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40、第 40 章

　　Chapter 40：从天而降

　　当凌肃霜的警车开到公安局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从车子走出来后，一眼便望见了乔谨思的车子正端端正正的停泊在一旁的停车格里。
　　于是，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往乔谨思工作的检验室里奔去。当她透过透明玻璃窗往里张望时，却不见对方的踪影。

　　凌肃霜眼珠子一转，立马又往解剖室的方向奔去，果然在那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乔谨思听见了身后急切地脚步声，转过头来时，见是凌肃霜到了。她伸手招呼道：“过来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这俨然是上司对下属的语气。

　　凌肃霜扁扁嘴，缓步来到了她的身边，冷然说道：“上班时间，你去哪了？”
　　“凌大队长，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今天休假吗？”
　　“是又怎么样？现在发生了命案，你人不在现场，让我们的工作变得特别艰辛，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说到“惩罚”这两个字时，乔谨思见她眼里居然带着捉弄的意思，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和她靠得极近极近：“你想怎么惩罚我？”
　　暧昧的气息瞬间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凌肃霜闻到了她发丝上的洗发水香味，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但她随即想到自己一身臭味，便微微挣脱了她。

　　“该怎么惩罚以后再说。”

　　乔谨思眼尖，见她神色异样，便也不再过分地靠近。她转过了身，指着手术台上的死者：“这人死得很凄惨。”
　　“嗯，而且还不见了一条手臂。”凌肃霜踏上一步，站在了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正在认真给尸体解剖的陈法医。

　　“小杨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吗？”
　　“没有，倒是胡昌这家伙胆小的很。”

　　乔谨思一听，随即笑出声来：“这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上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异？”
　　“都怪我，没有好好地锻炼他。”
　　当凌肃霜想到胡昌那副胆小怕死的模样时，暗暗叹了口气。

　　乔谨思却回过头来，说道：“我觉得胡昌不是你想的那样胆小，一定是现场的惨状吓到了他。”
　　凌肃霜听她这么一说，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8个用血水书写的大字。

　　只见她微微点头：“这确实不能怪他。现场除了他，其他的人也被吓到了。我们在死者的卧室墙上看见了8个大字，写的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几个大字是用鲜血写的。然后，我们在现场并没发现任何活物或者动物的尸体，所以我猜想凶手是以死者的血来写下这几个字。”

　　凌肃霜后来把现场的情况简约地给乔谨思说了一遍，她又说：“我已经让人把从死者木门拆下的木板拿回来了，然后我也拆下了其它荒废了的木屋的木板，想让你做个比对，看看能不能查到木板的年龄。”

　　“肃霜，你这么做是想查询死者在那村庄住了多久吗？可我不是木匠啊。”当乔谨思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毛挑了挑。
　　“你不是木匠，可你是痕迹检查员，能查出的东西比木匠可太多了。”
　　“你是在夸我吗？”
　　凌肃霜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你能者多劳，生就一副劳碌命。”

　　乔谨思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好话！”

　　后来，乔谨思想起了凌肃霜刚刚给她说的那8个写在墙上的大字，脑海里登时浮现了作案现场的状况，她说：“既然凶手能获取到大量的血迹来写下这几个大字，那么现场一定血迹斑斑，所以小杨或多或少能够取到凶手留下的足印。”

　　对于小杨的能力，乔谨思还是给了她足够的信心。她知道小杨向来细心，她肯定能从现场采到一些有用的痕迹。

　　“嗯，可能吧。不过，还得等她回来了才能够确认。”凌肃霜说道。她后来抬手望了腕表一眼，觉得胡昌等人应该也回来了，便说道：“小杨和胡昌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我们还是别站在这打扰陈法医。”

　　“好。”

　　后来，两人一起离开了解剖室，往前转个弯就来到了会议室里。当凌肃霜打开会议室的门时，见小杨和胡昌恰好也坐在里面了，她一错身，先让乔谨思踏入会议室，自己才从后关上了门。

　　乔谨思坐在了小杨的身边，低声问：“怎么样了？”
　　小杨迅速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组照片，递给了她，同样低声说道：“老大，我找了无数遍，没发现任何足迹。”

　　乔谨思伸手接过了照片，细细观察，见小杨说得不错，确实没发现一个完整并可疑的足印。
　　“那么，死者身边呢？也没有任何发现吗？”
　　小杨摇晃了脑袋：“没有。”

　　这就奇怪了。。

　　凶手真的就那么细心吗？他居然连一丁点的足迹都不留下？乔谨思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眼见除了陈法医，大家都已经聚在了会议室里。凌肃霜坐在了桌子中间的位置上，眼望众人。
　　她的视线缓缓在大家的脸上扫了一遍后，才停在了吴仁可的脸上。

　　“仁可，你给大家说一下第一个发现死者的究竟是谁，然后他又怎么在这么荒凉的村子里发现尸体。”
　　吴仁可答应了一声，才说：“各位，首先我来说一下，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其实是一条狗。。。”
　　当他说到这儿时，即刻就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而乔谨思也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场面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从严肃变得相对轻松。

　　凌肃霜向来不怎么约束属下，她等到大家都停止了笑声后，才说：“狗子的鼻子很是灵敏。若不是它，我们或许无法找到那座村子。”

　　吴仁可马上就认同了老大的话，他接着说下去：“对，当我们来到这座村庄时，发现它居然靠近大马路。只是，它隐藏在一座小山里，若不是被狗子发现了，我们都不知道原来里面藏了一座被荒废了的村子。平时大马路上车来车往的，竟然没人发现到那儿有人死了。然后，这个发现死者的男子说，他有时候会在这附近遛狗，可是前几次都没遇到任何怪异的事情，就只有这一次，他的狗子突然像是发了狂一般往山里奔去。他为了跟上狗子，就循着狗子的脚步往上爬，结果就发现到了村子，然后也发现到了死者。”

　　当他说完了后，凌肃霜迅速往小杨的方向望了过去：“杨警官，你查到了上山途中的足迹或轮胎印吗？”
　　“没有。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足印和警车的轮胎印，根本没发现到任何足迹。不过，我们倒是发现了狗子的脚印和遛狗的男子的足印，但是并不清晰，主要是地面上都是那种细小的沙子，所以很难形成完整的足印。”

　　依照小杨的说法，她在上山途中并没有找到疑似凶手的足迹。

　　凌肃霜后来把目光转向了乔谨思：“乔警官，你刚刚看了照片，有什么想提出来的吗？”

　　乔谨思皱着眉头：“根据小杨所拍出来的一组照片显示，在死者的身旁根本没有找到死者的足印，我觉得这点很奇怪。在卧尸现场里，到处都是血迹，只是结合着凶手来回在死者的身边行走，以取得死者的血迹来书写墙上的那几个字，我觉得不可能一个足迹都没有。”

　　“如果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足迹，那能证明什么？难道凶手从天而降吗？”此时，正坐在一旁的吴仁可开口了，再次惹起了其他人的大笑。

　　岂知，对方却表情严肃，对着正在笑的几名警员说道：“你们别笑啊，我觉得事情很是蹊跷。乔警官说得对，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可是不可能在作案现场找不到一丁点痕迹，而且上山的途中也没有脚印，如果不是从天而降是什么？”

　　眼见吴仁可表现得有些冲动，凌肃霜马上就制止了他：“仁可，明天我们再去现场看一看，乔警官和我们一起去。”
　　“好！”吴仁可大声答应。
　　他是个冲动的人，而且脾气暴躁，这下找不到任何线索，他心里很不开心，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随着老大再次上山。

　　会议进行到一半，门口被人敲响了数下，凌肃霜冷然道：“进来。”

　　陈法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然后把一份报告交给了凌肃霜：“死者是男性，年龄介于58-62岁之间。”
　　“知道了。”凌肃霜接过了报告。
　　陈法医的话验证了她的推断是正确的，死者就是一个刚退休的中老年人。

　　“死者是被一把斧头砍死的，他身上有很多处伤痕，而且伤口都很深，砍在死者脖子上的就是致命伤痕。凶手下手特别狠，几乎把他的脖子给砍断了。至于他不见了的手臂，也是被凶手以斧头砍下的。只不过，那是在死后才砍的。”

　　听了陈法医的描述后，凌肃霜一点头：“凶手熟悉村庄的地势和道路，他知道不会有人来到这座村子里，所以他在杀人了后，在那逗留了一阵子，并把凶器和砍断的手臂包起来，然后才离开。我们在上山途中都没有发现到任何血迹，因此我觉得这家伙把散后工作做得很好。只是，就如乔警官所说，为什么我们没发现一丁点的足印呢？”

　　难道就如吴仁可说的，凶手是从天而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