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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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
系统已经做好了被姜枝大骂一顿的准备，毕竟他也知道，两年任务时间绝对是所有攻略里最短最艰难的了，这都怪他它作失误。乖乖跪好等着承认错误，头顶却只有轻飘飘的“哦”了一声。
姜枝语气没什么情绪，只是确认了一遍：“真的只剩两年？”
系统小心翼翼：“是的。”
“哦。”又是一声淡淡的。
姜枝点头，若有所思挪开视线，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
系统：“？”
没了？竟然没骂它？
它家吱吱不会被气傻了，话都不会说了吧！
系统大惊失色，拍着胸脯冲上前：“吱吱，你要是生气可千万别自己憋着，把身体憋坏了。有火向我发就好了，我堂堂一个高智能系统，绝对承受得住！”
被一根手指嫌弃地推远。
“笨蛋基因会传染，别沾我。”
系统：“......”
过了一会儿，沉思的姜枝终于再次开口，慢吞吞道：“我还在想，两年时间会不会太长了点。”
“？”
这么短还嫌长，看来是真疯了。
姜枝有理有据：“万一你这个笨蛋系统又出什么故障，我按时完成任务你却没有多余能量来结算就关机了，那我才要哭死。”
摊上这么个笨蛋废物系统，真倒霉。
姜枝拿出计划本一顿写写画画，“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豪情万丈宣布：“我决定了，一年内成功拿下师尊！”
系统：“......”
高岭之花，仙人之姿。这种男人通常是最封心锁爱，不容易被世俗情爱轻易触动的。
它家吱吱哪里来的自信啊！
但系统已经做错了事情，不敢吱声打消姜枝的积极性，默默闭嘴隐身，打算看看自家这位自信心爆棚的宿主大小姐，要怎么“拿下”攻略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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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君时照顾姜枝初来乍到，对蓬莱仙岛和附近陌生环境不熟悉，多次主动上三楼敲她的门，邀请她下山游玩。
姜枝捏着单纯柔弱小可怜的人设，想着顺水推舟，循序渐进。避免自己攻略目的太明显，一直故作矜持守礼，很少下二楼去君时的房间找他。
但既然现在改变了攻略计划，要在一年内和君时“两情相悦”......
那就不得不主动出击了。
姜枝挽起袖子坐在书桌前，一侧准备好稍后用来毁尸灭迹的炭盆，摊开一沓宣纸打算详细地写一张新的攻略计划。
抬头对放在桌边的布娃娃说：“统子，查询攻略进度。 ”
系统：“好的吱吱。”
“等一下。”
姜枝忽然想到什么，拦住系统：“我记得上次养蛇时候你是不是说过，每次开启任务面板都要消耗能量？”
其他系统都能给宿主提供大量金手指道具，到了姜枝的小废物这里，除了上次坑蒙拐骗哄了个高糊版“千里眼”道具，再也没抠出点有用的东西。
所以攻略全靠姜枝自己。
系统很愧疚，缩着脑袋小声道：“是的，但查询功能消耗能量很少。”
这点能量它还是够的！
“不，暂时还是算了。”
姜枝抠门地掰着指头算了算，嫌弃小废物系统：“你本来就很穷，还是省省留着等任务结束送我回家吧。”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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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对现在君时反馈出来的态度充满自信，完全不需要系统来二次检验。
她又问：“你现在待机状态是不是也需要消耗能量？”
系统辩驳：“只是一丁点而已......”
还没说完就被吝啬值拉满的姜枝无情打断：“那你继续休眠吧，能省一点是一点。”
“君时和我相处很好，不需要你在旁边当电灯泡。”
系统彻底：“......”
被摁灭头顶的休眠按钮之前，系统实在无法放心，悄悄打开了任务面板，飞速点开任务进度条。
它家宿主哪儿都好，就是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太相信，性子固执，不轻易动摇。
她被选中进入任务前年纪不大，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姑娘，估计和男生牵手都没做过。怎么现在能这么笃定，她和攻略对象“相处很好”？
君时可是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老蛇怪。
它家吱吱肯定玩不过人家。
不行不行，它得帮她把把关。
【滴。】
任务面板读条成功。
系统卡在彻底陷入休眠之前，连忙认真看过去。
【攻略进度：0】
什、什么？？？
系统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
【0】
鲜红的大鸭蛋明晃晃显示在眼前，连小数点的位置都纹丝不动。
压根不是姜枝刚才自信满满，炫耀告诉它，攻略进度起码过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吱——！”吱吱，等一下！
系统眼前视线一阵黑白纹路波动。
“啪嗒。”
进入休眠状态，系统版布娃娃彻底失去支撑，倒在了姜枝手边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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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霜峰范围内一处最偏远山峰的山顶之上，有一处洞穴。积雪皑皑覆盖在褐黑色的岩石，荒土冰层寸草不生。
整座山峰死寂无声，方圆几里内外没有任何活物。
太阳的光芒也照不到这里，经年无人踏足。
“咔哒。”
忽然，洞穴深处一道细微的响动，洞口堆积到半人高的雪堆上雪粒子从高处滚落，顺着陡峭山坡簌簌而下。雪地里一道硕大的暗影蠕动着，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片刻之后，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从雪堆深处钻头出来。
蛇头呈现倒三角形，两腮向外竖起尖刺，极具攻击性。额间亮起一道火状纹路，几息之后闪烁消散，连带着两腮的刺也收了回去。
巨蟒左右扫了两眼，漆黑竖瞳尖如弯月，瞳仁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悄而无声蜿蜒向洞穴外游动，周围积雪在触碰到鳞片范围之内顷刻融化成水，泛起高温煮沸的泡泡。
火红色的禁制在巨蟒身后缓缓显露。
禁制最下方钻破了一道裂痕，蛇尾随意扫过，顿时化作点点碎片，消散在空气里。
没有惊动蓬莱仙岛的任何人。
就连重霜峰主人，身为中洲第一剑的君时尊者，也没有察觉到这一隅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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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只有君琰一人知道的洞穴通道，直接联通外界和重霜峰。
护山大阵对这处洞穴无效。山洞口的这层禁制还是君琰自己设下的，防止除了他之外的人闯入。
当年君琰比兄长君时先化形成人，记忆空空，待在空旷的荒山实在无聊。于是他走过当时各族的许多地方，率先在人族领地发现了一条未曾开掘的灵脉，灵气充沛，足以供养大量修仙者进行修炼。
君琰觉得此处不错，打算回荒山把哥哥带出来，在这里促进他化形。
哥哥来到此处山峰之后，果真修炼速度加快，整座山峰都在他的影响下飘满积雪。
可数年过去了，君时仍然迟迟没有成功化形。
此时人族势力开始繁荣昌盛，也有人发现了这条灵脉，基于此处上创建了蓬莱仙岛。附近山脉来来往往的人族变得多了起来，还在山下建立了瀚海府。
君琰不喜热闹，也懒得出面和人族交涉。
索性在重霜峰找了个角落挖坑，把仍在冬眠的兄长埋进去，自己一人继续到处游历。
至于后来君琰是如何统领妖魔鬼怪各大种族，成为至高无上的魔族尊者......
君琰的想法很简单。
哥哥拥有的，弟弟也要有。
兄长以剑入道，成为人族最强的剑尊，天下人族修者皆顶礼膜拜。那他作为双生弟弟也不能平庸无名，自然要创出同样厉害的名头。
于是，君琰只身一剑独闯魔族蛮荒之岭，把群魔乱舞的各种妖族鬼族打得哭爹喊娘，纷纷退位让权。
从此以后，整个魔界独尊一位尊者，唤名为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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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人魔两族有两大尊者势均力敌，分庭抗礼，互相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才能维持近百年来的和平。
却从来无人知晓，蓬莱仙岛上的剑尊慈清尊者，和魔族蛮荒之岭魔尊琰，两人有着完全相同的面孔。
只因魔尊琰向来深入浅出，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外界诸多传言，有段时间盛传琰长相可怖，面若修罗。后来又有人说琰喜穿黑衣，常年带着面具覆盖整张脸。
但有一条传言千真万确——
凡见过魔尊真容的人，全都死了。
被发现他和剑尊长相一样，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君琰最讨厌麻烦。
只有死人是不会创造麻烦的。君琰漠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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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休眠了吗？”
望着满山望不到尽头的积雪，和重霜峰外层肉眼无法看见的数层冰蓝色禁制，阻挡任何人靠近和拜访，君琰陷入沉思。
“上一次半月之约，他没有来。”
兄弟二人每隔半月都会在旷野打斗一场，这么多年来风雨无阻，除了上次君时提前匆匆离去，从来没有过缺席的事情发生。
下一次该见面的时候，君时没有来。
也没有给君琰捎去只言片语的信件，害得他在旷野白白等了两天。
君琰性格寡淡，被鸽了并不生气，而是有些担心兄长。
二人修为不相上下，修炼速度也差不多，是整个修仙界罕见的天才。但是君琰知道，自家兄长自从迈入化身境界后，一直修为状态不稳，时常灵气外泄导致周围溢满冰雪，陷入莫名的情绪异常。
于是君琰打算来看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能帮君时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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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琰爬上一处高地，蛇尾盘成圆状，竖起上半身向远方眺望。
重山之间，极目眺望能看到一座和其他积雪皑皑不同的山峰，有一大片碧波湖泊。
那里是重霜峰的主峰。
君时居住的吊脚楼就在山峰中段，在层叠仙雾中若隐若现。
此时小楼外一缕缕白烟飘起，比周遭缥缈离散的仙境薄雾更加深浓些许，倒是像极了田野世俗的农家炊烟，极具红尘俗世的生活色彩。
外界四处不见君时的身影。
看来没有冬眠。
以人蛇种族特性，若是冬眠必定会找个幕天席地的环境，腹部贴近土壤吸收天地灵气。
那就不需要他护法了。
君琰不喜欢多事，打算离开回家。拖曳着长长的漆黑蛇尾，沿着来时的路径折返山洞。
在进入洞穴前，莫名地停住步伐，回过头去。
漆黑至极的瞳眸静如深潭，寡淡到万物皆不入眼，可仔细看去，眼底深处似乎倒映出吊脚楼外的缕缕白烟。
迟迟未曾散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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