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九张机》韦太真

26、盐堡往事 7

　　“我不会再喝下去的。”伯伦特奥布里看着面前的詹姆波特，气冲冲的像一条牛，系着红金相间领结的男人手里刚刚准备递出去的香槟杯尴尬的悬停在半空。

　　“我无法再忍受像个傻子那样的被戏弄了。”伯伦特把肩上的白围巾扯下来，搭在手上，把舞池里旋转的男女拉回来，“莉莉，我们回去——我们明天还要结婚。”

　　小天狼星偏头和莱姆斯轻声说话，“他看起来还没有傻到家。”

　　“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莱姆斯低声回答他，“我们毁掉了一对本应该幸福的夫妻。”

　　“摩西。”小天狼星很想笑，“这是你许诺的，流淌着蜜与奶的土地吗？”他不觉得一个故作大方的丈夫和一个固执己见的妻子会有什么本应该的幸福。

　　“你觉得应该幸福的夫妻离婚了。”莱姆斯提醒他，“而你会觉得彼得找不到能够真心待他的女孩儿。”

　　“后面那句话是你说的。”小天狼星看了一眼他的朋友，莱姆斯严肃起来的时候他确实也会有些悻悻，“但是我觉得我们把事情办砸了。”他和詹姆其实只是想让莉莉发现伯伦特奥布里是一个完全的势利小人，权势的谄媚者，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居然还是，相当有骨气，至少到现在位置都还算得体。

　　“不，他现在才真正让自己出局。”莱姆斯低声回复他。

　　莉莉伊万斯，前波特夫人，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一尊女神像，只是她有红铜一样像在燃烧的头发和橄榄叶一样碧绿的眼睛，层层青绿软纱的裙子好像春天的湖水。小天狼星抱着胳膊，欣赏她好像欣赏卢浮宫里某副古典主义的油画，她的威严显出面前金发蓝眼睛男人的猥下，“我想我们明晚才结婚，我现在是自由的。”

　　詹姆波特看起来在一侧想要鼓掌，因为被莉莉瞪了一眼而停止。

　　“如果你想要继续你的婚约的话。”奥布里固执的像头牛，“就现在跟我走。”

　　“伯伦特，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相信我。”莉莉把自己的丈夫拉到了一边，瞪了一眼正在无辜摊开双手的詹姆，她的前夫自觉开始驱散人群，跟好奇的主人家和宾客解释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未婚夫妻在吵架。

　　“那你今天早上和谁在喝东西？”

　　“我不觉得我和谁喝东西和你有关系。”

　　小天狼星觉得自己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场架开始吵得有点离谱，“我现在想到詹姆说得那句话了。”小天狼星低声和莱姆斯说话，“她需要她要事事都合她的心意，由她自己做主说了算——她需要别人崇拜她。”

　　“最后一句话是你说的。”莱姆斯冷静的指出这一点，“我同意前两句。”

　　“是你毁灭了我们关于家庭的共同想象，”伯伦特看起来是有点喝多了，如果知道一两杯昂孺葡萄酒加上香槟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他们昨天晚上就不给他灌这么多啤酒了。

　　“我也希望我可以解释这一切。”看起来这句话真正伤到了莉莉的心，“但如果这已经存在你脑海里了，那我对此没有异议。”

　　“Gott（神啊），”小天狼星低声和莱姆斯说话，“我才不要这样一个老婆呢。”

　　“詹姆还有一个对手呢。”莱姆斯示意另一边的斯内普，他只是沉默的，背手站在莉莉的背后，无声的支持者的态度，但也没有出来解释的兴趣。

　　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那就是詹姆的事情啦。”

　　“是莉莉的事情。”莱姆斯认真的纠正他，“你们都不太把别人的意愿当回事。”

　　“我很尊重我夫人。”小天狼星如是回复，“只是恰好我的意思都是她的意思。”

　　莱姆斯看起来几乎都要笑出声，“那快回去吧，你夫人可能现在还没有睡。”

　　所以当他们在第二天的举行仪式的婚宴场地里见到穿着全套大礼服的詹姆时候也不是很吃惊，多卡斯看起来因为昨晚的事情有点困倦，小天狼星回到酒店的时候她确实已经安顿下来了，但是没睡着，又或者纯粹是被这场瞬息万变的节日搞得很是疲惫，“所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婚礼的当天当上新娘的吧。——你们没有把伯伦特奥布里的头变成两个大可能都是一种慈仁了。”

　　“斯内普向她求婚，愿意承担起搞砸这一切的后果。”詹姆微笑着，“而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遣散宾客。”

　　“大战之后，必有大雨滂沱。”蒙森的罗马史，小天狼星在心里暗笑，多卡斯继续说下去，“Good Luck，Monsieur。（祝你好运，先生。）”

　　“我以为是，新婚快乐。”詹姆微笑着看他的朋友，“小天狼星，我希望你今天背心的口袋里能放戒指。”他上次结婚的时候小天狼星极为不满不解，认为他可能是着了魔，在仪式当天差点睡过头就算了，还穿错了背心，不得不赶车回去拿戒指。

　　“不了。”小天狼星向走到门口的莱姆斯打了声招呼，“我已经结婚了，这次轮到莱姆斯。”他们的老朋友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

　　“所以你们拿到卢修斯的许可了吗？”多卡斯看起来还在好奇那个让莉莉蹬掉她未婚夫的缘由。

　　“我们接下来去西班牙。”詹姆笑着看他朋友的妻子，“她要去报道那里的内战。”显然在这样巨大事情的诱惑下，一桩小小的谋杀案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詹姆总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妻子的。

　　“伙计，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圣徒要去殉道。”小天狼星拍打着他朋友的肩，“我就不多说那些其它的话了，马德里的牛肚和樱桃凉汤都不容错过。”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死在那里了呢？”詹姆就很习惯他们之间互相开玩笑的方式，“我会记得给你寄弗拉明戈舞女郎的照片的。”

　　“看看莉莉会不会同意你买吧。”小天狼星呲了一下牙，带着多卡斯找到了后排的座位。

　　“我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多卡斯看起来还是有点困倦，靠在他肩膀上，“为什么不是斯内普，我知道，这里有一点问题，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大。”

　　“莉莉伊万斯怎么会喜欢卢修斯马尔福呢。”小天狼星开始笑，“她不会适应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斯内普一开始就出局了。”

　　“好吧。”多卡斯打了个哈欠，“我以为是因为她不想和法官们打交道，你知道，这些人手里掌握的权力总是散发着臭味，这样她可就当不成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记者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小天狼星这么回复她。无论如何萨尔茨堡确实是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平坦的高山草甸，可以看见山巅的城堡和王宫教堂的青铜穹顶上装饰着的金球，今天的阳光也很和煦，照得人心眼明亮，全身通透。场地里到处摆放着百合花和兰花，而那些铃兰显然是詹姆今天早上新让人添置的，上面还撒了些水，看起来更可爱了。

　　“充满激情而挑战的生活，但是永远警惕权力。”多卡斯在笑，“那确实是他们。而我过够了——节日结束了，要不要去意大利的湖畔呆上一段时间。”

　　“你知道我没有那么急着回巴黎，”小天狼星笑着回复她，等到多卡斯月份更沉重，这样两个人的旅行也就会成为过去式了。

　　莱姆斯卢平坐到了他们身边，“发生第二次的事情总是让人不那么惊喜。”

　　“谁能想到我们中间反而是想要保持单身的那个，最热衷于促成别人的家庭呢？”小天狼星这么回复他，“把卢修斯引来萨尔茨堡是你干得吧。”这不难，莱姆斯无论在巴黎高等法院还是巴登巴登都有几个朋友，而詹姆的前妻是斯内普的前女友，正在筹划和某位老好人结婚足够引发这位无聊又傲慢贵族的兴趣——马尔福和波特在社交场上不对付很久了，纳西莎显然是个借口，不然他们昨天晚上就不应该看不见她。

　　“不把水搅浑，詹姆又怎么会有机会呢？”他们的悲观主义者朋友微笑着，把手插进背心的口袋里，一幅运筹帷幄的神态。

　　“詹姆知道吗？”小天狼星问他。

　　“我昨晚在舞会上告诉他的，你离开后。”莱姆斯回答小天狼星，“莉莉答应他求婚以前。”

　　“你觉得欺骗和自大会阻止一场婚姻的发生吗？”小天狼星好奇得看着在神坛前傻乐的新郎，他的头发用了不少发胶，也还是不逊得四处上翘着。

　　“我以为这是你们刚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莱姆斯笑着看他们。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总是各有各的不幸。”多卡斯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的回复。

　　“夏天结束以后见，小天狼星，和小布莱克夫人。”莱姆斯叹气摇头。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头衔——但是用在这里未必不好。”小天狼星大笑着，“现在你该站到前面去了，仪式准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