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年》陶源

38、绅士 演戏

　　推门而入走进店内，优美的音乐充斥四周，座位上多是一男一女，显然是一对对。悠闲聊天者，不时小小打闹一番也有，同品一份甜点的不在少数，总之，怎么看都像是情侣该来的地方。
　　柳生选了靠窗的座位，坐下后招来侍应点餐，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见后走了过来。“请问两位要些什么？”她走近后招呼，将手中的点餐单递给知夏。想到这份是柳生请客，知夏又将单子给了柳生，让他决定。
　　“我们是第一次来，你推荐什么？”柳生随意翻了翻点餐单抬头问道。单子上种类繁多，他也不清楚点些什么，以前聚餐之类都是几个爱吃的家伙负责的。
　　服务生笑笑，提议道：“是这样啊，那就我们店里的招牌饮品和甜品各一份，如何？”
　　柳生点点头：“好的。”
　　“最近，我们这边有特优活动哦”，服务生看了下知夏又朝柳生处看看，慢慢说道，“若是点一份限量版甜点，就可以获得一份礼物。”为证实所言非虚，她示意两人看看附近的座位，果然，那些女生手中都拿着不同的礼品。
　　见顾客没什么反应，服务生再接再厉地推销：“不过，我们这限量版甜品本身也是很美味，很受顾客欢迎。”
　　柳生双臂重叠置于桌边没有开口，等待对坐少女的决定。知夏见柳生望着自己，会意一笑，转头对那服务员婉拒：“不用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优秀的服务员该是懂得收放自如，见眼前顾客的确没打算买，她也不好强求，低声一笑，说：“那好，两位点的稍等一下。”随即拿起单子走开了。
　　“这里环境不错。”柳生四处观察一边评论道。
　　知夏看着明窗净几的店内，想到柳生会选这边的原因，点点头赞同地说：“是，丸井学长的品味很不错。”桌椅窗台纤尘不染，布置温馨雅致。
　　柳生嘴角上扬，原本淡淡表情的脸越加明亮，俊雅的让人无法侧目，他实不相瞒地揭穿：“他从不在意品味，他的原因单纯是认为好吃而已。”自己的队友他十分了解，文太是属于哪里好吃就算是七弯八拐的小路边，都可以去的乐不思蜀。
　　“原来如此。”知夏心中了然，看来丸井在网球外的另一爱好就是美食了。
　　想到自家那个部员因为吃而闹的糗事，柳生也不禁一笑，这家伙每次放学回去时都会在学校附近买零食，而很多次都被真田撞倒而没收，害文太抗议了多次，结果当然无效。
　　知夏没有忽视柳生清隽脸上的笑容，立海网球部那群在人前虽是高傲不已，不过在他们自己心中，也认为网球部是如家庭般的存在。说到家庭，记得青学那群人，他们的部长是老爷爷，不二则是奶奶。她比较好奇，立海大中的辈分位置是如何安排，据她所知，真田和幸村是属于家长级别的，如此看来...
　　“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喝了一口饮品，柳生抬眼瞧见她眼中盛满笑意，脱口问出。这样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盈盈双眼内的微笑带着一丝顽皮，不复以往的生疏有礼。
　　柳生的开口让知夏的思绪渐渐回笼，见他一派闲适地等待着自己的回答，知夏敛住嘴角的笑意，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她方才想的，若是让柳生知道，不知会不会表情僵硬。
　　伸出手指轻声敲了敲餐桌，柳生一本正经地说：“学长的问话一定要回答。”他自认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但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能让她笑的原因。
　　知夏低头想了一会儿，偷偷瞄了眼柳生发现他还注视着，无奈闭了闭眼,说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笑话而已。”她随意胡诌了一个借口。
　　柳生的嘴角又上扬几度，用着不太信服的语气说，“那么，麻烦清源讲一下这个笑话——”话说一半有意地停顿一下，看到清源有些无措地望着他，这才满意地继续开口，“最近训练很累，很想放松一下。”话一说完，镜片下带笑的眼睨着知夏，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
　　对于柳生这种近乎压迫性的要求，知夏已不知如何应付，笑话她只会听，由她说的话，再好的笑料经她口中便失去笑味了，这也是结衣当初对她讲完笑话后所作的评价。
　　“怎么，不会是忘了吧？”柳生见她左思右想，有些好笑的揶揄了一下。作为全国第一立海大的黄金双打，他的动态视力了得，怎会看不出她的推脱。
　　安静如她，自然不善于口若悬河，正是这份恬静，让他喜欢与她相处。若她的哥哥——真田如称其为冰，那她就是如水一般，清雅如水，就连微笑也是恬淡平和，却不失灵动。
　　知夏慢慢地喝着饮品，所幸柳生没再追问，她逐渐意识到，这人的绅士行为是属于将人逼迫到无路可退，他再有礼地为你留下一条路，由此赢得风度清雅之名。
　　一阵清晰的电话铃声响起，柳生听出是自己的手机，拿出后走到了外边接听。
　　这时，原本比较安静的店内响起一阵嘈杂声，门口几个打扮十分花哨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夹带着一阵掩鼻的难闻烟味，几人在柳生和知夏的旁边餐桌坐下。
　　附近的客人都对这群不良少年摸样的人投去不满的视线，这群人还是如若无人地点起烟，高声交谈着，不时说出一些粗鄙话语。
　　当中的一个瘦小个子示意一起来的几人朝知夏那边看去，随即几人发出轻佻的笑声，见她独自一人更是明目张胆地吹着口哨。知夏自动过滤到这些杂音，偏头看着窗外的街道，而那几个人不停地喊着，“叫什么名字？”“大家交个朋友啊！”
　　这种人，当他们是空气是最理智的做法，若与他们争执难免自惹嗤笑，知夏只希望在她的无视下，这几个人能有所收敛。可不知他们的脸皮当真如此之厚，居然将餐桌上摆放的鲜花扔到了知夏手边。
　　她起身打算离开，忽然，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肩，紧接着身子也靠近，近的不能再近，同时，旁桌的闹声戛然而止。知夏正想回头反抗，不期然地看到那抹深紫色，这才停止动作。
　　那几个不良少年不时地张望着柳生和她，而柳生原环在她肩上的手放下，转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用背影阻挡那几人的窥探。
　　看到近在咫尺的清隽脸庞，以及有些，不对，是十分暧昧的姿势。知夏下意识想将手从柳生手掌中抽出，可惜气力不济，她低下头轻轻地叫了声：“学长。”
　　知夏的低喃没有令柳生松手反而越加挨近，在她带着不解的眼神中低下头，薄唇贴近她的耳侧，低声说：“他们在看，所以，等一下。”鼻尖不时碰触到发丝，幽幽的馨香充斥入鼻，令他不由得想靠近。
　　刚才接完电话进来就见到那几个人在打扰她，而她一贯地淡然态度，不过，这种时候，还是有一种更简便也最有效的方法，所以，他用了这方法。她的手，略带凉意的指尖令他心里一阵颤抖，看来她的凉意传给了他。
　　知夏因那耳边的温热稍稍瑟缩，继续低下头，看窗户玻璃的影子观察那些不良少年是否在继续窥探，而这几个的确是非常锲而不舍，都已经好一会儿了，还在对她和柳生指指点点交谈些什么。
　　柳生优雅地靠于椅背，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装作无意地往周围环视一圈，扫视至那群不良少年时，双眸带了几分冷冽。那几人终于懂得收敛一些，猛吃着刚刚端上的食物，只是音调依旧不减地喧哗。
　　手掌一紧，等知夏回头后，说：“我们走吧。”随即起身，仍牵着知夏的手往外走去。
　　走出店门，店内凉爽的感觉一下消散，夏日的热度就算是晚上的风也带着一股闷热。
　　柳生牵着知夏走了一会儿，两人的掌心已有些冒汗，知夏回头见他们离那甜品店已经远了将手从柳生处抽出，低声说道：“谢谢学长。”
　　掌心的薄汗在暖风中挥发，柳生回过神点点头，接着认真说道，“这边娱乐场所比较多，以后不要一人来这边，”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好在刚才有惊无险，“走吧，送你回去。”
　　知夏对他点点头，同样心有余悸，倘若那群人不肯罢休那他们两人就只有落荒而逃了。
　　远离中心地带的喧闹，转入住宅区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藤山家的小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柳生看了看旁边的知夏，想起刚才，问道：“若那些人追出来，我们应该如何应付呢？”
　　知夏不解地望了眼柳生，追上来？只能跑了。不过她没有开口，仍低着头，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柳生莞尔一笑，“那就只能让真田来救人了，毕竟他的剑道可是全国级别的。”
　　“是吗。”知夏淡笑着说，并不是惊奇，因为她了解，真田无论做什么目标都是立于顶端，这也是强者的定义。
　　“不过——”柳生一顿，嘴角微微勾起，“他那疾风闪电般的速度，我们网球社部员也是功不可没。”
　　知夏有些黑线，他这算是在表扬自己的劳苦功高？
　　“那就谢谢大家了！”一个沉稳嗓音忽然插进，宁静的夜晚听上去让人心底一颤。
　　“……真田，”柳生回头见真田一本正经地站在他们身后望着他们，打了招呼，“ 在路上遇到清源，所以送她回来了”
　　真田点点头，“谢谢了。”
　　“举手之劳而已，那回去了，再见。”柳生拿出怀表看了时间，与他们道别后便朝自家方向走了。
　　真田往柳生走去的方向投去一眼，随后，往前几步拍拍知夏的肩，说：“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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