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总监又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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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气氛就是，很微妙。
广告部两大总监平时分庭抗礼，各自为营，私交几乎没有。
现在他们却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加班的夜晚，促膝进食，氛围十分尴尬。
白以沫看着余淩手里的沙拉，问：“你加班就吃这个？”
余淩友好地笑笑，“随便对付一口嘛。”
随后，整个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我吃饱喝足之后看不下去了，只好讲些冷笑话活跃气氛。
几个拿手的笑话过去，余淩不出所料地笑得东倒西歪，而白以沫却仍旧稳如泰山地坐着，完全没有反应。
面对这块暖不化的冰，我也只能噤声，认命地收拾包装袋，顺便将刚刚帮余淩买的蛋挞拿出来递给他。
刚才在点餐时，余淩特地嘱咐我加一支蛋挞。
这玩意儿甜甜腻腻的，我以为只有小孩爱吃，没想到余淩这个快要奔三的人也爱吃，还因为买到了刚出炉香喷喷的蛋挞乐出酒窝。
看我好奇地盯着他看，他清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解释，“最新糟心事儿太多，我得吃点甜的嘛！”
你看，这么一对比，余淩和白以沫简直极与极。
余淩这个人对外正经认真，一旦熟络起来温暖里还带点孩子气，为了一支蛋挞开心成这样。
而白以沫平日里就不苟言笑，和奥德签约的那天，整个团队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只有他坐在中间兀自修着苦行，一副将欢乐置之度外的样子。
咔喳，酥软的外皮被咬破；
嘶！余淩被里面的蛋液烫到了，轻叫出声，用嘴呼呼吹起给口腔降温。
我慌忙地跑到白以沫办公室角落的小冰箱里取水给余淩，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被白以沫接连塞了几只圣女果进嘴里，多汁的水果让他看起来缓和好多，嘴唇被烫得鲜红，眼角也湿漉漉的，显得楚楚可怜。
我把水递给他的时候，偶然瞥到白以沫的耳根——一片通红。
坐下后再看白以沫，他低着头吃沙拉，仿佛漠不关心。
但敏锐如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颊：呵呵，白以沫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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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之后，我给余淩打电话。
“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他顿了顿，又说，“倒是今天早上想起来差点没把我臊死，我也没想到我喝醉了竟然这么矫情。”
我们一起笑起来。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情也放松了好多。确实，成年人的世界里多的是求而不得，工作、爱情、金钱、绩效、假期、以及机遇和运气，脱离了上学时努力就有成绩的那种近乎立竿见影式的成功模式，成年人的世界里塞满了妥协与无奈。
我是这样，余淩好像也是这样的。
我劝他，“好事多磨，你肯定很快就会触底反弹的。”
余淩声音温和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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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广告部最近要秋季团建了，高层领导破天荒地大方了一把，竟然批准让我们包下邻市的一整个小有名气的温泉度假村。
消息一出，所有人的心情都原地放飞，恨不得下一秒后背就长出一对翅膀，扑扇扑扇地往邻市飞。
白以沫应该也是开心的，下午本来有个团队会议，他看会议室里飘散着一缕心猿意马的气息，竟然主动提出要请大家加餐。
“小朱，”他趁着大家欢呼，忙着庆幸最近怎么好事这么多的时候，把我叫到一边安顿我，“帮我给大家买点下午茶吧。”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卡。
我笑着接过，例行公事地问他，“从楼下咖啡店买点咖啡和蛋糕行吗？”
白以沫肯定会同意，之前我都是从这家买茶点的，再加上他这个人对这些东西根本不在意，他不吃甜食，楼下开了各式餐厅商店，他只去过那家色拉店。
没想到白以沫摇了摇头， “去你昨天吃的那家吧，买点汉堡和蛋挞。”
这次的下午茶选得真的很成功。在盛大的碳水狂欢过后，大家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并凑在一起头脑风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总监在场的缘故，有几个人居然撸起袖子说他们今晚要加班。
会议结束，我留下收拾食物残余，突然发现有一盒蛋挞被我们忘在了一堆包装袋的下面。
一共六只，还有些温热。
想起昨天余淩端着蛋挞开心的样子，我心一横，决定放弃一己私欲，把这份惊喜加餐送给他吧。
我们公司严格贯彻外企精神，福利制度不错，从不鼓励员工加班，所以一般留下加班的只有日理万机的高层领导们。
比如，将工作当成生活中的唯一的白以沫；
比如，将功赎罪，最近才开始加班的余淩。
走进余淩办公室的时候，他从一桌子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中间抬起头来，懵了一会儿，才热情地跟我道谢，捧着那盒蛋挞孩子一样地笑着。
“悠着点吧，别累坏了身体。”我劝他。
他乐呵呵地点点头，又转身抓着一只蛋挞看文件。
从余淩办公室出来往回走，又路过了刚刚用过的会议室。偶然一看，白以沫居然站在里面，像是在找东西。
我赶忙进去寻问。
“没有剩下蛋挞吗？”白以沫望着空荡荡的桌面说。
我心虚地挠头，“还剩一盒，我记得您不爱吃……又想起余总监好像挺喜欢吃的，刚好他今天加班，我就送给他了。”
白以沫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还有别的需要吗？”我问他。
“没了，”他往出走，快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又突然回头问了我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你和余淩很熟吗？”
我本能地想要否认，但昨晚我约他一起吃饭，刚刚又把剩下的蛋挞送给他了，说不熟也实在没什么意义。
于是我认真地跟他解释：“之前偶然碰到，一起喝了几杯酒，发现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怕他多想，我又补充：“但是，我们绝对没有聊过工作，我没有泄露机密给他。”
“没事，你正常交朋友就好，机密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
然而晚上等我回了家，竟然破天荒地接到了没有心的白以沫的电话。
他从来不在下班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事找我都靠邮件沟通，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的心脏开始突如其来地狂跳。
刚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了白以沫的一贯地低沉的声音，“我是白以沫，”停顿几秒，他问，“你……一般都去哪里喝酒？”
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突然好奇这样的事情？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思索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e最终我告诉了他我最常去的那间酒吧……旁边的居酒屋。
酒吧和居酒屋，一个地下一个地上，共享同一个地址和门牌号。
应该也不算说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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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想了几天也没想明白白以沫突然打听我常去喝酒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发工资！
由于我们团队这个月签下了奥德这个大客户，还额外获得了一笔奖金，恰逢周五，我决心晚上去居酒屋点份寿喜锅奖励自己。
惦记着余淩曾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买了杯酒送我，现在我的事业初现曙光，自然也不能忘记他。
于是我给他发信息邀请他一起吃晚饭，他很快便同意了。
到达居酒屋的时候正赶上就餐高峰，老板跟我相熟，大喇喇地指着角落里的两人座位，“其他位置还得排号，不嫌弃的话可以坐在那里。”
我本打算拒绝，但看余淩点头，“可以啊，看起来还挺温馨的嘛！”
跑堂领我们入座，一边跟我们介绍，“这是我们店员工就餐的位置，暖气最足了，私密性也好，你们坐这不亏的。”
果然，落座之后我们才发现，这个位置在大厅的角落里，侧前方还有一道屏风做隔档，又温馨又安静，距离就在店里一排包厢的末尾，虽然是角落，但莫名显得尊贵。
余淩看了两眼菜单就说自己眼晕，让我选自己爱吃的就好。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想，请我来点单也是为了方便我控制花销。
于是我大方地点了一份双人套餐，除了寿喜烧锅，里面还有寿司手卷、天妇罗、烤秋刀鱼和两份招牌乌冬面……都是我平时想到价格就望而却步的美食。
我还自作主张地加了一盅清酒，又给余淩加了一份草莓大福做饭后甜点。
秋天确实适合吃些汤汤水水的热食，尤其是寿喜烧汤头的浓香和清酒的清冽一对冲，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看什么都觉得温柔。
余淩看着愈发放松，不管我给他讲了多冷的笑话，他都能笑出热汗，他就这么笑着笑着，后背撞在身后的隔板上，传来软绵绵的响声。
我笑他，“这么快就喝醉了呀？”
余淩摆着手，动作也软绵绵得，嘴却很硬，“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哪有那么容易醉！”
我刚想教育他醉酒没有年龄之分，结果就看到隔壁包厢里探出个脑袋往我们这桌望，竟然是白以沫！
“总……总监！”我顿时酒醒，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白以沫从隔壁包厢里走出来，来到了我们的桌边。
“白以沫！”余淩瘫在座位里，朝着他傻乐，“白以沫，你来啦！”
我慌忙起身，心里大呼不妙，余淩喝多了！
喝多了的余淩没了平时在公司里一板一眼的样子，领带在脖颈上挂着，衬衫松了几颗扣子，脖子往上的皮肤慢慢开始透红。
想来平时在酒吧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不过酒吧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他的醉态。
人菜瘾还大，明明不能喝，装什么千杯不醉？！
余淩正耍酒疯，一把拉过白以沫跟自己挤一个单人椅坐，还端着自己的筷子，作势要喂他吃秋刀鱼。
没想到喝醉了的余淩甚至还有一点……撩人。
白以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递来的秋刀鱼，却被他按着后脑勺灌下了一杯清酒，呛得一直咳嗽。
“你喝醉了，”白以沫清清嗓子，皱着眉头看着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余淩又咯咯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里，我觉得自己像个不遗余力发光发亮的电灯泡。于是我又端起了筷子，埋头苦吃把那条还剩一半的秋刀鱼：只要美食进了自己的肚子，那这份钱就没白花。
等我终于消灭了秋刀鱼，咂摸着嘴，扫视餐桌上还留下什么贵价的食物没被余淩祸害的时候，视线里白以沫的手推阻着余淩的筷柄，正好言劝他不要再给自己夹东西吃了。
白以沫的手很大，他的大手下握着的是余淩那明显白皙一些的手。
……
我抬眼向上看去，果不其然，白以沫的脸又红了。
这次也是情绪障碍吗？
还是我也喝醉了？
白以沫神情温柔，嘴上说着自己不饿，但当余淩执意扯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将一块炸虾天妇罗送到他的嘴边的时候，他又张开嘴，乖顺地吃进去。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了，如果非让我找一个形容词，我搜肠刮肚地想，也只能想到一个：
梦幻！
如梦似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总监又脸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