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杂记（吐槽笑文）》半生没有熟

23、第 23 章

　　秦远光表情严肃地坐在电脑前，食指和中指交替着敲打桌面。

　　徐蔷的事情已经被摆平了，除了徐蔷本人，没人知道宋唯商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人家二话不说自动撤退。秦远光试图逼问，但宋唯商口风极紧，最后只能作罢。

　　宋唯商走到秦远光背后，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探头看了看屏幕：“怎么一脸苦大仇深？”
　　“我发现……我的课好像越来越多了。”秦远光恼火地指着几乎满满当当的时间表道，“我明明就是一偶尔客串讲师的外援，怎么感觉我已经被收编正规军了？”
　　宋唯商笑：“那推掉不就好了？”
　　“我是想推掉啊！”秦远光愁眉苦脸，“这些课占去了多少时间！可是……学生很好学，如果我不教不是很过分？”每次下课都有学生屁颠颠地跟着问问题，看着学生认真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真的教得很值得。
　　“那就教呗。”宋唯商摸摸他的头发，“你又不是讨厌教书。”
　　秦远光扭捏了半天，咳嗽一声：“我不是想着，你一个人守着工作间挺累嘛……”
　　宋唯商语带笑意：“没关系没关系，现在又不忙。”
　　“明明说好一起工作的，真抱歉啊……”秦远光话音刚落，就见宋唯商漂亮的眼睛精光一闪，心中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通体生寒。
　　“来来来，过来。”宋唯商勾勾手指，秦远光贴着电脑拼命摇头。
　　宋唯商装模作样地叹气，自己凑上去，眼睛闪亮：“一个人守着工作间很寂寞的。”
　　“……”秦远光闭紧嘴。
　　“真过分。”宋唯商不满道，“明知我孤独难耐还不赶紧献吻一个安抚一下？”
　　“……”我就知道是这样！秦远光翻了个白眼。
　　诱拐不成功。宋唯商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直接啃上秦远光的嘴唇，毫不客气地亲了个昏天黑地。
　　秦远光被吻得眼前一片模糊，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掌拍开宋唯商，颤抖着手指指向对方，一句话一呕血：“你……你个大尾巴狼……”
　　宋唯商心满意足，笑眯眯地去做早饭。

　　吃完饭，秦远光夹着公文包去上课，宋唯商收拾桌子奔了工作间，各干各的相安无事。
　　上课期间，一小女生玩手机玩得很high，秦远光又好气又好笑地把她拎出来看了看她的手机，发现她正在□□上跟同伴YY自己，尺度大胆刺激，顿时一口血喷出。蹒跚着回到讲台后，觉得数据公式变成了曲里拐弯的曲线，自己一个字都讲不下去，只好宣布自习。
　　下了课接到母上电话一个，催促他赶紧找个女朋友定下来，秦远光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
　　挂了手机，倍感郁闷，秦远光决定找林清发泄一下。

　　林清正在办公室里写教案，旁边坐了一人，背对着门说得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林清头也不抬，下笔如有神，只是偶尔会“嗯”两声表示自己没有死在对方的口水里。听到门响，林清抬起头来：“哟……秦远光！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人是谁？”
　　“嗯？秦远光？”旁边那人一愣，旋即回头，顿时如同看见亲人解放军一般扑了上来，呜啦呜啦劈头盖脸就是一连串感叹句，“呜呜呜！好久不见了！你去德国之后我都没有再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好歹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嘛！”
　　秦远光差点被冲得一屁股坐地上，晃悠几下站稳了，他用一根指头挑起那人的下巴，皱眉道：“这是谁？”
　　林清继续写教案，语气平淡：“江莫严。”
　　“江莫严？！”秦远光大惊，连忙捧起对方的脸左看右看，“小少爷，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你帅气的脸蛋呢？你细腻的皮肤呢？你身上的英气呢？”
　　江莫严掩着脸假哭：“哎哎哎……我被困在剧组大半个月，吃着盒饭穿着大汗衫还要连夜赶工，编剧正值瓶颈期，演员们都是新人别别扭扭哭哭啼啼一堆破事，我能不憔悴么我……就是今天我还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你们不就不能开工了吗？”秦远光问。
　　江莫严放下手，很不负责任地说：“没事，还有副导演。”
　　秦远光耸耸肩表示了解。江莫严揉揉挂着黑眼圈的眼睛：“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见到你。”
　　……没见到吗？好像还真没。秦远光追忆往事，想起他回国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江莫严的场景——林清英勇无敌地在后面追赶，江莫严逃得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脚下腾起滚滚黑烟。心中顿时升起无限同情。
　　定定神，秦远光回答：“最近几个月才回来。”
　　江莫严搔搔头发，说：“你原来在德国工作吧？”
　　秦远光淡淡一笑，不以为然：“辞职了，回来自己做自己老板。搞了个工作间。”
　　“……编写程序？”江莫严的语调里忽然带了点兴奋。
　　“差不多，类似的工作都会接。”
　　江莫严闻言，眼中闪耀起无限光芒：“那做宣传网站呢？”
　　“当然没问题……”秦远光警惕道，“你要干嘛？”
　　江莫严紧紧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帮我们电影做个官网吧！拜托了拜托了！”
　　秦远光囧了：“一般这种事，不是有专人负责吗？”
　　“咱是朋友嘛……”江莫严拍着胸脯，一副咱俩谁跟谁的样子，“兄弟做事我放心啊！”
　　听到这话，秦远光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林清眉毛一挑，立刻投笔，双手环胸一声冷哼：“虚伪！太虚伪！”
　　“……啊？”秦远光不明所以。
　　江莫严尴尬地摸鼻子，讪笑：“林清，别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秦远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林清冷笑：“江莫严你那点花花肠子，骗的了别人还能骗的了我？”
　　江莫严怃然，悻悻地解释：“如果请专门做这个的人还要付很高的工钱，咱是朋友嘛…你看你是不是能……”秦远光终于会过来了，敢情是准备让我做白工啊。他还来得及没开口，就被林清截了话头：“不能。钱你得照付，做人不能这么没脸皮。”
　　江莫严深陷的眼圈里浮现出一丝泪光：“秦远光…………~~~~”秦远光咬着嘴唇左右为难，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回答：“要不，给你对折吧。”
　　江莫严的眼泪即刻收回眼眶。
　　秦远光捶胸顿足地为自己鸣不值，他娘的你欺骗我的感情！
　　江莫严拽着秦远光的衣袖，满脸雀跃：“你下午没课吧，要不要去片场看看，顺便看看剧本什么的？权当是收集素材，如何？”
　　秦远光眨眨眼睛，迟疑一下：“……那行，我还有个同事，我叫他一起过去。”说着背过身打电话。林清在他身后鄙视江莫严：“你要是原来光鲜水嫩的样子还有点看头，现在这一副残花败柳状就不要装可怜了，怪倒胃口的。”江莫严嗲声嗲气地回答：“讨厌，林清你最近好坏好坏的。”忽然一阵静默，秦远光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林清现在挂着怎样扭曲的表情。
　　正想着，电话接通了：“喂，唯商，有工作，你可以出来吗？”
　　“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宋唯商说，“去哪里找你？”
　　秦远光抓头发，扭头问江莫严：“喂，片场地址？”
　　江莫严正贴在林清身上，满脸YD的笑容，秦远光面前一道惊雷劈过：“咳咳，矜持一点。”江莫严脸皮厚，没事儿人一样从林清身上下来：“你问啥？地址？”
　　“嗯。”
　　“哦，在……”江莫严报了一串地址，秦远光复述给宋唯商，最后约定在片场附近的公交车站碰头。

　　秦远光在公交车里快被人挤成肉饼，咬牙切齿地问旁边那个拉着扶手，脚几乎离地的家伙：“你就穷到连出租都搭不起？”
　　江莫严波澜不惊：“节约啊节约。”
　　“节你妹！”秦远光气急败坏，“亏你还是导演。”
　　江莫严正色道：“我又不是什么国际名导，赚钱不多当然要节俭一点。呃，快到了，你忍耐一下嘛。”
　　破破烂烂的公交车慢悠悠地到站停车。
　　站台上，宋唯商把手抄在口袋里倚着广告牌静静地等着，表情柔和而沉稳。江莫严拐拐秦远光：“哇，温柔系的。”
　　秦远光一时尴尬：“呃……”
　　宋唯商听到声音，看向他们，眼神非常温和：“这位是？”
　　秦远光赶紧介绍：“江莫严，我在德国的时候也会电话联络的朋友。这次就是他委托的工作。”
　　宋唯商点点头：“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