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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四魃 ...

  •   梅映月直接踏进桃花巷,只见巷子里屋舍尽空,门扉敞开,只有巷尾一家,好似怕光一般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这是脑子有问题吗?

      梅映月实在想不懂为啥绑人还要表现得这么明显,生怕人家不知道此地有蹊跷。这已经不能算是脑子进水了,完全是脑袋里边裂了道天堑的程度。李溶月能傻到被这种货色劫持,也是很不容易。

      不过,奇葩归奇葩,人还是要救的。她拎剑直前,一大脚踹在木扉上。

      但见烟尘与木灰齐飞,黄土并朽木共起,啪的一声,单薄的木扉受不住力,直接脱离门轴,瘫倒在地,碎成了片片。

      梅映月因灰土太多,呛得难受,忍不住后退一步。
      就在此时,只听兵刃破空之声,灰尘中两柄短刀同时飞来!

      梅映月剑不出鞘,横过一摆,荡开飞刀,反手拔剑出鞘,向飞刀来处刺去。

      她出招太快,躲在屋子里那人才反应过来,落痕剑已递到跟前,他吃了一惊,生提一口气向后一跃。只听嗤啦一声,衣衫破裂,跟着兵刃相撞之声响起,梅映月已和另外三个人交上了手。

      梅映月不欲久战,将手中的落痕剑舞成一道光幕,快到教人看不清剑招,只能觑见一片寒光。

      兔起鹘落之间,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受伤那人迅速退后,剩下两人一齐横刀一砍,同时借力跳开。

      灰尘散开,阳光之下,梅映月终于得以看清只见那“四魃”长相——当先两人手中都攥着长刀,身材高大,一个缺了左耳,一个缺了右耳。

      后面两个一个执剑,一个捏着峨眉刺,拿剑那个长得凶神恶煞,两条眉毛缺了一条,使峨眉刺那个右眼上翻,形容恐怖。

      四人如此生相,倒也不负他们的外号。

      梅映月歪头见李溶月被捆在里屋,握剑的拇指忍不住在剑柄上摩挲一下,嗤笑道:“嘿哟,长成这样,难怪要躲起来,你们这形貌,该叫‘天残地缺’才是。”

      四人交手之际都或轻或重地受了点伤,当下遇她出言嘲讽,也不敢随意开口,生怕泄了真气。

      梅映月何等机敏,早就看出便宜,随手挽了个剑花,道:“姑娘今日不想开杀戒,快把我师姐放了,给你们一条生路。”

      “小儿猖狂!”使刀那两人大怒,几乎同时出招发难,一左一右,迅速砍来。

      “找死。”梅映月脸色一沉,长剑挑出,灌上八成功力,一招玉树琼花正面刺去。

      劲风扫到刀刃,两人把持不住,长刀同时脱手,被长剑一带,反刺回去,两人同时惊骇,还来不及闪躲,就被自己的佩刀贯胸刺穿,眼睛里还带着惊愕就已仰面倒下。

      “大哥!二哥!”

      剩下两人一齐惊呼,手中的长剑与峨眉刺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刺向梅映月。

      他们快,梅映月更快,一息之间,四招连出,“叮叮叮”三声响过,长剑与峨眉刺立即断成碎片。

      但听“唰”的一声,落痕剑归鞘,梅映月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径直走到李溶月身旁。她刚伸手解开绳索,刚好听得噗噗两声,两人先后倒地,脖颈上的细小伤痕开始血流如注。

      梅映月拉开绳扣,小心翼翼地把她脑袋搭在自己肩上,扯过她衣袖,想探一探她内息。

      就在她手指将要碰到脉搏之时,忽觉肩上一轻,李溶月睁开眼来,顺势把手腕抽离,迷迷糊糊地道:“凌霜?”

      “是啊,”梅映月咬牙切齿地道,“我来请菩萨归位,手给我!”

      “啊?”李溶月眨眨眼,道,“我……不用,没事的。”

      “你嫌命太长了吗。”梅映月说着一把抓过她手,轻轻探上她内息。那对桃花眼很好看,即使是屋里昏暗,也能泛出亮光来,看的久了,就不想把目光从上边挪开了。

      李溶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抿起了嘴,把眼睛掉开。

      下一刻,整个巷道里回响着同一个声音:“李溶月,你胆敢骗我!”

      李溶月撇嘴一笑,把手抽回来,不好意思地道:“哎呀,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原来,梅映月担心她伤势,谁知探上内息,才惊觉不对——这哪里是受伤沉重?简直比她还要生龙活虎。

      她策马日夜兼程赶来搭救,现下发现自己其实是受了师姐的骗,简直都要气炸了。

      “亲师姐!”梅映月委屈巴巴地道,“我两天睡了三个时辰!”

      次日,“淮州四魃”的死讯传遍大街小巷,这四人平日里作恶多端,这下一死,周围久受其荼毒的人家个个张灯结彩,比过节还高兴。

      梅映月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昨日李溶月带着她就近找了个暗桩,刚好这暗桩做的是客栈生意,梅映月二话不说,进屋倒头就睡。反而是平日里粗神经的李溶月反反复复地盘问了掌柜的三四遍,把周遭摸得清清楚楚才敢入睡。

      梅映月打了个滚,一脚踢开被子,翻身坐起,只觉心里头烦得难受,干脆爬起身来,整好衣衫,简单洗漱干净,望窗外探了探头。

      只见李溶月抱着一卷图纸,贼头贼脑地从侧门溜进来。

      “又捣什么名堂?”梅映月几步跨下台阶,绕到后厨,找掌柜的骗了几个包子。

      那掌柜的名叫钱饶,生就一副五短身材,肥肥胖胖的,会说话得很,三言两语把梅映月说得眉开眼笑,末了还塞给她一大袋糕点。

      梅映月心里头高兴,揣着一大堆吃食,一面吃一面往屋里走。

      她走到半道,只见李溶月没头没脑地冲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吼一声“走”,就想把她往屋里拽。

      “哎哎哎,怎么了?”梅映月口中含着半个荷花酥,口齿不清地叫道。

      “进去说。”李溶月脸色阴沉,像是半句话都不想多说的表情。

      “哎呀,别急别急,等我咽下去。”梅映月说着使劲把口中的荷花酥嚼碎咽下,这才跟着李溶月走到房里。

      “什么事啊,急吼吼地。”梅映月喝了口茶,懒洋洋地道。

      “是这样,我这几个月四处走访,听了不少从前的事。”李溶月沉吟着把手中的地图在案桌上展开,道:“我总觉得这中间有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哦?”梅映月把怀里的糕点放下,道:“别说,我也是。不过,你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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