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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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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璃提前几天打听到温景行会在今天晚上出门,去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等到温景行出了庄园,她换了一身黑衣,隐身在夜色中,从温景行住的小楼后面的消防管道爬了上去。她爬到窗子处,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根铁丝,轻轻地透过窗缝去够窗栓,“克哒”一声,窗户锁被打开。
她轻轻翻身落入走廊,蹑手蹑脚地往办公室门口移动。
温景行今天出门把平时得力的保镖都带走了,所以今天门口的两人算是“生面孔”。
曾璃贴着墙,在心底默默计算时间。突然远远有警报声传来,接着有人声夹杂着喧闹声传来,两个门卫对看了一眼,一边用对讲机联系,一边朝楼下跑去。
趁这个时候,曾璃拿出偷偷复制的门卡,在门上轻轻一刷,滴的一声,门被打开,她闪身进入。
曾璃拿着手电筒扫视了一圈,办公室是古朴的设计,东西不多,她的视线最后停在桌后墙壁上一盏设计古朴的壁灯上。
她掏出那颗小巧的窃听器,把它安装在了壁灯凹进去的内侧。
这是最新的技术,不能被普通的反监听设备测出来,如果不是特意搜查,不会被发现。
她跳下凳子,刚把东西放回原位,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怎么回事?”门口赫然传来温景行的声音。
嗡得一声,脑袋仿佛瞬间炸开了。
温景行回来了!
她迅速环顾四周,房间的陈设简单,只有东南角摆设着一扇屏风,来不及多想,她飞快地闪身躲到了后面。
下一秒,灯光大亮,温景行带着阿龙和阿山走了进来。
有属下在跟他汇报火警的情况,“查了下,是有个员工的房间电线短路,烧了起来,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了,下去吧,”温景行神色不郁,不耐烦的摆手。
那人道了声是,立即关上门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温景行,阿龙和阿山三人。
曾璃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就听温景行猛地拍了下桌子。
阿龙忙道:“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说好今天来的,接风宴都给她摆好了,结果连人影都没出现,干脆不来了,行爷,这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呀。”
温景行的脸色愈发难看,良久,才缓缓说道:“你觉得那丫头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还不是蛇头示意的。”
阿龙一愣,“蛇头这是什么意思?”
“哼,还能什么意思,就是故意告诉我们他在N市不愁下家,”他冷笑,“自从上次陈老三的货不见后,他就一直怀疑我们私下里吞了这批货。”
“妈的!”阿龙破口大骂道,“让我知道背后谁搞的鬼,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温景行冷冷地看了一眼阿龙,忽然转头看向阿山,“阿山,你说说这背后抢陈老三的货,又跟蛇头私下接头的人会是谁?”
阿山面上依然一脸朴实,他似思索了一会,才低声说,“能跟行爷抗衡的,莫非这人是天哥?”
温景行点点头,“除了那白眼狼,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N市跟我斗,”他拽紧拳头,眸中迸射出狠毒之意。
曾璃在屏风背后却是听得心里一阵阵发冷,如果真得是温景天自导自演了陈老三这一出,那天晚上,他是准备要了她的命的,可是为何最后会收手?难道因为江时川?
就在这时,她听到阿山的声音传来,“行爷,您是不是头又痛了,我让小莫再过来给您扎几针。”
温景行点点头,“也好,帮我把替换的衣服拿过来吧,我进内屋躺一会。”
阿山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逐渐向屏风这里靠近。
曾璃这才注意到屏风后还有一个长长的柜子,里面摆的应该是温景行的衣物。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额头开始冒出阵阵冷汗,心怦怦直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脚步,一下,两下。。。就在阿山越过屏风的一瞬间,曾璃飞快地出手向他劈去。
出乎意料的是,阿山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只是短暂地变了变神色,脚步却没有半分迟疑,硬生生地受了她一击。
他紧紧地抿住唇,不吭一声,朝她无声地摇摇头。
曾璃一瞬间愣在当场,却见阿山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平静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关上柜门,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屏风外传来温景行起身的声音,很快屋子里又恢复了最初的黑暗和寂静。
她的脑中一瞬间掀起一场风暴。
阿山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黑暗中凝神屏气,直到复又听见阿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对两个保镖说道:“行爷心情不好,这边有我就可以了,你们再去周围仔细检查一下。”
两个保镖答应后,很快下楼走远了。
接着阿山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直到周围再没有一丝声响。
曾璃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她知道是阿山有意支开两个保镖。
她悄无声息地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飞快地从柜子夹缝中掏出一张sim卡插入到手机里,拨通了电话。
“盛宇,这次的任务局里还派了其他人来吗?”
“为什么这么问,阿璃,发生什么事了吗?”白盛宇在电话另一端皱起了眉头。
曾璃把刚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帮我查查阿山的身份。”
“好,阿璃,万事要小心,”白盛宇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遍,才挂了电话。
曾璃把sim卡拔出来藏好,一时间心绪难平,干脆走到窗边透气。
掀开窗帘,清凌凌的月光毫无阻拦的洒了进来,曾璃往远处看去,视线却一下子被夜色中的那道身影吸引。
虽然隔着很远,只能隐隐看到一个轮廓,可是曾璃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是江时川。
他的身姿挺拔,半边身子沐在月光中,半边身子却仿佛缠入黑夜之中。
曾璃的心仿佛被锤子重重地砸了一下,一瞬间酸楚难当,她拼命地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把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她背靠着窗,等待心跳渐渐平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悄悄掀开窗帘,从缝隙中看到他依然站在那儿。
江时川并不经常出现在莲花,她盯着他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她下了楼,脚步停在他跟前。
他的指尖捏了根烟,点点的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灭,听到她的声音,他并没有抬头。
这是曾璃第一次看到他抽烟。她扯了扯嘴角,“江总,你这又是闹哪出,大晚上站在楼下,这是做给谁看呢?”
江时川似乎没听到她嘲讽的话,良久才缓缓地抬起头,阴沉地看着她,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不说话,就这样面色不善地瞪着曾璃,直把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尊大神了。
“你能抽烟?吴医生知道吗?”她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江时川还是不说话,指尖的烟燃烧着,烟灰轻轻地飘落下来。
“没事那我走了,”曾璃觉得莫名其妙,转身要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江时川的声音隔着夜风传来,“阿璃,”他叫她,声音沙哑,像是被粗粝的沙石磨过。
她回头。
夜色似乎迷住了眼睛,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等他开口。
可他却没再说话了。
两人在夜色中寂寂相对。
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一刻的无声,良久之后,曾璃终是收回目光,她耸了耸肩,努力甩开一瞬间心头怪异的感觉,转身没入黑夜中。
江时川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指尖的香烟寂寞地燃烧着,很快就烧到了尽头,随着最后的一点烟灰落地,猩红的火光啪嗒一下湮灭在了黑暗中。
曾璃踏入房门,刚要关门的瞬间,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随后,门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她被抵在墙上,背紧紧地贴着后面的艰硬,房间里很黑,她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轮廓,他火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还带着一丝烟草味。
“。。。。。。江时川?”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叫他,他居然跟着她上来了。
江时川没有理她,只是猛地含住她的嘴,更多的话消失在了彼此纠缠的呼吸中。
他的动作粗暴,炙热,浓烈,像要把她吞下去,融进骨血之中。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曾璃只觉得胸前的氧气快被掏空,像一只搁浅的鱼,只能趴在他身上喘息着。
他们的阵地逐渐从墙边转移到床上,床单凌乱不堪,两人滚做一团,身体的疼痛让感官愈发敏感,仿佛灵魂深处涌出的颤栗让她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慢慢地,她的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清他健硕的轮廓,锋利的下颌,能看清微微拂动的窗帘下摆,能看清随着床的震动,那一小块透过窗帘缝隙落下的月色,轻轻摇晃着。
她该痛恨他的,他和温氏一伙,欺骗她利用她。
可她神色迷离,仿佛陷落的不仅仅是她的身,她的心也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