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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改朝换代 ...

  •   这一刻,不管什么心思,所有人神色均是诡异万分,无数双眼睛明晃晃的盯着殷励。

      殷励睥睨众人,吐出的话语锋锐似刀刃字字能杀人:“朕再说一遍,朕不需要名声,史官,把朕今日的所有言行都记载下来。”
      “朕能容忍你们为名利,但敢在对外敌战役中谋划私利,朕必须连根拔起!否则凭什么让将士安心在外浴血奋战,保家卫国?!”

      说到最后,殷励眼里的恨意不带遮掩。

      上辈子,帝后御驾亲征海外,结果遇难。

      他残腿忙前忙后,原以为最终失利根源在于气候,在于海难。可万万没想到最终调查到的结果令人震惊——竟是安富贵精心筹划的,目的只不过是嫉妒发狂,想要除掉赵靖宇这个皇后,自己上位。然后在军需上动了手脚。

      顺着此事调查,才发现安富贵不是第一次在军需上动手脚了。
      大周荣国公率兵抵抗北戎,二十万大军战亡殉国,就是安富贵勾结大周乱臣贼子干的。

      他当时接到的最终反馈是这样的:安富贵奉命楚瑾瑜的命令,给抵御外敌的荣国公送些军粮。但无奈大周腐败根深蒂固,朝臣包藏祸心。他虽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但想着荣国公这样的战神难以劝降,就顺水推舟,袖手旁观了。
      他当时虽然愤怒,认为安富贵触及底线问题。

      但到底处理安富贵的是楚瑾瑜和赵靖宇。

      安富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经济发展离不开安富贵。赵靖宇甚至还觉得身边有个狼子野心,谋求上位的病娇,十分刺激,可以减少七年之痒。
      因此最终的结果只是在某个雨夜让安富贵合理的病逝而已。

      一切真相就被掩藏住。

      这样的处罚让他压根无法接受。
      为了所谓的爱情,海军五十万的将士出征,结果只回来十三万八千一百二十三人。

      回想着自己上辈子无力回天,只能一走了之的恼恨,殷励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阴霾。一双与众不同,泛着深蓝的双眸横扫过现场的人群,透着阴鸷冷厉。只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不少被眼芒威慑到的朝臣瑟瑟发抖,尤其是知道些军需猫腻的大臣更是背后冷汗涔涔,只觉得冷意从骨子里渗出来。也有如太傅一般的忠臣双眸笔直,神色带着复杂看着这个本该“力挽狂澜,诛杀奸佞”的镇北王。

      在万千思绪中,唯有秦公公无所畏惧,甚至还双眸死死的盯着殷励,言简意赅两个字追问道:“证据!”

      边说一挥拂尘,朝同样死忠帝王的众将士打了个手势,示意暂且不屠杀朝臣。见状众人停下杀戮的动作,但手中的刀剑依旧死死握住,浑身紧绷,也呈防御姿势。
      镇北军众将士瞧见这一幕,也爽快的后退一步。更有一部分还参与到灭火队伍中。

      朝臣们见状松口气。有自诩机灵的琢磨着趁着休战的间隙,逃命。被眼疾手快的镇北军将士直接一刀砍断了朝臣的头颅。
      顷刻间血如注涌。
      刹那间想要趁机逃跑的众人两腿一软。

      “敢逃的记下来,九族都杀了。”殷励轻描淡写的吩咐完,无视惶然的朝臣,定睛打量着满面阴鸷,神情狰狞的秦公公,不急不缓的开口:“朕收到军需贪污的线报后,设了个局,吩咐外貌似小沈皇后的人从皇宫密道出抱着孩子入住如意客栈。”

      此话一出,秦公公猛得心跳加快,满眼都是血红,万千的话语想要吐口而出,但转眸间撞见底下一群乌合之众,他还是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畔,面色沉沉的盯着殷励。

      “我殷家与大周同富贵,共享天下多年。司徒皇族我可欺,其他人欺不得!”殷励撞见秦公公死捏圣旨的手,带着一句意味深长的告诫后,话锋一转继续对众人诉说道:“区区雕虫小技,就试探出某些人心怀不轨。比如被朕砍下人头的容熙容首辅!”

      说话间,殷励垂首瞥了眼死不瞑目的容熙。
      容熙人头一砍,那到底怎么死的,也就无人可以调查出来了。
      多年后回想今日之举,殷励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早就开始替沈从心收尾了,让人牢牢树立着“娇弱不能自理”的人设麻痹敌人,拔剑搞事。

      “你这个乱臣贼子休要胡乱泼脏水,世人皆知容大人乃是帝王的肱股之臣!”太傅听到这话,率先不可置信,不顾殷励的威压,怒吼道。

      “脏水?”殷励听得尖锐的喑哑的怒吼,居高临下的瞥了眼怒发冲冠的太傅,思绪戛然而止,嗤笑了一声,朗声诉说容熙的作案动机:“根据我们现在调查得到的线索来看,容首辅想要当摄政王,安富贵为了华王要除掉大周战神。两人私下有交易,精心设局,让沈家军精锐牺牲在最后一战。”

      “这样,北戎的威胁没了;西北沈家军死伤惨重,但也空出了不少位置,容首辅就可以借此安排自己的心腹将领,当然也是可以留一条后路。若是华王强势入京,他就可以带着幼帝去西北。在西北也可以控制帝王,不让武将掌权。”

      这一声声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语,震得所有人面面相觑。毕竟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也是在合理的政斗范围内。

      当然目前以太傅为代表的帝王死忠党派还是不敢相信。太傅死死紧攥成拳,双眸都充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胡说。不提忠君爱国之心,你殷励所言的一切得建立在陛下病重的情况下?!可我们都知道,皇上是因为受到战报后才咳血,引发旧疾!”

      听到这声质问,殷励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公公,“你说呢?”

      秦公公迎着殷励灼灼的视线,瞧着人似乎掌控一切的笃定,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喉咙。思忖了一瞬,他回想着“外貌似”、“军需案”等等的词汇,最终从喉咙里挤出话来,一字一顿的反问道:“镇北王是如何得知皇上有旧疾?”

      猝不及防听到这声话语的太傅错愕的瞪圆了眼睛。
      其他朝臣神色各异,死死的盯着殷励。
      毕竟这话虽然是反问的语气,但是从秦公公的神色还是不难揣测出来仁成皇帝是真有旧疾。

      殷励瞧着秦公公满眼警惕中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眼眸闪了闪,一本正经的开口回答:“本王不盯紧些,是琢磨着再被奸佞杀一次,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吗?落得北疆生灵涂炭的下场吗?”

      接连反问后,殷励还侧眸横扫朝臣,鄙夷:“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学朕当个真小人?为了利益为了家族,你们就没往宫里安插些钉子吗?就没琢磨着皇帝喜好?”

      众人闻言气得面色青青紫紫的变化。有些机敏的人瞧着如此不按着常理出牌的殷励,揉着噗通的心脏,眼角余光瞄着杀气腾腾的镇北军,内心开始琢磨着改变风格投诚的可能性。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唯有秦公公还依旧质问着殷励怎么知道。

      “据查仁成皇帝在温宸皇后难产时,就有些偏执。据说这叫家族遗传的疯病。”殷励看着眉眼间带着凶狠的秦公公,看着上辈子殉主而亡的秦公公,倒是带着些欣赏,颇为耐心的诉说着:“外加仁成皇帝在夺嫡过程中伤了身子。因此早就身体不太好了。只不过太子年幼,荣国公年迈。清流和世家斗争不止,他不能倒下,这才秘密处理。但御医饶是忠心,可御医用药终究会留下痕迹,被有心人通过药渣发现了皇上龙体有恙。”

      秦公公嗅着自己唇畔溢出的血腥味,目光狠狠的盯着殷励,“敢问镇北王,你调查了多久?”
      这事是他亲自盯着御医!
      御医虽不算帝王心腹,却是温宸皇后的爱慕者。为了皇后留下的太子,御医可以豁出去自己的性命。
      此刻早已服毒自尽。

      “没多久。就用计引众人到如意客栈时,派人潜入容熙等人的府中,从容熙书房的密室中的书信得到答案的。”殷励一挥手,示意下属将证据端上来,还感慨道:“御医虽然终身未娶,只收小药童当徒弟。但他爱好孤本典籍。因此就有人专门设局。以有心算无心,从他日常的行为中进行推测帝王的平安脉不难。毕竟容首辅可是司法审案发家的,最会的就是见微知著,从小事着手分析。”

      ——这皇宫可真精彩。哪怕他是重生的,自问已经见多识广了,掌握先机了,但还是被收集到的密信给震撼到了。他爱她,他爱他,他和她相爱相杀,狗血至极!

      殷励内心感慨万千。无形之中对赵靖宇背负的狗血身世深信不疑。仁成皇帝和温宸皇后相爱相杀,都还有爱慕者追随。更别提仁成皇帝他父皇庸帝,那乱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后宫了。妃子借、种,特别理所当然!

      一见端过来的证据,秦公公迫不及待命人直接连盘抢过来。

      “所有大人别急啊,容首辅其他爱好没有,做账囤书信的爱好倒是有。”殷励瞧着秦公公一副吃独食霸占所有证据的模样,示意下属再端一盘,还颇为兴趣的开口解释,“你们人手一份,留着慢慢欣赏。可别说我给他泼脏水!朕只当真小人,可不当伪君子。”

      在场所有人:“…………”
      拿到书信的太傅看着上面自己熟悉的字体,不可置信的拿着逼近眼前,又看了一遍一遍。火光下的字体依旧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一笔一划诉说着端正持重,仿若容熙的品行。不似作伪的痕迹。

      太傅身形趔趄的往后倒,但此刻也没有人顾得他了。他干脆瘫坐在地,双手依旧颤抖着,喃喃不可置信着,“不……不可能,容熙……容熙怎么可能想当摄政王?当太子亚父?这样的狼子野心,这样……是不是与温宸皇后有关?也就只有温宸皇后这个妖孽,才能勾得人如此背、乱、伦理道德!”

      此话一出,跟随太傅身后的不少朝臣都觉得合情合理,甚至还面带愠怒之色。仁成皇帝是个好皇帝,但是就在女色上是非不分,独守皇后。甚至还以温宸为号!宸可是有帝王之意的,甚至还试图双圣临朝,给温宸皇后插手朝政的权利。得亏上天开眼,温宸皇后因为生子难产。

      一听到太傅下意识替容熙甩锅的话语,殷励面色都阴恻恻了几分,“难怪仁成皇帝宁可把小胖墩交给荣国公,都不敢交给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一个两个的,眼皮子盯着帝王的私情,忽视着帝王的贤德。”

      说到最后,殷励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火气。
      不去回想上辈子的种种,朝臣们因容熙的“煞星”言论将亡国之事归咎沈从心和司徒文,个个面对被烧的甥舅两拍手称快。就说现如今,他设身处地代入仁成皇帝的身份,看着忠臣口口声声的说温宸皇后妖孽,便能够理解皇帝把司徒文交给手无缚鸡之力的沈从心原因了。
      这满朝的忠臣,对温宸皇后有如此偏见。太子爷又年幼,很难诉说所谓忠臣会不会忠心太子,没准还会从宗亲里选出一个帝王来。

      “狗屁的忠臣!”殷励冷声评价。

      太傅迎着这话,只觉得喉间涌出腥甜,噗嗤一口血吐了出来,“你……镇北王你……”

      无视着声若蚊蚋的呐喊,殷励环视其他人,缓缓开口:“书信外,还有源源不断的证据能够证明容熙一行图谋不轨。你们别狡辩了。因为我顺着书信提示,去其他各位大人家里转了一圈。”
      说着,殷励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就是我来晚的原因,各位不介意吧?”

      内心有鬼的朝臣听到这话面色骤变,胆小的直接褪去了面色,噗通一下跪地直磕头,“王爷,不……皇上您……您饶命啊!不能怪我,微臣也是听命行事,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员外郎而已。上峰的命令我不得不听啊!”

      殷励听得耳畔的哭嚎的解释,意味深长的念了一声,“皇上?这个称呼不错。”

      见状也有人秉承着坦白从宽,法不责众的心思,跟着噗通下跪,哭嚎着:“皇上,微臣也是鬼迷心窍啊!这些年了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仁成皇帝他……他总爱那些寒门平民,限制着我等的发展。我因此也是鬼使神差的糊了心,才顺着容首辅的话语做下这些事情。这一切都是容首辅的错。说起来也是容首辅有负圣恩。”

      “皇上,如今天下大乱,您登基称帝是众望所归。微臣不求您能用臣,只求您让我等流放边关,可以戴罪立功。”

      “…………”

      瞧着众人噗通跪地,哭嚎着忠心耿耿,殷励翻了个白眼,“你们觉得朕的脑袋是摆设吗?仁成皇帝在世期间,好歹也还算太平。他的话你们都不听。现在大旱大战,乱世来临,你们这帮人听朕的话?朕是怕自己太稳定吗?通敌叛国一次都不可容忍!”

      求饶的所有人顷刻间恍若被掐住了脖颈的小鸡仔,说不出话来。这……这殷励就不怕无人可用吗?

      “朱副将,把所有人都杀了。株连九族!”

      “另外胆大的混在其他朝臣身边,一声不吭的,也都揪出来,杀!”

      被点名的朱副将声若洪钟的喊了一声是,带着将士毫不犹豫的提刀。哪怕他们先前跟荣国公算各为其主,但是国公爷是大周的定海神针,是浴血奋战杀外敌立下的赫赫战功。从军的谁不佩服?现如今亡在一群、奸佞的阴谋算计中,谁不可惜。
      更别提他们也是将领。
      在外领兵作战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奸佞!

      顷刻间,又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有人因嫉妒恐惧之下反倒是憎恨上了殷励,撕心裂肺的咆哮着:“镇北王你谋朝篡位,你以为自己理直气壮?就不怕殷家列祖列宗动怒?大周可从未负过你殷家!你就不怕无颜见列祖列宗,不怕因此断子绝孙!”

      诅咒的话语飘荡在半空,久久不曾散去。

      殷励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傲然的俯瞰朝臣,最后望向镇北军的将士们,连笔带划的比划了一下:“不好意思,朕有儿子,大概这么胖的,不,小孩子家家臭美,应该说这么精壮的,虎头虎脑的大胖儿子!”

      “先前朕的处境堪称步步如履薄冰,自然要小心藏着掖着了。现如今朕虽然大业未成,但好歹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自然也要骄傲的炫耀一下,敬告天地与列祖列宗,朕有子!两岁了,口齿伶俐,喊爹喊娘,跑步如飞,还聪慧,《三字经》都会倒背如流了!”

      镇北军的将士们被震撼住了。他……他们镇北军老光棍的代表,二十三岁的老男人,竟然偷偷有子了?

      诅咒的朝臣死不瞑目。他他他……他可没听说殷励这个二十三岁的镇北王,娶妻生子了啊?

      迎着万众瞩目的视线,殷励嗯了一声。
      沈阿文应该能背《三字经》吧?
      当他殷励的崽,不好偏科的。
      反正牛吹出去了,不会背……不会背,搞个刺杀对外称失忆了吧。

      琢磨着解决之道,殷励无视众人的眼神,吩咐镇北军的将士连夜处理容熙一党,所有人杀光,剩下的人全都丢监狱里,冷静冷静。

      镇北军的将士们闻言领命行事。

      一夜之间京城内血流成河,改朝换代成了定局。所有达官贵人胆颤不已。依附官吏的商贾也是惶恐不安,琢磨着如何趁着夜色逃离。恐慌随着血腥味在全程弥漫开来。

      但第二天,镇北军查抄出来的各家家产以及贪污舞弊的证据,敲锣打鼓的传开之后,老百姓们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甚至各个面色带着愠怒讨伐容熙一行。

      有书生不敢信容熙的身份会做出此等叛国之事,唾骂着殷励谋朝篡位泼脏水,反被朴实的老百姓们给直言怼回去了:“荣国公那么多年了,哪个地方都守住了。为什么会带着二十万将士殉国?要不是这些人利欲熏心,怎么会亡?”

      “不信镇北王,我们还不信荣国公?荣国公可是战神,从他十三岁到现在,打过败仗吗?就算在前朝那些奸佞手里,也没有败仗过!想当年臭名昭著的九千岁都不敢贪荣国公的军饷!”

      “镇北王世世代代是镇北王,他要是忍无可忍,会谋朝篡位吗?老王爷被九千岁逼得都交出了北疆,镇北王一脉还忠心耿耿呢!”

      “容大人是青天,可青天也有假的!文人多的是衣冠禽兽!死的可是荣国公,是大周的战神!命都没了,二十万大军的命都没了。这是可不假!”

      “…………”
      书生被挤兑的捂着袖子落荒而逃。

      混迹在人群中的沈从心听得老百姓这简简单单的逻辑,想笑,又笑不出来。
      “如夫人,我们准备准备,该走了。现在出逃的大户人家不少,我们混迹其中前往北疆。”殷甲请看着沈从心煞白的面色,声音压低几分,劝道:“您该撑起精神为大少爷谋划。”

      沈从心缓缓吁出一口气,努力笑了笑,同样低声回道:“就你们老大这民心,以及快准狠的能耐,稳定政局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呆京城也行啊!”

      “老大要带兵打仗。这回大动杀戮也是稳定后方。”殷甲也没藏着掖着,“国公爷一走,北戎借着内乱定然要卷土重来。南边华王实力不容小觑,另外西南也不稳,那些夜郎自大的部落也想趁着改朝换代分一杯羹。”

      “天下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乱世的帝王是打出来的!”

      听到这话,沈从心点点头,低声:“我要穿女装。”

      “这……”

      “冬天女装能塞的东西多。”沈从心听人解释的清清楚楚,也回报诚意,诉说道。

      殷甲沉默一瞬,应下。

      回到别院,沈从心换好朴实无华的女装,也替沈阿文换上漂亮的女装。

      沈阿文甩着自己脑袋上的流苏,十分臭美着:“跟,娘,一样的,漂亮!”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跟娘一样的,就是好孩子!他沈阿文也是很厉害,很有用,能保护娘的好孩子!

      “必须的,阿文妥妥小美人。”沈从心美滋滋的捏了一层自家娃的双下巴,“记住,左手环是小、弓、弩,按一下咻咻咻。”

      “左脚脚是刀片片!”沈阿文还总结概括,“最毒、小美人!”

      “对!”

      殷甲瞧着从头到脚“五毒俱全”的母子俩,垂首看看自家忙着登基的主子传回来的密信——督促大少爷好好学习,只觉得颇为艰难。
      但万万没想到艰难的不是学习,而是能不能顺利到达北疆。

      =====
      出城逃命的众人,除却南下外,也有尝试着往北走,想要去闯荡一番。沈从心一行人混在平民队伍中,看起来也不显眼。

      北上的人等入夜了,就依靠着通州驿站旁边的空地休息。沈从心看着殷甲大大方方的带着他们住驿站,没忍住诧异,“不是说好低调的?”

      “皇商有资格住驿站的。”殷甲低声,“冬日酷寒,您和大少爷万一受冻了,就得不偿失。且还未出直隶范围,境内还有流民。”

      说着声音愈发低了一分,“流民身份复杂。”
      平民百姓团结在一起靠着驿站,也是因为驿站有层官府的身份,可以让流民心生畏惧。而他们作为皇商住驿站,也是为了身份上的“自然”,突显皇商的精明,能够以此伪装完美。

      沈从心佩服的点点头,示意殷甲等人依旧呆屋内保护。
      岂料刚把大胖小子哄睡着,忽然间外头就响起了惊呼声,“流民!有流民涌进来。”
      沈从心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个激灵,忙不迭给沈阿文穿衣服。
      殷甲浑捏紧了手中的刀。
      正打算吩咐属下查探时候,又有数道的惊呼声响起,由远及近的响起,甚至最后便是精确的一声形容——“敌袭,对方手里有火箭!”

      沈从心:“…………”
      等老子过了这道坎,我一定回去灭了钦天监!
      去他娘的宜出行!

  • 作者有话要说:  长长的一章,打滚求留言求收藏,么么哒感谢在2021-09-27 19:56:10~2021-10-02 22:1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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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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