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212、第 212 章

　　Chapter 212：良心

　　审问室里随着柯以柔的抽泣声而传到了黄欣依的耳朵里，她莫名其妙，满腹狐疑的看着胡昌，只把对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胡昌其实也不太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知道柯以柔不是想象中那么好，也知道她做错了事，间接害死了张玉林。

　　只见他抬手挠了挠脑袋，轻声对黄欣依说：“那。。那个，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老大安排你过来自有她的用意，我们就先听听吧？”
　　黄欣依点了点头，眉头深锁，不知道也不确定接下来自己会听到什么。

　　另一边，凌肃霜抱着双臂坐在柯以柔面前，脸色异常严峻，说出来的话凌厉无比：“说，对方给你多少钱了？让你这么鬼迷心窍，为了钱，为了嫉妒心，把张小姐推向死亡！”
　　柯以柔低垂着脑袋，完全不敢抬头，也不敢作声，一颗心砰砰乱跳，一脸惶恐，泪水则继续滴在了桌子上，身体还微微颤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即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说！”凌肃霜见她依旧不说话，忍不住大声喝道。

　　柯以柔被她的声音吓得不由自主的连人带椅倒退一小步，跟着泪流满面的看着凌肃霜，语气里尽是害怕，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抖的声音：“警。。警官，我。。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变态，不会。。不会真的找到她，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真的死。。死。。死了。。”

　　他只是个变态？你以为他只是个变态？

　　“柯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肃霜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
　　你都会说他是个变态了，变态能做出的事，是你能想象到的吗？
　　在正常情况下，只要常人听到有变态，就会自觉地逃跑，柯以柔反而迎了上去，结果就间接的害死了人？

　　这柯小姐到底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吗？她知道自己接触的那个神秘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吗？

　　柯以柔泪水不停的流，不断地吸鼻子：“警官，我没有想过要害死玉林，他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接近玉林，拍她的照片，拍她的影片，不管是她的日常作息，还是工作的时候，无论是哪个时刻，都得给他拍，甚至连玉林睡觉的时候，都要拍。”

　　当话题一打开，柯以柔迅速找回了镇静，说出来的话也就不磕磕绊绊了，但是害怕之情还是溢于言表，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面临什么。
　　她想过蹲监狱，也想过种种其它恶果，可是没想到这恶果会来得这么快。

　　“柯小姐，你知道吗？基于你没有获取他人同意就随便拍人家影片，卖给了别人，法官绝对会叛你罪名成立，入狱后被关个十几二十年都算少了。但是现在还牵涉到了命案，到时候可能还有更重的罪名等着你。”凌肃霜冰凉的语气传到众人的耳里。

　　站在审问室外的乔谨思望着透明镜子中柯以柔的模样，见她被吓得胆战心惊、坐立不安时，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女孩子如果不贪钱，少点嫉妒，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过了好一阵子，柯以柔再次低垂着脑袋，想象自己很可能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顿时感到极为惶恐，但是又做不了什么。就算是父母给自己请了最好的律师，可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所以，自己还有机会吗？
　　应该是没有了吧？自己家境普通，可能连一个律师都请不到，更何况是请最好的律师。。

　　凌肃霜坐直身子，朝她前倾，语气冷漠的问道：“所以柯小姐，对方到底是给了你多少钱？”
　　柯以柔被她突如其来靠近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右手却不由自主的探入了裤兜里，把手机取出来，调了一个微信聊天界面，伸手把手机推到了凌肃霜的跟前，小声说：“这里，就一共10万块钱。”

　　10万块？
　　这10万块的数目不大也不小，可是对柯以柔来说，应该算是很大的数目了吧？毕竟看柯以柔的模样，她不像是个富家之女。

　　凌肃霜见她虽然坦荡荡，可不知怎么对她的厌恶不减反增，接过手机后，随便刷了刷，见多数的聊天都是以语音通话进行，而不是用文字来交流。

　　而对方头像则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猜不透那个人的来历。

　　这家伙倒也狡猾，担心警方从信息和头像里猜出他的身份和查出更多实情，所以就选择了用语音通话来和柯以柔交流。
　　只是，这些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都是在三个月以前了，说明这个神秘人得逞了后，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账号都注销了。

　　柯以柔见凌肃霜一脸寒霜，忍不住扭着手指，然后怯生生的说：“警官，这个微信号早就被注销了。”
　　“嗯，我知道。”凌肃霜看了神秘人的微信号后，见昵称什么的都是一堆乱码，连这个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都猜不到，眉头不自禁锁得紧紧的。

　　“这人是男是女？”凌肃霜把柯以柔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边上，并未还给对方，她需要这个手机来调取更多的信息，所以就决定暂时放在局子里了。
　　柯以柔见对方并没打算把手机还给自己，心里很是懊恼，早知道就不把手机拿出来了。不过，就算是自己有意隐瞒，以凌肃霜的智商，她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的，因此只好静默不语，看着凌肃霜的眼神里满是怯懦。

　　凌肃霜见她似乎心不在焉，又好像没听清自己的问题，于是再次喊了她一声：“柯小姐？”
　　“什。。什么？”柯以柔立马应道。
　　“给你转账的这个人是男是女？”凌肃霜神色淡漠，冷冷的看着她。

　　“男。。男的吧？”
　　“嗯？你说什么？”凌肃霜提起了神，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迟疑。

　　柯以柔努力回想那个人的声音：“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他说话有些尖声尖气，像是在捏鼻子说话，有些像女人、又有些像男人。”
　　凌肃霜听了后，双眼微眯，脑袋里马上就想起那个和蒋儒雅在一起的小姐。

　　她几乎可以断定和柯以柔有过接触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小姐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就是那样的说话语气还是她可能用了变声器什么的。

　　“柯小姐，按你这么说，你从来都没和对方见过面？”凌肃霜问道。
　　“没有，我没和他见过面，一切交易都是用手机进行。”柯以柔平静的回答，很是配合。

　　凌肃霜“嗯”了一声，说：“你说说，你们俩之间是怎么开始这场交易的。”

　　柯以柔看着凌肃霜。此时，她眼泪早已停止了，内心却不太愿意说出来，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不给个了断，一直梦见张玉林的噩梦是不会消停的。这些日子，其实已经把她折磨得足够凄惨了。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可是她心虚，所以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在晚上睡觉时就自然而然梦见了张玉林来找自己讨命。
　　尽管，张玉林不是她亲手杀死的。
　　现在警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秘密，所以说出来或许会更好，因此很快就全盘托出了。

　　“半年前，微信上有个姓杨的人来找我，也就是给我转账的这个人。他说他认识我，也认识我的同事玉林，更是知道我们在哪上班，也知道我们的实际年龄、住家地址，家庭状况等等。他讲得一字不漏。起初，我以为他是诈骗集团.派来骗钱的，但是越说就越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我还是不相信他，也不想搭理他，但是他说，只要我肯乖乖的把张玉林的照片和影片传送给他，他会给我很大一笔钱。我听到是要送钱的，不是来骗钱的，心思就开始动摇了。后来，他转了一万块给我，而我真的收到了后，就开始相信他的话。而且，我当时也在想，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既然已经给我转账了，就代表他是来真的。后来又想他要的就只是影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我还猜，他可能从以前就盯上了玉林，想用这些照片和影片来满足自己的某些欲望，就。。就选择和他合作了。”

　　柯以柔说到这里时，偷偷望了凌肃霜一眼，见她还是稳稳的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便吞咽了一口，继续说：“我们两人一来二去的，每拍一段影片和一组照片，他就会给我转账，每次一万块，一直拍到第十次时，他满意了，就此消失，而我。。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又是10万块的数目，觉得值得了，心里更踏实了一点，一直到玉林被人杀害后，我才觉得很不对路，也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和我有关。”

　　凌肃霜手指轻敲着桌面，哼了一声：“岂止和你仅仅是有关？如果你知道张小姐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她姐姐为了钱，把自己扮演成了她，骗过黄总监、也骗过了我们，你就知道你这么做，其实就是间接害死了她！这些影片到最后传到了凶手的手里，也传到了她的姐姐手里。不过，多亏了你的影片，他们俩成功了，而你可以算是张小姐案子里的罪魁祸首。柯小姐，当你遇到这个变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些钱，尤其是以这种捷径赚到的肮脏钱是会害死人的。你的贪婪、你的嫉妒心，注定了你下半辈子的命运！”

　　柯小姐，你这是何必呢，就为了那一点点钱？就为了黄总监喜欢的是她，而不是你，就为了张玉林家世比你好？
　　柯小姐，你这么做，良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