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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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没有什么，但绑到警察的关系人头上来就很严重了。
于是，明明过了下班时间，众多警务人员还是因为局长的一声令下匆匆赶回了警局。
沈季桀攥着手机坐在大会议室里一言不发，他相信对方的目的不会是单纯的杀掉林清，自然会打电话来要挟什么。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左右，沈季桀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嗓音很是尖利，开口第一句就是调笑：“是沈队长吗？久仰大名了！”
沈季桀的表现非常平和，回答也很客气：“过奖过奖，一介凡人而已。”
小赵差点摔倒在地。沈队疯了？这种时候还说这些客套话！
女人咯咯咯一通笑，直接让人联想到格林童话中出场率奇高的坏心眼皇后，直把旁边几人听得寒毛直竖。女人停顿了一下，换了个口气说道：“怎么会只是凡人呢？沈队长一表人才，朋友长得也真是好看。”
“哦，是吗？”明明是问句，沈季桀也能说得没有起伏，“林清在你那里做客啊。”
“没错。呵呵，沈队长没什么想说的么？”
“说什么。”沈季桀不为所动，好像没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沈季桀口吻不变：“什么明不明白。”
女人终于被沈季桀的平静逼得感到有些焦躁，她加重了说辞中威胁的意味：“你的朋友在我手上！”
沈季桀听到这句话反而靠到椅背上，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知道。”
“你不着急吗？！”电话那头音调猛然提高。
“听起来——”沈季桀刻意拖长了语调，“你比我急。”
女人似乎十分气恼，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似的不住咳嗽起来。
沈季桀调整了一下坐姿，握紧手机：“那现在说说你要干什么吧。”
小赵顿时膜拜得五体投地，队长大才，一开始就能掌握谈话的主动权，真乃神人也。
女人又说了些什么，沈季桀听完挂了手机揣进上衣口袋里。小赵赶忙凑过去问：“那人什么要求？”
“要我们放了上个月抓的□□女龙头。”沈季桀十指交叉置于膝盖上，“给我们一晚上准备，明早六点她告诉我们地点。”
有人低骂他娘的简直不让人睡觉。
沈季桀看向一直坐在会议室最高席位上没说话的局长：“局长，请尽可能集合人手开始准备。”
小赵大惊：“真的要放人？我们没有这个权限的。”
局长也为难地说：“别说是我们局，国家不放人我们谁也不能做主。”
沈季桀瞳孔里划过一丝杀意：“放人？别作梦了。我根本就没打算让这帮混蛋活过明天。”小赵胆战心惊地接话：“那……？”
沈季桀起身：“局长，我要申请防弹衣和配枪。另外，小赵当时观察到跟踪的车上有两个人，也就是说绑匪肯定不只那女人一个，而且既然是女龙头的部下，可能会有枪。我们有必要做好防范。”
局长点头应允：“可以。所有人都去领装备！做好准备。”
挤在会议室里的人马上倾巢而出，沈季桀也要跟出去，局长叫住他：“沈季桀！”
“什么事？”沈季桀回头。
局长说：“绑匪是女龙头的部下对吧。我这里有他们组织高层人员的一些照片，你看看有没有那些绑匪？”
“……”沈季桀皱皱眉，“呃，小赵知道，叫他看。”
小赵颠颠地摊开一张一张看过去，叹气摇头：“没有。”然后抬头望自己队长重复，“没有车上那两人诶。”
沈季桀一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如果是杂鱼……就更不能让他们活着了。”
小赵惊悚地打了个寒噤。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用在□□组织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老大一旦被捕入狱，下面的人都是能卷款逃走的就逃走，没钱好拿的就拍拍屁股散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想到要救老大的除了个别非常忠心的，剩下的就是那些想借此机会受到赏识，想地位想疯了的人。
这次的女绑匪显然是后者。她约见的地点是郊外的闲置仓库。
沈季桀从车上跳下来，不意外地看见女绑匪站在仓库前的空地上，后面跟着四五个端着机关枪的男人。林清立在女人身边，腰后被对方用枪顶住。
林清的气色不是很差，但脸上还是有不少伤，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手腕上有几道淤青。沈季桀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心疼得都快要死掉了。
小赵很感兴趣地打量这个能让沈季桀失控的男人，据说原先来过局里，但那次他没见着，现在一看果然是好样貌也是好胆量。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是面无表情，平静的让人觉得难以捉摸。而沈季桀此刻的表情也像是冰雪一般冷，眼底不起丝毫波澜，俊朗的线条透露出肃杀的气息。
虽然很不合时宜，小赵还是忍不住偷偷挠了车门，挠得刺啦刺啦火光四溅：“……这就是，夫妻相吗？”
见到沈季桀，女人仿佛已然得逞般得意地大笑起来：“人带来了吗？”
沈季桀向前走几步：“没有。”
女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大叫：“怎么会？！你不怕我杀了他吗？”尖叫的同时，不忘用枪口撞撞林清示威。
沈季桀不慌不忙地取出手枪上膛：“说实话，我不怕。”
“你！”女人难以置信，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会超出她的预料，双方的立场好像在瞬间颠倒了过来。
“我什么？”沈季桀把枪对准女人，完全无视了女人身后机关枪口一致指向自己的男子们，“可能最开始，林清是你用来要挟我们放人的筹码，那么现在，他就是你唯一能用来自保的筹码。”
女人扫视四周，倒吸一口冷气，这才发现他们五个人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
沈季桀又跨了一步：“你只是组织里的小头目吧。没什么地位对吗？”接着咄咄逼人地讽刺，“看来也没怎么干过绑架，业务真不熟练。”
女人由于处于弱势而惊慌得有些歇斯底里，只能徒劳地抓住手上唯一的免死牌：“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杀了他，你立刻就会被乱枪射死。”沈季桀停下步子，微微偏过头，“你不想死。”
像这种极少从事绑架的初犯，情绪容易失控，也容易掌握。沈季桀戳到了他们的死穴，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季桀淡淡叹息：“你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做一个小头目吗？”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自己把话接下去了：“因为你总是在犯错误。”
沈季桀非常自然潇洒地向前行走着，速度很缓慢，动作帅气得如同T形台上的模特。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找错了对象，虽然我能抓你老大，但我没有权力放人，绑架我的朋友不如去绑架我们局长。”
局长坐在办公室里狠狠打了个喷嚏。
沈季桀淡淡挑眉：“第二，你不该约在郊外这种到处都是遮挡物的地方。”
“第三。”沈季桀比出“三”的手势，“你不应该让你的部下都站在你后面，那样你就最先暴露在枪口下。”
走到离女人很近的地方，沈季桀站定，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而最后一条，你不该绑他。”说完大喝一声：“林清趴下！”
林清用几乎摔倒一样的姿势利索卧倒，横着滚出半米。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迅速得如同快进的电影，沈季桀一枪撂倒女绑匪，继而飞身扑倒护住林清，早已守候在一旁的警察们一齐开枪，轰鸣的枪声震荡得林清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纷乱，感觉过了很久，实际上也就只有几分钟。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林清拱拱自己身上的沈季桀：“喂，喂，混蛋起来，沉死了，你趁机占我便宜是吧！”
沈季桀慢腾腾地起身抱怨：“……我都舍生忘死到差一点就学黄继光堵枪口了，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的人品。”
“你还有人品让我误会？”林清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来没好气道，“怎么样，中枪没有？”
沈季桀轻轻摇头：“没有，我穿了防弹衣。”
“哼。”林清冷哼一声骂骂咧咧道，“妈的痛死了，你们没有随行的救护车吗？医生也行啊，老子可算是破相了。”
沈季桀指向另一边：“哦，医生在那边。”
林清满意地点点头往那边走，半途忽然小跑回来，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你真没问题？脸怎么这么白？”
沈季桀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天生丽质嘛……”
说完就被林清踹了一脚，赶紧解释：“我一夜没睡有些累而已。”
林清把心放回肚子里，一瘸一拐地去找医生给伤口上药，突然听得有队员惊呼：“沈队！沈队你背后怎么都是血？！”
林清猛然回头，正巧看到沈季桀无力地倒下去，神情骤然惊恐起来。
沈季桀运气不好，因为垫在林清身上而被弹片擦开了后颈，堪堪掠过颈动脉，血虽然没有像喷泉一样喷出老高，但是也跟泄了闸似的流个不停。做过紧急处理，沈季桀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市区的大医院，林清沉默地抓着他的手，眼眶红通通的。
沈季桀勉强还能说话，瞅见林清这个样子，沙哑地笑了：“百年难见的奇观。要能经常看见，让我挖心挖肝都可以啊。”
林清正心里不舒服呢，闻言立刻没好气地反驳：“要你的心肝做什么？还不如猪肝可以炒菜吃！”
“……在你心里我连猪都不如么？”沈季桀装哭，“太让人伤心了。”
林清很想扇他脑袋一下，想着他有伤也下不去手，最后只能骂道：“失血过多你还这么有力气！”
“不瞒你说啊，其实我没力气了。”沈季桀努力扯扯嘴角。
“……？！”
沈季桀的声音一点一点小下去，“林清我好困，我睡一会儿哦……”
“喂！沈季桀！”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