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养家记》禄兴

5、努力着

　　当家作主的感觉，就是你想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不会有人拦着说这个又说那个。虽然肉痛得不行，但春芽买东西的时候，明之志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把几个弟弟送去当学徒，你不会有意见吧。”回来的路上，春芽跟明之志提起了这件事。
　　这事呢，也算是她自作主张。
　　人，他们虽然还没有送去，但已经跟工头说好了。
　　过两天，把食粮准备好，再把人送到他们那里就行。
　　“这个，送人去当学徒，还要给一半的伙食，我们不是亏了吗？”明之志一直在算着这个问题，别人去当学徒，都是包吃的呢。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们要确定自己的目的，再去执行。我们家人多地少，也需要不了那么多的劳动力，把他们放在家里，不过是多了一个吃食粮的人。
　　现在我们把人送出去，就能省下一半的食粮，过个一两个月，家里就能多出百来斤的食粮了。”
　　春芽眼光放得长远，他们家食粮根本就不够吃，能省就省着点了。
　　这一招，明之志之前是没想过。
　　“你不会是嫌我弟弟多，吃得多才把人送出去吧。”明之志有些怀疑了。
　　“你当我把人送到那里去了，送去当学徒算什么，我们还要给别人食粮呢。什么嫌弃的话，这要是让其他的人知道了，都会笑话我们傻呢。”
　　她不过是给明家众人找一条出路而已，如果几个弟都在家的话，照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无法得到改善。
　　明之志点了点头，不说别人的，媳妇不解释一下的话，他也当媳妇是傻了呢。
　　了解了她的做法才知道，这哪是傻，简单是聪明过头了。
　　“这旧衣服，你两天时间能全都改好吗？”春芽买旧衣服的时候，明之志已经想到了它们有用处。这旧衣服是便宜，但他省钱省习惯了，从来就没想过，给弟弟们多置办一套衣服的。
　　“这事好办，我在村里也有一两个旧友，到时候叫她们过来一起改就是了。”四十斤的衣服，改好的话，每个弟弟都能多三四套衣服，等他们出去当学徒的时候，就能带出去了。
　　好在现在天气热，不然冬天的被子又成了问题。
　　回头有钱的话，还得问一下，铺子里有没有旧被子才行。
　　家里买回来的鸡，成了几个弟弟的新宠。他们家也就只有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养过两只鸡。像嫂子买回来十几只鸡的，他们也只是羡慕过隔壁的明之向而已。
　　家里肯定没有多余的食粮喂养鸡，但弟弟多的好处就是，草料他们会去帮割，虫子也能去捉一些，这些鸡的伙食，都不用春芽着心的。
　　明之志这边，正在跟几个弟弟说去当学徒的事呢。
　　去当学徒的话，最少都要十岁大的娃，而他二弟十六岁，三弟十四岁，四弟五弟12岁，六弟十岁，他们五个都适合去给人家做学徒。
　　而去跟同一个师傅当学徒的好处就是，他们还可以互相照顾。
　　大家长明之志一发话，几个弟弟倒是会去，但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家过，是有些犹豫的。
　　“哥，要不我先不去了吧，家里的地多，光靠你一个人种植怎么行。”二弟明之理并不想出去，家里的事多着呢。
　　“十亩的而已，除了农忙的时候会忙些，其他时候不成问题。再说了，有你嫂子跟我一起忙，少了你们几个，也是能忙得过来的。”
　　明之志自然也知道，几个弟弟都同去的话，家里的活就重了。但活重没关系，食粮够吃就行了。
　　“我们出去的话，会不会被欺负？”六弟明之古可担心这个问题了。
　　十岁的他，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报着怀疑的心态。
　　“到时候你跟之理在同一个地方当学徒，有你二哥照顾你，其他的你都不用担心。”明之志他们有安排，尽量让几个弟弟在一起当学徒的。
　　而明之志也知道镇上的工头们，有几个是好说话的，他们因为负责一半的食粮，要收他弟弟当学徒的工头多，有他选择的机会。
　　“哥，我怎么觉得很不真实呢？”嫂子才刚进门，他们几个就去当了学徒，就这么简单的吗？
　　去当学徒的想法，他早就有过。但一直没找到门路，换了个处理事情的方法，他们就当上了？
　　“你嫂子衣服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你们要争气点，别去做几天，就吃不了那个苦的。”不说弟弟们了，明之志也觉得不真实来着。
　　困扰了他这么久的问题，突然就得到解决了。
　　弟弟们去当学徒，也许学不到什么东西，但他们只要去干了这一行，就有一点人脉，将来再去找工作的时候就容易了。
　　比起他这个只会下地干活的，他们就多了一种出路了。
　　提到新衣服，明家的几个娃脸上的笑容都收不住了。虽然是旧衣服改的，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东西了。
　　“哥，你说嫂子怎么就这么好呢？”平时他们家，就算是旧衣服，也舍不得买。家里唯一会买的，也就是食用盐而已。
　　就连油，家里也得省着再省着，家里的钱，是留着买食粮用的。
　　“之向哥要是知道，自己把这么好的媳妇给弄丢了，肯定跑到茅坑去哭了。”
　　虽然春芽才嫁过来两天，但明家的几个弟弟，都觉得她是个好嫂子了。
　　好的人呢，他不一定要做出什么大事，可以从小事上体现出来。别看这旧衣服不值钱，但你去别人家借鉴旧衣服，也许都借不到呢。
　　“你嫂子一直很好，是明子向那小子傻而已。”
　　除了没给明家生个孩子，春芽确实没有能让外人说道的地方。不过不能生娃，确实是个硬伤。谁让明之向家里的子嗣少呢？
　　像他就不一样了，就缺个跟自己过日子的人而已。孩子生不生都无所谓，没有人给他们养老，几个弟弟们上，他可是又当爹又当娘的养着他们的，还怕将来没有人养老吗？
　　三天回门的时候，春芽并没有回门。他们这边，二婚的人，是不能回门的。而这一天，明之志送走了他几个弟弟，他们每个人背着一袋食粮，走出了他们自己的路。
　　几个弟弟们走了以后，空里一下子就空旷了不少，明之志还有一点不习惯来着。
　　不过他也没多少时间闲着，要养鸡的话，不多种点菜可不行，明家的菜地，种出来的菜，只够他们家吃而已，这离春芽所需求的菜地，还差很远呢。
　　几个弟弟一起，明家几个人，就被春芽安排去开荒谬地了。
　　借别人家的牛的话，一天是十文钱，本来明之志是打算人工开地的，但是春芽却不同意，觉得太浪费时间，于是家里的存钱，又少了十文钱。
　　开荒地种菜，这菜种子也要点钱，于是二十几文又没了。
　　明之志家的动作很大，而明之向家的也不少。他们家的菜地，不知道被谁给祸害了，之向她娘林氏在村口大骂了几天，最后找不到祸害他家菜地的人，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明之向家的新媳妇，也已经定了下来。明之向这人运气不错，二婚的时候，竟然找了个镇上媳妇。那媳妇虽然是寡妇，但听说人家的陪嫁就有一两银子。
　　就因为这事，明子向在村里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新媳妇进门，他们家为了表现出对新媳妇的重视，打算重新一个房子，就因为这事，等明之向成婚的时候，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而明之志家里，这一个多月的生活，还算了很顺心。
　　家里的母鸡，刚孵化了十几只小鸡出来，当时买回来的那十只半大的鸡，也开始也蛋了。
　　最近天天能捡到五六个鸡蛋，把家里的三个娃高兴得不行。
　　之前春芽买了两只成年的母鸡，买回来几天后，就开始每在下蛋，而这些鸡蛋，春芽一个都没留，每天雷打不动的一碗鸡蛋汤，一个多月下来，家里的几个人，脸上终于有了点肉了。
　　这一个多月来，明之志就没能休息过，去做工的时候，肯定要带些枯枝树叶回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又被春芽叫去砍树。
　　就算下雨天不能出门，春芽也能找到事给他做。这树砍回来了，有空就让他锯成木板，说把他当成牛使唤，都有些对不起明之志。
　　要不是每天一碗鸡蛋汤在顶着，家里吃饭的人少，能多吃半斤饭，明之志肯定得累趴。
　　几个弟弟，因为有衣服了，也被春芽指挥上了，家里的鸡每天吃的东西可不少，天他们天天要去弄些小鱼小虾小虫子回来喂鸡，还有割些草回来。
　　这一天到晚地，也跟着大人们忙个不停地。当然了，明家的人忙，春芽也没得空闲，新开出来的两亩菜地，光她一个人打理呢。
　　好在，辛苦肯定是有收获的，他们家的鸡，越养越好，个个吃得油光，现在开始下蛋了，这鸡蛋也下得比别人家的还要好。
　　每天收获几个鸡蛋，多存上几天，再多摘些青菜一块去卖，家里终于有点进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