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72、第 172 章

　　Chapter 172：更深一层的关系

　　黄总监的一通电话顿时让凌乔二人陷入了沉默里，她们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乔谨思才伸出左手，轻轻覆盖在了凌肃霜握着驾驶盘的右手上。凌肃霜低眉浅笑，一只手握着驾驶盘，空出来的右手则和乔谨思紧紧相握，仿佛在和对方说：有我呢，你别怕，我们到死都不分开。

　　“我没想到，她们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乔谨思低声说。如果没有今天这通电话，她都不太相信。
　　“怎么不呢？只可惜，她俩之间存在了问题，所以。。”凌肃霜没往下说下去，她察觉到黄总监和张玉林有许多鸿沟需要跨过去，只是还没来得及跨，其中一个就先走了。

　　而且，还走得如此凄惨。

　　车子开到了小区里，凌肃霜轻车熟路的开了进去。保安知道凌肃霜身份不简单，问也不问，就直接把她放进去了。她把车子停好，和乔谨思一起走下车。
　　当两个人来到了张玉林住的公寓楼下时，远远就望见一名女人正坐在楼下的一张白色长椅上，身形有些落寞，透着淡淡哀伤。

　　如果没有看见今天的黄总监，她们都不会相信原来她还有这一面。在办公室里的强势被尽数褪去，剩下的就只是一个失去了伴侣的女子。
　　她俩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女人的跟前时，便停住了脚步。
　　而一直坐在长椅上想事情的黄欣依看见面前的两双长腿时，才抬起了头。

　　凌乔二人从她眼神里看见了空洞，没有往日的光彩，眉目间除了哀愁之外，还出现了多年阅历的纹路。
　　黄总监不年轻了，她想的东西总比年轻人多，所以，她想的就比张玉林要更多。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凌肃霜语气冷淡，然后抬头看了公寓一眼。
　　“好。”黄总监声音很低很低，如果没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3人走入了电梯里，一直抵达到第三层时，守着的民警见是凌乔二人，便让了让路，同时也把黄欣依让了进去。民警看着黄总监的神情透着疑惑和古怪，可是在凌肃霜的冷眸注视之下，没敢再看。

　　凌肃霜让其余民警等在外面，她反手关上了客厅的大门，把空间留给了黄欣依。

　　3人各自在沙发上落座，凌肃霜扭头看着黄总监，一言不发，等着她自己开口，同时注意着她的肢体语言，像是要看穿了那样。
　　黄总监坐姿端正，似是常年以来的习惯，和凌乔二人随意的坐姿很不一样。

　　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黄总监这才抬起头来，眼睛停留在眼前的两名警官脸上，一颗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
　　她缓缓开口，声线淡漠：“我和她是情侣关系，在一起也有3个多月了。她25岁，我40岁，我们之间相差了15岁，那是不小的差距。我没想过和她在一起，可是两个人一起上班了两年，有些事发生得很突然，但是又没有办法。她年轻，没法控制，那是情有可原，可是我。。我却也没控制好自己，那是我的不对。再加上，我和她是上下级的关系，这样的发展是我的失职，对她也不该产生这种感情。”

　　语气里透着无奈、伤感。

　　原本安静不语的凌肃霜此时却说：“如果感情能够受到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黄欣依看着凌乔二人，早已猜到了她们的关系，却没说破，只是惨然一笑：“我们公司有一项政策，那就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一开始，我俩都很挣扎，可是玉林毕竟年轻，天不怕、地不怕，仗着家里有钱，就很快投入了。我是个胆小的人，拒绝了几次，可到最后还是失控，陷进去了。后来，玉林说她辞职吧，这样就不会有束缚，可是我知道她热爱她的工作，所以没有答应。因此，我们只能展开地下恋情。”

　　凌肃霜看着她把事情娓娓道来，脑海里想起了那个老色鬼杨路军，问道：“杨路军意图非礼张小姐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黄欣依很自责，自责自己居然没有留意到这件事。

　　只听她再次开口：“我确实不知道这事情，玉林没有告诉我，她只是隐忍。她知道杨路军有家庭，只要给我说了这事，他的工作就不保了，所以就自己吞了下来。当时，我在外出差，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给我说这件事，一直到那天小柔说了出来，我才知道的。玉林死了后，我心情很不好，很糟糕，甚至是没了心思，可是小柔说的话让我震惊又愤怒，所以直接辞退了他，完全不给机会。”

　　凌肃霜轻轻“嗯”了一声，却不开口打岔，任由她说下去。

　　“玉林很爱爱丽丝，这事情全公司都知道，所以我和她在一起了后，就试着把她接过来我家，顺便带上爱丽丝。所以，我们在一起的一个月后，我就提出了同居。她这两个月是和我一起住的，没有再回到自己住的公寓。”

　　黄欣依说到这儿时，脸露微笑，想到张玉林给她说的话，有些情难自已。

　　“欣依，东西我就不搬过来了，今晚直接回你家，反正有什么不够的，再买就是了。”当天晚上，张玉林是这么说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你总不能把东西全都留在公寓里呀，总得把一部分东西搬过来吧。”当时，黄欣依很无奈，可是看着张玉林那还冒着孩子气的神情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那我总得留点东西在那吧，万一有天吵架了，你又不要我了，就不用搬来搬去。。”张玉林越说越小声，这让黄欣依很不高兴。
　　怎么可能不要她呢？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一个人在一起，岂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结果，她俩真的吵架了，再然后张玉林就这样没了。。

　　“我们后来真的吵架了。那段时间，我工作比较忙，就没有留意到她的事情。可是，有一点我发现的就是，她自从爱丽丝不见了后，整个人就变得很焦躁，我给她想办法，托人帮忙找，都徒劳。后来，她加大了悬赏，才终于把爱丽丝找到。然后，事情解决了后，我们还是像往常那样。只是，后来有天，她看了一场电影，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了，心事重重，我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只是说给她一点时间，她想要私人空间。可我不想，就吵了起来，她后来生气了，就离开了，我们冷战了好几天，也没有互相联系。一直到当我想去找她和解时，才接到了她失踪的消息。”

　　当她说到失踪时，忍住许久的泪水再次流下来。

　　如果她们没有吵架，玉林是不是就不会失踪？
　　如果自己把她照顾好，玉林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在她怀里呆着，和她腻着？
　　如果自己不急于老想着多挣点钱来养她，玉林是不是还活着？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也不可能重来一遍。

　　凌乔二人听她说到这儿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脑袋里闪出了一个疑问：黄欣依说张玉林去看了电影，原来不是和她一起去的，那么和谁去？
　　凌肃霜一直以为那个在电影院不露面的对象就是黄欣依，可是听她这么说，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这让她疑心更甚。

　　“黄小姐，你说张玉林去看了一场电影，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
　　黄总监见她露出了怀疑的神色，隐隐也感到不妥：“不是啊，她不是和我一起去，怎么了？”
　　乔谨思直接取出了手机上所拍摄的网上戏票的单据，递给黄欣依，说：“张小姐当时定的情侣座位，我们以为她是和你一起去的。”

　　情侣座位？

　　“不可能，玉林跟我说是和她好友一起去的。当时，我在加班，也没有想那么多，就让她去了。”黄小姐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
　　有哪个好朋友会坐情侣座的？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铁一般的证据无法被抹掉。

　　张玉林难道背着自己找了别人吗？

　　凌肃霜后来再抛出了一个让人不愿意听到的事实：“当时，在那值班的罗经理说，当天放映厅里不是满座，所以如果不是情侣，一般上大家都不会买这样的座位的。所以，我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对象不敢露面。后来，我们就看见了辞职信，然后想到了你，也想到了你和她之间的关系，觉得你俩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没打算公开，也没打算让人看见。那么，既然当天和她看戏的不是你，所以张玉林的死应该和这个从不露面的人有很大的关系。黄小姐，你确定你当天真的没有去电影院？”

　　黄小姐坚定的摇了摇脑袋，正色说：“没有，我那时候还在加班，没看电影，我可以让人给你调监控。”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哀伤，她知道张玉林一定是见到了这个人，然后开始魂不守舍，一切的悲剧都是由这个人引起的，她要配合，她想要找出杀害张玉林的人。

　　“那么，辞职这件事为什么你不马上告诉我们？要不是我们今天查出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黄小姐，我现在看你，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你，因为在所有的嫌疑人之中，你是那个最让我们怀疑的！”

　　凌肃霜说到后来，语气严厉，看着黄小姐的神情很是严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像是找寻猎物的猎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弄死猎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