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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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筱宇是没料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的，他看着苏诚安，由不解到迷茫，在到最后的些许不满。虽然他也曾鬼迷心窍过一段时间，但他却也是爱着贺秀文的，不由得懊悔，如果当初没让苏诚安插手这件事，贺秀文虽然疯癫，但...还能在他身边。
肖仙花看着张筱宇，这种事很难和张筱宇说明白，他不明白贺秀清早就死亡，也不明白若是放任下去，贺秀清连自己的孩子也会杀掉——她最后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那不是这个温柔的女人所想要的。
贺秀文一死，尸体开始快速腐烂，眨眼之间，像是一具十余年的枯骨，那是她本来的样子。苏诚安用灵力将贺秀文的尸体运到前院与别的尸体放在一起，开始施法消除怨气，以除后患。
浅天色的灵力凝聚成火一般，熊熊燃烧着，等到尸体上的紫气消去了才作罢。苏诚安不会阵法，只能匀出一小部分灵力化做梨花递给张筱宇，他看出张筱宇心有不甘，此时意识混乱，这朵梨花能帮他宁神静心直到他想明白大是大非。
“师尊，你给他花干什么啊？”肖仙花看着苏诚安将那朵梨花递给张筱宇不解道，前世苏诚安总是耗费灵力在玉堂凝花，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苏诚安矫情，到哪都要以花相伴，虚假的白天和虚假的花就是苏诚安的精神寄托。
“那是我灵力凝聚而成的，男女情爱复杂你可能不懂，张筱宇适才那模样如果放任下去是会出事的，那花可清心，原先做来是... ...”苏诚安说着，顿了一下，他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最初的初衷了。
肖仙花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缠着苏诚安把自己抱起来，哼哼唧唧的装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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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筱宇毕竟是大户人家，硬是塞了些金锭给苏诚安，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从张家出来已是夜深，幸而城镇繁华，夜市仍开着，没把肖仙花给饿着，只是成衣店铺已关，他们还要再待一夜，等明日早去买。
“师尊不去买些酒吗？”肖仙花路过一老字号酒铺，他记得苏诚安好像格外喜欢他们家的酒，存在窖里的除了他亲自酿的便是这买的。
苏诚安却只是看了眼，摇摇头走了。
苏诚安也感觉奇怪，他不是个嗜酒的人，但他却有一个专门的酒窖在那棵最大的梨树底下，连偶尔的钱财都拿来买酒，明明仙家琼浆数不胜数，他却偏爱凡间酒。
“可能是少时的爱好吧。”他只能这么想。
肖仙花回头看了眼酒铺，虽疑惑，但苏诚安的想法他也不清楚，只当今天没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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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佩，一间套房，谢谢。“苏诚安再次易容用了化名，牵着肖仙花来到一家酒楼住宿。
这家酒楼是当地极富盛名的建筑，名崇仙阁，上下共五层，在城中高大异常，顶层檐上四角以黄金雕饰的小风铃，琉璃做的窗也不同别的纸糊窗，端的是奢华溢美。
宣城地处往来要道，南北贯通，同时距玉屏山又近，每每仙家人大型赏会活动举办在玉屏山，南北往来的仙人也会在此落脚，故几间屋内还会有专门的阵法以聚灵，何况店家也是个贴心的，考虑到仙家少用凡俗黄白之物，可以物换物，生意到一直被照顾着。
“好嘞客官，三楼玄字二号，银四两。”
“明日早茶要甜口，一份即可，早些上。”苏诚安将银钱递过后嘱咐道，他也是早些和燕鸿出游时来过这家才能如此熟练的嘱咐。
入屋肖仙花就爬上床睡了，满屋的精雕细琢都没吸引他一点注意，实在是夜太深了，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敌不过困意袭来。
苏诚安见着肖仙花熟睡后从虚鼎内拿出自己便携的一小瓶稳固灵力的药，匆匆喝下才感到好受一些。
药是玉屏山玉绛峰专门为映雪峰人炼制的，用来稳固灵力，只是吃多易上瘾，苏诚安宁愿泡在灵池里，只有这种救急时才吃上一颗。
“我已虚弱到如此程度了吗，不过是动用一点灵力... ...明日不能再耽误了，一定要早点回去。”苏诚安默默想着，调息自己体内紊乱的灵力。其实近来还好，前几月还在汹涌的心魔突然消散了大半，给他省了不少力，只是感觉好像现在越来越健忘了，总觉得忘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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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仙花第二日醒来就看到苏诚安坐在窗边，那身春日青的袍子实在太适合他了，料子里掺银线，熹光中耀眼，细碎的发丝逆着光，衬得他更加出尘。
凉意空气里悦耳的鸟鸣啼，苏诚安突然也想弄几只漂亮的雀回映雪峰，他从前都没注意到映雪峰都无生机。
“吃完这份早茶就走吧。”苏诚安察觉到肖仙花已醒，天凉，店家贴心的送来小火炉加热，肖仙花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精致点心笑了笑，穿好衣服就冲去抱了抱苏诚安。
“怎么这么粘人，”苏诚安看着紧紧抱住他的肖仙花也笑了起来，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打趣，“跟燕鸿以前一个性子。”
“不一样的，师尊，不一样的。”肖仙花听到苏诚安提起燕鸿又有点小性子了，真是越活越倒退，在小孩的身体里心性也越来越像小孩了。
苏诚安没觉得什么不对，摸摸肖仙花的头，哄着他吃饭，“确实不一样，燕鸿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比你高，快吃饭吧，要不长不高的。”
肖仙花见苏诚安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撇了撇嘴，低头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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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天苏诚安已挑好了料子，直让肖仙花去量量尺寸就好了，苏诚安多添了一两金，绣娘们抢着时间不到一天就制了四套服。
期间苏诚安就带着肖仙花闲逛，买了一堆吃食，又去了首饰店挑了两根簪子和几条发带——先前一直没给肖仙花束发加簪是见着他小，可等回去就要开始习剑了，况且仙家子弟不必恪守人间那套礼仪。
肖仙花含着新买的麦芽糖块，看苏诚安在他新买的衣服上刻下重重咒印，目测大概是防身保命还有去尘的。
款式是当下凡间最流行的，高领之外还改了原本宽大的袖口，改的更方便行动，苏诚安除了练功服外还订了两套礼服款，等着过些日子再去取。
肖仙花虽觉得没必要制礼服——那东西又繁琐又厚重，除了好看衬气质一无是处——但苏诚安喜欢，便没开口拒绝，毕竟礼服实在是昂贵，也是苏诚安对他的喜爱。
待肖仙花换好新衣后苏诚安又为他束发。
肖仙花换的是一身绿瓷色的道服，仅在边角绣有竹子样的暗纹，低调内敛是苏诚安喜爱的样子。
早些时映雪峰是没有镜子的，这唯一的镜子还是别的仙门送了的法器，只是不注入灵力就像平常的镜子一样，照得还更清楚些。肖仙花就坐在镜前看苏诚安抽出一条水色发带，把他的头发挽起，教他如何束发。实际上肖仙花只有第一世束过发，第二世他放荡不羁，早就忘了该怎么束，现如今看着苏诚安将他的头发束起，这是他没见过的束发方式——第一世他自会束发，所以苏诚安并未教他如何束发——他看着自己眼下的两颗小痣，这时才有了不是在梦中的感觉。
“不过师尊呀，你自己不是都不束发嘛。”
“那是因为师尊现在不用练剑呀，因为花花要练剑，所以才让花花束发的。”苏诚安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又懒又双标，所以随便扯了个理由来糊弄肖仙花，肖仙花觉得他言之有理，也就没辩驳什么，倒是让苏诚安松了口气。
“花花现在还小，为了不误伤你自己，所以我先不给你剑，你先并指为剑练一段时间，而后我再给你木剑，等你学有所成我再真剑可好？”
“都听师尊的。”肖仙花答应道，苏诚安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徒弟其实早就对剑法烂熟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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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给你演示过，虽然看着花哨，但其实每一剑挥下，都是没有浪费的。”苏诚安这么说着，从自己虚鼎抽出鹤一，“剑招姑且叫【蝶恋花】，第一式是【庭院深】。”
肖仙花知道这套剑招是苏诚安自己写的，因为师祖他一心耽溺于提高修为的心法修炼，结果没想到因为意外仙逝了，所以到头来还要苏诚安自己苦修和钻研，这剑招的名也是他现在随口起的，用了别人的词。
【庭院深】这个名字倒也贴切，挥剑的瞬间快速地抖动手腕，剑气一道接着一道叠在一起，讲究的是速度，拼的是灵力，也可以算是只有映雪峰的子弟方能用之——寻常修仙人哪有那么源源不断的灵力储量，也就他们仗着自己天赋霸道。
【庭院深】虽只是第一式，却一点都不简单，这放在第一世他足足练了一年才算合格，太考验人体极限了。不过这一式不得不说实在是装b的好招式，看似就挥了一剑却能用毁天灭地的架势，这也是苏诚安把它放在第一式的原因——要是打不过，这一剑挥下去也能让对面忌惮。
肖仙花怕苏诚安起疑，故意装出笨拙模样，让苏诚安一点一点指导他，有了这么详细的指导，他会的快一点也有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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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指为剑确实是比直接用剑更好掌控的，外物终究没自己的手好用，只是用手指凝结出锋利的灵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前两世肖仙花都是直接用剑，头一次使用这种方法，倒是有些不适，断断续续练了好几天才能将灵力汇聚成一道利刃，如此天才程度让苏诚安又一次震惊。
灵力汇聚成点或是成片的打出都是容易的，但汇聚成长锋却是很考验掌控能力的，“不愧是命定之人。”苏诚安在心里感叹，招肖仙花来到灵池旁边练给他看，好多做指导。
“手腕虽要动的快，却也要有力量。”
“剑不能举太久，这样会被发现你其实挥的不是一下。”
“剑气要挥准确，不能岔开。”
“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再练。”
“睡觉时记得也要让灵力在周身游走，早日练就仙体。”
“这是木剑，用坏了记得和我说。”
... ...
“可以，就算是放在映雪峰中，你都是佼佼者了。”肖仙花虽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来“学”，但他此刻的身体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能达到如此速度和爆发力属实不易，苏诚安都为之惊叹。
大量的运动和全面的营养，肖仙花虽才九岁，却也长得挺高了，都快到苏诚安的胸了，可即便长得这么大了，却还是喜欢缠着苏诚安要抱抱，常惹得苏诚安哭笑不得。
“师尊呀，现在你的花花可以学第二式了吗？”肖仙花故意掐着他水嫩的嗓子对苏诚安撒娇，第一式他练的早就腻了，装新手实在是太累了。”
苏诚安见着肖仙花确实练的不错了，再次拿出鹤一，从灵池里出来——这两年他没怎么动，倒是灵力稳固了点，只是还要天天泡灵池来进一步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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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式叫【雨横风狂】，这招过于狠辣，一般出手用第一式即可，这一式面对非穷凶极恶之人不可用。”
苏诚安虽这么说，但这在第二世却是肖涟安最爱用的一招，只不过因为苏诚安极少用这式，所以别的修仙者也没看出他的剑招基本都是从苏诚安那学来的。肖仙花没想到，像苏诚安如此以和为贵、心性纯良的人也会想出这么毒的招，前世苏诚安对他都没用过，这是什么样的恶人才能让苏诚安用这式对付啊。
【雨横风狂】如其名，比起第一式纯讲究速度和准度，这式是在伤人同时又“不至死”，只是能喘息的不立刻死，这式主要是剑尖聚力，将人经脉寸寸挑断，骨肉分离，内脏却还在原来的地方。因为速度够快，所以即便疼也不会立刻痛死。肖仙花在前世喜欢在最后多加一道阵法，维生更久些，那时的他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模样，看那些人唾骂他又敬畏他的虚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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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肖仙花还没开始练，玉屏山的彤玉令就送到了映雪峰。
彤玉令是玉屏山玉玑峰算出每当凡间将有大灾祸或是有大魔大妖将降世时，会往映雪峰或玉壑峰送去彤玉令，而向专修阵法的玉辞峰送去的是筌玉令。
彤玉令是让他们出面控制局面以防大祸发生，筌玉令则是让其准备布阵封印或捕捉的。
苏诚安将灵力注入彤玉令，便听玉玑峰峰主清越的声音道，“东南临锦云城的荒原内，算不出是妖是魔，危险得很，我也给玉壑峰送去了一块，你们一同前行...祝君安。”
肖仙花听着这话，他对此一无所知，这不论他哪一世都是不曾知晓的，适才听了玉玑峰峰主的话，言辞间的紧张无疑说明了此次凶险，他想和苏诚安一同前去，但此刻他在苏诚安眼中仍旧只是九岁稚子，剑招也才会了一式，苏诚安自是要将他留在了映雪峰。
“诚安！”燕鸿得了令立刻就往映雪峰这边来，身边还带着他那吊儿郎当的大弟子——晏少白。
晏少白长得是高冷禁欲的模样，穿着玉壑峰统一的天色道袍有种说不出的清冷美感，只是这外表下的却是风流的心。他手拿玉箫，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样，最擅长的却是暗器，那萧上红穗每一根都是淬了毒的，稍微灌输些灵力就是一根根毒针。
“翠华上仙。”晏少白见了苏诚安低头见礼，看向肖仙花双眼一亮，虽然他心知肖仙花是个男儿身，但这张脸过于娇艳，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两眼。
“什么玩意。”肖仙花心里怒骂，却心生一念想到如何跟着苏诚安一同前往了——跟踪，要不是看到这不怎么磊落的人他还想不到这不怎么磊落的方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