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山路向芙蕖》猛将

2、第 2 章

　　“老柳，下班啦！你能不能有点业余生活？”胡冲敲开了柳明一办公室的门，探进去半个头，并不打算进去。
　　“我没有小女友要陪。”柳明一头也不抬。
　　“切！你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懂。周末去老郭家吃饭，青青也在。”
　　“嗯。”

　　郭耀赫和青青结婚两年多了，还没打算要孩子。青青比郭耀赫大一岁，原本是个小演员。后来签了郭耀赫的公司以后，俩人就走到了一起。本来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因为各自工作都太忙，所以孩子的事儿就很随缘。但是俩人都很喜欢柳明一的儿子柳程，所以每次聚餐都会让他带着孩子一起来。
　　柳程快4岁了，长得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这个小家伙身体协调能力奇好无比，有时候电视里放着音乐，他就跟着音乐扭，还像模像样的，倒是一点不像柳明一的安静内敛。
　　“明一，小程上幼儿园了吧？”青青往郭耀赫碗里夹了菜，郭耀赫习以为常，自顾自往嘴里扒饭。
　　“嗯，下个月。”
　　“孩子还小，总不能你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既照顾不周全，又对孩子不好。”郭耀赫看了一眼在电视机前拧着的柳程，压低了声音告诫着柳明一。
　　柳明一没说话。身旁的胡冲着急了：“起码，先谈个朋友吧。你现在生活里只有小程和工作，别把自己搞自闭了。好好的一个钻石王老五……”
　　柳明一明白了，兄弟们联合家属在给自己上思想教育课呢。
　　“嗯，知道了。”柳明一敷衍着，心里也是很没有方向。
　　本以为柳明一又要沉默装死。谁知道他竟然说他知道了，倒让郭耀赫和胡冲准备的一大堆台词没了展示的机会。
　　青青见话题要哽住，就和大家分享了一个大网红劈腿的私密事，将这个话题岔开了。
　　席间，好久未聚的兄弟三人回忆起往事，总觉得恍如隔世。
　　柳明一和郭耀赫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成绩考大学有点悬，于是高中毕业就参了军。胡冲虽然家里还算殷实，但是也是高考差口气的主，又太顽劣，被家人硬推着去了部队。三个人是老乡，又是同龄人，自然是一见如故。三年的军旅生涯，把三个混世魔王磨练得心志比常人更坚强些。
　　“那个时候，老胡参加初恋组的局，人家姑娘的男朋友是省城公务员，有头有脸的，请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去了咱们肖山市最好的一家饭店吃饭，还是公款！”郭耀赫回忆道，“给这小子的虚荣心给整起来了。晚饭结束以后，非要咱俩租个帅气一点的车子去接他。想想那时候我们也是真幼稚，满大街找便宜的租车公司，最后租了个丰田花冠！”说着，呷了一口酒。
　　“哈哈，我还记得，老郭扮演我的司机，老柳呢就是我的助理。那个时候老柳没有现在帅，干瘦干瘦的。”胡冲脸红脖子更红，扯着他的老烟嗓，挥舞着手臂，“就你，老郭，太精明！过后还问我报销租车钱！”
　　“租个车钱是我跟老柳大半个礼拜才能跑出来的工钱，当然得报销！”
　　青青也不劝，任他们把自己灌得七荤八素，她自己默默地给几个男人分护肝丸。
　　晚饭结束之后，胡冲的小女友开着他的大宝马来接他。俩人一见面就抱着又亲又啃，柳明一只得一把抱起儿子，不让他看这辣眼睛的场景。但也不知是因为第一次亲眼见到胡冲和小女友腻歪的样子，还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他的心中竟有了久违的渴望亲密关系的欲望。他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