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65、第 65 章

　　Chapter 65：人是我杀的

　　在黑暗的夜里，现场显得比平时还热闹，原本静悄悄的空地上瞬间站了好多人。渔民们不知道是从哪收到的风声，居然一窝蜂赶到了这儿，正站在一旁观看。
　　而邱警官的属下见一下来了好多人，只好站成一排，包围着整个空地，把他们堵在了圈外。

　　凌肃霜见民警人数不够，便给吴仁可发了消息：“我们在停泊货车的空地里，你过来的时候往东边走就行。”
　　她发出了消息后，便和乔谨思等人一起爬到了货车里，协助寻找。
　　由于程伟明是重点怀疑对象，因此邱警官亲自上阵，在他的货车里细细寻找痕迹，一直到他走到货车最里边的时候，便发现了那儿有好几片脱落的海蓝色的漆。

　　“凌警官！”他叫道。
　　凌肃霜听闻他的叫唤，迅速奔了过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看。”邱警官蹲在货车里，随手捡起了一片脱落的漆，拿给她看。

　　凌肃霜见了后，点了点头，她后来往货车的另一边瞧了过去，见还有一个红褐色的手推车正摆在那。
　　她指了指那个手推车：“程老先生骗我，他说自己不曾有过这样的手推车，你看，这不是他的手推车吗？”

　　“嗯，一般上，货车司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手推车，方便下货，没想到他居然选择骗你。”邱警官摇晃了脑袋。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和程伟明是旧相识，知道这人是个老实人，而且勤勤恳恳的，这些年来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抚养长大，也从来没有饿过家里人，是个顾家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他却为了庇护儿子而锲而走险，选择欺骗警官，也选择隐瞒事实。

　　他站起身来，从货车跳下，走到程伟明的身边，伸出右手，把那片海蓝色的漆摊开在他的面前，问道：“你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了。”程伟明抬头看着邱警官，眼神里反而显得极其平淡和镇定。
　　过了良久，他又说：“人是我杀的，你们把我带走吧。”

　　“好。”邱警官把海蓝色的漆交给了其中一个民警，然后便想招呼属下把程伟明带走。

　　“等一下。”就在此时，凌肃霜出声了，她来到了程伟明的身边，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直把对方盯得后背发凉。
　　“怎么了？”邱警官好奇的问道。
　　“先让他带我们去寻找那个失踪了的手推车。”

　　凌肃霜的语气极其冰凉，程伟明听了后，知道事情不妙，情急之下，连忙吼道：“我已经承认了人是我杀的，你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凌肃霜冷冷地看着他。
　　在她的心里，她认为程伟明绝对不是那个杀人的凶手，他为了保护儿子，就选择承认杀人。

　　“对，必须找到手推车的下落！”邱警官明白了凌肃霜的意思，他也不相信程伟明会杀人，更不愿意就此捉错了人。
　　于是，他推了推程老先生：“走吧！”
　　“邱警官，我说了，人是我杀的！”程伟明不愿意离开，他深怕手推车上有儿子的指纹，所以能拖就拖。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们只好先让人去你家把你儿子程建辉带走。”邱警官说了后，作势转过了头，就要呼唤属下去程家。
　　“等一下！”程伟明急忙叫道。
　　“怎么了？”邱警官回过头来，问道。

　　程伟明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不能把我儿子带走！”
　　“那就要看情况了。”岂知，凌肃霜并不答应他。
　　“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程伟明见凌肃霜完全不近人情，愤怒之下，口没遮拦，直接当众骂她。

　　凌肃霜见对方如此生气，知道他现在很讨厌自己，便对邱警官说：“我留在这儿做一些散后的工作，程老先生就交给你了。”
　　“好。”邱警官答应了一声。

　　现在，程伟明对凌肃霜存有偏见，甚至已经开口骂人，所以凌肃霜也就不想再在他面前出现，这件事就让邱警官去处理吧。
　　况且，她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就这样，邱警官成功说服了程伟明。他招呼了另外两名民警，和他一起去协助寻找失踪了的手推车。
　　凌肃霜见他的警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时，便走到了杨警官的身边：“杨警官，拜托你了，去程家把程建辉带出来，我们派出所见。”

　　“好！”杨警官听从凌肃霜的命令，带人去程家把程建辉给揪出来。
　　其实，凌肃霜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因为害怕程建辉得到了风声，连夜逃出渔村，到时候要找到他，那就难如登天了。

　　众人各行其事，而吴仁可接获了凌肃霜的消息后，和黄德贤也匆匆赶到了渔村里。

　　“老大！”两人来到她的身边，异口同声叫道。
　　凌肃霜见他们来了，便说：“海滩上出现了第二具尸体，现在程家的嫌疑最大。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搜寻证据，如果证据充足，可以直接提控。”
　　于是，她便把这些天所得到的消息，所找到的痕迹一一给他们说个明白。

　　“老大，所以你的意思是？”吴仁可听后，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而站在一旁的黄德贤则明白了凌肃霜的意思：“老大，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寻找XX城镇的苏警官，然后把那个偷盗摩托车骑士的沿街监控带回来吗？”

　　“对。”凌肃霜见黄德贤一点既透，心里感到有些欣慰。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吴黄两人后来再次离开了渔村，往东边奔去。

　　乔谨思见这两人马不停蹄的，而且很听从凌肃霜的话，没半句怨言，心里不自禁的佩服她的领导能力：“你有这两个左右手，不管什么大案，一定会被侦破。”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和陈法医才是我的左右手呢？”凌肃霜勾起了嘴角，笑道。

　　她向来很少夸人，现在乔谨思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和陈法医在她的心里早就得到了能力上的认同，因此心里不免感到有些雀跃。
　　“那凌大队长，案子几乎要被破了，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乔谨思把手别在身后，抬头问道。

　　凌肃霜见她如此，反而收起了笑容：“DNA报告还没出炉，陈法医也还没给我们消息，可我觉得现在案情的发展过于顺利。”
　　不知道为什么，凌肃霜的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些不祥之感，她认为事情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简单。

　　可是，究竟是哪儿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一切看起来有条有理、有依有据，而且案子侦破的过程也过于顺利，超乎想象的顺利，想起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这么说？”
　　凌肃霜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等程建辉过来了，再看情况吧。”

　　于是，两个人结伴走回到了派出所里，期间凌肃霜收到了一条消息，那是来自DNA团队的消息。
　　她看了手机一眼，叹了口气：“死者就是郑佳怡，我们必须通知她的父母。”

　　唉，又是一名花季少女被人奸杀，临死前还遭受到了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谨思，等询问完了程家父子后，我们就先回到公安局吧，看看陈法医那怎么说。”凌肃霜思考了良久，说道。
　　“嗯，我也认为应该回去了。”
　　她记得第二名女死者手上戴了一个手镯，目前正置放在公安局里，她想回去看看手镯，希望能找到更多证据。

　　程伟明虽然承认杀人，可是单凭嘴巴说说，实在勾不起足够的证据来提出指控，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搜寻可靠又能够直接把人钉死在法庭里的证据。

　　当两人回到派出所时，杨警官也已经把程建辉带过来了，只见对方身上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来应该是在睡梦中就被警方请到了派出所里。
　　当他看见凌乔二人时，一眼就认出了她们：“一定是你们指使他把我带过来的！你们两个贱女人，为什么把我爸带走，又为什么把我带到了这儿？！！”

　　自从凌乔二人过来渔村里插手谋杀案子后，自己和父亲就没有少被她们“骚扰”，因此当他看见她们时，眼睛都红了，说话语气更是凶狠，而且还胡言乱语、破口大骂。
　　“你给我闭嘴！”杨警官见他出言不逊，大声喝道。

　　“把他带进来，我有话要问他。”凌肃霜率先进入审问室里，一屁股就坐在了室内的一张椅子上。
　　而杨警官则把程建辉押了过来，把他锁在了一张犯人椅上，以防他突然暴起。

　　“你们干嘛锁着我？！放开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们！”程建辉见自己堂堂一个工程师居然被人锁在这儿，不由得更是气愤。
　　只见他双腿乱踢，想挣脱手上的扣环，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

　　凌肃霜冷冷看着他，待他稍停后，才开口说道：“程先生，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的老父亲为了你而承认杀人？”
　　“你说什么？！”程建辉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整个身子往前凑了过去，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不想再重复问题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凌肃霜抱着双臂，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其实，她想从程建辉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事情的关键，因为她认为杀人必须要有个动机，而这个杀人动机在程建辉的身上并不强烈。
　　虽然，有人传言他和妻子离婚，传言他结婚时入赘女方家，可是这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勾起他杀人的意愿。

　　因此，她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虽然不喜欢程建辉，但是事关重大，他们不能随便捉人，更不能随便就把死罪钉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