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主角的我竟是路人》冬季忧郁综合症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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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钻进了被子另一边。
　　床很大，薄亦又往顾大宝这里挪了挪。
　　“干嘛？”顾大宝抬眼看他，“累了就睡觉。”
　　“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这么急干嘛？”
　　“都高三了，马上就高考了，一寸光阴一寸金。”薄亦真诚道。
　　“哦。”
　　“哦是什么意思？是答应我了吗？”
　　“再说。你先睡觉，别猝死了。”
　　“你先答应我我再睡。”
　　“那你别睡了。”顾大宝冷酷道。
　　“那我睡，你等下一定得答应我啊。”
　　顾大宝敷衍地“嗯”了几声，薄亦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顾大宝还没睡着。他转头看向薄亦。
　　薄亦平躺着睡着了，侧脸线条美好得像一幅画。也许真的很累了吧。顾大宝视线落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气顿时消了不少。
　　其实，说起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薄亦从来没说过什么喜欢自己的话，是他自己自以为是了，把人家对他的友善当做灌溉自己别样情愫的养料。
　　顾大宝叹了口气。
　　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多吗？正常朋友会因为对方不回消息而连夜长途奔波还守在房间门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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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他发了一会儿呆，起身的时候带出的轻微动静吵醒了薄亦。
　　薄亦睡眼惺忪的时候还有点可爱，眯着眼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
　　顾大宝笑了笑，道：“下去吃饭？还是在房间里吃？”
　　薄亦很快清醒过来，抓起手机看了看，“都这个点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顾大宝带薄亦去了一家私人餐馆吃了小岛特产。
　　吃完午餐，顾大宝准备带着薄亦去附近逛逛。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顾大宝边走边道。
　　“没有。”薄亦回答道，注意力被路边的一家店铺吸引。
　　“那傍晚我带你去眺望台上看日落。那是我的专属领地，视野一绝。”
　　“好。那一定很漂亮。”
　　顾大宝跟着薄亦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像是杂货铺子的店。顾大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反应过来这里卖的是什么。
　　大部分是些有关玄学或是魔法之类的书籍和其他用品，还有一些疑似装饰品的东西。
　　薄亦低头认真挑选着。
　　顾大宝对这些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就抬头看向对面的街道，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弗兰克。
　　顾大宝正想移开视线，弗兰克忽然转过头来，和顾大宝四目相对。
　　弗兰克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来，朝顾大宝用力挥了挥手，就向他的方向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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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跑到一半，忽然对顾大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转身从他视野里离开了，没过一会儿又背着手出现，和顾大宝隔着一张玻璃橱窗对视。
　　弗兰克朝他笑了笑，在玻璃前哈了口气，画了一个笑脸。
　　顾大宝有些许尴尬，但还是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弗兰克站直身子，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朵花。
　　顾大宝认识这种花。这是小岛上很常见的一种植物，叫做辛兰，味道清新怡人。岛民和开店的一些商家很喜欢用这种花做装饰。
　　弗兰克把花往前伸了伸，做出一副要送给他的样子。顾大宝正想摊开手，以示他俩之间还隔着一道玻璃，就被人从旁边抓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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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面色不善，先是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顾大宝，然后一边抓着顾大宝的手慢慢放下，一边把视线落在状似热情无辜的弗兰克身上。
　　弗兰克露出一个微笑，朝薄亦招了招手。薄亦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拉着顾大宝转身就走。
　　顾大宝顺势跟着薄亦走了。今天上午他刚刚拒绝弗兰克的邀约，下午就被弗兰克撞见自己和薄亦在外面逛街，属实有些尴尬了。
　　但是，薄亦的反应细想起来也有点奇怪。在酒店时顾大宝还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所以对弗兰克表情不太友好，但是现在薄亦对弗兰克的排斥好像就有点令人疑惑了。
　　“你讨厌他吗？”顾大宝动了动手指，问道。
　　薄亦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顾大宝的手，愣了一下后放开了，轻描淡写道：“没有。我又跟他不熟，说什么讨厌不讨厌的。”
　　也有道理哦，说不定是自己想错了呢。顾大宝这么想着，便瞧见薄亦的表情忽然沉下来，然后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弗兰克的声音。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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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情的弗兰克拿着花热情地走了过来，正想给顾大宝一个热情的拥抱时，被一点儿也不热情的薄亦组织了。
　　薄亦轻轻往后拉了拉顾大宝，于是弗兰克就扑了个空，双臂有些尴尬地在空中停留着。
　　短暂的停顿后，弗兰克顺势做了个非常华丽绅士的屈膝礼，“又见面了，亲爱的顾！”
　　他将辛兰花塞进了顾大宝的上衣口袋里。薄亦手指动了动，强忍着想把它扔掉的欲望。
　　“谢谢你，弗兰克。”顾大宝有些尴尬，“挺巧的还。”
　　弗兰克有点没懂，他眨眨眼道：“‘还’是谁？”
　　顾大宝：......
　　“没有谁。这是个倒装句。意思就是‘还挺巧的’。”顾大宝解释道。
　　“哦哦哦，是这样啊！我果然还要再多多学习！”弗兰克恍然大悟，低头看了看，拿起一个盒子，又道：“顾你竟然喜欢这些东西吗？好特别啊！这是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顾大宝也低头看了看，花里胡哨的，看不懂，于是老实道：“不知道，不是我喜欢，是他喜欢。“
　　薄亦在旁边没什么表情地道：“还要介绍吗？”
　　弗兰克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不麻烦顾的朋友了哈哈，后面好像有说明呢。”
　　薄亦不动声色地轻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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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话很多，叽里呱啦一刻不停地跟顾大宝搭话，“顾”来“顾”去的，跟只鸽子似的。
　　薄亦很烦，很想把人赶走。他选好了几样东西就准备拉着顾大宝去结账，好早点摆脱那只鸽子。
　　收银台的姐姐仔细看了看他们三人，迟疑了一瞬，很快从柜子下面拿出一对红绳一同包起来。
　　“这是什么？”薄亦问道。
　　“最近快到篝火节了，身上带着辛兰的情侣可以免费获得一对印有祝福印记的红绳。”姐姐解释完，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应该是情侣吧？”
　　薄亦沉默。
　　顾大宝眼神躲闪。
　　弗兰克故作羞涩。
　　这个“你们”是在说谁？
　　薄亦不想问。
　　顾大宝不敢问。
　　弗兰克自觉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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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很火大，拦了一辆车，在弗兰克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道：“抱歉，我们现在要去拜访一位长辈。”
　　弗兰克只得遗憾地表示下次再见。
　　摇上车窗，薄亦沉默。
　　顾大宝还有些懵地道：“拜访什么长辈？”
　　薄亦：“回酒店收拾东西回家见爸妈。”
　　顾大宝大惊：“啊？这个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薄亦慢慢转过头道：“你想的见爸妈，和我说的见爸妈，是不是不太一样？”
　　顾大宝很快反应过来，心道自己怎么突然魔怔了，故作镇定，“怎么了，不是各回各家吗？我的意思是怎么这么着急回去。”
　　薄亦认真地盯着顾大宝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回了酒店，薄亦仍是有些沉默。他走到顾大宝身边，忽然伸手拿走了上衣口袋里的辛兰花扔到地上。
　　“你干嘛？”顾大宝道。
　　薄亦不回答，忽然起身抱住了顾大宝。顾大宝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面色纠结地又挤出一句“干嘛”。
　　薄亦闷闷地道：“我们快回去吧。马上要高考了。”
　　顾大宝无语。
　　妈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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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怕我跟人谈恋爱？”
　　薄亦“嗯”了一声。
　　你竟然还敢“嗯”？
　　“你管得挺多啊薄亦，谈恋爱也管，交朋友也管，你谁啊你？”顾大宝又想起薄亦说过的那些关于剧情的话，又道：“我就算跟着剧情走又怎么样？对叶白爱得望穿秋水死去活来又怎么样？脱离剧情就一定高级，身处剧情之中就低人一等？还是你就是单纯看不惯我谈恋爱啊？你凭什么啊？”
　　“没有不让你谈，”因为拥抱的关系，薄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像是隔着什么薄膜。“你可以跟我谈。”
　　？
　　“你说什么？”
　　顾大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想扭过头去看薄亦的表情，可惜薄亦没松手，还在死死地抱住他。
　　“我说你可以跟我谈恋爱。”薄亦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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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是喜欢吗你就谈恋爱？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之前不是说，对我好只是因为和别人不同吗？”顾大宝说起来还有些不开心，“还说觉得大家都不一样所以对我有责任。”
　　“你不要话听一半。”薄亦有些无奈地解释，“我说的是，我觉得你是因为我而来的，所以才说的责任感。不是因为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我非常非常期待你的到来，想了很多科学或是非科学的办法。”
　　薄亦继续道：“我根本没想过其他的选项。根本没想过你会和别人在一起。一开始我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我在想会不会是你，所以我默默观察你，发现你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后来我渴望保护你，我希望那些可能的因素通通远离你。我希望你能脱离原有的轨道，拥有自己的人生。”
　　“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但那并不是属于我的，同我没有关系。那天醒来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只留下了我一个人。我想过如果有另一个人出现会是什么样。那时候我神经质般地观察身边每一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
　　“后来，我学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把希望寄托在怪力乱神上。我是多么希望有人能穿破那些隔阂枷锁，走到我的世界来。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人到来，直到你出现。”
　　“我知道这样说很俗，但是我真的觉得，你真的就像命中注定般，为了我一个人，手握着光而来。”
　　“没有人会不喜欢光。我本能地靠近你。我没有想过我们会分道扬镳，也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别人比我们更亲密。你说我不喜欢你。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喜欢你。全世界我最喜欢你。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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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亦说完，忽然意识到顾大宝已经好久没有说话了。
　　他松开手，想起身看看顾大宝的表情，却被顾大宝“啪”地一掌拍回去。
　　顾大宝拍得有点重，薄亦没忍住“啊”了一声。
　　顾大宝把人放开，问道：“没事吧？好像下手有点重了……”
　　“没事。”薄亦抬眼看向顾大宝。
　　顾大宝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眼睛乱转了一会儿后，顾大宝试探地看了一眼薄亦，被抓个正着。
　　“……看我干嘛！”顾大宝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脸红了。”薄亦道。
　　“脸红很奇怪吗？”顾大宝怒目而视，只是看起来根本不怒，还有点含羞带怯。“你说那么肉麻的话，脸红不是很正常吗？”
　　“很肉麻吗？”薄亦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头，“没有吧。”
　　薄亦一低头，顾大宝就看到了一对通红的耳朵。“自己耳朵都红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我！”
　　薄亦摸了摸耳朵，小声道：“那我第一次表白，害羞也很正常的嘛。”
　　顾大宝一听“表白”两个字，又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又故作矜持地强迫自己放下。
　　“怎么说嘛，那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薄亦戳了戳顾大宝的手指。
　　“那，那也行。”顾大宝两只手扭在一起，小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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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关系后，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粘稠又尴尬起来。
　　顾大宝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和薄亦相处了。
　　薄亦看起来也对新的身份有点无所适从，摸了摸鼻子有些僵硬地起身拿了个袋子过来。
　　是刚刚在店里买的。
　　顾大宝那个时候没仔细看，也不知道薄亦买了什么东西。
　　薄亦把盒子拆开，是一只样式简约的银手镯，内里刻有一些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号的东西。
　　薄亦握住顾大宝的手，小心地把镯子戴了上去。“里面是识梯族的文字，写的是一些祝福语。识梯族在历史上以占卜出名，传言曾经在好几届王朝中担任过国师的角色。他们流传下来的文字不多，大多为祈福的话语。”
　　“里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大宝低头，用手拨弄着镯子，想看到里面的文字。
　　“意思是：世界浩瀚无垠，愿你平安顺遂。”
　　薄亦低头，在顾大宝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顾大宝抿了抿唇，睫毛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他伸出另一只手，落在薄亦的头顶，道：“你也要，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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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每年都会去很多个小岛，这是他今年来的第三个小岛了。
　　弗兰克的项链又丢了。
　　他不得不大晚上打着手电筒在沙滩上寻找。
　　然后他在对面照到了一个人。那人低着头，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弗兰克激动地跑过去，发现就是自己正在寻找的项链。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缘分吧！”收回了自己的项链，弗兰克真挚地道。
　　为了感谢他，弗兰克请他去喝酒，然后得知了这位一脸颓丧的帅气男孩正因为情敌成功了而伤心不已。
　　然后弗兰克得知了帅气男孩的名字，陈务，以及他喜欢的人的名字，叶白。
　　弗兰克一脸真诚地同他一起义愤填膺，“天哪，我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要是我，别说拒绝了，肯定一开始就深深为你着迷了啊！”
　　陈务连连点头，边拍着弗兰克的肩边哗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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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谁和谁明明看着不对付但竟然被是一对、年纪第一和第二竟然是那种关系、某些富家少爷竟然对某些特招生唯命是从但特招生则冷眼相向等等。
　　哦，还有什么某某老师在校外被撞见和上一届毕业的学长进出电影院、学校里的乖小孩竟有一头七彩秀发在酒吧打碟、某位状似阴沉的学生竟是玄学大佬之类。
　　于是，雅铭学校史上最年轻的校长和投资商的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也显得平平无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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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了！没有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