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81、第 281 章

　　Chapter 281：沈华龙的邻居郑女士

　　H市到了晚上变得静悄悄，四下里鸦雀无声，住在这里的居民很早就上床休息，唯有好几个民警兀自轮流守在沈华龙的家门口，防止闲杂人等进来。凌肃霜和乔谨思在屋内和屋外各个范围和角落持续搜寻，却没找到有用的物证。

　　凌肃霜左看看、右看看，对于沈华龙与董氏夫妇之间的关系有些摸不着头脑：“沈华龙如果和董氏夫妇是要好的朋友，照理说应该会留下更多照片，但是这儿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张在董家找到的一张黑白旧照片，就没发现其它照片了。

　　乔谨思望着屋内周围，审视着整个周遭环境：“而且，墙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和学生、老师的合照，整间屋子给我感觉就是沈老先生与世隔绝，再也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任何互动，像是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他很像一个孤独老人，性格也有点淡泊。除了侄子和凶手，大概没人知道他原来躲在这里。”

　　凌肃霜慢慢走到了客厅中央，弯腰伸手随意把摆在桌子上的一份报纸摆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手指顿了顿。
　　然后，她低头看着报章上的日期，是沈华龙被杀害的前一天。
　　刚才，她们在屋里四处搜寻时，并没发现其它报纸，屋外也没有新的报纸，就只有桌上的这一份。

　　整个屋内很整齐，没有多余的垃圾，也没有多余的不需要的东西，就连吃饭的碗盘等等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凌肃霜慢慢站直起身子：“你说，屋里这么干净，都是沈华龙一个人打扫的吗？”
　　她想，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会自己收拾屋子吗？

　　乔谨思扭过头来，眼睛一亮：“沈怀宇曾经说过，他叔叔以前住在梅花村的时候，家里都有管家的。”
　　凌肃霜点点头：“没错，但是那是之前，可是现在呢？”

　　现在除了钱昊这名中年司机，似乎就没有人来打点沈华龙的一切。

　　就在此时，脚步声从后响起，一名民警匆匆走了进来。凌肃霜回头一看，见是守在屋外的其中一个民警时，眉毛一挑，目光严峻的看着他。
　　民警见凌肃霜脸色严肃，心里微微一颤，却还是说道：“警官，外面有人找你，她说有话想对你们说。”

　　凌肃霜感到诧异：“谁？”
　　民警清了清喉咙：“是住在隔壁的一个邻居，是一名妇女，她姓郑，说是沈老先生之前的雇佣。”

　　雇佣？
　　不对啊，伍警官没说过沈华龙有雇佣。

　　凌肃霜应了一声，随着那名民警走了出去，来到门口时，看见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外，身上衣服单薄，并未穿上任何外套，看起来像是匆忙赶过来的。
　　此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冷意。
　　凌肃霜把她让了进来：“我们先进屋说话。”

　　那名妇女见凌肃霜一脸淡然，眉眼之间冰寒彻骨，忍不住微微发抖。

　　中年妇女望了屋子一眼，然后眼睛停留在了那份报纸上。凌肃霜捕捉到了她的视线，试探问道：“平时都是你过来屋里给沈老先生收拾过期的报纸？”
　　中年妇女一愕，数秒之后才轻轻点了一下头：“是，平时都是我过来帮他把报纸取走。”
　　凌肃霜不着痕迹打量了她一阵子，记得除了沈华龙的房子属于小洋房之外，其它住户的屋子都是木板盖的，知道他们生活上不比沈华龙富裕。

　　“那么，他看过的旧报纸你都低价卖了出去？”凌肃霜走上前一小步，更靠近妇女，眼里带着探究。
　　那名妇女不太敢和她有眼神上的对视，目光有点闪躲：“对，我都会卖给镇子上需要的人，比如那些做生意的人，他们需要用旧报纸。我。。我没有其它意思，都是征求了沈老先生同意的，不然我也不敢随便取走报纸。”

　　凌肃霜见她目光真诚，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认为一个普通的妇女应该不会对沈华龙做什么，她住在沈华龙隔壁，知道沈华龙有点钱，所以想赚点外快也不稀奇。

　　“郑女士，伍警官之前找过你，是吗？”凌肃霜抱着双臂，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臂，突然转换了话头，开始切入正题，言谈之间带着从容不迫，却又有很大的威慑力。
　　如果郑女士是个聪明人，她会明白凌肃霜问这个问题的含义。

　　凌肃霜细细的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郑女士，想从她神色中捕捉到更多东西。

　　果然，郑女士不傻，她眼珠子不断闪动，心里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凌肃霜也不打扰她，很有耐心的站在原地等待。
　　一直到外面虫鸣声再次响起时，郑女士才抬头看着对方，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警官，我知道现在事情闹得很大，然后伍警官在发现沈老先生被杀害后，就马上过来找过我们所有人问话，只是我对他撒谎了。”

　　凌肃霜双眉挑了挑：“那为什么现在改变了主意，决定对我坦诚相告？”

　　郑女士不断地搅着手指头，脸上神色变了变，露出了一丝惧怕的表情，凌肃霜微感诧异，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过了良久，郑女士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因为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沈华龙，他捉住我的双手，说他是被人谋杀，要求我帮忙。”

　　凌肃霜一听，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种托梦的事情，她不相信，可是住在小镇子里的人很迷信，尤其是妇女，对这种事情深信不疑，因此郑女士才在其它妇女的游说下，决定把实情说出来。

　　凌肃霜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感到有些无语：“那你对伍警官撒了什么谎？”

　　郑女士露出了苦笑：“伍警官问我们，有没有在沈华龙出门的前一天，看见了什么事，我骗他说没有。但是，我和沈老先生住的最近，发生过什么，我其实是知道的。然后，我也没有对伍警官说，我被沈老先生雇到他家，给他做打扫和清洁的工作。我。。我当时很害怕，怕如果说出实情，警察会扣留我。警官，我有孩子、也有丈夫，我不想事情波及到我的家庭，所以迫不得已，才选择说谎。”

　　凌肃霜轻轻叹了口气，才慢慢问她：“那你在沈老先生遇害前的前一天，遇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争吵，沈华龙在遇害前的那个晚上和一个人吵架，我听到沈老先生的声音，也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具体吵的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是那个男人声音不像是老人，更像是中年人的声音。我站在了窗口旁，屋子隔音也不好，所以我就听见了两个人的吵架声。后来，争吵结束了，我还听见摔门声，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匆匆离开，可是这里光线不足，而且当时也是半夜了，所以根本瞧不清楚是谁。”

　　“除了长相，你看见到那个男人的身材吗？还有，他坐车来的吗？”凌肃霜放下了双手，把手别在身后，轻轻捏了捏。
　　郑女士努力回忆起当晚的事情，说道：“男人当时穿的深色风衣，具体什么颜色我看不清，然后风衣很大，遮住了身材，高度也和一般男人一样，没什么特别。不过，他没开车过来，当时是直接走出去的。他是不是把车子停在别的地方，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争吵了过后呢？还有别的事发生吗？”凌肃霜问道。
　　现在，可以确认的一点是遇害的前一晚，有个男人过来找沈华龙，只是这男人和命案有没有关系，大家无法确认。

　　“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我没看见沈华龙走出来，就以为只是普通吵架，就没再管了。一直到隔天早晨，我就再也没看见到沈老先生了，他出门了，什么时候出去，我就不知道了。”郑女士说到后来，突然从兜里取出一枚钥匙。

　　她把那枚钥匙放到了自己的手心上：“这是沈老先生给我的备用钥匙。他说，如果他不在家，我可以随意进去给他收拾房子。可是，自我开始给他工作以来，他都极少出门，所以这备用钥匙，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

　　凌肃霜垂眼看着钥匙，对站在一旁的民警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对方暂时先收下钥匙。

　　民警取过了钥匙后，就又垂手站在一边，全程都没说话。然后，凌肃霜注意到郑女士忽然之间松了一口气，像是把手里的烫手山芋顺利的抛出去一般，也像是心头落了一块大石，紧锁着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凌肃霜没有过多为难她，只是问了她一些其它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沈老先生工作的？”

　　郑女士对答如流，没有一点隐瞒：“五年前吧，就在沈老先生的一个女管家去世后，他就找上了我，问我能不能给他打理屋子。”
　　凌肃霜心里暗暗记住郑女士说的话。

　　据她说，沈老先生原来还有个女管家，只是去世了。所以，清理屋子的工作就这样落到了郑女士的手里。

　　“那他平时待你好吗？”凌肃霜继续探问。
　　“很好啊，他对我，对我的家人，还有附近的村民都很好。所以，他被人谋杀时，我们比一般人还要惊讶，大家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好人会有天死在别人的手。”

　　“那么，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些年来还有别人过来找他吗？”凌肃霜再次问道，想要从她嘴里打听另一些信息。
　　郑女士皱眉想了想：“有的，他的侄子有时会过来看他，然后不久前还有好几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也过来找过他，听说都是沈氏的人。不过，在他退休后的这些年里，还有另外两名夫妇也会每半年那样过来找他，那个男的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了多少，只有那名夫人看起来比他俩都年轻。”

　　凌肃霜安静听着，心里暗暗琢磨她说的话。

　　郑女士说的和沈怀宇说的没有出入，证明沈怀宇没说谎。

　　只是，当天和沈华龙吵架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引导沈华龙离开H市的人？可是如果是引导他去到梅花村，又为什么要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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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荷兰周二到周五要出差，所以不定时更新，更新时间会比较晚，预计在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