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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 绝地反击 扭转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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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德龙在手机上对着照片,一张一张的进行放大,仔细查看,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和自己之前的大胆猜测,及在法庭上的质证,几乎如出一辙。
猛然间,德龙赫然发现在信泰保险公司批注日期为2014年9月28日的批单上显示,张利与曹郎关系为:夫妻,证明二人是“假离婚”,对这一意外发现,德龙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德龙一向自信的判断力,这次得到了有力验证,苍天不负有心人,自己几年来的不懈坚持,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自己该怎么办呢?应该把这些问题一一书面提交给唐一芳法官,为她的正确判决提供充分的证据。
德龙把执行异议开庭质证时的表格调出来,稍作修改后,重新制作了一份表格《2021年3月31日下午开庭质证21份保单的情况》,并增加了“最早投保时间”、“投保人是否变更”、“新投保人与原投保人关系”三个新栏目,这样两份表格可以互相印证,互作证据。
又打印了一份《追加被执行人申请书》,提出张利和被执行人曹郎二人系通谋离婚,系利益共同体,其它所有保险合同上,二人的关系也都是“夫妻关系”,二人长期欺骗法院,因此,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申请人特申请追加被申请人张利为本案共同被执行人并执行其名下的财产,准备下午送给英俊法官。
但是,也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张利面对这张表格,会说自己向法庭提交的保险合同都是假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就地打滚耍赖,怎么办?
不怕,那样法庭就不能依据这些合同,判决她为投保人了。
再者,假如唐一芳法官认定保险合同和电子保单为真,强行判决17份保单的投保人为张利,也不怕,自己可以二人的“夫妻关系”,追加张利为共同被执行人。
苍天有眼,天助我也!
质证意见表格很快弄好后,德龙并没有急着送给唐法官,他要沉住气等一等,得让唐法官意识到,自己办事不是仓促着慌的,而是沉着稳重,有理有据,懂法守法,在认真地打这场官司。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德龙赶到法院一楼大厅,给唐一芳法官办公室打电话,这次她倒是接了电话,但语气仍然很是不满:“开庭你不是已经质证过了吗,今天又来干什么?”
德龙不为她的气势所吓倒,耐心解释:“我拍了保险合同和证据目录照片后,发现了新的问题,今天过来提交给你。”
不一会儿,李书记员下来了,德龙把表格交给她,并强调:“材料很重要,打扰你吃饭了,谢谢你!”
可是,德龙下午赶到英俊法官办公室的时候,却是大门紧锁,等了一个多钟头,一直等不到他,就给他打手机,没想到英俊法官回复:“我在贵州呢,后天回去。”
唉,虽然天遂人愿,但怎么在法官这儿就一直老是诸事不顺呢?
那么,在执行过程中如何追加其他被执行人呢?
德龙查看了相关法律规定,申请执行人应当向人民法院提交申请书,申请书应当载明具体的内容,并附相关证据材料。
第三天早上,德龙给英俊法官打电话:“英俊哥,从贵州回来没有?我想找你汇报点事情。”
德龙不想在电话里说明,因此有些犹豫地说。
“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吗?在电话里直接说就行了,我正在正忙着上网呢。”
“我要追加张利为共同被执行人。”
“那你得去法院立案厅立案,进行裁决,等到判决书下来,整她。”
得,德龙只好又来到法院诉讼服务大厅,在案件受理柜台前,他猛然看到胡图法官坐在左侧的办公位上,胡图法官虽然戴着口罩,脸上显然有些很不自在的样子,德龙内心很厌恶他,就赶紧来到右侧的法官台前。
案件受理柜台右侧的法官是个年轻的男法官,长得很精神,他看了《追加被执行人申请书》和相关证据,让德龙把材料递交到旁边的诉前调解柜台,接待的法官就是刚才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法官,他看了材料,倒没有为难德龙,急忙让女书记员找来一份《送达地址确认书》,让德龙填写。
从法院出来,德龙给英俊法官发了条短信:“我刚才到法院递交《追加被执行人申请书》,案件受理柜台让把材料递交给诉前调解柜台,这样子没有啥问题吧?”
可是,直到下午四点多,英俊法官才回复短信:“不懂,我认为这没啥需调解的。”
德龙想了想,也回了短信:“是的,兄弟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现在都懒得搭理他们。”
至此,追加张利为被执行人一事有了眉目,但是德龙心里还是很不放心。
过了四五天,德龙来到案件受理柜台,咨询那个年轻的法官:“我叫德龙,前几天我提交了《追加被执行人申请书》,现在立案了没有?”
年轻法官态度相当友好,他拿出一本登记薄,一页一页翻看起来,然后回答:“还没有立案,我给你说个电话,你下周打这个电话。”
德龙感觉这个电话号码好熟悉,连连表示感谢后,他拨打这个电话,发现是徐兵法官办公室的电话,是一个女书记员接的电话。
“我叫德龙,请问我提交的《追加被执行人申请书》到你们这儿没有?”
“我们是徐兵法官团队,我们这儿没有你的案件。”女书记员回答得很干脆。
应该是案件还没有分发到这儿,法院真是个奇妙的地方,光怪陆离,兜兜转转,好似万花筒一般,这接下来徐兵法官会怎么样下裁决书呢?
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二天,德龙曾经给超书记打过电话:“超书记你好,年前的案件进展情况怎么样?”
“我在下乡,检察院那边是怎么说的?”超书记在电话里问德龙。
德龙刚想说话,没想到超书记打断他,说道:“过了正月十五、十六再说吧。”
如今,早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十六,由于情况比较复杂,德龙准备了一份《洛邑市检察院听证会情况反映》,打算见面时交给超书记。
材料准备好后,德龙给超书记打电话,超书记答复第二天把材料递交给他。
第二天下午下班时间,德龙到了超书记办公室,同在的还有他另外一个涛同事。
超书记和涛同事都仔细看了材料,两人表现得都很严肃,超书记站起来给德龙倒上一杯茶。
“你想想,洛邑市公安局决定不予立案,敢盖这个公章,然后中州市公安局复核后,仍然敢盖这个公章,最后,洛邑市检察院也敢盖这个大红公章,他们该会有多么慎重。”
超书记有些激动地站在德龙对面,紧盯着德龙的脸,似乎有些夸张地说。
德龙知道问题是很严重,说明背后的水似乎深不见底,他们已经对案件 “有案不立,压案不查,有罪不究” 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唉,案件有些情况,我们不能对你说。”那个涛同事坐在德龙对面的椅子上,摇摇头对德龙说。
遇上公检法纪,永远都是这种一切看起来都很神秘莫测的情况。
“这正是我很困惑的地方,你们想想这个案件,一年解决不了,两年解决不了,这都五六年了,仍然神秘难测,我家里的亲戚朋友会怎么想,你们得替我想想办法。”
“他们是怕你提起赔偿,现在,谁能还你的钱,曹郎愿意吗?”超书记问德龙。
申请赔偿,德龙以前想过这事儿,也曾经给检察院诸葛小亮委员提交过相关材料,一切都是后话,但说现在让曹郎还钱,德龙耸耸肩膀,表示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
“现在,能给我要回来钱的,只有法院执行局。”
“所以,你得抓住全国政法队伍教育整顿这个机会,彻底把你的案件解决。”超书记对德龙说。
“希望你们坚决清除这些害群之马,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只有向督导组进行情况反映。”
回到家,德龙并没有就反映之事立即进行准备,他想等等看,等一下局势的发展,还有法院判决书的情况。
其实,德龙内心对这次判决的胜利是蛮有把握的,自己从各方面进行了精心准备,之前的引蛇出洞,守株待兔策略起到了作用,对张利下一步有可能采取的措施,都进行了围点打援有效的狙击,她这次肯定是插翅难逃。
自始至终,张利在给自己做局,德龙借力使力,反而给她做了一个更大的“局”,张利果然中计,自投罗网,只待瓮中捉鳖。
此役堪称该案系列庭审之中的法律经典之战,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德龙内心颇为自得,会是收官之战吗?应该是吧!战神龙尊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
围点打援的战斗也得跟上,第二天,德龙先是给检察院的白申副检察长打了个电话:“白检你好,我是德龙。”
“噢,德龙,有什么事吗?”
“我问一下公安局司法鉴定的事儿,司法鉴定公安到底做了没有?”
“我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后我问问情况。”白申副检察长匆匆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间,德龙又给白申副检察长打电话,可是对方却再也不接电话了。
接着,德龙又给英俊法官发了条短信:“英俊哥你好,我申请查封的两套房子,现在是什么状况?拍卖又不能拍卖,你们也没有让我申请继续查封,我想问问现在的情况,刚才领导问了,我得向他汇报情况。”
无论是给白申副检察长打电话,还是给英俊法官发短信,德龙都是有意为之,也没期望得到他们的回复,只是意在提醒他们,不能应付糊弄自己,自己呢也千万不能断了这两条线,否则,一切都会是泥牛入海,自己手里就没有什么牌可打了。
不出所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答复,德龙并不意外,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过了四五天的时间,德龙刚吃完早饭,收到了一个陌生手机号码的来电:“你好,你是德龙先生吗?”听声音,对方是一个很年青的男人。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洛邑市公安局扫黑办的,你前几年不是举报曹郎、曹二郎涉黑的事儿吗,你现在有什么新的证据吗?”
德龙很有些意外,内心不免呵呵,这事儿都多少年了,你们还没有查清楚吗?
“我有,在法院发现的。”
“那你能送过来吗?”
听声音,对方的态度并不是很热情,似乎有些很无奈的感觉。
因此,德龙拐了个心眼,直接回答到:“不行啊,我在外地呢,等下周时间吧!”
德龙边走路边思考,感觉这个电话很不对劲儿啊,对方没有使用办公座机,且最后德龙问贵姓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次,德龙不会再把新的证据傻傻送给公安了,案件背后的“保护伞”一个没除,一切混混沌沌,茫然无知,自己贸然送肉给老虎吃,能有好结果吗?
另外,这一次,会不会是公安再次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办案方向呢?或者又是张利在联合公安、检察院给自己做“局”呢?
因为这两年,自己始终关注和紧盯的是两起“虚假诉讼”的案件,可公安偏偏包庇不立案,自己单打独斗,拳拳打在棉花上,没任何意义,由它去吧!
一切皆有可能,嗨嗨,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心如冷石,神经过敏了呢?
前几天,德龙曾兴高采烈给大哥说了保险案件庭审的情况,大哥听了后漫不经心地说:“这只是你想像的,你没有这个能力。”
德龙听出了大哥话里的弦外之音,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平静地说:“大哥,我从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我对我自己的能力,向来很自信。”
“五六年时间里,我一个人单打独斗,面对公检法司,我作为受害人,有理有据,害怕他们什么呢?”
德龙已不再是五六年前的德龙了,那时候德龙更是对法律懵懂无知,现在的中国法制进步一日千里,他有理有据,为什么要向贪官污吏的“潜规则”低头屈服呢?
听了大哥的话,德龙的内心有些悲愤,慨然说道:“只要上不亏天,下不亏地,中间不亏父母,我不惧得罪任何人,他们有他们办事的规矩,但我有我做人的规矩和原则。”
大哥听了德龙的话,并不以为然,德龙向他解释:“大哥,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也请你们理解我的想法,时代不同了,做事要看大势所趋,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狭隘的想法里呢?”
也许,此刻的德龙,真的是形单影只,众叛亲离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历经百战,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德龙内心足够强大,他坚信自己能够扭转乾坤,迎来春暖花开,到时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也就会相信自己最初抉择的正确了。
当你弱小的时候,身边满是对你刁难掣肘的敌人,你感觉世界昏暗无光,道路荆棘丛生满是泥泞;当你强大的时候,身边满是鼎力相助的朋友,你看到的都是美好和温馨,感受到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德龙啊德龙,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这个世界才会对你温柔以待!
大哥德江说的没错,从社会的世俗规则来看,和曹郎团伙的战争,目前在权力、金钱两方面,自己并不占任何优势,惟一能够借助的,只有大势了。
但是,正如超书记所说,自己的案件要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必须拔掉曹郎团伙背后的“保护伞”,这需要律师的专业性指导。
为此,德龙找一休哥商量,这次可是拿出真金白银请他喝酒,难得奢侈了几次。
两人坐在一家小饭店的包间里,两碟小菜,一瓶半斤装的纯粮白酒,慢酌细饮,边喝边谈,一休哥毕竟是专业的律师,看了案件所有材料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整个案件过程太过复杂,你得首先找准一个切入点,标题要一目了然,让办案人员看了,一下子知道案件的性质和症结所在。”
德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以前写的材料都是罗列过程,内容太过详细,未免被自己感情所左右,但始终点不明要害。
“从公安迟迟不做司法鉴定入手,你看怎么样?”德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这样很好,直中要害,内容不要太详尽,详细过程他们自己会去调查。”
为此,德龙在一休哥的指导下,又准备了一份《洛邑市公安局、检察院包庇渎职不立案,虚假诉讼罪不究 》,并把公安、检察院出具的法律文书复印件也都一一附后。
材料内容,当然是反映洛邑市公检法一些个别领导,包庇□□,充当“保护伞”,渎职失职,徇私枉法,有案不立,压案不查,有罪不究,近2年多的时间不追究涉嫌虚假诉讼当事人的法律责任。
材料准备好后,德龙打了几次政法队伍教育整顿小组驻中州市的电话和地址,但都问不出督导组的电话和地址,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也不知道,德龙感觉好生奇怪。
怎么办呢?另外一个问题,是采用何种方式,是亲自送达还是邮寄,德龙也在犹豫。
公安局扫黑办打来的那个陌生电话,也让德龙花费了一番心思进行考虑,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迫于外部压力,要真心重新调查曹郎、曹二郎涉黑案吗?
德龙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得出的答案是:不是。他们一向胆大妄为习惯了,在洛邑市这个小县城,还没有能够真正给他们施加压力的人,即使有,也不过是程序性地应付一下罢了,自己不能当真。
无它,他们只是为了套取自己手里的牌,然后为他们所用,对案件办理有害无利,既然他们虚与委蛇,自己也将计就计,假装配合好了。
再三斟酌之后,第二天上午,德龙通过邮政把材料发了出去,邮寄交给中南省驻中州市的教育整顿小组。
德龙原计划,等保险案件审理判决书下来后,根据判决情况再邮递材料,现在要改变计划,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如果到时候,魏忠、周恒恒、唐一芳等人确实判决不公,自己也只好大义灭亲,可以进行第二次举报,案件已经到了面对面赤身肉搏的生死存亡关键时刻,来不得半点的犹豫和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