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主角的我竟是路人》冬季忧郁综合症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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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八点多。他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哪儿。
　　头有点疼。顾大宝转头找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了，一打开手机，就被跳出来的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吓了一跳。
　　他那小破手机直接卡住。
　　一觉醒来，顾大宝下意识拿的还是这阵子用的那个破手机。
　　好不容易不卡了，又一通电话打过来。顾大宝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又想了想刚刚打开手机看到的那么多消息，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虚。
　　顾大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沉默了一下，道：“开门。”
　　顾大宝有点傻眼，“啊？”
　　“我在你酒店房间门口。”
　　顾大宝顿时清醒了不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床准备去给薄亦开门。
　　打开门，顾大宝和薄亦拿着手机面面相觑。
　　薄亦先一步放下了手机，低头挂断。顾大宝眼神乱飘，还是没忍住落到了薄亦脸上。一天没见，顾大宝莫名觉得薄亦憔悴了不少，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语气听起来并不算好。
　　“哦哦，好。”顾大宝有些愣神，从薄亦的语气里听出一些气愤来，于是刚才的心虚很快就无影无踪。薄亦有什么好气的，顾大宝心道，他都还没气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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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在薄亦身边不远处坐下，没坐一会儿又站起来有些干巴巴地道：“我去洗漱。”
　　薄亦点点头，淡淡道：“一股酒味。”
　　顾大宝皱起眉头想反驳，又怕自己真的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只得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转头去了卫生间。
　　顾大宝洗漱出来，薄亦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杯蜂蜜水。顾大宝拿过杯子喝了几口，道：“你来干嘛？”
　　“干嘛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薄亦答非所问道。
　　“没看到咯。”顾大宝故作轻松，“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看手机，漏看消息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鬼。薄亦心里暗骂，你之前和我聊天写作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连去倒水都会和我说一声。
　　顾大宝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刻意，移开了视线不去看薄亦。手机叮咚了几下，顾大宝顺势拿起了手机，对着屏幕上的名字迷茫了一瞬，记起来这是昨天遇到的外国小哥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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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还和弗兰克加了微信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顾大宝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不过弗兰克竟然还用微信，真是入乡随俗。
　　弗兰克问他醒了没，有没有不舒服。
　　顾大宝回复：醒了，有点头疼，其他还好。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
　　顾大宝有点不想面对薄亦，便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屏幕。
　　“这不是回得挺快的么？”薄亦在旁边道。
　　顾大宝装没听见。
　　弗兰克发了个语音消息，顾大宝正想点转文字，手一滑，外放了。
　　“顾你还好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顾大宝手忙脚乱地调低了音量。
　　“调低音量干什么？我不能听吗？”薄亦双手环抱着，平时就显得不太友善的下垂眼看起来更凶了。
　　“干嘛，这是我的隐私。”顾大宝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薄亦先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算了。”
　　他的脸色稍稍柔和下来，问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在气什么？我怎么告诉你我在气什么？顾大宝移开视线，硬邦邦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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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大宝起身开门，是弗兰克。
　　弗兰克进门就张开双臂，顾大宝躲避不及，被抱了个正着。
　　顾大宝刚挣扎出来，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的薄亦往后扯了一把，扯到了薄亦身边。
　　弗兰克睁着一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问道：“顾，你在忙吗？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我是不是不该现在来找你的？”
　　顾大宝想要挣开薄亦的手，没挣开。他应下了弗兰克的话，道：“他是我的朋友。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忙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弗兰克露出一个笑来，“只是我想到顾现在是不是饿了，想和顾一起去吃饭。又想到顾刚刚还在头疼，就帮顾叫了餐车，我来陪顾聊聊天。”
　　弗兰克抓起顾大宝的一只手，担忧道：“顾，你还头疼吗？我还以为顾会多休息一会儿的，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呢？”
　　弗兰克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薄亦。
　　顾大宝本来就没睡多久，闻言顿时又觉得确实有点累了。
　　“你说的有道理。”薄亦点点头，伸手拨了拨顾大宝的头发，转头对顾大宝道：“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再休息会儿吧。”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次是餐车到了。薄亦不动，拉着顾大宝也不动。弗兰克便转身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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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餐车一到，薄亦就过河拆桥，“等会儿我们用完早餐就准备休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等会儿再来找他吧。”
　　“没事的，我留下来陪顾聊聊天吧。”弗兰克眨了眨他那漂亮的蓝眼睛，“我同顾一见如故，昨天聊得很开心，我发誓我们已经是彼此的知心好友了。”
　　薄亦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转头问顾大宝：“知心好友？”
　　顾大宝点了点头，脑海里疯狂思索自己昨天和弗兰克说了些什么，怎么就知心好友了？
　　哦，昨天弗兰克对他狂吹彩虹屁，跟他一起把不识好歹的薄亦用和谐的语言骂了个天昏地暗。然后他有些激动地拍着弗兰克的肩膀说你真懂我。
　　想到这里，顾大宝又有点心虚起来。弗兰克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弗兰克不走，薄亦也不好把人赶走，便直直盯着顾大宝。
　　一边是弗兰克在顾大宝身边叽叽喳喳，一边是薄亦如有暗芒的视线，顾大宝如坐针毡，有些艰难地尽力快速咀嚼着，没过一会儿就说自己吃饱了。
　　“顾你要休息了吗？”弗兰克有些殷切地看着他，“那等你睡醒我带你去外面逛逛吧？我们昨天约好了的。”
　　薄亦转头清了清嗓子。
　　“再说吧。”顾大宝有些敷衍地道，“今天可能不行。”
　　“那明天？”
　　“明天——”
　　“明天也不行。”薄亦打断了顾大宝的话，“他还要回去上学。”
　　“今天是周一。”薄亦看向顾大宝，道：“你旷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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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有些懵地走了，留下同样有些懵的顾大宝站在原地。
　　“不是要休息吗？”薄亦走到卧室门口，转头问道。
　　“哦哦。”顾大宝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坐下，小声嘀咕道：“还上什么学啊......”
　　薄亦走到他身边，俯视道：“你不想上学了？”
　　顾大宝抬起头，又低下头，不说话。
　　薄亦在他旁边坐下，又重复道：“你真不想上学了？”
　　顾大宝还是不说话。
　　薄亦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学习了吗？明明你之前还一直督促我，让我好好学习的......”
　　顾大宝不知道薄亦在失落个什么劲儿，他只是跟薄亦赌气才这么反驳他的，又不是真的不打算去上学了。再说了就算他不上学了，薄亦至于这么不开心吗，他爸妈都未必会这么伤心。
　　“学还是要上的。”顾大宝干巴巴地道，“那你不也旷课了吗？”
　　顾大宝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薄亦被迫挪了挪屁股，顺势蹲在床边。
　　“我让管家请假了。”薄亦把下巴轻轻搭在手背上，手则放在了被子上。这副模样显得他有些乖巧，在床头灯的光下黑眼圈尤为明显。
　　“你怎么还记得请假？”顾大宝有些小小的不开心，心想他竟然还有心思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我没请假。”
　　果然只有自己，轻易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一激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没关系，我帮你也请了。”薄亦道，“本来不记得的，今天收到了管家的消息才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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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宝顿时心里平衡了不少。
　　“别生气了。”薄亦抬起眼，“是我不好。”
　　顾大宝心里顿时复杂起来，“你知道我在气什么？”
　　薄亦摇摇头，“但是肯定是我的不对。”
　　顾大宝扭头不说话。
　　“我们今天......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一天没学习了，我要跟不上学校进度了。”
　　“你还会跟不上进度？”考第一的人还敢说这样的话？
　　“会的。”薄亦睁眼说瞎话，“你之前说要我好好学习的，现在已经少学习一天了。”
　　“你可以自己回去学习。”
　　“那不行。”薄亦歪头看他，“我们一起回去。”
　　薄亦打了个哈欠，闪着泪光的下垂眼更显无辜，“我好累，我昨天都没有睡觉。”
　　“那你去睡。”
　　“不能跟你一起睡吗？我走不动了。”
　　顾大宝不说话，默默抓紧了被子。
　　薄亦继续卖惨，“我凌晨五点到的，然后在你房间门口一直等着你醒。早饭也没吃。“
　　顾大宝看他，心软了，“那你先去吃早餐吧。”
　　“不想吃，只想睡觉，一起睡，好不好？”
　　顾大宝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