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只温

2、第 2 章

　　虽然是这样讲，但是温祁还是不敢很笃定的把自己的猜测爆出来，毕竟只是猜测，如果被有心人得知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就没有想过去调查那个实验室吗？”左时延听完温祁的话有些试探的问。
　　温祁无奈的笑笑：“当然有啊，这种念头我想了好几年，这件事我计划了好多年，可是当我同别人提起那个实验室，他们总是露出鄙夷的表情，毕竟在那些人眼里，名声那么差劲的实验室当然是要避之远之的。”
　　“名声差？”
　　“对啊，你不知道么？”左时延摇了摇头，温祁想了想，耐心的讲起了那段故事；“七年前，那大概是实验室里风波闹得最大的一次，一次高危实验，导致九死一伤，并且实验室的人还说不对意外身亡的人负责任，说在实验室的人都签了协议，声称要是因为实验过程中意外身亡，是无关实验室的，他们不需要付任何的责任，死者家属都要求实验室出示协议来证明，可这个消息一传到实验室里便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人出面去证明，于是事情越闹越大。先前那个十个里面唯一活下来的人重伤卧床不起，并且经报告检验呢，他体内还有长时间的辐射，甚至严重危害生命的那种，后来没几个月，他就去世了，有人说他死前骨头严重肿大、瘦得可怖，眼球凸出，每天都是难以忍受的苟活着，可能死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对他来说。”
　　左时延有些沉默，他不曾想过原来父亲所待的那所实验室是有多么可怕与肮脏。
　　“那你现在还打算继续调查吗？”温祁认真的看着左时延。
　　“查当然是要查的，但是风险一定是很大的，无法估量的。”左时延叹了口气。
　　温祁认同的说：“风险没有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怀疑在你说的黎镇是不是也有一个像这里，也有一个实验室，亦或者是另一个东西，它蚕食着人的性命，胁迫人为他们做事。面对这样庞大的东西，我们都是渺小的，甚至是无知的。”
　　左时延面色有些凝重，“但是主要是我不知道调查要从哪个方向开始调查。”
　　“嗯？”温祁想了想，“你不是小时候住这里的吗？”这样还不熟悉？
　　“但是我十二岁左右的时候就被我上头的人带走了。”
　　“难道是想从小时候开始培养？”
　　“大概吧。”
　　两人相视一笑，可明明也没什么好笑的。
　　“那，我和你一起调查吧，正好，这么多年围绕我的烦心事是时候该好好的处理一下了。”温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左时延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好。”
　　“没有人说你讲话太简短了吗？就只有讲事情的时候讲的特别多。”温祁忍不住想抱怨，这人真的也太冷了吧...
　　“有吗？”
　　温祁肯定的点头。
　　“对了，你刚刚那个黑皮本子可以借我看吗？”温祁期待的眼神看着左时延。
　　左时延想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况且是温祁主动要的。
　　“好”左时延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了温祁。
　　“谢谢。”温祁很是乖巧的道谢，拿着本子就往门外走，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床边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走到了门边，他扭头看向盯着他看的左时延，弯起了嘴角：“好了，调查官左先生，晚安。”说完温祁就走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门。
　　左时延愣坐着，片刻才回过神，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晚安。”

　　回到房间里的温祁没有立即就睡，他翻开了那本记录着可能上了百的事件的本子。
　　[2012年7月29日晚，我来到曾经在半年之内连续消失人数达到两位数的咖啡馆，这个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荒败的样子，店内里六名员工中仅剩一名打扫卫生的阿姨，据她所说，失踪的五名员工连续几天内消失的。她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店长吴艳消失的那一天：‘已经下了一天暴雨了，店里没有人来，于是店长提前宣布了下班，再加上已经消失了的两个服务生，人心惶惶的。我是搞卫生的，所以最后一个走的，店长家和我顺路，我们平时都约着一起回家，那天她就说要去上个卫生间，我在前台边收拾东西边等了会，里面有冲水的声音，我叫了店长几声，可是没有人应答，过了会我又去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于是我就只好推门进去，没想到里面空无一人，我很确定店长并没有出去，'也就是说咖啡馆内失踪的人和那个厕所有关？但是失踪数据显示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可店内的店员就只消失了五个人，那平白无故多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温祁看到这里同样有些疑惑。
　　[2013年12月22日，据保洁阿姨所说，之前在咖啡店失踪的人全部回家了，很奇怪的是他们都是出现在家里。2013年12月31日，咖啡店的保洁阿姨来找了我，以下是当时的对话：‘左先生，虽然是消失的人都回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22号晚上，店长吴艳回了家，她家就住我隔壁栋，我家楼层比她家高，她失踪的这半年里不可能会亮灯，但是那天就突然亮灯了，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就跑到她家里去问她情况，你知道，就属我和她关系交深一点。但是她似乎对我有点陌生，就像..就像是冒名顶替的人对自己新身份的不熟悉...’她提醒了我，对啊，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说重新回来的人行为举止怪异甚至像失忆了一般。]
　　“难不成失踪的人是触发了什么机制，然后被吸了进去，最后出来的时候有什么灵魂交换之类的？”温祁喃喃自语。
　　后来又觉得这个世界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暗自的摇摇头：“傻了吧，温祁，这不可能。”
　　他又继续往下看。
　　[2014年1月28日，十五名在电影院消失的人已全部回家....]
　　[2014年2月7日，二十名在一家小吃店消失的人已全部回家...]
　　......
　　都回家了啊...温祁想。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都是在家里出现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又继续看了下去。
　　[2014年5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黎镇里大概是有一个什么触发机制，并且还不止一个，消失的人有可能是碰到了什么，或者是拿了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但是能确定的是，消失的人一定不是自愿，而是被动吸进去的。]
　　看来自己和左时延想得一样啊...温祁若有所思的想。
　　窗外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刺眼，温祁在一个晚上把一整本全都看完了。

　　清晨
　　“小温，时延，吃早饭啦。”
　　“诶，好嘞！”温祁很开心的跑下楼，身后的左时延显得很淡定，不紧不慢的走下楼。
　　温祁坐在桌前捧着碗吃的津津有味：“哇，林姨你做菜太好吃了！”
　　林姨笑了笑：“就数你嘴甜。”
　　“你平时吃不到么？”左时延不以为然的说。
　　温祁认真的点点头，“平时林姨都要工作呢，这次要不是托你的福，我还吃不到呢！”说完他还冲林姨笑了笑。
　　左时延想了想，说：“所以你做饭很难吃？”
　　突然被这么一说，温祁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什么？我做饭难吃？拜托我是可以做满汉全席的男人！”他又不服气的问林姨：“对不对林姨？”
　　“是是是，小温做饭真的很好吃。”
　　温祁一脸不服输的瞪了一眼左时延。
　　左时延憋着笑，“行啊，既然这样，你下次做给我吃，证明一下你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好，你等着，我哪天找到机会就给你做！”

　　小插曲过后，左时延来到了温祁的房间。
　　“跟我说说更多有关那个实验室的事吧？”左时延试探的说。
　　“好啊”温祁应的很痛快，但是他又说：“那你也得跟我讲讲黎镇发生的事，我是说不止本子上写的。”
　　“行。”

　　“去年我偶然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头，他先是问我是不是温祁，然后又说出了我父母的名字，然后他自己说是我父母生前的同事，当时我有点惊奇，因为父母生前的同事几乎没有几个人记得我，而他却很清楚了说出了我的名字，接下来他又说了让我更惊讶的话：‘我想，你的父母当时去世的时候尸骨是不是没有归还给你们？’我有种被说破的害怕：‘对，你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们实验室进行着很恐怖的实验，事关人的性命，那一次的实验，出了大问题，你的父母被带走了，具体我不知道，但是再回来时已经是没了气的尸体了。’他看着我顿了顿又继续说：‘实际上，每年因为实验意外身亡的实验工作人员数不其数，讲难听点，里面的人都麻木了。’我问他说；‘你们实验室是真的有签什么协议么？’‘协议没有，但是我们这些进去工作的刚开始都是自主进去的，可后来发现里面的罪恶的时候，想要逃出来却被捆在了里面，除非死了，否则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实验室。”
　　左时延瞪大了眼睛，仿佛已经被这挂着科研研究背地里却做着不干净的勾当，肮脏事情的实验室所震惊到。
　　温祁看着左时延有些苦涩的笑笑：“没想到吧...到了最后我甚至连我父母的尸首都看不到，也无法为他们安葬。“
　　左时延伸出手拍了拍温祁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所以，我对实验室更多的是恨意，但我连它在的地方都不知道，更无法去报仇，也不知道要找谁报。”
　　左时延点点头，“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实验室的所在地。”
　　“没错”
　　“但是，似乎隐秘得不好找啊...”左时延嘶了一口气。
　　温祁嗯了一声，“不然我查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找到？”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左时延第一次觉得自己处理事情没有了头绪。
　　温祁想了想，“要不，我们下午上街看看去？”
　　左时延认可的点点头：“行。”
　　“那...”温祁拿起桌上的黑皮本子，正要递给左时延，却对上了他看过来的视线，要吐出来的字一时突然噎在喉间。
　　温祁突然发现左时延生得很是好看。
　　他的眼尾微微上翘，不似狐狸眼般蛊媚，却又极其勾人，有些深褐的瞳色，眼底似乎藏着很多种复杂的情绪，让温祁有几分想要探究的意图。
　　但很快打住了。
　　“我看完了，给你。”温祁盯着左时延眼角的泪痣，努力不去在意他的投来的视线。
　　左时延嗯了一声，却没有接过本子，还是盯着温祁看。
　　温祁被盯得有些尴尬，摸了摸后颈：“怎..怎么了？”
　　左时延摇了摇头，“你现在多大了？”
　　怎么突然这么问？
　　温祁还是如实回了答：“过了生日就十八。”
　　“的确是挺像未成年的。”左时延挑了挑眉，眼睛上下扫了一眼温祁。
　　温祁一脸懵：“不是，你什么意思？嫌我矮？”身高可能一直是温祁的硬伤，同龄人都快蹿到一米八了，就他还在一七零和一七一之中徘徊。
　　左时延轻嗤了一声：“难道不矮么？”
　　温祁被说得哑口无言：“你，你也没有多高好吗！况且浓缩是精华，你不知道吗？没有看起来我很有智慧的样子吗？”
　　左时延哦了一声，极其像是嘲讽的说：“是，也有多高，就一米□□快要窜到一九零了，我都二十三了，没这么高，不就白活了？”
　　不是很伤人，但是好像又很伤人...温祁被扎心的一口未成年的老血差点喷出来。
　　接下来左时延又说了让他被怼得近乎要栽倒在地的话：“是看起来挺有‘大智慧’的。”
　　你确定不是在骂我吗...温祁不想理左时延这个毒舌狗了。
　　“真烦，回你房间去，我要睡午觉了。”温祁扯着左时延把他往门口推。
　　“嗯？小孩子都是要睡午觉的吗？”像是自问自答，左时延又说：“也对，不睡长不高。”
　　“左时延，闭嘴，滚出去！”温祁没有什么好脸色。
　　“砰”门被温祁一把甩上，门口的左时延挠了挠眼下皮肤：“小小年纪的脾气还挺冲。”
　　房间内的温祁一想到刚才左时延嘲讽的话，气得想要做个小人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