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3 烟飞星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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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9年2月14日，特琳娜死了，死于伦纳的暗杀。
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明星也就算了，但是特琳娜不一样。不管她在林莫的眼里是个什么样，过于天真也好，过于残酷也罢。在众多联邦人的眼里，特琳娜就像是女神，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岁牙牙学语，基本没有人不喜欢听她的歌。
那是一种能够净澈心灵的声音。
可是她死了。
情人节，本该依旧沉浸在欢乐中的联邦人，此刻的心中却满含着悲哀和愤怒。在这种心情加持着的联邦中，渐渐的多了许多的小冲突，就连废土之上死的人也多了起来。
因“乐园”停滞了快四年的世界战争，也似乎又弥漫起了阵阵的硝烟。
彻底被撤职的林莫如今过着混吃等死的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伶舟月打点了什么，对于他的待遇倒是一点都没有变，最主要的便是云琛的存在，没有被撤走。
研究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停摆，杨繁那头有来询问过林莫的打算，只是得到的答案只有沉默。
而就在这时，有消息传出，“伶舟”已然完成，只等待最后的调试。
本该在一年后完成的工程，竟然加速了如此之多，让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消息是假的，但林莫却知道，这是真的。
那一天，伶舟月和他通讯的时候，云琛也在一旁。
伶舟月问他，“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坐上这班没有回程的航班，所以我想问问你自己，你想来吗？”
那个时候的林莫指尖夹着一根即将燃烧殆尽的细烟，那烟雾残喘着不肯断歇，“你会带走……多少人？”
“所有，所有愿意离开的，我都可以带走。”
林莫掐灭了细烟，“那我就算了吧。你把我身边的人都带走吧，他们，不该留下在这里。”
“我不会走。”云琛看着林莫，拒绝道，“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留下就是死，你也不走？”
云琛上前一步将他拥入怀中，“死了，也好过没有你。”
林莫笑了，浮光屏那头的伶舟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那句想要说出的话，“起飞时间定在了七月一日。”
“为什么？”林莫不解，“飞船已经准备好了，为何不早日起飞？”
“我想再等一等。”等一个能够杀死你，带你一起离开的机会。
“你看到我，似乎不是很惊讶。”付清看着眼前被绑着的沈桉，“你知道是我？”
沈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事实上，我很惊讶。”对于面对有敌意的人或是独处的时候，沈桉总是会褪去脸上的面具，回归真实的自己。
但眼前的沈桉却让付清觉得很陌生。
她在现实世界见过沈桉，她的养父带她认识过沈桉，事实上沈桉本该是她的未婚夫，只不过付清拒绝了这个提议，转而选择了云琛，却反过来被拒绝。
现实世界中的沈桉，有着和现在一样的外观，一头微卷的黑色头发，带着一副银色半框的眼镜，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嘴边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总是能够逗乐她，尽管她很多都听不懂。
而眼前的沈桉，目光如水，平静无波，拉平的嘴角，似乎不屑于多说更多。
“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付清没有再问，她已然知晓了答案，她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杀了我？”沈桉问她，“是在等机会吗？像对柳处长那样，把我从高空扔下去？”
“不，我不会杀你。”付清浅笑着回答，她的目光温柔的看着沈桉，她甚至在他的面前蹲坐下来，然后仰起头直视着他死水一般的双眸，“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狱，我们两个，一起离开。”
其实很久之前，若不是为了背后的一切，她或许会选择眼前的男人，而不是云琛。为什么说是很久以前呢，因为她来到这个游戏世界，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
她在现实世界孑然一身，她背叛了爱她的养父，背叛了养育她的国家，却唯独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能够看透她的男人。
“你不该留着我的。”沈桉俯视着她，“我不理解，你为何会对我有着这样的感情，我想，我以前并不认识你才对。”
付清不答，只是看着他，带着一丝沈桉完全不理解的眷恋。
“你不怕我逃出去吗？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付清摇了摇头，“这里是废土，你逃不开的。”
穹顶之下，生活着地球仅存的20亿人类，穹顶之外，皆为废土。
废土之上，没有了臭氧层保护的地球人，活不过一分钟就会被焚烧殆尽，这里本就充斥着何辐射和毒气。穿着防护衣的人类，却依旧选择继续在这广阔的地方散播着恐惧和死亡。
战争，永远不会消失。
沈桉失踪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上头的人已经撤销了寻找他的指令，连带着对林莫的决策，似乎也就这么继续了下去。
只是有一个人却没有放弃，凌零曾在伶舟月手下干过一阵子，所以便了有了很高的内部权限，他收集了所有有关沈桉的资料，从近日的消息，一点一点的往前查看着。
达到他和林莫的交集，小到一个狱警某某时候给他下载了一个新的小游戏。其实论凌零和沈桉的交集，准确来说几乎等于零，但他为何又要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呢，也许是不甘吧。
他不甘心，不愿相信，莫无的老师，会是一个叛国者。
而这资料，一翻就是一个多月。
终于，他查到了什么，那是沈桉被逮捕关押后的一段视频，或者说是，近日才被关联与沈桉这份档案的视频。
早已被关押的沈桉出现在了计昕的审判庭上，坐在沈桉身侧的则是林莫。
凌零的心一瞬间落到了谷底，他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沈桉真的和林莫早有联系吗？不，不应该，这个时候的沈桉不该出现在那里。
他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段视频，然后，他看到了，看到了那段临死前的密码。
【DEATH，REDEMPTION】
唯有死亡，才是救赎。
不管那人留下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去寻找可以深入挖掘这一段过去的人，首先便是伶舟月，可惜的是，他联系了很久都没有接通对方的浮光仪。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找付清。
却在那里，看到了他或许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枚刀片，一枚安置在一次性理发器上的刀片，一枚小小的刀片。
一枚，本该和沈桉一同失踪的刀片。
静静的躺在付清的办公桌的中央，似乎是主人把玩之中遇到了什么事匆忙将它遗落了下来。
凌零在拿起那枚刀片的时候想过，会不会只是同样的另一枚刀片，只不过是付清有着特殊的癖好？只是当他看到刀片上未被擦拭干净的血迹的时候，他知道，他或许做错了。
从头到尾，一步错，步步错。
满盘皆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举起双手，转过身来。”付清略带冰冷的声音响起。
凌零举起双手，转过身，自然付清也看到了他指尖的刀片。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必在解释什么了，凌零却依旧带着一丝奢望，“那次的现场，记录中并没有这样一枚刀片，所以是付处长自己不小心划破了手吗？”
付清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你觉得可能吗？”
冰冷的木仓口对着凌零，那是一把无声的木仓，名为死亡之吻，子弹口径5.8毫米，最多带五发子弹，同时能够转变成为狙击木仓，有效射程高达3000米，穿透力更是强劲。似乎是伦纳的技术，早些年出来的时候，多用于暗杀，毕竟这木仓体积小容易携带，无声又能远程杀人。
“死之前说说罢，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凌零摇头，他并不想把他发现的东西告诉眼前之人，尽管他或许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付清却不相信，“无事你不会来找我，不想死就说！”
【不要与他废话了，快点杀了他。】机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内。
“你闭嘴！”付清冷冷呵道，“你总是让我杀这杀那，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
“你在……和谁说话？”凌零却明白了什么，“那个内应？”
“柳处长是他让你杀的？沈桉也是吗？”
“与你何干？”付清冷视着凌零，“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早就死了。”
“哈，我还有用处吗？”凌零有些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回答我，究竟该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凌零有些莫名，“什么叫……这个世界？”他甚至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笑，“死了不就是离开了？你这问题，未免太过可笑。”
付清已经了然，他显然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够了，回到之前的问题，你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我不会与你说的。”凌零沉默以对，拒绝回答。
“你就不怕死吗？！”付清将木仓对准了凌零。
“死？”凌零反问她，“我死了，你又将如何处理我的尸体呢？秘书长失踪，基地定会开展彻查，你难道不怕被查出来吗？”
“你敢用你手里的木仓打死我？！”
“不，”付清却笑了，“我不会用木仓。”
凌零看着付清满面恶意的笑容，觉得可怕，“你会死于“乐园”，而你最后所见到的人，将会是林莫。”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3 烟飞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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