞闻言应和地笑了笑，也说：“是挺紧张的，第一次这么正式地主持。”
“正常正常，我就挺兴奋的，”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服装，
“迫不及待想穿上那身衣服站舞台上了。”
到了比赛这天晚上，凌帆舞在后台走来走去，任谁都看得出她的紧张。
她第一次穿这么隆重的裙子，第一次穿上高跟鞋，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在校园里化妆。
“凌帆舞快过来坐下！”和她一起的女孩招呼她过去。
搭档也笑：“你搁那走秀呢？”
凌帆舞坐下理了理裙子，也和他开玩笑：“你也去走两下，感觉好得不行。”
“你别说，还真像走秀，凌帆舞穿这身简直了。”
“请问凌帆舞在这里吗？”
“有人找你凌帆舞。”
闻言往声源看去，纵使后台人来人往，凌帆舞一眼就看见了她，门口探着颗脑袋瓜，眼珠子亮晶晶地看来看去。
唇边不自觉往上翘，起身提了裙子朝段晓雾走去。
这下段晓雾总算看见了，目光一定眼睛更是放了光似的，直勾勾盯着凌帆舞。
不同于平时的齐肩短发，她将头发扎起，只有额边的碎发随着走动轻拂，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这一袭长裙更衬得她身形修长。
“你好漂亮。”段晓雾自己都没发觉嘴里说了话。
凌帆舞根本就听不得这话，“嗖”地一下红了脸，只是脸上扑了粉、灯光昏暗，没人看见她这副害羞样。
她抿抿唇，回避着段晓雾发直的眼睛：“你来找我吗？”
“是的呀。”
段晓雾比凌帆舞矮了半个头，今天她又蹬着双高跟鞋，人到跟前都得仰着头了。
空气寂静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过来要说什么。
“噢！我听说你会主持这次比赛，想来看看你。”
凌帆舞脸上绽出笑容，似乎是听这话有些开心。
“你听谁说的？”
“我不告诉你，”段晓雾嘿嘿笑着，又继续说：“我今天就在台下观看整场比赛了。”
“啊？不是每个班都会有节目的吗？”
凌帆舞还以为是之前彩排时人多混杂才找不到段晓雾，没成想她只是来当观众。
“哎呀这个……”她低着头，似乎不太愿意说，“我本来报了一个单人节目的，没选上。”
凌帆舞一下噎住，想了想，语气中明显的可惜：“那我岂不是很不幸，都没能看见你的表演，我亏大了。”
这是她十六年来为数不多的出口安慰，她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更别提安慰别人了。
段晓雾抬起头看她，才发现对方脸上出现了从前她不曾看见的神情。
眼里有欣赏，有认可，还有凌帆舞很少表现出的欢畅。
她笑了笑，将背在身后手里的拍立得拿出来。
晃一下以向凌帆舞示意：“那我能有幸和今晚的美女主持人合张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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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主持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比赛更是如梭般走得迅速，不见踪影却留下了声和记忆。
凌帆舞永远也忘不掉自己初次主持的经历，这对她来说太难忘了。
一幕幕仿佛还在她眼前。
远处专程为她投射的灯光。
让她声音传遍礼堂的音响。
台下如雷贯耳的掌声。
以及后台昏暗灯光下那双迷人眼眸。
“一双瞳仁剪秋水”
凌帆舞脑海中的人影迅速清晰起来。
那是凌帆舞见过最好看的眼睛，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难以忘记。
那人影忽然变得灵动。
那张温润甜美的笑脸就出现在凌帆舞教室外的走廊上。
段晓雾找到门口的同学，眼睛还不停往凌帆舞这边看。
凌帆舞在座位上看呆了，传话的同学已经走过来，就在凌帆舞以为她要找自己的时候，那同 学却从她身边走过。
不是找我呀。
她抿了抿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的期待似乎有点明显了，赶忙低下头，想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是在背古文时抬了头而已。
耳边却隐隐传来别人的交谈。
“丁少淇，门口有个妹子找你。”
又听见一阵看热闹的哄声。
“叫个屁，我朋友。”
一个男同学调笑着说：“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凌帆舞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她没忍住返头去看那群人。
看见一个又黑又高的男生一把按下在那挤眉弄眼的男生的头：“别他吗给我乱说。”
说的话像是有些责备，他起身准备出去，凌帆舞却发现那男生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
其他人叫得更起劲了。
凌帆舞感觉身上有点凉，没再看他们。
这人她并不熟，只知道他是老师经常点到的人。
她又不受控制地往门口那人看去，发现段晓雾脸上不像往常那样面容舒展地笑着。
凌帆舞还是第一次见她有这样不爽的样子。
她似乎责备了丁少淇，那男生又说了什么让段晓雾将刚才的不爽放在一边。
看着外面两个老熟人一般说笑，凌帆舞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们站在一起的的确确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果换作她，那又算什么呢？有谁会像祝福别人那样认可她们？
脑海中那些欢乐的画面仿佛只是幻影，碰到浪花又成了泡沫。
自己是不是该收起自己那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