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乱糟糟的星期一 ...
-
92
周末剩下的时间里哈莉都和赫敏待在一起，赫敏又拉上了罗恩和金妮，一起把作业拿到外面，坐在湖边一棵大山毛榉树底下写。赫敏的功课做完后，她又带了些毛线出来，对织针施了魔法，让它们在她身边咔哒咔哒地飞舞，织出更多的帽子和围巾。
哈莉写完作业，她开始温习之前学习的笔记，用来准备下周六的学习小组活动。
直到星期一开始上课，乌姆里奇都没有什么动作，哈莉确定她知道学习小组的事，因为她没有要求任何人保密。一大早是魔法史，宾斯教授像往常一样飘在他的座椅上方一英寸处，继续他那关于巨人战争的课程。
整个学校里仿佛无事发生，但是不少学生们讨论着学习小组的事情，哈莉放任这件事发酵。有几个拉文克劳学生在课间时问了哈莉活动时间，哈莉也如实告诉了他们。这天狂风大作、阴云笼罩，哈莉穿过场地，此时霍格沃茨的通信渠道不知道有没有被监视，但哈莉对此不抱期望。
她裹紧斗篷，把手塞进口袋里。口袋里的羊皮纸信封边缘坚硬，让她已经冰凉的手指被戳得发疼。那是弗朗茨的信，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哈莉其实庆幸自己找到了理由不去给弗朗茨写回信，她可以解释为不想信件被乌姆里奇拦截。
下午是魔药课。德拉科在去上课时说起魁地奇训练的事：马上要开始新赛季了，斯莱特林球队又要开始和其他队抢夺球场，准备训练。
“罗恩也开始训练了，是吧？”哈莉隔着过道，问走廊另一边的罗恩。
“没错，选拔赛要开始了。”罗恩憧憬地说，“我希望能入选。”
“希望你们球队别为了抢球场打起来。”哈莉摇头说。他们一行人走进教室里，哈莉第一眼就发现了乌姆里奇坐在角落里。米里森已经为她占了位置，哈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同学们都在低声交流。没过几分钟，斯内普教授走进了教室，他关上地下教室的门、发出重重的回响，全班顿时肃静下来。
“大家会发现，”斯内普教授用他那低沉的、讥讽的语调说，“我们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乌姆里奇坐在那儿，正从包里拿出写字板。
“今天继续配增强剂，你们会看到自己上节课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对，过了周末就应该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挥起魔杖，“——在黑板上。开始。”
哈莉把操作方法抄在本上，又和米里森进行了分工。自从潘西和德拉科分手之后，哈莉就和米里森在一起做魔药了，因为潘西霸占了达芙妮，她们要一边做魔药一边聊八卦。不过今天由于乌姆里奇在，达芙妮和潘西也只是悄悄说着魔药的搭配。
乌姆里奇前半个小时都在角落里记笔记。哈莉故意无视她，专心致志地制作她的魔药。
加入火蜥蜴血时，乌姆里奇从两排桌子间走向斯内普教授，此时他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马斯的坩埚。
“哎呀，这个班看来学得相当深嘛，”她轻快地对着斯内普的后背说，“但我怀疑教他们增强剂这样的药剂是否可取。我想部里会希望把它从课程中删掉的。”
斯内普教授缓缓直起腰，转身看着她。
“现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课有多久了？”她问，羽毛笔做好了在写字板上记录的准备。
“十四年。”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深不可测。
哈莉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从1981年开始……那一年10月31日波特夫妇去世。斯内普教授进入霍格沃茨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呢？
“你先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乌姆里奇问。
“是的。”
“但没申请到？”
“显而易见。”
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
“你进校以来多次申请任教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
愚蠢的乌姆里奇，哈莉心想。
“是的。”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很恼火。
“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屡次拒绝用你吗？”乌姆里奇问。
“我建议你去问他。”
“我会的。”乌姆里奇笑容可掬地说。
“这有关系吗？”斯内普教授问。
“有啊，”乌姆里奇说，“部里希望全面了解教师的——呃——背景。”
她转身走开，达芙妮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潘西。乌姆里奇走到潘西旁边，开始向她询问课程情况。
“帕金森小姐……你这门课的成绩如何？”
就在潘西支支吾吾地回答时，斯内普教授转过头看向哈莉，两人视线短暂相交，哈莉急忙垂下头。
“波特。”斯内普教授叫了她的名字，哈莉立刻抬起头来，紧张地看向他。隔着教室里一个个坩埚冒出的雾气，她的院长的脸显得有点模糊不清了。
“是，教授。”
“……你的魔药，波特。你放了多少草蛉虫？”斯内普教授严厉地说，“如果你专心一些，你就会在上一步意识到你犯了什么错误。”
哈莉看看自己的魔药——它看起来就像要求的一样。米里森的脸上同样是困惑的表情。
“关禁闭，从今天晚上七点开始。”斯内普教授宣布道。几乎所有学生都抬起头看向哈莉，赫敏是深思熟虑地盯着哈莉的坩埚。一直以来哈莉都是斯内普教授最偏向的学生，魔药课也一直以来都是她给斯莱特林加分的那一门课。哈莉在这门课上被斯内普教授罚关禁闭，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好的，教授。”哈莉说。
哈莉有些沮丧，她大概是猜到了，斯内普教授是要在乌姆里奇之前把她拉过去，但是想到下午的两门占卜课和黑魔法防御术课，哈莉还是叹了口气。
下课之后，哈莉默默和同学们离开教室。罗恩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达芙妮拉着哈莉去礼堂吃午饭。
“我想着要和潘西说说古灵阁的事。谁想到，乌姆里奇却来捣乱……”达芙妮一边说着，一边坐在餐桌旁边，“哈莉，你听说了吗？”
“有所耳闻。”哈莉说。
“很多金库没有主人。有的主人已经去世，继承人没有查验，有的是主人被关进监狱或者长期住院。这些金库，据说古灵阁会私自用里面的财产做投资业务。”达芙妮说。
“不会被发现吗？”
“那些金库很多年没人来，他们只要在金库主人来查之前把空缺补上就可以了。”达芙妮说，“哈莉，你也要仔细查一下，我记得你现在还不能随意用你父母的遗产？妖精们会偷你的金子！”
“噢，是吗？”哈莉装作惊讶的样子，“下次放了假我一定要去看看。”
“没错，我爸妈已经去查过了，还把很多东西挪回了家里。”潘西说，“毕竟，妖精是不可信的。”
“最近不少人去查看呢，我爸妈也要去把一些金子拿回家……”
哈莉听着，心想卢修斯那边应该也快办好了。她想要的金杯，之前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贝拉特里克斯入狱后，纳西莎可以依法管理她姐姐的财产，而金杯……作为古董和宝物，“被妖精偷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下午，她又坐到了占卜课那热烘烘、散发着一股香水味的课堂上。特里劳尼教授又在发《解梦指南》的课本，骂骂咧咧地。“好了，开始吧！”特里劳尼教授大声说，声音尖得有点歇斯底里，“你们知道该干什么！难道我教得有那么差劲，你们都没学打开课本吗？”
看特里劳尼的反应，应该是受到了乌姆里奇的刁难。哈莉好不容易熬到了铃声响起，又要用时间转换器去上算数占卜。算数占卜课只需要好好计算，下课后她和赫敏一起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路上她告诉了赫敏特里劳尼的事。
“斯内普可能是猜到那女人接下来就要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对付你。”赫敏说，“所以他提前关你禁闭……”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哈莉叹气说。
教室里的乌姆里奇戴着她的黑天鹅绒蝴蝶结，踌躇满志。
“下午好，同学们。”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大家拖腔拖调地说。
“请收起魔杖……”
但这次没有一片慌乱，因为根本没人把魔杖拿出来。
“请翻到《魔法防御理论》第三十四页，读第三章‘对魔法袭击采取非进攻性反应的理由’，看书时——请不要讲话。”
一片翻书的沙沙声，大家都打开课本，按照她的要求阅读。
“波特小姐。”乌姆里奇来到哈莉桌边，“请你跟我来一下。”
哈莉放下书站起来，跟着乌姆里奇朝着讲台走去。所有人都偷偷看着她。
“我听说你要建立一个学生组织？”乌姆里奇问，声音不大，但学生们都竖起耳朵听着。
“没有的事。”哈莉笑了。
“你纠集了一群学生，要在特定的地点活动，这不是学生组织吗？”
“教授，怎么能这样说呢？”哈莉无辜道，“要是非得那样断定，我们在每周一下午来这里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是不是也算是学生组织呢？”
“波特小姐，我以为你是一个守纪律的人。”
“我确实是。”哈莉说，“我也确实找到一间没人用的教室，也确实有一些同学自发去那里学习，可是我们既没有组织，也没有规则。要知道公共休息室还是挺吵的，想找个安静地方学习也是人之常情。”
乌姆里奇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后咯咯一笑。
“回去吧，波特小姐。”她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哈莉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得出来，乌姆里奇想要在全班面前打压她，只不过没有成功。而这样的事决定会让一些心中动摇的学生不敢参加哈莉的活动——这也是好事。
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晚饭时乌姆里奇没有露面。吃完饭，哈莉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发现布告栏里的东西已经引起了一小群人的注意。斯莱特林的布告栏上贴了一张大告示，大得盖住了布告栏上其他的一切——拍卖二手咒语书的单子、阿格斯·费尔奇定期提醒的校规、魁地奇球队训练日程、交换巧克力蛙画片的条子、韦斯莱兄弟找人做试验的新广告（他们到底还是雇了两个发传单的斯莱特林小孩）、到霍格莫德村过周末的日期，还有失物招领。新告示上印着大黑体字，底下有一个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边是工整的花体签名。
——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
兹解散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或俱乐部。
兹定义，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指三名以上学生的定期集会。
可向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教授）请求重组。
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学生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
如发现有学生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而组建或参加任何组织、协会、团队或俱乐部，立即开除。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签名：
高级调查官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显得有些担忧。
“哈莉。”他们看向哈莉，“我们的小组……”
“不用担心。”哈莉说，“我们根本没有在……定期集会。”
离关禁闭的七点钟还有一段时间，哈莉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找到了赫敏。显然她也看到了新的公告，此刻她面容凝重，走廊上一些学生叽叽喳喳，气氛紧张。
“怎么办？”
“我们还是要干。”哈莉说，“先按照原本的计划来，确定了人员之后再做保密措施。”
“好——在表面上还是要遵守那女人的规定。”赫敏说，“现在还是学习小组，如果她强行解散，那么久变成秘密集会。”
“不错，赫敏。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会跟我一起……哪怕不在我们的小组里也是自己人。你这边呢？”
“有几个可信的，他们都支持你。”
“如果非得和乌姆里奇对着干，我可以叫我的几个朋友帮忙。”哈莉说，“你先稳住格兰芬多的学生，让他们别慌。”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乱糟糟的星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