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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聚首 ...

  •   那女子确实就是梅映月。

      她与李溶月那日分手后在暗桩里留下了口信,盼着哪位与师父和杜楼主交好前辈听到了能去帮一帮,本是抱着侥幸心理地试试,然后就往襄阳的方向去了。

      可这一路上走得心情不是很畅快,总担心师姐出点子什么事,于是走了还没一半路又火急火燎地掉头回去,一刻不停地往禁中赶。

      结果,这好巧不巧地就遇上了。

      荆沐清听她脚步明显地顿了一下,当即道:“她人倒是没事,就是受了些小伤,你……”

      “阁下是谁?”梅映月拔剑出鞘,冷冷地道。

      ……误会了。

      荆沐清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故人。”沈南琴惜字如金。

      “何方故人?”她们说话越多,梅映月心里就越狐疑。

      “接信之人。”

      世上能从天山派手中接信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就中她没见过,认不出来的,也就只剩下在巴蜀隐居的那两位了。

      “原来是荆师伯与沈师叔,晚辈多有冒犯,还企前辈见谅。”只要她乐意,就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何况这两位还是师父的至交。

      这两人与秋华本是没有半点同门之情的,只因为长辈们交情甚好,梅映月才敢师叔师伯地叫。

      更因为关系好,称呼之间也不按资排辈,都是照着年纪胡乱叫一通。荆沐清年长,沈南琴最小,故有叔伯之分。

      “桐雨就是这么教徒弟的?”沈南琴没来由地惹她误会,心里很是不快,冷哼一声,阴恻恻地道。

      “得了,”荆沐清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火折,另找了个干地起了火,道:“别一天拿着孩子唬。”

      火光亮起,照得周围暖烘烘的,梅映月一眼看见躺在一边的李溶月,心里忍不住一咯噔,惊呼出来:“师姐!”一个箭步冲到火堆旁,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也不去管。

      她看着李溶月面如金纸,心里莫名火起,简直有一种想要把她一掌拍醒的冲动。

      “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荆沐清看她一脸惊惶,忙安慰道,“养伤几天也就好了。”

      “啊,是,晚辈失态,请二位见谅。”梅映月抬手抹了把脸。

      荆沐清在她身畔坐下,道:“行了,你这孩子,用不着这么拘束。”

      她接着火光,也把梅映月打量了一遍。

      这孩子生得好,但又不是如李溶月一般的温柔,而是摄人心魄的明艳,美得灼眼,让人自惭形秽。

      她眉宇间洒落着仙葩不及的娇艳,尤其那对桃花眼,出离的有神,里面恍若印着晨曦一般的光彩。

      天山派果然是世代出美人。就连荆沐清这样亲眼见过不少美人的,都难以不被这样一副容貌吸去眼光。

      这美人一眼扫到躺在李溶月身旁的碎玉,眼眸一沉,道:“这剑……”

      “淮羽的剑。”荆沐清道,“很有些牵扯,等明日她醒了再一起告诉你吧。”

      关于,冷师叔……

      “行了行了!别扯些有的没的。”沈南琴不耐烦地道,“先想想怎么出去,看样子城门该封死了。”

      “这个无妨,”梅映月抬头道,“我前几日来时与明月楼那边通过气,拜托杜楼主调派人手前来接应。”

      “现在是四月了……”荆沐清沉吟道,“不用等了,她这会子就在金陵。”

      沈南琴心下会意,倒是没说什么,梅映月却是一头雾水,愣是没听懂。

      “每年四月,瑾怡都会来到金陵,向皇帝复命。”荆沐清解释道。

      “那怎么办?”梅映月一旦有人可以依靠就不想自己动脑子,“这就接不上头了。”

      “无妨。”荆沐清道,“你明日到城门外转一圈,她的人见了就会报上去。届时,我们只需在近郊等着就是了。”

      “嗯……”梅映月轻轻应了一声,道:“劳前辈费心。”说着拉起李溶月手腕,搭上她脉搏。

      荆沐清见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回过神来,于是微笑道:“孩子,今年几岁了?”

      “十七。”梅映月心想这两人脾气相差甚远,性子和的说什么都不生气,性子大的说什么都要气一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程度。

      荆沐清发问的时候她正想着这两位是怎么凑到一块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听到人问她年纪,想也不想,张口就答。

      “嗯,十七了。”荆沐清道,“桐雨不打算把你嫁出去吧。”

      “师伯说笑呢,”梅映月道,“我统共都没下过几次山,正经男子都不曾见过几个。”

      “啊,是啊。”荆沐清笑道,“我要是你师父,也舍不得把你给出去呢。”

      梅映月闻言,尴尬地笑笑,道:“师伯不知,我整日在天山上捣乱,师父巴不得我躲远些,别去闯祸呢。”

      “是啊,你这个师姐就够让她头疼的了。”沈南琴道,“对了,忘了跟你说,这丫头脉象不稳,波荡得厉害,可别是作死了。”

      荆沐清闻言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后者受了这一眼也乖乖地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没事。”梅映月把手缩回衣袖,道:“师父说,我们天山派的功法遇强则强,若是能找到高手过招,侥幸留得性命,就能激得体内真气鼓荡,推动武功进境。”

      “是了,还未问过二位前辈缘何出山,”她确认师姐无性命之忧才想起问正事来,“若是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还请二位不要见弃。”

      “你这娃娃,心思恁地多。”沈南琴站得累了,席地坐下,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顾好现下是真。”她说着从腰间摘下一枚小小的玉刀,抛给梅映月,道:“明天你拿着这个,想办法塞给明月楼的人,跟他说,我在城墙底下。”

      梅映月伸手接住玉刀,不解道:“前辈为何不亲自去?“

      “你是榆木脑袋吗?”沈南琴没好气地道,“我们两个能把这崽子捞出来,自然也是跟大内的人交过了手,打过照面的。”

      “啊,对不住,我一时没想起来。”梅映月讪笑道。

      “行了,都收拾收拾,先睡一觉。”荆沐清听着远处皇城里的动静减小,料想禁军应当已经准备好了用来背黑锅的,心里就放松了下来,只觉脚瘫手软,就想睡觉,有气无力地道:“明儿再说。“

      那边两个听她一说,也觉得困了,自拴好了马,收拾好了东西,找着个心仪的所在,合眼睡下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李溶月额头上渐渐冒出来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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