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9、第 9 章

　　Chapter 9：重要信息

　　在如此安静的检验室里，就只剩下乔凌两人的呼吸声，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凌肃霜眼望着捏在手指间的这枚钉子，见它很新颖，并没生锈，而且钉身也很笔直。

　　“谨思，凶手是自己买的钉子。”
　　只听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看出什么了吗？”乔谨思感到很好奇，她是怎么能从钉子上看出凶手是自己买的钉子呢？

　　凌肃霜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把另一枚钉子从桌子上捡起，细看了后，点了点头：“你看，钉身垂直，没有出现任何弯曲的迹象，也没有生锈。”
　　“所以呢？”乔谨思还是不太理解。

　　她后来把钉子还回给乔谨思，脱下了手套：“如果木棍和铁钉是在建筑工地找到的，那么钉子一定不会像这两枚那般垂直。一个有经验的工人，他一定会把钉子向下斜锤入木板里，这样能把木板钉得更牢固，铁钉也不容易脱落。可是，这两枚铁钉很明显脱落了，所以可以猜想把钉子锤入木板里的人一定是故意不把它锤牢，让木棍塞入死者的肛.门时，出现了更有力的摩擦，以此来满足了自己内心的变态快感。”

　　这一番话把乔谨思惊得目瞪口呆，很快，她眼里瞬间充满怒火：“变态！”

　　凌肃霜往乔谨思面前踏进一步，眼睛紧盯着她，却没有了以往的冰凉：“凶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死者当时已经死了，即便如此，那也无可原谅。”
　　“我知道。。”看着凌肃霜那黑漆漆的眼神时，乔谨思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呃。。那个。。走吧，我们该出发了。”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原本充满怒火的心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异样。

　　不知为何，凌肃霜的眼神让她闻到了一股暧昧的气息，却在同时抚平了自己的心，让自己感觉特别有安全感。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找些其它事来做，或再不转移话题，那么。。

　　她不敢再往下深想下去，只好拿起了包，快步走到了检验室的门口。

　　“等等。”
　　“怎么了？”乔谨思迅速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凌肃霜。

　　只见她缓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现在还早吗？万一打扰了其他人休息，那怎么办？再说了，我还没说完呢。”

　　呃。。这个嘛。。

　　“我们可以先去吃早饭，然后可以在车上继续讨论。”乔谨思马上圆了自己的话，可却掩藏不住已经上升到脸上的红晕。
　　但是，凌肃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只是歪了歪头，思考了一番：“那也可以，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我们可以去那吃泡面。”

　　“好的。”
　　乔谨思答应了，转身就走出检验室。

　　一如既往，她坐上了凌肃霜的黑色警车。

　　外面夜色渐浓，刚下完雨的道路湿漉漉的。由于已经是深夜凌晨，所以道路上一辆车子都无，就只有她们所开的黑色警车正在高速公路迅速奔驰。
　　很快，凌肃霜把车子开到了道路旁的一所便利店前，两个人下了车就去买了泡面，热了后再回到车子里，慢悠悠地吃着热乎乎的面条。

　　在这么冷的天气，虽然就只是吃一桶什么配料都没有的泡面，但也吃得很是可口。

　　“对了，刚才你说还没把话说完，难道你又有了新的发现吗？”乔谨思夹了面条，往嘴里送去，并没忘记凌肃霜刚刚说的话。
　　“也不是什么新的发现。就是我在想，如果在建筑工地里，要是铁钉的下摆被锤得穿出了木板，工人一定会把铁钉敲打成歪曲的形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被人踩到就不好了。”

　　这说法再次巩固了凌肃霜先前的猜测。
　　再加上，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铁钉很新颖，不像是被人用过，就像是被人轻轻敲入木棍里而已。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把泡面吃完了，把垃圾扔了后，凌肃霜便再次发动车子，把全氏夫妇给的地址输入手机导航后，就往东方驶去。

　　“今天首要任务就是去查看全贵荣被父母接回之前最后一次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过后我们得再去东区的所有五金店铺碰碰运气。”
　　有了方向，查案的过程也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艰辛。虽然线索微乎其微，但总比被蒙在五里雾里要好。

　　“全氏夫妇为什么就这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照顾？”

　　其实，这道问题也都一直盘旋在凌肃霜的脑海里，她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仁可说照顾小死者的是全先生的哥哥和嫂子，哥哥名叫全冠中，嫂子叫薛华，他们夫妇俩结婚后就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对小死者疼爱有加。当听到弟弟想把孩子寄养在他们家里的时候，这两口子还特别开心。要不是小死者懂事了，很可能就一直把全冠中夫妇当作是自己的父母。”

　　“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有作案嫌疑？”乔谨思大胆地猜测了一下。
　　“办案的时候，所有和小死者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有作案嫌疑，包括他的父母。”
　　这回答很中肯。在还没有铁证之前，不好随便给任何人定罪，不然就会出现偏差的心理，影响了警方的判断。

　　全冠中的住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凌肃霜开车开了45分钟才到达，远远就望见了他们的住所传出了白色的灯光，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乔谨思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现在才凌晨3.30，他们这么早就起床了？”
　　“我感觉他们是割胶工。”

　　除了割胶的工人，还会有谁想要贪黑起早的？

　　凌肃霜把车开到了屋子前，见屋子大厅的门被人推开了，只见一名男子从屋里走出来，头上还戴了一顶帽子。
　　男子身材矮胖，脸上黑黝黝的，装备齐整，像是要出去干活。

　　当他走到屋外时，一眼就看见了黑色的警车，脸上一愣，可却没有拔腿就逃，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同时还往车里看了好几眼。
　　凌乔两人从车里走出，对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件后，才说：“出了命案，死者是全贵荣，我们想找你和你的妻子谈谈。”

　　中年男人看了凌肃霜一眼，惊愕了一下，随即眼神转为黯淡，点点头：“好，进来吧。”
　　语气显得有些沧桑。

　　当中年男人重新返回屋里时，远远就听见了从厨房里传来了一名妇女的声音：“老头子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把东西给忘了？”
　　“你出来，见见警官！”男子声音低沉，却颇有威严。
　　此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当啷”声响，像是听见了男子的话后，被吓得碗盘都跌落在了洗手台里。

　　不出数秒，凌肃霜就看见了一名妇女从厨房里匆忙走出，见到她们时，脸色都变了。
　　她们为什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难道她们怀疑小贵荣的失踪和他们夫妇俩有关吗？

　　薛华有些惊疑不定，她望着自己的丈夫，眼神里满是恐惧。

　　全冠中走到了妻子的身边，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乔谨思一眼就瞥见他们夫妇之间的互动，心里禁不住感概：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
　　“两位警官，坐吧，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全冠中指了指对面的一张双人沙发，自己和妻子则坐在了另一个双人沙发上。

　　由于惊吓过度，薛华也忘了招待她们。只见她坐在丈夫的身边，身子显得有些瑟瑟发抖。

　　凌肃霜简单地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才把话题带到了全贵荣的命案上：“在C市西区的一座大湖里，我们发现了一具小孩尸首，经过检验后，死者被证实是全贵荣，是全冠清和黄荷花夫妇的儿子。我们对全氏夫妇盘问了一番，知道他们常常把儿子寄养在你们的家里，所以，我们这次到来也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了解一下状况。”

　　“你说什么？荣儿死了？”当薛华听见了侄子的死讯后，忍不住就留下泪来，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一向来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冰雪可爱的孩子，岂知现在却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虽然夫妇俩从弟妹那儿早就知道了侄子失踪已经长达一周，可是在他们的心里，还是希望侄子能够平安回来，重新投入他们的怀抱，享受着本来就应该属于他的童年。
　　他们都在苦等消息，但是都没有听见半点和侄子有关的信息，因此内心深处猜到孩子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只是一天没见到尸体，他们都不愿意接受事实。

　　“他是怎么死的？”全冠中到底还是比妻子冷静，问出了侄子的死因。
　　于是，凌肃霜便把所发生的一切都简单地说了一遍。在一旁听着的全冠中夫妇听了后，心里感到又是气愤、又是悲伤。

　　“可恶！”全冠中气得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整张木桌子微微摇晃。

　　凌肃霜冷眼旁观，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便顺势说了下去：“所以，你们得告诉我们，全贵荣在你们家里居住的这段日子里，最后一次去过的地方和最后一次接触过了什么人。”
　　“他就乖乖待在我们身边，哪有接触过什么人了，他在这里最后一次接触过的人就是我们夫妇俩了。”全冠中语气充满了怒气，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自己是在和警官交谈。

　　果然是性情中人。

　　凌肃霜对他生了一丝好感，语气也就没有先前那样冰凉：“那么，他和你们夫妇俩去过哪儿了吗？”

　　虽然全贵荣最后接触的就是全冠中夫妇，可是凌肃霜还是觉得他一定还接触过其他人了，甚至是到过什么地方，只不过不是独自去的，而是全程都和他们夫妇俩在一起，所以一时之间，这两名夫妇也没有去注意他到底和谁交谈过。

　　全冠中夫妇仔细想了一想：“有啊，只要他来到我们这，我的妻子就会带着他去菜市场，这不是很寻常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我们有时候也会带他出外吃午饭什么的。。”
　　咦，最近还去看过杂技表演。。

　　“噢，对了，我们最后一次带他去的地方就是去看杂技表演，只是那时候我们是开车去的，毕竟距离比较远。我还记得那天是上周五，听说了XX公园有杂技表演，所以就带他去看看了。当时，他可高兴了，买了玩具和棉花糖给他，而且他看见小丑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反而拍拍手，笑得很开心。”

　　当全冠中回忆起上周五的情形时，脸上挂了一丝微笑，可如今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却已经被人残忍杀害。

　　“全先生，请继续说下去。”
　　当凌肃霜开口说话时，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了。

　　变得又冰又凉。。

　　因为她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杂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