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85、第 285 章

　　Chapter 285：J大宋校长

　　虽然那名法务进来也就短短几分钟，可是他的脸孔迅速深刻到了凌肃霜的心里，也同样的刻入了乔谨思的脑海里。
　　她们两人都有相同的感觉，诡异却又熟悉的感觉。
　　凌肃霜扫了门口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宋校长，刚才那名法务他是K市人吗？”

　　宋山河愣了一下：“是呀，他是K市人，怎么了？”
　　“没怎么，随口问问。”凌肃霜微微靠在椅背上，暗暗记下了这名法务的行为和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凌肃霜感觉到这名法务对他们3个起了很大的敌意和警惕之心，像是想掩盖住什么似的。可是，他们明明不认识他呀，那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
　　宋山河见她没再追问，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椅时，看了搁在办公桌上的照片一眼。

　　那是他的一张全家福照片，宋山河育有两名孩子，一男一女，刚刚好凑成了个“好”字。

　　乔谨思眼尖，见他看着照片时，脸上露出了一副慈祥的神色，便开口问道：“宋校长，你的两个孩子今年几岁了？”
　　“儿子今年18岁，女儿要小一点，16岁，都上中学了。儿子今年就考大学，我想让他考进J大。”

　　J大在当地是一所很有名的大学，而宋校长又在这里当校长，父亲想让孩子考进这所大学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他对自己的两名孩子寄予厚望。
　　乔谨思微微一笑，也就没再说什么。

　　父母爱孩子，希望孩子未来的生活可以过的好，那是天经地义。可是偏偏就是有一种父母，对待孩子的态度让人觉得很古怪，比如董氏夫妇，他们对待女儿董艾琳的态度有点偏执，像是想把孩子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甚至孩子的命运都不能由孩子自己去决定，而是得由董氏夫妇自己一手安排好。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把董艾琳推得远远吗？甚至是因为这样，终于把董艾琳逼疯，然后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董艾琳啊董艾琳，我们该如何找到你？
　　而你自己又有什么样的苦衷，不想让我们找到，也心甘情愿让人盗用你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

　　乔谨思站起身来，走到了宋山河的跟前，低头看着相框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彩色照片，只是有点旧了，而照片上的宋山河和妻子当时很年轻，他们一块儿坐在一张白色的长椅上，然后一对年约8、9岁的儿女各自坐在父母的左右手，凑成了一张完美的全家福。

　　“宋校长，你的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看，尤其是女儿，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看又乖巧的女儿，那该多好啊。”乔谨思紧盯着照片上那名坐在妈妈身边的女孩儿，感觉到她眼睛很灵动，一双眼珠子黑漆漆的，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也像是正在凝视着自己，很可爱，但是气质上却有点清冷，只是浅浅的笑着，像是仙女一样，带着一股莫名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宋山河露出了笑意，拿起了相框，伸出手指隔着照片抚摸那名女孩儿的脸，看他模样，他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
　　后来，他的目光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是坐在他身边的妻子，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就算是老了，仍旧风韵犹存，高贵大方。

　　照片的背景是普通的一个游乐园，并不是在相馆里拍的，很家常，却很幸福。

　　后来，他们几个人就着宋山河的家庭谈论了一会儿后，顾警官就再次把话题无意间带到了董氏夫妇的身上。
　　“白春华女士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女，生的女儿董艾琳也听说长得很好看，只可惜两夫妇被人杀害了。不然，像梅花村那样的小地方，风景宜人，适合夫妇俩颐养天年，偶尔还能逗弄孙子，却没想到不得善终。宋校长，J大的老教授们都没有人谈论到董辉孺吗？”

　　宋山河伸长双腿，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脑袋：“这里的教授们和学生来来去去，每一年都不一样，有些教授离开学院，跑去别的大学教书也是很普遍的，至于学生毕业了，就大多不会再到回来，因此总是换了不少新面孔，如果没有特别显赫的成绩，或者如果没有其他的黑历史，基本上是没人会刻意去提起，更加没人会去记得。况且，董氏夫妇已经80岁了，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所以现有的教授和学生，不太可能会记得这两个人物。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我，我都不知道，一直到梅花村的案子发生后，警官查到了J大，我才晓得他们曾经在这儿执教和上学。”

　　其实，这跟职场是一个道理，总有人来，也总有人离开。

　　如果整个职场换了一批新血，有谁会知道过去曾经上班的旧同事呢？因此，董辉孺虽然在J大教过书，却基本上没多少人记得他，就和白春华一样，没什么人记得曾经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和教授相互看对了眼，甚至走到了一起。

　　董辉孺和白春华在J大的事迹除了那一丁点的教学记录和学术成绩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背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污点。

　　没有污点，也就意味着没有仇家。

　　凌肃霜沉默不语，仔细的思考着这几个受害人之间的关联，一直到她把思绪转到卓郡欢身上时，便问：“那J大有医学系吗？”
　　宋山河马上回答：“有啊，J大是有医学系的。”
　　回答的时候，不带犹豫的。

　　凌肃霜马上说：“那我向你查个人。”
　　“什么人？”宋山河心里一跳。

　　还要继续查人吗？

　　“她姓卓，叫卓郡欢。”
　　凌肃霜记得，她在卓郡欢的屋里找到了她中小学时期的学术等等成绩表和一些学习记录，但是就是没找到任何一份和医学有关的大学记录，因此根本没有查出来她究竟是哪所医学院毕业的。

　　后来，她有向沈怀宇问过关于卓郡欢过后去哪所大学读书，但是沈怀宇答不上来，他说都是叔叔当年安排的，因此他不太知道到底卓郡欢等人被安排到哪上课了。
　　叔叔没有说，他也就没多问。

　　“这。。我得查一查。”宋山河说道，然后再次打了内线，让人帮忙去查曾经医学系里的学生是否有个叫卓郡欢的女人。

　　当他盖上电话后，突然扭头对他们说：“卓小姐有没有来过J大读书，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倒是知道沈氏集团的老总们大多把孩子送往J大继续升学了。”
　　“沈氏？G市的沈氏？”凌肃霜皱眉。

　　宋山河不疑有他，只是点点头：“对啊，沈氏也留下了不少子孙，只是沈氏没有像以前那样辉煌了，但是有好几个子孙还是被送到了这儿上学。对了，梅花村里育华学校的副校长，李先生当年也在这儿上课的呀。”

　　“嗯，我知道，沈先生给我提起过。”凌肃霜淡然说道。

　　沈怀宇和李岩在学校是竞争关系，所以自然清楚李岩的背景，只是不知道他在大学里究竟和谁在一起，才导致他性格大变。
　　但是，沈怀宇却不是在J大读书的，他被沈华龙派到了外省去，反而把李岩留在了省里的J大里。

　　不知道，李岩和此案又有没有任何关系。那天，他在沈华龙被杀害了后匆匆回到学校的一幕仍然让凌肃霜记忆深刻，她直觉觉得李岩这个人多少知道一些东西，只是他根本没有想要吐露的意思，而她没法拘留他，因为没有证据。

　　不过，说到李岩，宋山河似乎和他很熟？

　　“宋先生，你认识李岩吗？”凌肃霜问道，同时心里起疑。
　　宋山河不认识卓郡欢，也不认识董氏夫妇，却认识李岩？

　　这几个人都是住在梅花村里的，为什么他就只认识李岩？

　　宋山河见凌肃霜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有些不明所以：“认识呀，李岩有时候会来到K市，然后也会参加学术活动，我和他见过几次，所以就认识了。不止是我，他还认识了其他人，包括在教育局里工作的官员。”

　　凌肃霜一挑眉：“那你认识沈怀宇？”

　　宋山河笑了笑：“当然，但是比起李岩，我和沈怀宇关系会比较好，也比较熟悉，毕竟沈怀宇为人正派，而李岩他就比较圆滑，性格和我不太合拍，所以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是绕道而走的。可是，沈怀宇就不一样了。我虽然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我们之间更能够谈得来。”

　　既然如此，那么宋山河一定知道沈华龙也同样出事了。

　　果然，宋山河就说：“但是，沈怀宇的叔叔沈华龙也是被人杀害了，死状和董氏夫妇一样。沈华龙出事几天后，沈怀宇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们没能谈多久，他就匆匆盖上了电话，但是我能感觉沈华龙的死对沈怀宇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只不过。。”

　　宋山河说到一半时，欲言又止，眼睛看着凌肃霜，有些迟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把接下来的话告诉他们。

　　凌肃霜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她追问：“只不过什么？”

　　宋山河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同时还夹杂着些恐惧，这让凌肃霜等人更加急不可耐了。
　　顾警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马插口道：“宋校长，你有什么要讲的就尽管讲，不用害怕、也不需要隐瞒！”

　　宋山河见顾警官已经站到自己面前，神色异常严肃，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在董氏夫妇遇害的消息发出后，沈怀宇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询问我关于他俩在J大教书的事迹，问我他们离开J大这么久后，学校是不是会销毁和他们有关的一切。后来，沈华龙遇害了后，他再次给我打了另一通电话，说他叔叔也已经遇害了，然后他知道我和李岩有接触，就问我李岩在沈华龙被害死的那天，是不是也在K市。。”

　　凌肃霜听他这么一说，登时醒悟，顿时茅塞顿开，有一条思路马上就充斥到了她的脑海里。

　　沈怀宇在当时就已经怀疑李岩了，而刚好李岩曾经在J大读书，对J大的一切应该还算熟悉，尤其是他在这些年和许多人打过交道，因此不排除他可能会利用人际关系，让人销毁董氏夫妇曾经的记录。

　　然后，沈华龙被杀害当天，李岩又刚好不在G市里，沈怀宇就怀疑李岩故意制造了一场假的不在场证明，让人家以为他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就早已离开G市，到外地去，实际上却等到天黑后，才暗中躲在了桥底下进行杀害，等杀死了沈华龙后，他就又匆匆离开，并换了一套衣服，一直等到天亮才回来。

　　意思就是说，沈怀宇在李岩匆忙赶回到学校时，就看见了他新换的衣服，因此怀疑他是把沾染到了血迹的衣服换下，并怀疑李岩可能是太紧张，又太匆忙，所以就只换了衣服，就没换裤子。

　　可是，为什么一定是李岩？为什么沈怀宇第一个就要怀疑是李岩？

　　他很显然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怀疑李岩。

　　然后，凌肃霜又转念，为什么沈怀宇要特意打电话通知宋山河梅花村的惨案？他们的交情已经熟悉到无所不谈吗？而且，沈怀宇打的还是两通电话，并不是一通电话，难道沈怀宇是想透过宋山河的嘴巴，让警方把怀疑的目标迅速转到李岩的身上？！

　　难道，那替罪羊正好就是李岩吗？

　　对了，那套新衣服。李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一直等到凌肃霜当天提醒他时，他才发觉。。

　　沈怀宇、沈怀宇，难道杀人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