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神辉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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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麟玉怕小命不保，一早就趁着混乱溜出了开阳派。
章怀宁带着两个师侄，按照事先约定到招福客栈找他。
“咚咚。”敲了两下门，章怀宁有些忐忑。
只是口头约定而已，胡麟玉会不会只是随口骗他的。
门内传来脚步声，木质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胡麟玉露出半个身子，“快进来。”
章怀宁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
“我怎样？我已经跑了？”胡麟玉关上门，回头对章怀宁笑道：“在江湖上行走的怎么能这点道义都不讲？”
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些少年人的活泼狡黠，“说到做到，你既然帮了我，我也就把复春山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胡麟玉照顾他们三个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接下来要说的是个很长的故事。
章怀宁咽了下口水，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他既急切地想知道有关他梦境的事情，又怕听到的内容超出自己的想象。
“那天，我和夏羿去了复春山。我们本来是想要参加英雄大会的，但是在路上知道了家中被灭门的噩耗，后来我们……啊，这对你们倒是不重要。”
“总之我们被事情绊住了脚，等到到了复春山的时候英雄大会已经结束了几个月了，山顶都蒙上了一层雪。”
胡麟玉说他们觉得来都来了，就干脆去看一看英雄台，但按照别人所说的位置在山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章怀宁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说接下来的事情，胡麟玉举起杯子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们觉得奇怪，这明明就是复春山，为何没有了英雄台呢？”
“山顶太冷了，我们就一路踩着积雪往下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暖和了一些，地面上也没有积雪了痕迹了，就准备找地方休息一下再下山。”
的确，自己的梦境里并没有看到雪，章怀宁问：“后来呢？你们就是在这里碰到了黑衣人吗？”
“对，我们歇了一会刚要走，就听到树叶剧烈摇晃的声音，远远的一个白衣人向着崖边跑去，几个黑衣人在后面追他，黑衣人把白衣老者追到了崖边，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个老者就是灵山派的胡长老。”
“不是余掌门吗？这人拿着断水剑啊？”章怀宁忍不住问。
“不是……诶？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我当时没全说实话，我说的是黑衣人拿着断水剑。”胡麟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章怀宁。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没打算把梦境的事情说出来，章怀宁强装镇定，“你记错了，我听你说的。”
“是吗？”胡麟玉回忆了一下，但是可能也里不太清楚了，就把这事放一边继续往下说。
“断水剑那时在胡长老手上，他们杀了胡长老，把断水剑抢了过来。”
胡麟玉把身体往前，凑近对面的三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就有些可怕了，你……小孩你出去玩一会，先别听。”
章怀宁想了想，既然他说“可怕”，那还是别让李瑜知道了，他掏出点零钱，“小瑜，师叔饿了，你能帮师叔去买些点心吗？最好是有咸味酥皮。”
李瑜犹豫了一下，他跟好奇，但是既然掌门师叔说饿了，他自己也有点饿了，就点点头接过钱，出门寻点心去了。
门被关上，胡麟玉神秘兮兮地道：“那群黑衣人是天辉派的人。”
天辉派？章怀宁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沈重明，沈重明也没听说过这个门派，两双实线迷茫地对了一眼。
“不是吧，你们没听说天辉派？”胡麟玉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虽然是个小门派，但是黄掌门是个极有侠义心肠的人，甚至还收了一伙从良的匪徒入派。”
“那几个黑衣人就是那伙匪徒，黄长老和门内从前的弟子好像是失踪了，十几个匪徒占了原本天辉派的东西，改名神辉门，听他们的口风，已经杀过不少人了！”
章怀宁先是觉得痛心，后来又觉得疑惑，“那按你所说，这伙人只是匪徒而已，又怎么能杀得了胡长老呢？”
“别着急啊，这就说到可怕的点了，他们在杀了胡长老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把胡长老的尸身放在了中间。”
“他们围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是在练功，然后胡长老的身体逐渐枯瘦下去，连骨头也变小了，变成一个扭曲着的像幼儿身体的黑色枯尸！”
章怀宁一惊，猛然想起他们在灵山派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过尸身，只是零星见到几具像是被烧焦但又十分小的尸体，这么一说灵山派的其他人也被他们练功了？
“这种功法我从没听说过，肯定是某种魔功。他们练完了功之后说吸胡长老的身体功力大增，还说虽然胡长老和余掌门都是灵山派的武学，但是胡长老就不如余掌门吸起来涨功力。”
章怀宁听得背后发凉，“这，这不就像在说一盘菜？他们怎么能这么……”
“是啊，所以我才说可怕，那群人肯定已经通过这个功法吸了很多人，他们还说了又得一把宝剑之类的话，说要集齐十大兵器，说下一把就要来取阴阳判！”
章怀宁的收无意识地摸了下刀柄，他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保命技能的事情，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仿佛也看到了自己被吸成人干的样子。
还有季安呢？那天的两个人来找阴阳判，会不会和杀灵山派的是同一群人？
敲门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掌门师叔，我买点心回来了。”
李瑜把点心放到桌子上，胡麟玉往后一倚，状似轻松地道：“怎么样，这消息还值得你帮我那一次吧。”
章怀宁咽了口口水，经过了“一盘菜”的比喻，他突然觉得不饿了。
他看向胡麟玉道：“那再然后呢？天辉派的位置在哪里？那群人又往哪里去了？”
胡麟玉似乎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伸手从他面前拿了块点心边嚼边道：“往北边去了，我看那方向大概是洛阳一带，天辉派原本是在晋州，可他们现在在武林上也出了名，多半躲藏起来了，你不如去洛阳看看。”
“既然那些人盯上了阴阳判，你小心些吧。”
虽然也不确切，但好歹是个方向，“那我们就去洛阳看看消息吧，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毕竟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南北方之间的信息沟通没准也会有些误差，具体情况什么样还是要亲自去看一看。
“不了，还有人在城外等我。”
章怀宁看胡麟玉突然一副春风洋溢的样子，也不知等他的是什么人。
“对了，这个是何不归让我给你的。”
胡麟玉愣了愣，伸手把那个玉质的小印接了过来，刚刚的笑意卡在了脸上，又在悲伤还没漫上来的时候重新浮起来，“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章怀宁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想自己待一会，就也没多说什么，“我们有缘再会。”
离开了客栈，三人前往了码头，准备坐船行一段路再换马车前往洛阳。
另一边，齐瑄在隔壁客房，已经将章怀宁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他在胡麟玉离开之后退房，前往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农家。
他把带着布幔的斗笠摘下放在了桌上，先前在屋里的人迎了出来，是教主身边的星坠。
星坠道：“五哥你回来了，消息探得怎么样？”
齐瑄搬了凳子坐下，“官府那边负责采买的人回禀，确有关于武林盟主的传闻，看来我猜想的没错。”
星坠也坐了下来，“那这么说，那个在暗中散布消息的人是故意想与我们作对了？”
“那人说武林盟主每年会收到朝廷的大笔金银用来维护武林，供养门派。怪不得何不隐明明安分了这么多年，突然按耐不住本性。大概是觉得一旦他弟弟成了武林盟主，他就失去了最后一点优势了。”
星坠叹道：“倒是可惜了，原本我们还属意何不归，这件事一出，开阳派近二十几年怕是没什么出头的希望了。”他话锋一转，“诶？五哥你说章怀宁怎么样？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势力，但是势力在于培养。”
“他虽是个好兵器，却不一定能当个掌权者，他……”他知道章怀宁也是个选择，但一想到那双干净的眼睛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充满了算计就觉得有些不忍心。
“罢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回教去和教主报备群英会的事情吧。”
见齐瑄竟然不准备和自己一道回去，星坠急道：“五哥，你为什么不回去，你的经脉已经被封太久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武功还想不想要了！”
齐瑄面上没有什么起伏，“没事，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教主为了我破例，章怀宁已经打听到了神隐教的事。”
“呵，说来也怪，他似乎总比我运气好，要是这次的方向没错，说不定再过两个月复春山的真相就能浮出水面了。”
星坠还是有些担心，“那神隐教也很危险，你真的没事吗？那章怀宁又可信吗？”
“放心吧，被压制的只是我的功力，是人是鬼难道会看不清？我先去处理些杂事，绕路到洛阳等他。”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神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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