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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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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做梦了。
梦里是一片无尽的鲜红色。站在高高的顶峰,俯视着盛大的鲜红。红莲绽放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像是华丽的红色葬礼。诡异的鲜红色在深沉的夜色之下缓慢的爬行着,扩散着,再彼此汇聚。一个弱小的身影仓皇的移动着,在夜色下,在红色中。
那是谁啊……如此弱小的存在。
那是……我的弟弟。
月亮是清凉的银白色,泛着深蓝色的光。
这……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鼬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阴暗的房间内。身旁的蝎一如往常那样平静的坐着,望着鼬,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做梦了。
蝎打开窗,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屋内。一阵清爽的微风吹来,蝎柔软的红发随着风轻轻飘动。看着柔软的红色,鼬轻轻叹了口气。
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曾经有人告诉我,梦与现实是相反的。那是很久以前,我那时的家人曾对我说过的话。
……蝎,你做过关于过去的梦么。
当然。蝎的微笑看起来有些不屑。
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沉默。两个都是不堪回首的人,聚在一起聊过去,也只是平添忧愁而已。如此的两个人,一个冷淡,一个冷漠。后来的很多时候,蝎都在想,如此的彼此,又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呢。真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就连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都没有。
蝎曾经告诉过鼬,自己是不会做梦的。
梦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在蝎的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了。做梦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蝎曾经问过鼬。鼬说,中了幻术的感受就像是做噩梦。
后来,蝎目睹了做噩梦的下场。
那个做噩梦的人就是迪达拉。
在迪达拉被带回晓组织之前,鼬让迪达拉好好的做了场梦。只不过是个可怕的噩梦。这一切蝎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仍然无法体会到那种感受。
自那以后,迪达拉成为蝎的搭档。
那天,与迪达拉并排离开的时候,蝎深深地看了鼬一眼。鼬的眼睛是鲜红的写轮眼,凝视着蝎深邃的琥珀色眸子,久久没有离开。
从此,蝎身边伴随的仍是长发的人,只是那个人没有能够使人入梦的双眼。
从此,鼬身边伴随的仍是短发的人,只是那个人身上没有浅浅的木料清香。
蝎再次见到鼬的时候,鼬的身边没有鬼鲛,蝎的身边也没有迪达拉。
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蝎仍是安静的坐在一旁。鼬,浅浅的睡着了。
好刺眼的阳光啊。
鼬起身走出房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都到哪去了呢。
四周环顾着,发现一扇紧闭着的房门。推开房间,浓重的血腥与腐坏的气息扑面而来。
倒在地上的是谁。
是……父亲和母亲。
是我干的么。是我……么。
红色的。又是红色。都是红色。
胸口隐隐作痛。伸手摸到了从胸口穿出的两把刀刃。回过头,看到了父亲与母亲,还有那个夜色下熟悉的弱小身影。
如此卑微的存在。
居然将我……
在自己身体倒下的瞬间,鼬睁开了双眼。身旁的蝎仍是那样安静的望着自己。没有紧闭的房门,也没有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木料清香。鼬轻轻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刚才的只是个梦而已。接过蝎递来的水,鼬缓缓的开口了。
蝎,你上次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是这样么。
那只是曾经的家人在我年幼的时候告诉我的。或许只是为了让做恶梦的小孩子不害怕的骗人把戏吧。
鼬一口气喝下了一整杯水,把空杯递给蝎。
那……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接过空杯的蝎,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抖了一下。
你死了,或许对我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蝎放下手中的空杯,抬起鼬的下巴,以暧昧的姿势凝视着鼬鲜红色的眸子,嘴角勾起甜美却很危险的笑容。
你以为你的身体,只有大蛇丸才想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