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生机》失败的茄子

10、第十章

　　竹上隐客惊起了雀鸦速决高下 挥剑一刹那，入鞘还家

　　--- 许嵩《绝代风华》

　　解决完关如虎等人，霍连迅速吩咐士兵收拾包袱上路，看到刘寄奴还在看热闹，里面走到楼上拉着刘寄奴回她房间：“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出发赶路。”

　　刘寄奴有点迷惑：“为什么？你不是把他们都收拾了吗？”

　　霍连有些好笑：“这只是关寨区区数百人，我杀了他们二当家，他们必定倾巢而出，关寨可有数千之众，何况关寨寨主关龙天可不是像他这么好对付的。”

　　刘寄奴忍不住问：“那你还招惹他们？”

　　霍连傲娇道：“我一向有仇就报了，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

　　刘寄奴两手一摊：“我没有东西要收拾，我可是个俘虏连身衣裳都没有，走吧！”

　　霍连确实把这茬给忘了，摸了摸鼻子，都怪自己这些日子把她当大爷供着，都快忘了她是个俘虏。一行人星夜赶路，直至第三天傍晚离关寨很远才放慢行程，出了关寨城一路荒芜人烟，连吃饭歇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样过了好些天大爷生活的刘寄奴有些不习惯，到了晚上直接瘫坐在地上：“我不行了，太累了，今天晚上必须休息，还有我饿了！”霍连忍着想揍她的心，也确实离关寨很远追不上来了让士兵停下歇息，对刘寄奴说：“休息可以，至于吃的，你看着荒郊野外像是有吃的地方吗？”刘寄奴实在饿的不行，可怜兮兮的对霍连说：“我们去打野物吧，荒郊野外兔子跟野鸡很多的，我可以去抓鱼。”霍连看了一圈士兵，个个累瘫那还有力气去打猎抓鱼，扔了一个干硬的饼给刘寄奴：“将就吃吧，你看谁还有力气去弄吃的？”

　　作为被蓝归养刁了嘴的吃货，刘寄奴实在是吃不下，把饼还给了他。好想念阿归，阿归最重视一日三餐了，她常常说一天三顿一定要好好吃，否则有胃病了可要遭罪。以前在金国虽说刘寄奴日日在军营，可并未上过战场，军营里的一日三餐也是极准时，美味的。这一遭她才知道，原来战场是这样的，风餐露宿，看到霍连斩杀关如虎一行人她才知道原来战场是朝不保夕的随时没命的，有些伤感，也为金国的未来担忧，金国三分之二的士兵跟她一样从未上过战场，真如蓝归所说，金国是真的没有胜算。

　　霍连看她不仅没吃，还一脸伤心的难过的样子，以为她是饿的，嫌弃道：“你就为口吃的，难过成这样了？”刘寄奴没理他。

　　霍连气哼哼的走了，吩咐士兵门看好她，其实刘寄奴现在也没有逃跑的心，在关寨城捅了那么大篓子，估计到了关寨城自己就插翅难飞了，别的路她也不认识。

　　不一会霍连拎着几只野鸡和野兔子回来了，让士兵们生了活烤来吃，坐到刘寄奴旁边，看她还是一脸沉默不高兴，没再讽刺她，只说：“你再等一会，应该很快就可以吃了。”刘寄奴还沉浸在对金国的担忧之中，没了胃口，只淡淡的答了一句：“哦，你们吃的，不太想吃了。”

　　霍连气的冒烟了，太难伺候了吧，刚刚不是要死要活的说饿了？野鸡，野兔子还不行？霍连又吭哧吭哧的走了，过了一会拎了几只鱼回来，扔给士兵：“把这个也烤了。”士兵们可开心坏了，将军竟然亲自打猎抓鱼给他们吃，心里霍连的形象又高了一点。

　　刘寄奴终于闻到了香味，收起来伤春悲秋的心思，用力嗅了嗅：“好香，是鱼的香味！”

　　霍连从士兵手里拿了一条递到她手里：“你一个当兵的怎么还这么矫情？”刘寄奴拿过鱼，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塞进嘴里，她实在太饿了，吃了的差不多才扭头看到霍连正笑着看她，有点心里发毛：“你笑什么？你刚刚问我什么？”

　　霍连忙收起笑回答：“没什么，味道怎么样？”

　　刘寄奴想也不想说：“还想，比阿归烤的差点。”

　　“阿归是谁？”霍连问道

　　“没有谁，”刘寄奴忙矢口否认，阿归说过不要跟外人说金国的事，又补充道：“阿归就是阿归，还能有谁？”

　　霍连嗤笑一声：“不会是你的小情郎吧？”刘寄奴懒得回答他了，干脆走开到士兵那边一起烤鱼，烤野鸡跟兔子吃，霍连见她不反驳好走开，以为她是害羞了，认定了阿归是她心上人。看了看自己湿了的裤脚和袖子，心里暗讽自己，我可真是多此一举，没落一样好，还白白辛苦两趟。

　　之后霍连放慢了行程，历时一个月才回到南国。看着南国国界，霍连才如释重负，可算回来了，刘寄奴则是看着南国的界碑，嘴里悠悠讽刺霍连：“可真是难为霍将军了，如此长途跋涉去进攻我们金国。”心里却想的是，可真远啊，这么远以后没有灵蝶怎么回去。

　　霍连先把刘寄奴带回家，想给她梳洗整理一下再带去给南王，才算对得起南王说的好好照顾。

　　家里小厮看见自家将军出去一趟带了个男人回来差点惊的下巴掉了，刘寄奴一向束发，穿着也偏男性化，又生了一张略带英气的脸，故此小厮以为是个男人。开门迎接霍连，看着跟在霍连旁边的刘寄奴，小厮忍不住跟刘寄奴搭话：“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秀，不知怎么称呼？”

　　霍连一脸疑问的看着小厮，刘寄奴被他问的哈哈大笑。听到声音小厮才知道她是个女的，立马热情积极起来：“原来是个姑娘，都是小的眼拙，这么漂亮怎么能是公子呢？”

　　霍连一向对下人很是宽容，不计较这些，今天他却觉得他有点多嘴多舌了，严肃道：“就你话多，还不闭嘴。”小厮有点委屈，还是闭了嘴，刘寄奴却觉得他很有意思：“没事，我叫刘寄奴，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看了一眼霍连，霍连懒得管他们，直接先到客厅了。

　　小厮见霍连走了，也回起了刘寄奴的话：“姑娘，我叫金子。您是跟我们将军回来的？以后住这里吗？我们将军还没成亲呢，您放心身边丫头都没有一个的......”

　　刘寄奴越听越觉得小厮越来越牛头不对马嘴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捡了她能回答的：“金子，我可能以后得住在你们王宫的牢里呢，我是金国的俘虏。”

　　金子一听这话连就垮了，心道，可惜了了，好容易带个姑娘回来，还是个俘虏，不过这姑娘可真好看。

　　霍连看俩人相聊甚欢，很是不爽，喊到：“金子，还不滚过来，磨磨蹭蹭干嘛呢。”

　　金子赶紧一阵小跑到霍连那里：“是，将军。”

　　霍连指着刘寄奴：“找几个丫头，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梳洗一下。”

　　金子更懵了，现在俘虏待遇都这么好了？

　　一阵忙活后，刘寄奴洗了个澡也舒服了不少，畅快的吐了口气，嗯，还想，至少能是干干净净的去死了，跟霍连去王宫的路上，刘寄奴忍不住问霍连：“你说，你们南王会杀我，是砍头还是上吊，还是毒酒？”

　　霍连安慰：“放心，你不会死。我们右将军深中剧毒，需要你们国师医治，已经商量好了，等他的毒清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刘寄奴不敢信的看着他：“真的，你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不是忘了吗？也是怕刘寄奴太嚣张，所以没跟她说，霍连心虚没有回答。

　　刘寄奴却悔恨不已，早知道就算是死在路上，也不要活着到这里，停下脚步来：“我不去了，相识一场，你帮我个忙，杀了我了吧。”

　　霍连大怒：“你发什么疯？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刘寄奴伸手想去拿他腰间的刀，既然他不肯动手只能自己来了，阿归说过女君占卜到过有外人到金国导致灭国的卦象，自己不能是外人进入的借口。霍连手疾眼快护住刀，劝道：“即使你现在死了，消息也传不回去，我们还是会把人送到金国，金国不会知道你的死讯，协议也不会停止。”

　　刘寄奴停下了手，好像有道理，阿归也说过，金国会输是迟早的事，不如择一明君先降再做后涂，霍连人品还不错，想来南王应该也还行，不如观察一下。

　　霍连终于将人送到了南王面前，为了方便看管，又不能亏待了刘寄奴，南王在王宫给她找了一处地方安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