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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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能理解，因此她问：“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其他人，更换保密人呢？”
“防止泄密。”西里斯迅速地说。
“噢，”她悲哀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你们……”
“这样或许更好。”奥萝拉说，“我们没办法对你们的事情置身事外，而且——”
“或许这样对奥萝拉更好。”西里斯说。
她有些意外，看向西里斯。但是西里斯没有再解释下去，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就这么办。我们现在需要决定一个新的保密人。”
“我还是不理解。”詹姆说。
莉莉站起来，把西里斯叫到一旁，小声地说了几句。奥萝拉看见莉莉悲伤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她点了点头，揽住西里斯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就像西里斯和奥萝拉希望的吧，詹姆。”莉莉走回来，帮忙一起劝说。
“莉莉——”
“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个。”
詹姆看着她，又看看西里斯和奥萝拉。“好吧，我没有余地再反驳了，是不是？”他嘟囔着，“行，那说保密人的事。”
“可以你们自己来。”奥萝拉建议。
詹姆拒绝了。“我可能没告诉过你，我有一件隐身衣，挺好用的。”他说，“我觉得这不要紧，只要没人能发现？”
奥萝拉不同意：“即使不为自己，你也应该多为莉莉和哈利考虑的。”
“是啊！所以我不能当保密人，”詹姆急忙说，“不然所有人都会成为保密人的，泄漏风险太大了。”
莉莉也犹豫着：“呃，是啊，我想，我和詹姆可以互相交替着……”
“莉莉！”奥萝拉哭笑不得。
“你可别说我，”莉莉温和地说，“我们俩没差到哪去。不过对于新的保密人我有点头绪，彼得，怎么样？正好他一直有些害怕正面战斗，我们可以让他也藏起来，等以后万一有人指责他不做事，其实也有原因的，是不是？”她询问地看其他人。
詹姆没有意见。奥萝拉和西里斯当然也不会有意见。“那藏起彼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西里斯说，“我正好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去那里的。”
那是布莱克家族废置的一处住宅。有些破旧，小小一幢。奥萝拉帮忙清理干净房间，添置了些生活必需品。最近气温回升，天气转热，奥萝拉在屋外催生了几棵树苗，绿荫投下来。
“还不错吧？”她对彼得说，“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
彼得嘴唇颤抖着，感激地说：“谢谢你，你对我一直都很好。”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你也帮过我们，我们也会帮你。”奥萝拉说。
在西里斯被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怀疑时，第一个站出来强力反驳的居然是彼得。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态度却很坚决，极力否认西里斯是叛徒的可能性。奥萝拉原以为詹姆会第一个站出来，西里斯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彼得，又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你知道，我以前想过他为什么被分入格兰芬多呢，”西里斯的话有些刻薄，但语气里又透着自豪与快乐，对奥萝拉说，“格兰芬多——是吧！”
“是啊，格兰芬多。”奥萝拉说，“我们格兰芬多都是好样的。”
西里斯拿来一摞格兰芬多的装饰物，挂在彼得的屋里。红色的缎带在墙壁上轻轻飘动着，奥萝拉注意到摆在桌上的、彼得他们四人的合照面向墙壁。她没多想，顺手将它正回来。“你小心些，西里斯，”奥萝拉说，“你把彼得的相框都碰反了。”
“我才不会那么笨手笨脚。”他跳下桌子，拍拍手，欣赏自己的成果。
之后的日子一切太平——如果将西里斯与奥萝拉受到的攻击忽略不计。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冷不防的偷袭，偶尔还会一起嘲笑他们的无能为力。倒数四个月，7月份。他们去对角巷给哈利挑选礼物，一个小小的玩具扫帚。他们站在飞天扫帚商店里，看见小奥萝拉站在橱窗外，好奇地打量一个扫帚。她的父母站在身后，有些拘谨、有些惊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谁都没有注意到西里斯与奥萝拉。奥萝拉静静地看着她的父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对自己能去霍格沃茨上学有多高兴。“他们以前总是很担心，担心我在外面不小心用魔法吓到别人，被别人欺负，被关起来，”奥萝拉告诉西里斯，“其实我去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们也担心过，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年才能回次家。还担心其他人从小就是巫师，会不会欺负我。但实际上我人缘很好，放假回到家后也有朋友整天给我写信。妈妈还专门买了好多猫头鹰的饲料，请别人搭了个猫头鹰的小木屋，让它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这很好。”西里斯淡淡地笑了。
“是啊。”奥萝拉庆幸地说，“他们没有事。”
奥萝拉没有和她的父母打招呼，只是看着他们买好上学需要的一切东西，顺着人流走出对角巷。西里斯搂住她的肩膀，想不出要说什么话。
倒数两个月，九月份。食死徒的活动更加猖獗，凤凰社的成员的讣告更加密集地传来。他们定期会去看望彼得，彼得的神态越发憔悴不安。或许在这种情况下，无事可做是更大的一种折磨。奥萝拉尽可能安慰他，“一切都会结束的。很快。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猪头酒吧，还是你想去三把扫帚？”
彼得悲哀地说：“我看不出现在这样要怎么结束。”
奥萝拉不知所措。她也看不出来。她几乎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或许时间是为了欺骗她，在她的回忆中放下伪饰。西里斯不这样认为，他帮奥萝拉处理胳膊上的伤口，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是记得自己开学时有神奇动物带你去车站吗？”
“是啊，这又怎么啦？”
“你记忆中的都是正确的。”西里斯闲适地说，“别担心。说不定伏地魔是暴死了呢，他那种家伙，有什么死法都不奇怪。”
西里斯的轻蔑让她笑出声来。
最后一个月，十月份，奥萝拉接到莉莉的信，信上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小哈利骑在玩具扫帚上，高兴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飞来飞去。詹姆追在他身后，故意抓住扫帚的尾部，看他因为着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莉莉的那只小猫窝在她的怀里，神情和莉莉一样温柔，注视他们俩的互动。
小哈利很喜欢他们送的玩具扫帚，莉莉邀请他们下个月去他们家里过万圣节。这段时间，詹姆的隐身衣被邓布利多借走，他们只好待在家里，闲得要命，因此做了好多万圣节的道具。猫很喜欢在镂空的南瓜灯里钻来钻去，小哈利也学着猫的样子，在南瓜灯里爬来爬去，经常卡住屁股。猫头鹰黛西冲过去，扇着翅膀把小哈利推进去。
西里斯经常被逗笑。“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啊，小黛西？”他逗弄他们的猫头鹰，“哈利可不是你的孩子。”
黛西咕哝一声，把相片叼走，藏在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倒数第二天，他们躺下的时候心情仍旧有些激动。隔壁的麻瓜家里传来音乐，他们是在为明天的万圣节前夜激动。黛西难得休息在房间里的窗沿上，睡得不很安慰，时不时发出发出模糊的声音，动动脑袋。奥萝拉直到破晓才勉强睡下，睡醒时，西里斯准备去看彼得。
“今天万圣节前夜，我想他一个人也够闷的，过去看看他，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西里斯用咒语拿来自己摩托车的钥匙，心情很好，“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我们可以骑摩托去。”
“你也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奥萝拉说，“我和你一起去。等等，让我先把黛西放出去。”
黛西啄她的手指，看起来很不安。
“没关系，”她轻声说，“很快我们就会回来。”
奥萝拉看着黛西的身影在辽阔的天空中渐渐缩小、消失不见，坐上西里斯的摩托，感受着寒冷的空气从她脸颊刮过。西里斯甩掉好几个麻瓜交警，奥萝拉想他只是开得快了些，没有用魔法，也没必要抹去他们在麻瓜记忆里的存在——
彼得不在。
他像是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格兰芬多的装饰还静静地飘在墙壁上，彼得他们四个人的相片不见了。奥萝拉在柜橱下找到它，玻璃裂开，四张年轻的脸庞被划出痕迹，落满灰尘。
西里斯愕然地站在门口，他说要去戈德里克山谷。奥萝拉收起相片，强行让西里斯坐在摩托的后座上，自己骑过去。
一路上，他们看见猫头鹰飞来飞去，脚踝上绑着信件。五颜六色的咒语在天空中炸开，从远方看，可能会被认成流星雨，或是烟火。戈德里克山谷落满白雪，奥萝拉先看到海格，然后才看到他身前的一片废墟。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怀里那是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不可思议的镇静。她感觉到西里斯在她的身旁发抖。
海格转过身，激动地抽泣着：“是小哈利……莉莉和詹姆他们……”
奥萝拉终于听见西里斯的声音，遥远的，陌生的。他具体说了什么，奥萝拉一句也没有听清，她听见无数的笑声、掌声、欢呼声。她的教授和同学们用咒语变出漂亮的烟花，幽灵们各自唱起他们那个年代的欢庆歌。11岁的奥萝拉不知道伏地魔的死意味着什么，她跟着她的同学们鼓掌欢笑，从礼堂大大的窗户向外看，一直望向遥远的西南方。
英国北部和更多地方的笑声和戈德里克山谷的哭声叠在一起。伏地魔的死意味什么？意味和平，意味幸福，意味一个婴儿的父母的死，意味她与西里斯最好的朋友牺牲。
“我需要去找彼得。”西里斯说。
“我和你一起。”
西里斯看了她一眼，默默地伸出手，让她握住。他的手很冷，像雪人的手。
他们最后在一条街上堵到彼得。完好的彼得，健康的彼得，仍旧好好活着的彼得。麻瓜来来去去，讨论着昨晚的流星雨和今早的猫头鹰。他们都很高兴，在万圣节遇上这样一种景观。
奥萝拉轻轻问：“你是被迫的吗？”
西里斯一动不动，绝望地看着他。
彼得没有回答，他拿出魔杖，哭泣着说：“你怎么能——”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奥萝拉看见凤凰在火中扇动翅膀，搅起炽热的气流，附近的麻瓜毫无预料地死去。她听见许多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西里斯喊她的名字。奥萝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不可置信的痛苦，然后精神上的痛苦蔓延到身上，她想自己很快会死去。她知道彼得的咒语击中了自己。
他没想杀死西里斯，奥萝拉忽然理解了她记忆中摄魂怪的意思。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
她也许和西里斯想到同样性质的两件事。在她的N.E.W.Ts考试上，雾气凝聚成朝阳，又滚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水晶球；在她与西里斯的初次见面，被咒语四分五裂的坩埚。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