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未报》鬼怪进门

11、天宫议事（1）

　　我问旺旺道：＂旺旺，为什么一切这么难！＂

　　旺旺飘来一句：＂请叫我程天旺！＂

　　我哈哈大笑道：＂有什么区别？＂

　　＂我是在说，即便别人背地里叫我旺旺，但我知道我是程天旺，我是你新封的天宫丞相，是南天门统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笑：＂可他们为什么背地里不承认我？＂

　　＂这可能是你这次度劫的目的，趁皇帝闭关，证明你的地位实至明归。＂

　　我突然对旺旺刮目相看，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开悟了？＂

　　他道：＂要感谢你，封了我的职位，我才有了自信。有了自信后，人就不同了！＂

　　我点点头：＂说得不错，可能我最近的心烦意乱与皇帝不在有关。皇帝在，我才有安全感，所以我更要保护好皇帝，帮他度劫，这样我就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了。＂

　　＂怎么，你觉得高明悬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我不知道，总觉得不了解他。＂

　　＂那是你不愿了解他吧？＂

　　＂让我去花费时间了解一个凡人？有这个必要？怎比和一众神仙交往来得快活？＂

　　＂凡人身上有神仙比不上的东西。＂

　　＂比如呢？＂

　　＂哎！＂旺旺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你还留着凡人的灵气，你这灵气只有凡人能理解。＂

　　我站起来道：＂旺旺仙子，咱俩今日的话题有点佛语，这不符合咱们的身份啊！＂

　　旺旺笑道：＂说到佛语，有一事向你汇报。怀璧仙子近日每日都去西方，与僧佛谈天说地。她的法力也增加了很多，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她是一个潜在的祸患。＂

　　我点头道：＂我也有同感！＂

　　他道：＂我且观察着她，你先回去看看吧，我通知天宫众臣过来，他们也该向你汇报工作了。＂

　　我向旺旺抱拳道：＂果然我没看错你！拜托你了！＂

　　说毕我拂袖飘过南天门，来到过仙阶，过仙阶是阶梯铺成的桥，两侧是海水，海水上五光石色，飘满了金粉色的莲花，朵朵艳光四射。

　　我站在桥中间。一尾红色的鲤鱼游了过来，这是我刚来天宫时从凡间的海洋中挑出来带上来的，是这海水中唯一的凡鱼。

　　它很欢快，嘴里衔着一瓣莲叶，盛着蜜汁举起来给我喝。

　　我一饮而尽，问：＂你快乐吗？＂

　　它摇摇尾巴，点点头。两尾公鱼游了过来，围着它转。

　　我笑道：＂他们喜欢你啊？＂

　　它点点头。

　　我道：＂等你定了要告诉我，我替你操办婚事。＂

　　它又点点头，又看着我的腹部吐了吐泡泡，貌似很关心我。

　　我道：＂不用担心，我很强大。＂

　　它摇摇尾巴，跟那两尾公鱼去玩了。

　　向前走，就是议事厅，我皱起眉头，想着皇帝平日是怎么议事的，不知自己能否掌控住接下来的场景。

　　正要进去，见乾坤医者走了过来，他一见我就喊：＂仙子，好久不见！＂

　　我道：＂仙医好啊！＂

　　他歪起头：＂咦，仙子的火气有些大啊！＂

　　我道：＂仙医果真神呐，不愧是天下医师的统帅！＂

　　他摇摇头：＂还要进步啊！＂说着，他就要搭我的手给我诊脉。

　　我忙抽了手，怕他诊出我怀孕了。道：＂仙医这么忙，不必为我劳心了！＂

　　他道：＂哎，为你劳心就是为天庭出力啊，仙子圣体怎可轻视？＂

　　他又要过来，我道：＂仙医止步，我在凡间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身体不适，议事完毕后你随我去看诊吧！＂

　　他愣了愣，不情不愿道：＂好！＂

　　＂仙医最近可好？＂

　　＂这可难说，要说不好，天下太平，天上人间就连地狱都没有什么大疫，我作为神仙，每日间自娱自乐，不知比未升仙时自在了多少。可我当初在人间时，习惯了为凡人的病情忧心，就算如今升了天，也不知如何让自己真正的放下。＂

　　他说的话我很理解，成为神仙，但未必知足，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曾经的痛苦不要发生。

　　他又道：＂近来去了几趟人间，发现虽然人间的医馆多了，医师医技也让人佩服，只不过他们的身上却少了什么，他们将治病救人当作了职业，而不是发自本心去做，因而对患者也不够关心，我见好多医师行医时心不在焉，有一股愁云，病人治病人，这是我不愿见到的。＂

　　＂依仙医看，问题出在哪里？＂

　　＂我看出在人间的道场过于机械化，过于程序化，医师有了过多的管制，不利于医学的发展。＂

　　＂仙医说的正是我所想的，不知仙医认不认同皇帝对天庭的管制方式？＂

　　乾坤医者道：＂若说我不认同，那天上就不会有别的仙认同了。皇帝是我最崇拜的神。＂

　　我点头道：＂我与医师相同。＂

　　他正色道：＂不过仙子，我可提醒您，我认同皇帝的管理方式，不代表别的仙也会认同，我看不认同皇帝的超出仙子的预料！＂

　　＂这是为何？＂

　　＂呵呵！＂他抚着帽子笑了两声，＂皇帝的统治下有阶品之分而无贵贱之分，这恐怕不得那些过分看重尊位的仙之意。＂

　　＂是吗？这个我倒未曾留意。＂

　　＂其实别看有的人成了仙，身上仍带着凡人的污浊之味，不会悟透道法的全部意味。我看他们不配成仙。＂

　　＂仙医可是意有所指？＂

　　他正要开口，帝号吹响了，我该上朝了。他向我打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一起步入议事厅。

　　威仪坐定，朝下面一望，一千零九名文官，九百九十一名武将，依次排列，立于我坐的龙椅的阶陛下。

　　众人齐跪拜，我连忙起手欲阻止，旺旺看了我一眼，我便由得他们拜了。

　　＂刘泠仙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连呼了三遍，第一遍我尚且不自在，第二遍便有些坦然，第三遍已开始回味了。

　　＂有事启奏！＂我稳着音调，温和道。

　　五曲星君第一个站出来道：＂启禀泠仙子。最近天宫的财务状况不如从前乐观，但宴会又时时举办，开销有些过了，请泠仙子裁夺是否取消这类宴会。＂

　　五曲星君是财务官，天宫好多年不与外宇宙打仗，且人间香火旺盛，按理不应出现财务吃紧的状况，这是为何呢？

　　我正纳闷，旺旺道：＂近来星河边的宴会，长俢宫人和司乐宫人全员都参加了，人数过多，花费的确增加了。＂

　　他这样一说，我立刻明白了。五曲星君的夫人是司乐宫的宫女，性格霸道强悍，五曲星君有些管不住。长俢宫人是专管人间修道之人的，里面有一位长者，叫成风道人，五曲的夫人很迷恋他，常常借宴会之名向成风道人展示她的曲艺魅力，五曲星君应该是为这事犯愁。

　　我憋住笑，道：＂既然宴会的开支大，我与众仙子又不能没有宴会，不如这样，宴会的数量不变，只是人数分批邀请，今个司乐宫的人来，明天长俢宫的人来，后日兜率宫的人来，五曲星君，你看此法可行？＂

　　＂遵命！＂

　　我心内长舒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也值得在朝堂上说？

　　中枢星君禀道：＂东南星象有变，七杀动，贪狼宇帝族蠢蠢欲动，有发兵倾向，需要我们立刻储存粮草，做应战准备！＂

　　我一激灵，问：＂此象可靠？＂

　　中枢将军表情严肃道：＂变动已持续三月，绝无差错。＂

　　众仙人哗然。

　　我迅速整理思绪，皇帝在本宇宙和外宇宙的地位最高，可以说直接统治所有生灵和死灵，但是外宇的皇帝依然存在，他们在规则上不属皇帝管制，例如乌泥族的颛追。

　　除了乌泥族，还有其他族群，贪狼宇族在东南边的外宇宙是最大的族群，皇帝闭关了，他们应该感受到了，所以心有异动是可能的。

　　他们的异动与乌泥不同，乌泥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但贪狼宇族纪律严明，高仙明将辈出，尤其是他们的皇帝，年轻英明，进取心明确，他们是有可能取代皇帝的统治的。

　　我道：＂星君下朝后暂且留下，我与你详细讨论此事。众位仙子，还有其他事禀报吗？＂

　　百花仙子道：＂若要开战，就要人间多多供奉，多设几千座庙宇，供奉就上来了。＂

　　＂人间太平，如何让他们建庙供仙？＂食神问。

　　百花仙子回：＂简单，给人间多设几场劫难，来几场天灾便可！＂

　　旁边众仙啧啧。

　　无量星君回：＂百花姑娘面若桃花，心肠却如藤蔓，真是不可小觑啊！＂

　　百花道：＂若无量星有更好的提议，可光名正大说出来，不必对我冷嘲热讽。＂

　　无量星君道：＂想要多些香火，天上这么多仙人，多多下凡显圣，救世济人，凡人自会真心设庙祭拜。这不比仙子说得法子好吗？＂

　　百花道：＂战事就在眼前，神仙下凡要经历胎生胎养，再到功德圆满，百年已去，到时天宫早已易主，你我也将仙籍不在，那此时我们也不必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我道：＂此事下朝再议，二位仙人同中枢将军一齐留下。＂

　　记叙臣子道：＂我倒纳闷，他们这次是否冲着皇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