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9、第 29 章

　　Chapter 29：关于李先生

　　时近凌晨，审讯室内坐了3个人，乔谨思和陈法医则抱着双臂，肩并肩站在室外的一大片玻璃窗前，倾听着室内的动静和谈话。
　　此时，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再也没听到任何声响，一片死气沉沉的。

　　乔谨思从这个角度能够清楚看见凶手的双脚，他穿的那双鞋子比普通男人还大。要不是他的一双大脚，至今为止他们或许都无法找到他。

　　“他看起来好恶心。”陈法医悄悄在乔谨思的耳边说。

　　男人其貌不扬，相貌黑黝黝的，而且又矮又胖，那双大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显得有些滑稽。
　　然而，当她想到他正是那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魔头时，忍不住又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被送到医院的李先生长得挺俊俏的，适合你。”乔谨思见凶手已经成功被逮捕归案，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好，因此便对她开起了玩笑。
　　“滚吧，我已心有所属，再好看的人对我来说都是粪土。”陈法医说得有些洋洋自得。

　　在她的心里，沈法医是最好的、也是最漂亮的，她一辈子都会跟着她。

　　“好了，听听他们说什么吧。”当乔谨思听到室内终于传出了些许动静后，便马上制止陈法医继续说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吴仁可边写着笔记、边问。
　　凶手看着吴仁可，白眼一翻，对他表现出了极度不礼貌的行为。良久，他才望着凌肃霜，缓缓开口：“凌警官，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吴仁可的问话，他直接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吴仁可心里有气，忍不住就拍桌子，正想破口大骂时，却被凌肃霜制止了。

　　“全先生，我的同事只是照例行事给你做笔录，你如果再对他不礼貌，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我和这里的典狱长很熟识，到时候把你安排到全是同性恋囚犯的囚室里，你就知道了。毕竟，当他们知道你犯的罪后，肯定不会对你客气。”

　　当凌肃霜说这些话时，眼角居然带笑，这是极为罕见的事。一般上，她对犯人都是严正以待，只不过今天却第一次表现出了如此阴森可怖的笑容。
　　吴仁可和她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知道她之所以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神情，那是心中对此人恨极。

　　她已经打算好了，也给典狱长打过招呼了，在法庭定下他的罪行后，直接给他安排进入最可怕的牢房里，让他知道被人虐待的滋味。

　　全先生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案子，有朝一日一定会被逮捕，甚至很大可能此生都出不了牢房，而且还会遭受暴力的虐待，因此才处心积虑的花钱让李涛给自己收拾犯罪现场，同时让李涛的痕迹出现在现场里，当他的替罪羊。

　　岂知，天网恢恢，他万万没想到在做到第三个案子时，就露出了马脚，真是百密一疏啊。

　　当他想到这儿时，心里不自禁感到有些害怕。他可不怕死，他最怕的是会遭受同等的虐待，到时候可谓生不如死。
　　于是，便选择乖乖回答吴仁可，期待能获得警方的保护。

　　“我叫全冠中。”他说
　　“今年几岁？”
　　“42岁。”

　　就这样，吴仁可简单地把凶手的个人资料记录了后，审讯正式开始。

　　“全先生，在你作案的时候，李涛的任务是什么？”凌肃霜知道李涛除了帮忙清理案发现场，一定也在为他做别的事。

　　“他负责去寻找我想要的小孩，诱骗他们，至于怎么诱骗，我不太清楚，最主要的就是他每次都能成功把孩子骗了过来。除了这些，他还会替我清理现场，故意留下自己的足迹，然后还帮我做抛尸的工作。”

　　凌肃霜一点头，又问：“你让他做你的帮手，就不怕他有天会揭发你的恶行吗？”
　　“不怕啊，他一个穷小子，我能怕他？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果然，钱能使鬼推磨。

　　但是，这是极度恶劣的案子，除了钱，李涛为什么还愿意当他的替罪羊？

　　“全先生，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手上还握了他的什么把柄？”凌肃霜不信全冠中的话，知道他一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而这事情很可能也是属于刑事罪的一种，一旦被揭发了，可能还得在牢里吃更长的牢饭。

　　但是，当他又想到反正被法庭定罪了后，自己左右也是一个死，因此干脆把事情都全盘托出吧，很可能就因此而迅速执行死刑，免得在监狱里遭受更大的痛苦。

　　权衡轻重之下，他便开口说道：“李涛从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我是在街边把他捡回来的，从此就让他跟着我去收割树胶。这孩子挺机灵的，学东西速度也快，而且长得很可爱，我就决定把他藏起来。”

　　“你把他藏在哪？”

　　“就在橡胶园里的一间木屋里。那是割胶工人的休息室，我在那边安置了一张床，从此他便住在那。”
　　全冠中轻描淡写一句话就交代了他和李涛相识的过程。

　　然后，又继续说：“我没让李涛上学，只是让他帮我去收割橡胶，有时候晚上，我会去找他。”
　　“你大晚上找他干嘛？”吴仁可此时忍不住开口询问，微微皱眉。

　　岂知，全冠中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警官啊，你觉得半夜三更去找一个小孩能干嘛呀？喂他喝奶吗？李涛和我非亲非故，除了给他吃喝，你觉得我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吴仁可再也忍无可忍，站起身来大声咆哮。

　　“警官，息怒息怒。反正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和你们说也无妨。”全冠中笑嘻嘻地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两名警官，很是得意。
　　他的语气像是没做错事一般，反而显得得意非凡。

　　“你们不是亲眼见过李涛了吗？他长得多好看，小时候更可爱，如果没有对他做点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所以，在他来到了橡胶园的数个月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找他，和他玩玩。起初，他很痛苦，可是后来他就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因为每次玩完了，我会给他好吃的、好穿的。一直到他到了青春期，我就对他失去了兴趣，从此就结束了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可是，为了不让他随便乱说话，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给他他想要的东西，比如球鞋呀、新衣呀，什么的。”

　　耳闻全冠中像是没事人般的诉说着自己在李涛身上做的事情，直把正在外面观看审讯的乔谨思恨得牙痒痒的。

　　“陈法医，你说得不错，这人太恶心了！”

　　“是吧，我就说他很恶心。如果让我付钱看他被执行死刑，我是一万个愿意。”
　　任何人在听到了全冠中的话后，如果还对他存有一丝同情，那么这个人的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而正在审讯室内的凌肃霜则静默不语，她知道全冠中已经失去了人性，什么事都能做得出，这种恋.童.癖比起她见过的案例还更严重。

　　“你说对李涛失去了兴趣，为什么就不直接把他轰走，还让他留在橡胶园里干嘛了？”

　　全冠中看着吴仁可，冷笑了一下：“啧啧啧，亏你也跟在凌警官身边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你想，如果我真的放了李涛，那么他万一对外面的人说我对他做的事，我今天还会坐在这里给你们说故事吗？况且，这家伙也逃不出了，毕竟我天天给他上了手铐脚铐。”

　　全冠中顿了一顿，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后来，在我等到李涛成年了后，就和他一起计划了拐带儿童的勾当。只是，当时他刚成年，不敢帮我做事，所以我在没办法之下，才找到XX按.摩.院的曾女士，让她给我提供一些未成年的少年，供我泄欲。当时李涛已经成年了，所以我就让他代劳，去和曾女士谈事情，就这样，我在那几年过得也挺好的。虽然滋味不比小孩来得爽，不过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那李涛后来为什么答应帮你拐带儿童？”凌肃霜平静地问道。

　　“因为他遇见了一个女生，他很喜欢那个女生，想做对方的男朋友，只是没钱，又不识字，自卑得很，再加上他从来没有和女生相处过，所以不知如何是好。”全冠中说到后来，突然倾身向前，对凌肃霜一眨眼：“爱情的魔力可真大。他为了那个女生，哀求我给他更多钱，让他去追她，我就趁机旧事重提，他想了三天三夜，终于答应了。”

　　当乔谨思听到这里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全冠中胡言乱语，李涛小时候根本就没有享受和他一起做那档子事，不然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孩而宁愿犯罪呢？

　　再加上，李涛这是一步错、步步错，为了一个女孩，居然犯下了这种滔天大罪。这下，别说追不到人了，现在要想走出牢狱，那也是天方夜谭，法庭肯定会以帮凶和拐带的罪名，把他一辈子关在牢笼里。

　　而且，霍家势力何等巨大。就算李涛成功被减刑，那他也不可能会被霍家的人轻易放过，毕竟是自己拐走了他们的儿子，导致儿子丧身于恶魔的手里。

　　“全太太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凌肃霜想起了那名和蔼可亲的薛华，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她不曾来过橡胶园，所以根本不知道李涛从小在那长大，更不知道我杀人的事情。”

　　当全冠中说这句话时，眼神淡漠，似乎不把妻子放在自己的眼里。

　　在他的心里，薛华只不过是让他用来掩人耳目的一颗棋子，对她何来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