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魔女の歌》织焰

8、摊牌

　　“呃！”就在舞会接近尾声的时候，零放在莉琳肩上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零！怎么了？”难道是纯化程度超标了吗……可是从上一次到现在，不过才十五天而已啊！“那个女人……就在附近。”捂住颈上的刺青，零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撑住零的身体，莉琳看了看周围，确认大家都没有发觉，才离开了大厅。
　　按照一般的规律，零应该慢慢接受她血中的力量，并一点点表现出融合的症状，可受到绯樱闲的召唤，让他的融合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最初的阶段，快到让她根本来不及慢慢向他解释。
　　“零，撑着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早在一周前就准备好的房间，莉琳咬咬牙，打开了房门上的封印。
　　“虽然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但是零……对不起。”倚着墙坐下，莉琳让零靠在自己身上，“……”没有说话，零只是看着莉琳，仿佛想要看进她的心中。
　　“对不起，害你变成这样……对不起，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对不起……”“不要对不起……莉琳……你只是想要帮我……所以……不需要对不起的……”打断了莉琳更多的对不起，零喘息着，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她说对不起呢？
　　最初，是他在发狂的情况下吸了她的血，后来，他也从未问起过她的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又为什么要道歉？
　　“和你想的一样，我并不是人类……我的祖先是一位曾经是天使，后来却堕落成为恶魔的女子，也就是神话中的第一位魔后，魔女莉莉丝。”没有再坚持自己的道歉，莉琳一边开始讲述，一边解开自己的领结，“她来到人间后，和一个人类男子缔结了契约，与他共享自己的血统与寿命，而后便孕育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魔女家族的第一位魔巫。”丢开领结，她继续解着领口的扣子，“后来，那个男子厌倦了继续生存，莉莉丝便终结了自己和他的生命，一起进入了永眠。”
　　将上衣脱到一半，莉琳支撑起零的头颈，让他将头压在自己的肩窝处，“后来，每一代的巫女都沿袭了这种方式，和自己的契约者，生下下一任的魔巫，和她们结合的契约者，被称为侍，与她们拥有完全相同的血脉，因此，每一位魔巫，都有着与最远古的祖先没有任何差别的血统。”
　　“而远古魔族的血，对黑暗生命的血统有净化的作用……零，现在的你，身体里的血统纯度，已经相当于LEVEL C，但是如果不经过引导，你本身的力量没有办法与我的力量融合，会很快的流失掉……”停了停，莉琳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平静自己的心，好继续说下去。
　　“如果选择引导力量继续提纯血脉，就会真正变成LEVEL C，而如果选择引导力量进行抵抗，就会保持现状，只需要每天补充足够的血液，就能够维持这种状况不再发展下去……零，决定吧。”无论他是怎样选择的，她都会照做，即使要牵绊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她也不愿强迫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选择。
　　“莉琳……把我变成LEVEL C。”很意外的，零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前者，“……我知道了，那么，就开始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选择，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继续耽搁了。
　　“零，像平时那样，吸我的血。”随着零的牙齿穿透她颈窝处的血管，两个人身下亮起了一个很大的魔法阵，仿佛是有生命一般，随着她的心跳一明一暗。
　　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从颈窝传遍了全身，莉琳费了好大力气，才撑住身体。
　　尖利的牙齿几乎已经咬到了肩骨，忍着刺痛，莉琳控制着自己的力量，顺着血液进入零的身体，引导他掌握使用这种力量的方法。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流下来，莉琳不知道那究竟是血，还是零的泪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莉琳以为自己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地面上的法阵终于在发出了耀眼的强光后，暗了下来。
　　仅仅是松了一口气，莉琳就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从她出生直到现在，她是第一次这么大量地使用力量，虚脱是在所难免的。
　　“零，可以送我回房间吗？”虽然并不想在他的思维还有些混乱的现在对他提这样的要求，可是她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
　　……
　　寂静的走廊中，只有零的脚步声，仿佛滴答的时钟般。
　　“零……为什么要同意……”本来已经想好不问的，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轻易地放过这个让她无比在意的问题。
　　“这样……就不需要再伤害你了……不需要……再让你为我的事情烦恼了……”有些艰难地说着，不知不觉间，零的脚步停了下来。
　　只是一瞬，那种不知是什么的感觉，却仿佛穿透了心脏。
　　不再需要吸血来控制自己的杀戮欲望，也就不再需要……每个月都吸食她的血。
　　只有两次，就已经成了习惯……这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厌恶，却又不自觉的，渴望着将这种事持续下去，仿佛着魔一般，不想放开这样的一种病态的羁绊。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脸上微凉的触感让零回了神，不知什么时候，莉琳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颊，“因为我把你变成了你最厌恶的吸血鬼？还是因为……只是不想放开我？”
　　想起送礼服来的科洛丝（饲养在安息之地的黑鹰）给她转达的老管家的提醒，莉琳决定即使会被拒绝，也要亲自问一问当事人……真是的，当时明明已经下了决心的，却因为计划被打乱而变得束手束脚，真是不应该呢。
　　（当天清晨，天还没有亮。
　　正在桌前看书的莉琳，忽然听到了几声敲击窗户的声音。
　　窗外是一只全身纯黑的猎鹰，莉琳开了窗，它便径直飞到了屋子中央，一落地便化成了一个黑衣的少女。
　　“辛苦你了，科洛丝。”接过少女递来的盒子，莉琳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回去复命了。
　　“小姐，您动心了。”完成了任务的科洛丝并没有马上离去，只是看着莉琳，一字一句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知道了，我会去确认的。”动作僵了一下，莉琳似乎想到了什么，“缇亚大人要我提醒小姐，‘如果想要，就不可以再犹豫，希望您还记得您和我的约定’，就是这样。”
　　“我明白的，谢谢你，科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