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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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商在外面挨到天黑才回家，秦远光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播放着不知所谓的影片，一会儿是鬼怪一会儿是鲜血。
宋唯商摇摇头评价：“恶趣味。”然后脱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腾出手去推秦远光：“喂，起来了，要睡回屋睡。”
秦远光顶着一头乱发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眨巴眨巴，紧跟着就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惊叫：“鬼啊————”宋唯商痛苦地捂耳朵，要聋了要聋了。
“是我，是我！”宋唯商放大了音量试图盖过惊叫声，“没有鬼！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远光猛喘几口气，定睛细看：“呃……唯商。”
“嗯。”
“呼——”秦远光瘫在沙发上软作一团，“刚刚梦见有个菜刀悬在半空中追杀我……”宋唯商摸摸脸确认自己长得不像菜刀，“你平常不是最讨厌鬼片吗？今天怎么开始看了？”
秦远光蔫唧唧地苦着脸：“心情不好，想刺激一下自己。”
“因为我？”宋唯商贴着他坐下。
秦远光没有躲开：“不是因为你。你明知道我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嘛……大部分时间生气都是装的，主要是觉得生一次气不捞点什么很不划算啊。”所以他每次都会在生气的时候提条件。
“我知道。”所以才总是顺着他，“那为什么心情不好？”
秦远光闷头不吭声，揉揉眼睛。
宋唯商抬眼看看客厅里的时钟：“算了，不早了，去洗了睡吧。”
秦远光拿了睡衣进浴室，宋唯商坐在客厅里拿着遥控器乱按，最后啪一声关了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啊……”
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响起，茶几上的手机荧幕一闪一闪，宋唯商冲着浴室喊：“你手机响！”
“你帮我接吧……噗哇……”显然是洗头的时候说话结果灌了水。
宋唯商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陈绛。是朋友什么的吗？他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喂，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女声并不年轻。
宋唯商低低地应道：“我是秦远光的朋友，他正在洗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传达吗？”
“哦……那麻烦你了。”那头回话，“叫秦远光等下回电话，就说是相亲的事情。”
宋唯商愣了一会儿，直到对方开始问“你在听吗？”才继续说：“嗯，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
挂了电话，秦远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谁啊？”
宋唯商举着手机似笑非笑：“陈绛是谁？”
秦远光当场僵在了原地：“……我，我妈妈。”
“她叫你回电话。”宋唯商把手机塞回秦远光手上，抬起眼来看着他呆愣愣的表情噗地笑出来，“你是因为相亲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吗？”
“你……你不觉得生气？”秦远光很迟疑。
“生气啊。”宋唯商摸摸秦远光还滴着水的头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最近一直觉得你很反常，生气的次数也比以往多，而且总是会提到要我去找个别的女人……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宋唯商用手指抵住了秦远光的嘴唇：“回电话吧。”
秦远光叹口气把毛巾扔到床上，背过身去打电话：“……啊，喂……妈妈，是我。刚才那个吗？那是我室友，我们合买的公寓，嗯？这个……相亲的事情嘛，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找女朋友……”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宋唯商看到秦远光苦哈哈地回话：“诶，没有没有，我没有女朋友……”但是你有男朋友，宋唯商在心里补充。“我不想找，还是以事业为重嘛……妈，就算现在不找，我也不会没人要的！你养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要用一副你嫁不出去的口气好不好。诶——啥，非去不可？是你老同事的女儿……”秦远光皱着眉头，“我不想……诶，好好好……就是去看看……我不会接受的。”
听完最后一句话，秦远光黑着脸把手机扔了老远。宋唯商看着诺基亚的砖头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哐啷”一声砸到地板上依然顽强地闪烁，不由感慨真是好质量。
“怎么了，陈阿姨怎么说？”
秦远光气哼哼地撕被单：“她说‘人家要不要你还两说呢，你端什么架子啊’，还说‘人小姑娘二十来岁，你都三十多了，老牛吃嫩草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宋唯商从他手里抢下快被撕烂的被单，把枕巾递过去：“撕这个，被单扯坏了没的换。”
秦远光不情不愿地接过枕巾继续扯：“我都说了我不去了，我不去的话，人家一朵鲜花再怎么着也不会插到我头上吧。可是……”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
“可是什么？”
秦远光的眼神飘忽不定：“……她说……”
“她说什么？”宋唯商好耐性地问。
“她说……如果我不想去，就找个女朋友给她看。”
宋唯商的脸色一时也显得晦暗起来，最后他舒展了表情揉揉秦远光的头发：“别想那么多，你只管去就是了，我不至于小心眼到那个地步。”
秦远光看看宋唯商的脸，又看看地上的手机，思考了三秒钟干脆利落地选择扑倒在床直接睡觉，烦心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他缩进被子里刚两分钟，宋唯商也死乞白赖地躺进来了。秦远光黑着脸踹他：“出去出去。”宋唯商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得非常YD：“不嘛~难得同床共枕，你怎么能踢枕边人下床？”
秦远光往床沿挪动：“你还穿着西装呢，脱下来脱下来，都揉皱了！”
宋唯商一怔，瞬间心花怒放：“那我脱~咯~”
秦远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你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哎哎哎！别过来，你还没洗澡呢，脏！”
“……好吧。”热爱整洁的宋唯商只得下床，忽然回头，“你不许跑哟。”
秦远光闭眼装睡：“懒得理你。”
宋唯商晃进浴室，发现自己没拿浴巾，等到再出来的时候，秦远光早就不在卧室里了。
“啊……又放跑了！”宋唯商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打了个滚，抱着枕头咬啊咬，“太大意了，太大意了……”郁闷完，他起来去敲客卧的门：“远光，你出来，还是我睡客卧吧，我不跟你一起睡。”
“……”里面一阵沉默。
“远光？”
“我睡着了！”
……你真的有三十多岁了吗？宋唯商笑眯眯地想，不过，我就喜欢这一点。
“客卧的床是棕榈垫，你睡不惯。”宋唯商在门外好言相劝。
“喂！你真的睡着了？”
别别扭扭的秦专家心理年龄倒退十年，就是不出来。宋唯商没办法，道了晚安后一个人去睡主卧。
结果三更半夜悠悠醒转，拍着身边空出的另一半大呼寂寞。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秦远光皱着个眉头步履蹒跚。“……”宋唯商眼含怜惜，“叫你不要睡硬床的……”
秦远光龇牙咧嘴：“妈妈的，少说风凉话，我现在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疼。”
“疼也没有办法。”宋唯商翻手机，“你今天有课。”
秦远光蹭到沙发上趴下，捶沙发垫：“屋漏偏逢连阴雨。”一动，又疼得人一哆嗦。
“总是要跟我对着干。”温柔体贴的宋唯商无奈地在沙发边坐下，伸手去按秦远光的背，“我帮你按一按，应该会好点。”
秦远光自觉惭愧，埋着脸说：“谢啦……”
宋唯商一边帮他按一边闲聊：“你为什么把你妈妈的号码存成她的名字啊？一般不就应该写‘妈妈’么？”
“怕手机丢了有人打电话敲诈，都存成名字让他搞不清楚谁是我家人呗。”
“你想的办法？”
“电视里说的。”
“说到你妈……你什么时候去相亲？”
“………………”秦远光忽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今天！！！”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