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凶光 (GL)》带我去荷兰

102、第 102 章

　　Chapter 102：引狼入室

　　下山的道路歪歪斜斜，吴仁可放缓车速，以防一个不小心失控而跌入深谷里，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虽然道路两旁一片黑漆漆，可是车灯却照得异常明亮，再加上吴警官开车的技术极好，因此车里的三个女人并未感到害怕，反而针对案子而讨论得非常热烈。

　　凌肃霜眼望前方，把一半的注意力分散在了眼前的道路上，同时一半心思还留在案子上，她低头用心思考了良久，才说：“这很明显就是两起预谋杀人案。针对这两起案子，两个死者身上都有一个部位被凶手切割。如果我们明天没法找到死者的右腿，那么右腿一定是被凶手故意带走了。这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谋杀案，死者身体的其中一个部位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不见了的部位却出现在了第二名死者的怀里，前提是那条手臂真的属于第一名死者余彪的。至于是什么样的象征，我觉得这和死者生前所做过的事有关，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我还说不准。”

　　坐在车后座的两人听后，都一致认为凌肃霜说得很有道理。乔谨思后来又再补充：“除了身体上被人带走的部位之外，还有墙上的血字真的很耐人寻味。两起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血字出现在了死者的卧室里。虽然厨房并非是卧室，可是那儿有床褥、被单和枕头，因此已经属于是死者每晚睡觉的地方，算是卧室。既然如此，凶手一定是熟悉死者屋内的状况，不然有谁会知道他居然把厨房做成了卧室。我想，这名凶手不是跟踪了死者很久，就是认识死者的妻子苏涵，从她口中知道了屋内的一切。刚才那个肥材还说曾经见到过苏涵带着儿子下山，至于去哪里，没人知道。很可能就在她下山的时候，认识了凶手，然后才在不知不觉间把凶手引进了村子里。”

　　陈法医听了她们的解说后，才说道：“而且，死者身上还有被斧头砍伤的痕迹，两名死者身上的伤口都是致命伤，都是被斧头这种作案工具砍死的，再加上伤口上的伤痕很深，足以猜到凶手力道强劲，很大可能是出自男人的手。再加上，死者的致命伤都是在脖颈上，因此可以断定凶手或许属于同一个人，就算是不同人，那也是同谋了。”

　　然后，乔谨思又想起了在现场上没发现到任何足迹，又开口说道：“两个作案现场都没有任何足迹，就算是残缺的足迹都没有，我真的没法猜到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凶手这么细心，能够把现场所有的足迹都清除掉吗？这不太可能呀。”

　　对于案子种种的疑团，大家到目前为止都无法一一去做个合理的解释，也没法去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案，零零星星的线索反而让案子看起来更为棘手和复杂，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拼凑到一起，连成一条完整的链子。

　　最糟糕的是，凶手在墙上写下的血字虽然各自含有不同的含义，可是如果再做更深一层的思考，那是蕴藏着对警方挑衅的意味，证明凶手极度不满意警方，似乎和警队有着深仇大恨。

　　凌肃霜想到这儿时，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她该怎么去寻找更多的线索？她究竟该怎么去把案子一个个给破了？还有，乔谨思父母的那场车祸又该如何去解决？
　　所有的烦恼一下涌到了脑袋，让她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其实，除了她，其他人也都有同样的想法，大家同站在一条阵线上，谁都想尽快地去追捕凶手，以防他会伤害下一个受害者。

　　“如果我们找不到周先生的右腿，那就代表凶手还在继续猎捕下一个受害者，只是这次不知道会是谁被他看中。”凌肃霜语气幽幽，似乎觉得凶手现在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计划，而那名受害者则处于黑暗，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就在此时，乔谨思突然凑上前去，拍了拍吴仁可的肩膀：“你还有多久才能开到山下？”

　　吴仁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了，大概还有20分钟吧，怎么了？”
　　“没怎么。”乔谨思重又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耐心地等着。

　　“喂，怎么了？”陈法医见乔谨思突然沉默不语，便碰了碰她的手臂。
　　乔谨思皱眉：“我突然想到第一名死者余彪脚下所穿的鞋子。我记得他两只鞋子的鞋底因为摩擦而严重受损，是个经常走路的人，他好像不坐交通工具，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走的。所以，我就想回去再看看那双鞋子，确认一下。”

　　“就算是经常走路，那也不稀奇啊。你看看他住的地方，这么荒凉，哪有公交肯上山去？而且，他也没什么钱，哪来多余的一笔款项去给自己买车，对不对？我还觉得啊，他每个月到福利部领钱，那也就只够他吃喝的花费，就算是一辆脚踏车，他都没本事买。”陈法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乔谨思所说的问题都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并非是什么特别古怪的事。

　　“那你想过吗？既然死者经常步行，那么他每天一定会经过某些地方，说不定他经过的地方就有人对他留上了神，然后很可能还认识他，这样或许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而且，或许还有一些人知道他的一些惯性和特征，比如说话的方式、谈吐、穿着等等。这些线索虽然微乎其微，可是总好过什么都找不到。”
　　乔谨思反驳了她。在她的心里，她认为除了现场表面上的痕迹之外，死者的一举一动也是破案的其中一个关键所在，毕竟他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都会留下痕迹，进而查出他那被掩埋已久的社会关系。

　　“我同意谨思的说法。死者所有的证件和一切都可以是假造的，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性格。如果我们能从别人的口中或多或少知道关于死者的习性，那么所有的事情就可以慢慢浮出水面，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被蒙在五里雾中。”凌肃霜冷静地思考了陈乔两人的说法，然后凭着自己之前的破案经验，认为死者的举动确实可以为警方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她后来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从苏涵卧室里找到的结婚照：“就好像这张结婚照那样。女人一生中最看重的就是穿上婚纱，和自己的情人拍下结婚照，然后共同建造幸福的家。但是，苏涵却在临走前把结婚照留下了，那足以证明她已经对丈夫心灰意冷，所以才把这么重要的照片留在屋子里。从她的一举一动来看，丈夫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了。至于她儿子次卧的那张海报同样也是儿子的命，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在离开前取走？我觉得原因很简单，他们离开时，走得很匆忙，所以儿子来不及取下贴在衣橱上的海报。从这两点就可以说明妻子早已经想离开那间家，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趁着丈夫外出时，收拾好一切，然后匆匆忙忙地就把儿子也一起带走了。因此，我猜想周泊豪一直以来都很少离家，所以妻子没法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家里，她后来隐忍到某天，刚好丈夫突然有事要外出数天，她才逮到机会，带着儿子永远离开。”

　　陈法医听她说到这儿时，仍旧摸摸脑袋：“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肥材不是说苏涵有时候会带儿子下山吗？那她为什么不选择在那个时候就带着儿子离开，偏偏要等到最近才决定离家出走？”

　　这问题问得很犀利，也是凌肃霜到现在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她静默了数分钟后，突然抬头：“苏涵、苏涵，这名字挺文雅的。”
　　“啊，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呢？”陈法医一时来了兴致，凑到前去，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她看。

　　凌肃霜则给她射去了一道冷光：“这女人不简单，还不明白吗？”
　　陈法医确实还没弄明白，然而坐在一旁的乔谨思则弄明白了：“引狼入室这句话听过吗？”
　　“听过，可是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乔谨思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把她带到了原位上，不让她靠着凌肃霜这么近，然后才说：“那个名叫苏涵的女人隐忍了好久，后来几经辛苦才把凶手引进来了，代替她杀了丈夫。她除了引狼入室，她还可能借刀杀人。”

　　陈法医听得张大了口，就连在一旁开车的吴仁可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界上真的就有这么狠的女人吗？然后，这女人除了狠，她到底还做了什么，居然让凶手心甘情愿为她杀人？

　　“谨。。谨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过了良久，陈法医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就只是一个猜测。”乔谨思说完了后，就低下头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凌肃霜的想法是否就是案子的另一个关键点。如果是的话，那么案子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其中应该还隐藏了一些没人知道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又会牵连到什么样的事情？

　　案子发展到后来，似乎愈来愈离奇，也愈来愈不可思议。
　　所以，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然后，苏涵，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