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73、第 173 章

　　Chapter 173：朋友

　　凌肃霜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咄咄逼人，语气凌厉，不容忽视。虽然声线平淡无奇，可是说出来自让人心生一股惧意。
　　可是，黄欣依不一样，她本早已心如死灰，就在刚刚乔谨思递给她看的那张情侣座的戏票出现在眼前时，让她心念电转，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强势。

　　她看着凌肃霜，毫无闪躲之意。

　　辞职信。
　　那是她后来看见张玉林的变化，所建议的。

　　起初，她们刚在一起时，张玉林就说出了辞职的念头，可是黄欣依不让。后来，自打张玉林看了那场电影后，魂不守舍的心情让她无法再继续工作，继而换来了黄欣依的心疼，终于让她辞职。

　　因此，辞职信上的日期也就是在黄欣依看完电影回来后，打上去的。

　　“是我让她辞职的，玉林看完了电影后，状态很不对，她也不肯和我说，我没办法强迫她，就让她辞职了，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算是给她放长假。等她好了后，我自有办法把她重新拉入职场，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次的吵架让我永远失去她。”

　　黄欣依说到这里，看了凌肃霜一眼，突然冷笑：“警官，玉林人都不在了，辞职这回事还重要吗？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目前为止只是得到了人事部的确认，还没公开，所以没人知道她辞职，只有我和人事部的钟经理知道而已。”

　　凌肃霜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惨然神色，挑了挑眉：“黄总监，对你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对我们来说，那是关键。你说她从电影院回来后，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然后你没法问出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选择让她辞职。那时候，玉林是什么反应？欣然接受你的提议吗？”

　　这句话让黄欣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张玉林当时不同意，她记得当时她是这么说的：“黄总监，你以为你是谁，我说要辞职的时候你不肯，现在你一句话就直接让我辞职，我凭什么全都要听你的？”
　　当时，矛盾就从这儿开始的。张玉林起初没有同意，可是后来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就同意了，还说想暂时远离人群，不想见人，才选择搬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她连黄欣依都要避开。

　　那时候，黄欣依哪里肯让她搬回去，两人再次发生口角，到最后她还是回去了，从此再没有联系。

　　凌肃霜见她沉默不语，便把想法说出来：“黄总监，张小姐是独立的个体，你们在一起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你有想过吗？辞职或许是你们之间的导火线，然后那个让她性情大变的人是个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辞职信，而你又不说，那么很多事情无法连贯在一起。现在，电影院里的那个神秘人突然让张小姐变了个人似的，这件事很蹊跷，后来提到辞职时，张小姐又比较反常，没有马上接受你的建议，这和她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所以你说，辞职这条线索不重要吗？”

　　凌肃霜的能言善辩让黄欣依听得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差一点，她就把这线索给断了，幸好那封辞职信还留在电脑里，也让凌乔二人搜了出来。

　　黄欣依抬眸看着凌肃霜，嘴角颤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除了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外，里面更是一点声息都无。
　　乔谨思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黄欣依，见她眼底下是一片惨淡，可是坚毅的神色又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她问：“黄总监，你过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黄欣依听到面前温柔的嗓音，终于望向了乔谨思，见她一脸诚恳，便叹了口气：“我是个懦弱的人，原本只是想来这儿看玉林的公寓最后一眼，然后离开C市，再也不回来。”
　　“那么，现在呢？”乔谨思问道，语气里透着自信，她知道这次黄欣依会留下来，面对所有，包括张玉林的死，包括警方无止尽的探寻和她以后时不时的配合。

　　“现在，我不走了。只要是和玉林有关的，我都无条件配合。”

　　乔谨思笑了，悄悄在凌肃霜的后腰轻捏了一把，眼睛迅速望着凌肃霜投过来的眼神，里面透着一股深意，似是在说：你刚才那样吓人的语气，就算没有犯罪的人，都想要逃得远远的，现在你看她，不逃了。

　　女人的七情六欲是天性，是感情用事的物种，只要让黄欣依知道，张玉林生前遇见了什么，然后这些事、这些人就是把爱人逼到死亡的境地，那么这会催起她想要寻找真相的决心。只要她不是凶手，她就会好好的、乖乖的配合，会让办案的过程变得顺利一些。

　　黄欣依到了这个年龄，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现在又因为这个人的离去而被抽了灵魂，因此冲动的自行辞职是情有可原的。她当初只想离开，到一个没有和张玉林有过回忆的地方去生活，这是怯弱的表现，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张玉林是她心里深藏的人，那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很多年后，黄欣依仍旧是一个人，可是，张玉林却像是风一样，时刻陪伴着她。

　　随着黄欣依态度的转变，凌乔二人对她的怀疑指数下降了，但是她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呢？
　　“黄总监，你对张玉林身边出现的那位神秘人，有什么看法？”凌肃霜把话题绕到了神秘人的身上，不知道黄欣依会不会有什么印象，可以帮助案子的进展。

　　黄欣依看着凌肃霜，脑袋里却不断回放着两年前和张玉林初遇，一直到她临死前的所有回忆，可是无论她怎么去细心的回想，也绝对不会想到神秘人的身份，连影子都没看见，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张玉林是个独生女，朋友不多，除了父母、同事和她，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可是，真的没再接触过谁了吗？
　　突然，青苹果遛狗店的蒋老板和兽医院的梁院长冒了出来。

　　“玉林接触过蒋老板，也接触过梁院长。蒋老板是遛狗店的老板，玉林每天会把狗狗往那送去，梁院长则是兽医医院的院长，他有时候会亲自给爱丽丝看病，但是大多时候，他都不在医院里，活儿都交给了医院里的副院长、主治医生和其他兽医处理。”

　　这两个人，凌乔二人都去查过了，可是暂时还没查出什么。

　　“除了他俩，张小姐还接触过谁吗？”凌肃霜询问，心里有种很奇怪的念头慢慢浮上。可是，这个念头让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模模糊糊中透了个影子而已。
　　“据我所知，没有了。”黄欣依摇了摇脑袋。
　　张玉林生活的圈子不大，所以她认识的人，黄欣依都知道。

　　后来，凌乔二人陪着黄欣依逛了一圈张玉林的公寓后，3人才走了出来。临走前，黄欣依给了乔谨思她的联系号码和住家地址。
　　既然已经不想逃离，那就暂时给自己放长假，呆在C市里，也可以为警方带点消息。

　　凌肃霜和乔谨思一起回到了车上，凌肃霜低着脑袋，右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很多事情像是看不透一样。这一次对黄欣依的探寻，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有用的线索，可是按照着黄欣依的说法，如果张玉林的社交圈子并不广，那么和她一起看电影的人又是谁？

　　然后，张玉林生前都是和黄欣依在一起的，有什么人会和张玉林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坐在情侣座看电影？
　　难道是，她有什么闺蜜吗？

　　对了，小柔。。
　　小柔是公司里和张玉林关系最好的同事，好到连杨路军意图侵犯的事情都懂。

　　“谨思，我问你一个问题。”凌肃霜发动了车子，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问题？”乔谨思问道，同时伸出双手，凑过去给她按了按肩。

　　凌肃霜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数分钟后，才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往嘴里凑过去，吻了吻她的手背，一双眼睛盯着她看，眼带深意：“如果我们还没在一起，你会陪我去看电影吗？”

　　乔谨思想也不想：“会，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
　　凌肃霜一笑：“当然，可是，我还有个问题。”

　　不等凌肃霜问，乔谨思不假思索，回答她：“不会！”
　　“为什么？”
　　乔谨思看她得逞的模样，笑着说：“因为，情侣座太贵了，你不是我的女朋友，谁要和你分摊呢？”

　　凌肃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朋友之间不会亲密到一起坐在情侣座上，况且当时放映厅里还有很多空位，实在没必要搞这一出。还有就是，普通朋友也不会愿意给别人花钱呀。只有追求者才会愿意在对象面前花钱，小柔又不是张玉林的对象。

　　只是，张玉林为什么会跟小柔说自己被杨路军侵犯，而不是告诉自己最亲密的人，黄欣依？

　　除非小柔撒谎。

　　张玉林并没告诉她这件事，而是她亲眼所见。

　　凌肃霜对乔谨思单眼眨了一下，遂取出手机，给胡昌打了电话，冰凉彻骨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胡昌，查好了陆权后，去查苏氏建筑公司的小柔。她是财务部的，你可以直接用我的名义进去公司里。”

　　一通电话挂断了后，凌肃霜看着简讯，见吴仁可等人还没消息，便说：“我们回去公安局，看看苏若华的录像，顺便看看DNA那边消息出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