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黎明与夜》佑纪

64、第六十四章

　　西里斯走在霍格沃茨的校园里。现在还是暑假，理所当然没有人。因此他没多少顾虑，随随便便地在场地上散步。奥萝拉忙着检查可能的黑巫师，往往八九点才回到家里，他可以再待一会儿。

　　魁地奇的球框高高地立在空中，西里斯靠在树上，望着它走神。他当初应该说服赫敏把时间转换器留给自己的，当然，她看起来恪守规则、很难说动，西里斯的成功率不大理想。奥萝拉的相册被她的父母邮寄到红砖巷，西里斯有时会看，他难免觉得遗憾，想亲眼看看奥萝拉打魁地奇的样子。

　　回到过去……西里斯想。即使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也想去看看奥萝拉的过去。但他同时觉得费解，未来的人回到过去本身就该是一种改变——邓布利多让他别想太多，时间的神秘之处大可交给缄默人研究。西里斯仍旧对季诺思耿耿于怀，因此邓布利多承诺，他也会尽自己可能保护奥萝拉。邓布利多说这是对他们给予的信任的回馈（奥萝拉与西里斯都曾向邓布利多分享自己回到过去的经历），西里斯感到安心很多，但冷静下来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逼迫教授的潜意识在。

　　他有些不安，犹豫着回去向教授道歉。西里斯绕着树转了一圈，余光瞥到疑似奥萝拉的身影。他转过头去，奥萝拉站在禁林的入口处，慢慢地后退，隐没在浓密的树林中。

　　“奥萝拉？”他下意识地喊她，向奥萝拉的方向追过去。

　　许多年不见，禁林还是那个老样子。纸条低垂，长相古怪的神奇动物在枝叶间窸窸窣窣地抖动。西里斯最后在上学时他们常约会的湖旁找到奥萝拉，她有些忧郁地望着湖水，浅金色的长发上落下斑驳日光。

　　“奥萝拉，”他笑了，“怎么来这里？魔法部的事情忙完了吗？”

　　她扭过头，驴唇不对马嘴地说：“我很想你。”

　　西里斯望着她。“是不是累坏了？出了什么事？”

　　“没……”奥萝拉含糊地说，“我就是……我——”她笑了笑，摇摇头，重复说，“没什么。”

　　“你肯定遇到什么事。”西里斯肯定地说，“好吧。那你愿意让我拥抱你吗？”

　　奥萝拉迟疑了一下，走向他。

　　西里斯发现奥萝拉消瘦了许多。他拍着她的后背，夏季衬衫突出一点结痂的感觉。西里斯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道伤痕，奥萝拉惊慌起来，她推开他，防备地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西里斯又一次问。

　　奥萝拉仍旧不回答。“该回去了，是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说，“晚饭我想吃黑椒牛柳。”

　　“奥萝拉。”

　　“我是不会说的。”她脸上露出一丝固执，“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一句也不会告诉你的。”

　　西里斯只得败下阵来。他向她伸出手，“那我们回家吧。先去超市，然后回家？”

　　奥萝拉却敏锐地说：“你别以为过后就能从我这里问出来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而且我现在要去魔法部了，我不跟你一起走。”

　　“行吧，”西里斯有些生气，反而笑了，“那我们一起走到霍格莫德村后面的山顶，然后你去魔法部，我回家。”

　　这回奥萝拉没有意见。他们从尖叫棚屋出去，躲开村民的注意，来到村后面的山顶。一只巨大的贝壳仍旧躺在那里，合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打开。奥萝拉说：“你以后也要注意安全。”

　　“是，我明白——”西里斯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很奇怪。”

　　她又看了一眼西里斯，仍旧是忧郁的眼神。奥萝拉嘟囔着说，“我爱你”，便匆匆忙忙幻影移形。

　　奥萝拉照旧很忙，天黑了才回到家里。她身上的暑气还没散，将她的生气的脸衬得鲜明。“马尔福到底算什么啊？”她一进门就朝西里斯嚷，“我说他以前也参加过食死徒，也应该去检查他的情况；结果他们说马尔福是魔法部的资助人，一定没问题。”奥萝拉说，“这算什么啊！”

　　西里斯悠闲地望着她，逗趣地说：“毕竟我们的布莱克小姐家里也很富裕？”

　　“我才不会拿这个说事呢！”

　　“我也不会。”他摇摇头，“不说了。奥萝拉，你今天去霍格沃茨做什么？”

　　她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霍格沃茨？没有啊，我今天一直都在和唐克斯一起去检查呢，”奥萝拉说，“你是不是看错啦？”

　　西里斯在有关奥萝拉的事情上难得迟疑了一下，他在奥萝拉好奇的视线中含糊地说，“噢，也许是这样。”便沉默下来。他们俩相对沉默地吃完晚饭，奥萝拉去洗碗——他们一直是这样安排的，不做饭的人要负责洗碗；但往往他们会共同承担起做饭与洗碗的活。

　　水声哗哗地响起，一只猫头鹰从窗户丢进一封信。西里斯拆开来看，是贝娅特写给奥萝拉的。她让他念给她听，于是西里斯往下看，“你最近有听说比尔的消息吗？——你朋友看起来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

　　“是吗？”奥萝拉意外地说，“他们俩在学校里感情挺好的。好吧，改天我去陋居看看，韦斯莱先生说他回来看世界杯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西里斯？以伤风的身份，我想再问问哈利的伤疤。”

　　“行。”西里斯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奥萝拉问，“你之前怎么啦？好想在想什么。”

　　他微笑地说：“我在想你。”

　　奥萝拉笑起来，说：“我就在这儿呀。”她踮起脚，亲昵地贴住他的脸颊。奥萝拉的脸庞很热，与阿兹卡班截然相反的温度。西里斯轻轻地抱住她，没有告诉她自己在阿兹卡班时曾见过的她的幻觉。

　　霍格沃茨开学前几天，奥萝拉才抽出时间去陋居。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见过几次伤风，因此他只是见怪不怪地说：“你父母又去旅游了吗？”倒是珀西不赞同地说：“我认为你不应该把自己的私事带进工作里。”

　　“唉，我可不用像你一样讨好自己的上司。”奥萝拉回敬道。她看也不看珀西气红的脸，问，“比尔不在吗？”

　　“我在这儿呢，”比尔从楼梯上跳下来，“找我什么事啊？”

　　“你和贝娅特怎么啦？”

　　他的脸上露出一点仓促的狼狈。过了一会儿，比尔说：“我们都认为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如果……”

　　奥萝拉这才明白贝娅特在信里的吞吞吐吐。她皱起眉，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时间匆忙，只好说：“你要在英国待多久？过几天我再找你。”

　　“待到罗恩开学，”比尔说，“不过之后我还会回来看看。你知道的，今年有——”

　　“今年有什么？”罗恩迫不及待地问。

　　比尔笑了笑。“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好啦，奥萝拉，你不是要找哈利吗？那我就先离开了。罗恩，赫敏，你们愿意来看我和查理的比赛吗？”

　　“又是用魔法操控东西互相碰撞吗？你们男孩子真是有够无聊的，”奥萝拉说，“但是罗恩和赫敏可以留下来。我想哈利不介意的，是吗？”

　　哈利冲她笑了笑，“我不介意。”

　　他们一行人去陋居附近的草野上走了走。奥萝拉担心有麻瓜注意，在周围临时布置了一些驱逐咒语和防护咒语。她看见哈利脸上流露出的显而易见的高兴的神色，愿意让教父子多说一会儿话，便拉着赫敏示范咒语。罗恩围观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问：“比起这个，奥萝拉，你知不知道今年要举办什么？”

　　“不知道啊。”她温和地说，“我才回到魔法部呢，然后就忙着检查巫师。”

　　“真倒霉。”罗恩失望地说。

　　“奥萝拉。”西里斯喊她，示意他们暂时说完了话，“哈利想跟我们说他梦到的事情。”

　　奥萝拉说：“好。我听着呢。”

　　于是哈利从头开始讲起，他看到一个叫做弗兰克的麻瓜老头的死亡，听说一个叫伯莎的女人的死亡（奥萝拉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看见哈利犹疑的眼神，便摇摇头，让他继续说下去），以及伏地魔预计在世界杯结束后实施的计划。“可哈利并没有遭遇危险啊！”罗恩说，“我是说，那只是个梦，是不是？”

　　“恐怕不只是。”奥萝拉说，“至少伯莎确实已经死了。”西里斯拍拍她的肩膀，她打起精神，又问道，“还有别的吗？他说的那个计划，你还听说了什么吗？”

　　“呃，他好像计划要杀死一个人。”哈利犹豫着，遮遮掩掩地说，“但你觉得这真的——”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而且又有一些细节被现实得到印证。”她寻求西里斯的意见般，扭头去看他。西里斯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下去，“弗兰克……我会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哈利，”她说，“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

　　奥萝拉却并不信任地望着他。她又叹气，说：“我希望你能安全。”

　　“你总是过分小心，”西里斯帮着哈利说话，“他身边有那么多巫师，很快又要开学了。没人能在邓布利多的眼下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