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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   奥萝拉默不作声,悄悄在西里斯的衣服上蹭干净水。

      无可奈何而又快乐的神情在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他作势要去掬一捧冷水冰奥萝拉。她匆匆忙忙地躲开,钻出厨房。“我是看见你衣服上有灰!”奥萝拉强行辩解,“你看,这里还有……哎哟,是我给你蹭上的。好吧,忘了刚刚那句,行吗——”

      “这可不行,做坏事的小孩当然应该受到惩罚……抓住你了。”他愉快地说,弯下腰,在她头发间插上一朵玫瑰。“希望你不会生气我偷偷摘下一朵花。”

      奥萝拉从他的眼睛里打量自己的模样,说:“没关系。这是特殊情况。”

      西里斯也在看奥萝拉的眼睛。他一直都喜欢奥萝拉的眼睛,或许是也喜欢从奥萝拉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哪个麻瓜哲学家说过的,人总能在恋人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真正存在的证据。奥萝拉看见西里斯眼睛里的自己和他的神情渐渐吻合,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与安心注视对方。

      “你一直都像黎明,”西里斯静静地说,“惠灵顿的黎明。你知道,我有时候会觉得那里建在芬兰、或是挪威,从漫长的冬季走入春季、夏季。”

      奥萝拉踮起脚,吻吻他的嘴唇。“如果你是在向我表白,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

      西里斯的神情里露出明显的、揶揄的笑意。“噢,我偏不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

      她露出不满的神情,转身去房间里找出纸笔。“你再说一遍?等之后我会去查明白的。”

      “我偏不——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进行回答。

      “前一句!”

      西里斯仰着头笑了。然后他说:“我爱你。”

      奥萝拉房间里的窗户常年敞开,街区里烤面包、雨后泥土和各种植物的气息断续传来。现在是她的玫瑰花的气息挤占整个空间,温柔地、浓郁地压缩空间,推动着他们走向彼此。

      他们分别十年,随后的近两年里也不如曾经那样完全地、真切地拥有对方。他们像失去着对方一样注视彼此,各不相关地暗中将彼此在心中占有。但如今他们终于能将这份占有欲明白地讲给对方,关于一些排他、一些私藏。

      西里斯的手指出现硬茧,像过去一样轻轻抚摸奥萝拉的后背时,她忍不住轻轻弓起背,半是发痒、半是动情地靠近他。西里斯吻她的眼睛、脸颊,她忽然睁开驯顺的眼睛,像猫一样挑衅地看他,用眼睛问他:你还在犹豫什么?

      春季过半,和风暖融融的。奥萝拉仰头去吻西里斯的喉结,听他克制地轻声喊自己的名字。她的浅色的薄纱窗帘偶尔落在西里斯的脸上,落下阴影,落下更深一层的氛围。他伏下上身摆开,找到借口般继续吻她。奥萝拉的手攀着西里斯的后背,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没来得及给房间使用消除声音的咒语。因此她只能小声地哭,模糊地说:“西里斯,西里斯。”

      “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低声骗她,“外面下雨了。越来越大。”

      “别骗人了,”她带着哭腔说,“明明还是晴天。”

      西里斯笑了起来。“你怎么还在关注外面的天气啊?”

      你明明也——奥萝拉只是模糊地闪过一个的想法,便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西里斯在反复地、低声地念她的名字,奥萝拉也回应般说出西里斯的名字。奥萝拉,罗里,我的。于是她断断续续地回应,西里斯,西里斯。唉。我可不知道还应该怎么说,但如果被问到幸福的另一种说法,那应该正是她现在说的词语。

      到后半夜才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刚刚没过脚步声。奥萝拉的腿有些痉挛,抻直了侧躺在床上,微微弓着背靠在西里斯的怀里。

      西里斯仍然在慢慢地抚摸她的后背,看她的身体偶尔颤抖。奥萝拉抬起脸,迫切地亲吻他。他合拢的眼睛里烙下奥萝拉真诚的热情的脸,她不得章法地、笨拙地、像咬一样地吻他,西里斯偶尔觉得痛,更多怀着喜悦享受她不知保留的倾泻的爱意表达,按耐着欲.望接受她的馈赠和邀请。奥萝拉像是自然界里最手无寸铁的动物,浑身竖起需要警惕外界入侵的旗帜,随时准备逃之夭夭。西里斯按住她,乘胜追击地亲吻早已意乱情迷的奥萝拉。“你是我的。”他轻声说。

      奥萝拉勉强用自己仅剩的意识回复:“我是你的。你也——”

      “我也是你的。”

      玫瑰越开越浓、越来越盛,玫瑰的香气被雨水打散,反而更加浓郁地充斥整个房间。又或许玫瑰的气息中早已混入其他气息;它无法对鸠占鹊巢的结果提出抗议,安分守己地屈居次位。奥萝拉的脸庞向上仰,露出脖颈的形状优美的曲线。西里斯像她一样吻她,听她像猫一样发出细细的、满意的咕哝。她像是猫一样难以抓牢,又在不防备间跳回他的怀里。

      他们在雨停时停下,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他们精疲力尽又满足地拥抱着彼此入睡。报晓鸟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而他们决定忘记自己现在所处的时区。

      新的一周过半,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越狱的消息才传出来。奥萝拉像往日一样去检查阿兹卡班的情况,发现小天狼星的牢房门锁被破坏,里面空无一人。摄魂怪当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因此奥萝拉将事情如实汇报给福吉。

      “可这?这怎么可能?”福吉用手绢擦干净脸上的汗,几近求饶地说,“别开玩笑啦,奥萝拉。霍格沃茨的密室事件还没有解决呢!”

      “那你自己去阿兹卡班看一眼就知道了,”奥萝拉恼火地说,“这么耽误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可不行,”福吉严厉地说,“现在密室已经足够让大家人心惶惶的了,我怎么能离开这里?好了,奥萝拉,你也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奥萝拉耸耸肩膀。

      西里斯在街角的咖啡厅等她。麻瓜对十几年前爆炸案的主谋印象不深,这件事早被埋在一层一层的时光底下。因此他们只看到一个消瘦又难掩英俊的男人在等他的恋人下班,一起喝咖啡,说着当天发生的趣事。

      “哎唷,”西里斯惊讶地说,“你可真是——机诈?”

      “迫不得已。”她不高兴地板起脸,“而且我也没说错什么呀,我还让福吉一定去检查一下。”

      “你只是隐瞒了最关键的一点。”西里斯调侃着说,“好吧,我不说了。但密室怎么啦?那是什么?”

      “霍格沃茨的事情。”奥萝拉将自己从查莉丝以及奥利弗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他,“傲罗介入调查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多少结果。噢,对,邓布利多教授被撤职了,卢修斯·马尔福干的。他似乎觉得邓布利多教授离开就会万事太平。”

      西里斯指出:“他只是在找借口赶走邓布利多。他是纯血统论的支持者,还记得吗?”

      奥萝拉轻轻叹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奥萝拉说,“过几天我要去阿尔巴尼亚,你和我一起吗?我想,在国外也许会更安全一些;而且你可以帮我一起。”

      “好啊。你之前出差是去那里吗?”

      “嗯——”奥萝拉吞吞吐吐地说,她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即使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提及,“伏地魔没死,你知道吗?他还活着。”

      西里斯的脸上出现明显的错愕。他深深地呼吸,脸上显出愤怒与怨怼。“他还敢——?”

      “冷静点,西里斯,有人在看你了。”奥萝拉匆忙结账,和他一起从咖啡厅离开。他们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幻影显形,空气爆裂的声音融化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奥萝拉在回到家里后才继续说下去,“你别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又不是他,也不是食死徒。但去年他回到霍格沃茨寻找东西,失败后潜逃阿尔巴尼亚。一年来我们也前前后后去那里搜查过,虽然没抓到,但确实发现了一些踪迹。”

      西里斯阴郁地说:“好啊,我们一起去。”

      奥萝拉望着他,说:“那不能算是你的错,别自责,好吗?如果一定要说,当时没有阻止你的我也有错。”

      西里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坐着。

      “对了,我和你说过吗?哈利去霍格沃茨读书了,他也在格兰芬多。等他们放假,你想去国王车站看看他吗?”

      “哈利?”

      “对,詹姆和莉莉的孩子。”奥萝拉说,“等六月底,我们可以回来看他。也许我们可以见一面,他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他会很高兴见到自己父母的朋友,你说呢?”

      “也许吧,”他有些闷闷不乐,“如果我不是——我没——”

      奥萝拉过去抱住他。她轻轻地叹气。

      但和哈利见面的计划终究没能变成实践。六月底,奥萝拉从阿尔巴尼亚回到英国,对小天狼星的通缉令登上巫师与麻瓜的媒体,她被阿米莉亚叫去反复严格地询问她最后一次去阿兹卡班的情况;而西里斯在《预言家日报》的照片里,看见他不知去向的老朋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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