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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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伤痛压得苏诚安喘不过气，他将神识从峰主印里抽出，回归到识海，而当他抽出的那一刻，他只能感到自己心裂欲死，仿佛堕入一片黑暗之中，身边只有心魔化作的肖岫月。
心魔化作的人并不去攻击他，只是站着笑着，温柔的看着他，一如记忆里的美好。
苏诚安见状眼泪直流，他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那个虚影，却见自己手拿鹤一刺穿了她，肖岫月倒在他的怀中说爱他。汩汩的鲜血从指缝中滑落，心魔作用下变成苏诚安跪在血河里。他穿的是一身群青白云底，此刻白云染血，像是血海一片，那尚未浸透的白就成了翻滚的浪花，此情此景下竟都能有一丝残忍的美感。
苏诚安看着那渐渐失去生气的面庞突然睁眼破口道，“苏诚安我恨你！我本来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我恨你！”说完便以手为利刃刺入苏诚安体内，饶是苏诚安反应及时也不免为其伤到，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愿伤她，哪怕他心知真正的肖岫月已死，眼前这不过是幻相。
这是他唯一能见她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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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魔毕竟占了个“魔”，纵使不被她伤到，时间长了内府也会受伤，苏诚安逐渐感到体内灵力愈发不受控，几乎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就这么难耐的一晃神，面前的肖岫月突然变成了肖仙花的模样，只是等他定睛一看又成了肖岫月。
“真是给疼迷糊了。”他这么想着，再次多开心魔一击，可一变有成幼年的肖仙花扑上前想要抱抱，他差点没抵挡住叫心魔得逞了。
苏诚安不知道的是，远方正有一人通过峰主印内的阵法操控着他的心魔，直把他往堕魔的方向逼。那人手持法器水月镜花，看着镜中映射的苏诚安，手指轻轻一拨，苏诚安的心魔就更强大几分，他看着镜中苦战的苏诚安，惊讶的发现心魔有点不受他的控制，几次变成肖仙花的模样。
“可真肮脏啊。”他鄙夷着，苏诚安这个心魔的来源他可太清楚了，此时出现的肖仙花对苏诚安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太清楚了，纵然苏诚安没注意到，他却明了这其中情感的复杂，谁能想到翠华上仙居然会对自己的弟子有了点不该有的念头？纵然只是一点点，那也够大逆不道了。
苏诚安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心魔居然一分为二，分别化作肖岫月和肖仙花，心魔分开后威力会减少，但看着眼前这两个与他羁绊最深的人，他却觉得更不好对付了。心魔只能压制，难以消除，苏诚安于是就地坐下，打坐静心。
当心无杂念，心魔便无法压制他，苏诚安庆幸着，将体内灵力调动，一遍遍顺着经脉理清，呼吸也渐进平稳，不断念着清心咒，眼见心魔将被压制完，那个肖仙花模样的却来到他的身旁，变成的是已经初长成的肖仙花，紧紧挨着他，开始若有若无的亲吻他。
“这哪是什么心魔！”苏诚安又羞又恼，他发誓当真没这么想过肖仙花，但这心魔显然不按套路出牌，见苏诚安咒术越念越快，难以碰到苏诚安，当即与苏诚安“坦诚相对”，笑着看苏诚安紧闭的双眼，低沉的嗓音以苏诚安从没听过的魅惑语气道：“师尊，你好好看看我，你还没看过现在的我吧...师尊难道不好奇吗？好奇我平日里道袍都掩饰不住的好看身躯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奇我身下... ...”
“放肆！”苏诚安终于绷不住怒斥道，但就这一下让那心魔钻了空子，一下子来到他身边，抓住苏诚安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师尊还没好好mo过弟子如今的身子吧。”
苏诚安猛地挣开，可心到底还是乱了，“这心魔实在是太...放dang了，和花花一点都不像。”
可他就是被这一点都不像的给搅了神。
苏诚安与这心魔周旋着，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肖岫月竟然已经不是他心中最不可磨灭的了，而肖仙花禁术的缘故，有关肖岫月的记忆又再一点点消失。
现在正是苏诚安不敌的时候，心魔把他压住，挨得十分近，却碍于苏诚安的反抗无法加深触碰。
湿热的呼吸打在苏诚安脸上，他因不敌劳累也大口喘息着，场面看着一时有些不堪，苏诚安怒起，翻身压住心魔，提剑正要刺时，那坏心眼的心魔竟一顶他。
苏诚安惊得人都软了，剑也没拿住脱手而出，整个人倒下了。
“没想到师尊这么主动啊。”
“你！你这...你这混蛋！”
心魔此刻还是肖仙花的样子，嬉笑道，“我明明是师尊心中所想，师尊这么说我...是在说您自己吗？”
“放肆！”
“师尊好没新意哦，就会骂这一句。”
苏诚安被气得头疼，正想着对策，突然感到一股灵力流入他体中，帮他制住了那猖狂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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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
苏诚安慢慢醒来，看到面前肖仙花的脸下意识竟是推开。肖仙花猝不及防被推开，只当是苏诚安受到了惊吓，慌忙上前关心问候，苏诚安看着这个又长开了些许的肖仙花，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不是那该死的心魔。
“刚刚是花花帮我挡了心魔吗？可曾...看到了什么？”
话一出苏诚安就暗骂自己真是被心魔给搅乱了神志，心魔若不是特意用法器去看，是不会被别人看到的，随即定了定神，摇头笑了起来，“瞧瞧我，都被心魔给弄傻了。”
“师尊怎会突然心魔爆发？”肖仙花问道，苏诚安的心魔已有许久不曾出现了，今日那浓郁的魔气让在远处练剑他都能感受到了，赶忙过来替苏诚安压制住了。
“我神识探入峰主印后，我、我....我怎么不记得了？”苏诚安疑惑道，关于肖岫月的全部记忆全都没了，他能记得的只有和化作肖仙花模样的心魔....纠缠。
“怎么竟记这种事！”苏诚安暗自想着。
肖仙花见苏诚安脸渐渐红了起来，还以为是气的，连忙转移了话题，“师尊这次都闭关两年了，你说的舞剑我也会了。”
“那仙体练的如何？”苏诚安没想到这次被心魔一打扰居然还挺久，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逐渐高大的肖仙花，一边状似不在意问道。
“额...练得差不多了。”
“到底如何？”
“莫约再要三四年吧。”
三四年？如今肖仙花莫约十八了，再过三四年？那岂不是比他成仙的速度还慢？
肖仙花的天赋苏诚安再清楚不过，此言一出苏诚安就能断定肖仙花这么久以来一定没有好好的来练，“笨蛋，剑舞只是作为玩玩的，练仙体才是最主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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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不见的陆微霰居然来映雪峰了。
“哟，长大了嘛。”陆微霰看着已经比她高一个头的肖仙花，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个男的，以前像个姑娘，还怕没有一点映雪峰的气派。”
陆微霰长相还是多年前那副模样，只是隐约感觉眉间那一抹戾气加重了不少，一头长发也剪短了不少，她身着靛青男装，看着像是清瘦的少年，英气逼人。
“师姐很少回来呢。”
“...说你多少次都记不住，别叫我‘师姐’...唉，随你去吧。”陆微霰无奈道，朝着自己当年居住的院落走去，“这次我可能久住，不用太管我。”
“师姐先前都是生活在哪的啊？”
“就是到处走走，凡间风景真是看不够。”陆微霰走进她的竹茗居，这居所如其名，几乎是映雪峰唯一没种梨树的地方，而是栽满了毛竹，实际上在苏诚安之前，映雪峰种的都是毛竹。
陆微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已经很久没像这样盯着天花板发呆了，顶上陈年的破洞一如记忆里那样，对她来说，比起凡间那个几乎没有印象的家，竹茗居才是她的故居，她疲惫时的落脚点。
“如果老头也在就好了。”陆微霰吐了口气，微微合眼隐去眼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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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么久以来陆微霰一直在赤墀门钟鹓鹭那，她在凡间除妖的时候偶然遇到大妖，不敌昏迷，眼见命悬一线时，是正巧来凡间游历的钟鹓鹭救了她。
而等陆微霰醒来，已是三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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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赤墀门看着可真是气派啊。”
醒来后的陆微霰因为内府被搅乱，几乎丧失灵力，只能靠钟鹓鹭的帮助慢慢恢复。大抵是因为钟鹓鹭救了她，陆微霰到不对钟鹓鹭那么讨厌，每日就参观参观赤墀门，称赞道。
赤墀门也如其名，从山脚到山顶门派的三万阶石全以赤色丹漆涂满，看着像是一抹漂亮的红绸从山顶放下，也像是血瀑飞湍。那山顶大门是乳色灵石，算是灵石中品阶较高的了，仅次于纯白的灵石，而钟鹓鹭的庭内也是种了许多白牡丹，那名贵娇气的花竟养得好自是花了不少精力钱财，也怪不得陆微霰称赞一句气派。
“也就是气派了。”
陆微霰闻言不由得看了钟鹓鹭一眼，这不是谦虚的语气，是落寞，可她也没有说什么，她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转过头去没接话。
“你怎么会在凡间替凡人做事？”见陆微霰没搭话，钟鹓鹭主动找话说。
陆微霰一直在凡间游历，走到哪就帮哪的人解决一些日常问题，类似春种秋收之类的，有时也会替凡人驱魔除妖，只是做的事对仙家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纵使做的多，声望表上也不见涨多少。
“换个安身之地罢了。”
“我记得...你是陆羲和的女儿吧，为什么不住在映雪峰好好修行？”
“你话怎么那么多。”
陆微霰一呛，钟鹓鹭也就不说话了，只是一会又开始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想到你和传闻中一样的可爱。”
“可爱？”陆微霰只觉得这人怕不是脑子坏了，“你对可爱的定义真与旁人不同。”
“像个炸毛猫。”钟鹓鹭继续笑着。
“你从哪学来的油腻语句？快给我打住，你再说我就立刻逃走。”
钟鹓鹭没想到陆微霰会这么说，微微有点尴尬，他其实也不想这样说，但是他问师弟怎么追女孩时，师弟就是这么教他的——
“和她随便闲聊，把你知道的都拿出来说一说。”
“她要是不说话你就夸她可爱，像小猫。”
“信我，我遇到过的女孩没有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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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啊，你说的女孩是不是平均年龄都没超过十六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