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扮演》多梨

2、《拍卖场》

　　7.

　　倘若知道教授具备狼的基因，那从一开始，格洛莉娅就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或许是兔子基因所带来的特性，格洛莉娅对教授产生了由衷的敬畏和惧怕。

　　比如，受兔子基因的影响，她开始偏爱吃一些蔬菜甚至于牧草，也会像兔子……能够跑的很快、甚至具备夜视能力。

　　想到这里，格洛莉娅忧愁地摸了摸自己的兔耳朵。

　　教授他，会不会像狼一样，也吃掉她？
　　她不确定。

　　教授来实验室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也越来越长。
　　格洛莉娅最近开始看书，是教授从外面带来的，什么都有。
　　时装杂志、娱乐八卦、漫画言情……

　　种类繁多，格洛莉娅看的头晕眼花，深深沉浸于其中。

　　大部分情况下，她看书的时候，教授坐在她身后，会摸她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
　　尾巴根的神经分布最密集。

　　还有。
　　格洛莉娅洗完澡，她刚刚用香喷喷的沐浴泡泡清洗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吹干后蓬松柔顺，有甜甜的橙子香气。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格洛莉娅忧愁地想。
　　再这么被摸下去，只怕要被教授rua秃了。

　　8.

　　不再接受抽血的第十天，教授带了格洛莉娅离开一片洁白的实验室。

　　格洛莉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茫茫然地跟在他背后——为了遮挡住尾巴和耳朵，她穿着宽大的裙子，戴着一顶垂着巨大蝴蝶结的帽子，将耳朵折下后，严严实实地盖住。

　　坐上教授的车后，格洛莉娅得以一睹上层世界的真容。

　　不同于下层的黑暗、混乱，这里无论是路行车还是如教授一般被允许在天空中行程的飞车，都井井有序。居住在上层世界的基本上都是当初重新制定世界秩序的高管显贵，或者巨富大鳄，以及在科技研究方面登峰造极的研究学者。

　　格洛莉娅一直以为教授是后者。

　　直到飞行车停在上层世界的中心住宅区，守卫森严，士兵排成一排，向教授行标准的军礼。

　　格洛莉娅：“！！！”

　　教授的房子在最深处，也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格洛莉娅跟在他身后下车，抬头往上看，整个住宅区被透明的、偶尔隐隐有蓝光的玻璃罩子罩住，有小型巡逻机在上空盘桓。
　　这是最顶级的防护措施，一般来说，只会用在保护联盟机密人物时使用。

　　教授绝不仅仅是教授。

　　格洛莉娅手心出了汗，她忐忑不安地跟着教授踏入房门。
　　门禁采用的是人工智能+虹膜识别，随着欢迎的机械声响起，光滑到毫无缝隙的门大开，教授轻揽住格洛莉娅肩膀，将她带入自己的家。

　　“愣什么？小兔子，”教授说，“到家了。”

　　9.

　　格洛莉娅认真想了一小时。

　　以现在这种发达的科学技术，教授将她带回家，绝对不会是打着养肥了吃掉这种主意。

　　她不知道自己对教授而言是否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忐忑不安地吃完了丰盛的晚餐，她刚刚放下筷子，就听到教授以一贯的冷静声线问：“吃饱了？”

　　格洛莉娅：“嗯。”

　　“近期休息的怎么样？”
　　“很好，谢谢您关心。”

　　“很好，”教授说，“现在去洗个澡，然后去我房间。”

　　格洛莉娅愣了半天。

　　教授说：“我需要你的样本。”
　　“可是上次——”

　　“混入了太多我的杂质，”教授教授将一支空空的葡萄酒杯往她身前推了推，“这一次，要你彻底装满它。”

　　10.

　　和纯白的实验室不同，教授的房间主色调是淡淡的米白，虽然没有丝毫花纹装饰，但这种暖色调将整个卧室都映衬出了薄薄阳光的温柔。
　　教授说：“小兔子，你腿太短了。”

　　格洛莉娅想说不是她腿短而是教授腿太长，她作为一个从小饿着肚子长大、常年在胃疼和饥寒中入睡的人，能长到现在这个身高已经很不错了。

　　可她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毛茸茸的兔尾巴被教授抓住了。
　　兔子抖了下。

　　教授微笑着，松开尾巴，去拽她的兔耳朵。
　　绒绒，柔软，热乎乎，手感极好。

　　她小声说：“轻点，别摸秃了。”

　　教授没有松开手，他说：“上面轻还是下面轻，你选一个。”

　　格洛丽娅皱起眉，像是花了很长时间来权衡利弊，兔耳朵垂下来，她小声说：“那就下。”

　　教授满足她的愿望。
　　他绝非那种以凌、虐人为乐的家伙，虽然她哭起来的模样很好看。

　　软哒哒热乎乎的兔耳朵被他牢牢握住，格洛莉娅刚想偷懒，耳朵就被他扯着往上提了提。
　　野兽的本能，是贪得无厌。

　　但今天的教授很温柔，当格洛丽娅提出要求的时候，他都满足了。
　　格洛莉娅有点恍惚，有种被切切实实爱着、被珍惜的感觉。
　　习惯了被当作试验品、做好像上次那样对待的准备，这次教授的温柔，让格洛丽娅忍不住落泪。
　　他这次好温柔，温柔到格洛莉娅以为两人是恋人。

　　但唯独有一样不太好，她的兔耳朵要被rua秃了。
　　当格洛莉娅提出这点的时候，玻璃杯被放到桌子上，法斯宾德柔声说：“那我把我的赔给你，怎么样？”

　　格洛莉娅愣了下。

　　几乎是在她的眼前，他的头顶，冒出白色的、绒绒的狼耳朵，没有兔耳朵那么大，但看上去毛发更加丰富。
　　以及白狼雪白的、绒呼呼、长长的大尾巴。

　　格洛莉娅不哭了，她揉了揉狼耳朵，爱不释手，两只脚正好放在雪白的狼尾巴末端，无意识地蹭了几下。

　　法斯宾德从喉中露出低低的声音，压制着。

　　沉迷于新鲜事物和rua耳朵和尾巴的格洛莉娅忘记了。
　　狼的发热期也到了。

　　11.

　　格洛莉娅真切体验到白狼的尾巴不能随便碰。
　　教授无论做什么都保持着温文尔雅，哪怕这时候，他表现的仍旧淡定温和，像是在谈论某个实验数据。

　　格洛莉娅在下层世界生活了那么久，一直被教导这种东西是肮脏的、恐怖的，是拿来做交易的。
　　可教授不是这样。

　　在教授眼中，这件事似乎并不肮脏。

　　他俯身，与格洛莉娅接吻。
　　男人背部光洁，肌肤皎白，但后背上，却有几道狰狞的刀疤。

　　贯穿背部。
　　格洛莉娅看不到。

　　终于结束了。
　　“我听人讲，女孩子这时候会比较害怕，”教授将她抱住，搂在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轻轻顺着她的背往下拍，他的动作并不熟练，轻声问，“别怕，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格洛莉娅感觉自己的心脏某处，轰然倒塌，若有所失。

　　空气中是充沛的气味，她却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买主动了心。

　　12.

　　教授拿走样品，去做实验，格洛丽娅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她无权进入教授独立的实验室。
　　她只是个试验品而已。

　　哪怕是和教授做了这样亲密的事情，在他眼中，自己或许只是随意买来、可以随便使用的实验材料。

　　这样的认知令格洛莉娅难过。
　　她趴在桌子上，一手揉着，另一只手端了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她现在不用再穿一模一样的实验服，也不用再吃千篇一律的实验餐。
　　这本是她曾经渴望的，可如今却又多了几分不切实际的期许。

　　如疯狂的野草，野蛮生长，只消一阵春风就能葱葱郁郁千里蔓延的——
　　野望。

　　她竟想要教授爱自己。

　　从发觉自己对他动心的那一刻起，格洛莉娅就陷入了这漫长的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